冷丘笑了一陣後,問道:〔好了,言歸正傳,這是怎麼一回事?〕
楊勇道:〔說來話長,這都要從兩個月前說起。〕冷丘不說話,慢慢
的聽著楊勇所述。
楊勇續道:〔兩個月前,晚生出外遊玩,見見世面。這天,我到了江
南一帶。
〔晚生想找一間客棧休息,於是便處處問人那兒有客棧。最後,我找
到了一家”黑白客棧”。〕
聽到此處,冷丘想了一下,道:〔難道這家客棧....?〕
楊勇道:〔冷前輩想得不錯,但晚生那時並沒有注意到掌櫃那老人就
是白前輩,只覺得這人瘋瘋癲癲,還是離他遠一些的好。〕
冷丘心想:〔一別十年,這老怪物就喜歡熱鬧,跑到江南開客棧了。
〕
冷勇續道:〔我一進客棧,就覺得有些奇怪。這客棧很單調,很樸素
,尤其以黑白兩色佔了大部份的位子。
〔我向白前輩問道:『請問貴客棧還有空房嗎?』,白前輩把頭抬了
起來,將我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淡淡的道:『有。』,我心中大喜,但
豈知白前輩又道:『但我們今天不做生意,你滾吧!』
〔我一聽,覺得這人有點莫名其妙,我道:『既然有房,何故不做生
意?』
〔白前輩道:『我說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你是掌櫃還是我是掌櫃
?』
〔我想,既然這人不做生意,那我又何必碰一鼻子的灰?我就道:『
既然如此,打攪了,告辭!』
〔但我心想,我今天晚上一定要來看看這客棧有什麼名堂。
〔於是我找了另一家客棧休息。直到了子時,我換上黑衣,將劍留在
客棧,帶了把楊家匕首,悄悄的溜進那黑白客棧。
〔我一翻牆進去,只見黑黑的一片,也沒人點燈,那時我想正何我意
,趁他們睡著的時候,看他們做了些什麼。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只覺得靜得奇怪。我又慢慢的走進每個房間看
看,卻都沒人。一陣寒意掠上心頭,尤其那時是月初,沒有月光。
〔我再仔細的看了一遍,真的沒人,哪麼人都到那裡去了?就正當我
思索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腳下發麻,定睛一看,原來有一條純黑色的蛇在
我腳下,而且咬了我一口,最奇怪的是,它咬我的時候,我居然沒有發覺
。〕
冷丘一驚,”呀”的一聲,道:〔難道是”夜蛇”?如果你真被咬,
那你這命是撿回來的。〕
那夜蛇是五峰派毒王殺手-西門千自己養出來的,用了他不少心血。
夜蛇黑的一點光澤也沒有,在夜晚時,很難發現,其毒無比。一隻比
大象大十倍的動物若是被咬到,開始會沒感覺的昏過去,再過半個時辰後
便成一堆發黑的死肉。
楊勇道:〔冷前輩猜得不錯,我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才回來的。〕
冷丘道:〔不過,當今武林只有毒王殺手西門子才有夜蛇,老怪物是
怎麼跟他扯上關係的?〕
楊勇道:〔晚生也不清楚。〕
冷丘點了點頭。楊勇續道:〔就當我再想該如何是好的情況下,我一
陣昏眩,倒了過去。
〔我一昏就是好久,我發現我躺在一張床上,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
方。
〔我只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問道:『爹,他到底是誰?我還是不
懂他怎麼進來的?跟西門千有關係嗎?』
〔我又聽到一老者的聲音,他道:『我也不清楚,反正這個小兔崽子
身上有楊小鳥的匕首,就算跟西門千沒有關係,也肯定跟楊小鳥有關係。
』
〔那男子問道:『爹,誰...誰是楊小鳥?』
〔那老人回答道:『就是那人稱劍聖的楊小鳥。』
〔我一聽,就算是救命恩人,我也按耐不住。我突然起身,說道:『
你...怎可辱罵家父?』〕
冷丘聽後,不禁暗笑。因為他和白吃喝在年輕時,白吃喝就是這樣叫
楊鷹的,白吃喝和楊鷹也是朋友,兩個人都習慣了。冷丘心想:〔你還不
知老怪物的說話脾氣就是這樣。〕
楊勇續道:〔那老者大拍桌子,叫道:『你這小子,我拼了老命救你
,你卻不領情,還來說我的不是?』
〔那男子起身過來扶我,他的年紀似乎比我大上十歲左右,我也不好
意思拒絕他,我道:『這位大哥,謝謝。這老頭雖然救了我,不過我卻不
太喜歡領他的情。你是好人,我勸你少碰這老頭。』〕
冷丘笑道:〔哈哈哈,想必這位大哥就是雲龍吧?〕
楊勇道:〔冷前輩說的不錯,這位便是白雲龍大哥。〕
冷丘道:〔後來呢?〕
楊勇道:〔那老者道:『你看看,這小子的模樣就跟他老子年輕的時
候一樣,我肯定他就是楊小鳥的小兒子。』我當時覺得奇怪,這老者好像
認識家父,於是我問道:『您是...?』
〔那男子笑道:『這位就是長白四老之一,白吃喝。』那老者一聽那
男子說出他的名號,也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我一聽大驚,轉頭問那男子道:『那您又是...?』
〔那男子道:『白雲龍。』
〔我一聽更驚,這兩位都是前輩高人,我忙要起身想白前輩道歉,白
前輩卻怒道:『你這渾小子,我幫你治好了傷,你還亂動,你不知這會增
加傷勢嗎?氣死了我!』白前輩說罷,便轉身出門,走了。我連說聲謝謝
的機會都沒有。
〔白大哥笑道:『別在意,家父是這樣的。』
〔我道:『前輩救命之恩,小的無以回報,但願您待會兒幫小的向白
前輩說聲抱歉。』
〔白大哥道:『放心吧!我會的。還有,我們算是平輩,你叫我一聲
白大哥就好了。』
〔我一聽,高興的不得了,我馬上說道:『謝謝!...白大哥!』
〔白大哥笑道:『哈哈哈!楊兄弟,我們一見如故,定要結為異姓兄
弟,不過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們另外擇日結拜。』
〔我當下說好。我說出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黑白客棧,白大哥告知晚生
當初是怎麼發現晚生的。〕
〔原來在我去黑白客棧的前幾天,西門千來了封信,信上說道要將白
家滅門,而且要在一天就將他們全殺了,正巧那一天就是我潛進客棧的那
晚。結果他們躲進了黑白客棧不為人知的祕密地室,才免去被黑蛇咬的危
機。〕
冷丘問道:〔老怪物跟西門千結了什麼仇呀?〕
楊勇道:〔這白大哥倒是沒說。不過當時還好秘室中有可向外看的小
洞,要不然,晚輩現在就不會在這裡跟您說話了。〕
冷丘問道:〔咦?怎麼還有小洞?那夜蛇鑽不進去嗎?〕
楊勇道:〔我也想白大哥問過,他說那密室是給高人做出來的,可以
保證夜蛇或是任何小虫都鑽不進去。〕
冷丘道:〔嗯...不知是誰設計這密室的?〕
楊勇道:〔晚輩也不知。〕
冷丘道:〔我猜,他們應該是用那火燄珠解了你身上的毒吧?〕
楊勇道:〔前輩猜的不錯,那火燄珠不知是白前輩從那裡得來的,神
奇無比。〕
冷丘道:〔是呀,比我那冰蟬還厲害十倍。〕冷丘又問道:〔那老怪
物又怎麼叫你送這小娃兒過來呢?〕
楊勇答道:〔我休養了七天後,蛇毒已全被驅走了。當下我就跟白大
哥結拜。後又來了一則喜訊,就是大嫂生了...〕楊勇又指向那小娃,
道:〔...,生下了這小娃兒。〕
冷丘笑道:〔哈哈!是嗎,怎麼這小娃兒看起來像半歲的小娃兒?〕
楊勇道:〔這小娃兒很奇怪,聽白大哥說,白大嫂懷了他三年五個月
。〕
冷丘驚道:〔三年五個月?那就是四十一個月?那也不對呀,那他應
該像三歲的小孩,而秋葉也應該會因為難產而死才對呀?難道秋葉她..
....?〕
冷丘口中的那秋葉姓莫,是白雲龍的妻子。
楊勇道:[事情反而不是這樣。這小娃兒在生下來的時候,的確很胖,
但也沒有現在這麼大,與普通的嬰兒無異,只是胖了點。而白大嫂也安然
無事。〕
冷丘道:〔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沒聽過這種怪事。那麼話說回來
,這小娃才剛滿月就長了這麼大?〕
楊勇道:〔不錯,而且他什麼都吃。只能用怪胎二字形容。]
冷丘又看了看那小娃,見他正在看著羊,臉上的笑容,跟普通的小孩
一樣。
冷丘望著那嬰兒道:〔想不到這小娃兒還這麼奇怪。〕他回過頭來,
說道:〔那麼後來呢?〕
楊勇道:〔嫂子的身體異常的弱,偏偏這個時候西門千又捎了封信,
信上說他將派人來殺光白家,而且很有自信的將日期也寫上了。〕
冷丘道:〔想必是他認為用黑蛇也無用,所以乾脆叫人來。不過,他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光明正大,派殺手來殺人也要給人知道?〕
楊勇道:〔對,所以當時我們都認為西門千一定有古怪。〕
冷丘道:〔嗯,後來呢?〕
楊勇道:〔我那時決定要來幫他們,所以我也留下了。我們為防有詐
,所以在那天我們躲進了密室。〕
冷丘道:〔那西門千倒底有沒有使詐呢?〕
楊勇道:〔他詐的很,而且我後來才知那封信是為了示威。他那天與
四個彪形大漢,破門而入,而且放了幾隻夜蛇在地上。〕
冷丘道:〔我猜,他一定是用激將法,是吧?〕
楊勇道:〔冷前輩神機妙算,他與那四人一起罵白前輩,白前輩真也
耐不住性子,衝出去與那四人交上了手。〕
冷丘道:〔這老小子都這麼大了,脾氣還是不改。〕
楊勇道:〔別說是白前輩,我那時也耐不住,衝了出去。不過我不是
跟人打,我是取劍與那幾隻夜蛇打起來了。〕楊勇年輕氣盛,血氣方剛,
聽了別人的話,當然也是忍不住。他續道:〔那幾條夜蛇的身體滑的很,
而且時而跳,時而打,好像識得武功一般。〕
冷丘笑道:〔哈,你和老怪物兩人一樣的性子呀?〕
楊勇不太好意思,笑了笑,續道:〔當時我有點招架不住,白大哥看
情形不對,便也出來幫忙,他當時取了個盒子交給我,又拿了紙和筆,交
給白前輩,叫道:『爹!此戰不利,不如叫小子送寶到冷叔叔那兒吧!』
〔白前輩不說話,白大哥牽制了其中一人,白前輩雖以一敵三,乃處
於風,而白大哥以一敵一人和一群蛇,倒落於下風。〕
冷丘道:〔厲害的是那些蛇。〕
楊勇道:〔是的,那些蛇的圍攻,與一武功高強者是一樣的。〕
冷丘問道:〔後來呢?〕
楊勇道:〔西門千眼見不敵,便也參戰與白大哥也打了起來。〕
冷丘道:〔想必雲龍打的也很辛苦,不過我想應無大礙。,原來那西
門千只善於毒術,武功並不怎麼樣。可是他將他的武功中也加了毒術,不
過白雲龍也非傭輩,他只當西門千是一條大一點的夜蛇罷了。
楊勇點了點頭,續道:〔白前輩使起腿功,閃電般的將那三人的攻勢
踢散,隨後踢倒一人,那人身受重傷,無法再動,所以白前輩又空出了一
點時間,於是他便拿起那紙,又將那毛筆舔了舔,寫了些字,這是瞬間的
事,但白前輩完全一氣呵成,一點喘氣的餘地也沒有。而後白前輩把筆拿
起來,當作是匕首一樣的使,居然也傷了一人,我這次可謂是大開眼界。
白前輩又將那毛筆一揮,好像有一道光般,將那人逼了開,...〕
那用毛筆傷人的玩意乃是人稱”判官筆”的點穴功夫。不過,一般的
武林高手所用的判官筆是需要用金屬打造才能用,但是以白吃喝的功夫來
說,氣運筆尖之後,倒也不輸給用一般的判官筆。
只聽得楊勇續道:〔...一瞬間,白前輩到了我面前,將那紙給我
,快速的道:『時間不多,快!』白前輩眼光一閃,瞄了下秘室似乎是在
叫我進去,我不容思考,只好進了去,只見白大嫂指著一道我沒看過的門
,對我道:『這是秘道,你抱著孩子出去,將信與這些東西通通送到華山
冷二爺的地方,多謝你!』我猶豫了一下,便一頭鑽了進去,我連想的時
間也沒有。〕
冷丘道:〔嗯,那他們後來如何,你也不知道囉?〕
楊勇道:〔不錯,晚輩也沒有時間去打聽。〕
冷丘問道:〔那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楊勇道:〔全怪我愛管閒事,一路上十幾天到也沒事,但我見到有惡
霸不講道理,便跟他爭吵,誰知他有錢,居然請了幾個有功夫的人,跟我
打了一架,本來是沒事,可是這麼一來,居然招來了耳目,西門千叫了他
手下弟子先向我下了毒,又傷了我,還好那裡離這不遠,要不然我就來不
了了。〕那惡霸自然就是張天霸了。
冷丘奇道:〔他們是怎麼向你下毒的?〕
楊勇道:〔晚輩也不自知,不過那毒並不致命,想來是要抓活口。〕
冷丘笑道:〔那麼這個小怪胎怎麼都沒有事呢?〕
楊勇此時也不知,但被冷丘一提醒,似茅廬初開的道:〔咦?怎麼他
沒有事?〕
冷丘笑道:〔哈哈哈,也許是看他小,所以沒向他下手吧?要如果真
下了毒而他沒事的話,那他可真是怪胎。〕冷丘轉念一想,道:〔那我在
華山之事,西門千他們應該不知吧?〕冷丘當初隱居時,除了黑白教中之
人,沒有一人知道他隱居於此。
楊勇道:〔晚輩想是沒有。但晚輩若是被跟了蹤而害了前輩,晚輩願
...〕
冷丘擋住楊勇的口,說道:〔呸呸呸,別說些不吉利的話。再說,就
算他們跟了過來,那又怎麼樣呢?老頭子我還有辦法,你就別操心了。〕
楊勇說道:〔是。〕
三天後,楊勇向冷丘辭行,說道此行學到不少,但有感學藝不精,此
行回家要勤練楊家的鳳凰劍法。
而冷丘也給那小娃取了個不壞的名字,而且想必白吃喝應該不會嫌這
個名字。
這個小娃兒的名字叫作-白奇。
冷丘心想:[老怪物呀,古怪的名字我實在取不出來,看他奇奇怪怪的,
就叫他”奇”吧!我留個字給你取,不知道你要怎麼接囉,哈哈...〕
白奇眼睛烏溜溜的轉,好像也在讚此名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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