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時,鄂州江夏(今武漢市武昌)有一處禦題碑文的“列女之墓”。封土樹表時,郡縣長
官親臨致奠,禮隆備至。此事《宋史》裏有記載,其原委正可見古代流氓作惡一例。
被旌為“列女”的,是當地一位民家少婦,娘家姓張,因張氏有幾分姿色,引起同住
一里的流氓謝師乞的垂涎,曾幾度找機會挑逗,被張氏痛斥。某日,謝師乞探知張氏一人
在家,竟懷揣利刃摸進門來,意欲逼姦。張氏不從,謝即拔刀在手,目露兇光威脅道:“
順我則生,不從則死!”張怒罵道:“庸奴!我寧可死,也不會任你擺布!”兩人撕擄中,
謝殺心陡起,刀傷張氏咽喉。張奮力抓住對方,高聲呼救。眾鄰居聞聲趕來,合力擒住謝
師乞,而張氏終因傷重,搶救不及死去。此案逐級上報朝廷,詔封張氏為“旌德縣君”。
那個強姦殺人的兇犯結局如何,史傳上沒有交代,想必應該受到法律嚴懲吧。
竄名於“二十四史”的流氓強姦犯,絕不止謝師乞一個。古代流氓作惡百端,性犯罪
實為大宗,不勝枚舉。當然,與趁亂打劫的兵勇匪盜之強姦婦女相比,流氓輩在這方面的
惡行,尚自呈現出“痞”的特徵。這主要是因為封建法典對強姦罪處刑極嚴,而廁身市井
的流氓則不比公然嘯聚的兵匪,他們既要圖逞淫欲,又怕以強姦罪名罹法,所以在作歹手
法上,千方百計往“和姦”上引導。如:哄姦。唐人柳宗元所撰《河間傳》就提供了典型
一例。作者不願寫出這位受害女子的姓名,故以其籍貫河間郡(今河北獻縣一帶)代稱。河
間女本是貌美貞靜的少婦,當地一夥惡少為圖姦淫,假以遊覽為名,哄她隨婆母乘車去臨
江畫閣。抵畫閣後,即被引到—間眾惡少事先藏在簾後的屋子裏聽歌伎演唱,旋由儕輩推
出一個相貌長得特別漂亮者抱其求歡,其他人拽手按腳,充當幫兇。河間女初抗拒號泣,
眾惡少或說下流話哄她,或作兇惡相威脅,而受害人竟以姦犯貌美,弛力順從,最終墮落
為一個“召長安無賴男子,晨夜交於門”的蕩婦騙姦。如明代司法判詞集《折獄新語》中
就有一例:外埠人鐘世祿攜妻陳氏,到定海縣賃屋居住。同邑有個惡棍胡太源見陳氏貌美
,即起姦心。他先以關心為名,認陳氏為幹妹,還零零碎碎地供給鐘家一點錢,總計也不
過一二兩銀子。貧窮的鐘世祿夫婦,只當來此異鄉,遇上了一個熱心人。誰知沒過多久,
胡太源忽然借一點小事,對鐘翻臉,逼他立即“還債”。鐘世祿沒法馬上拿出來,於是胡
竟以抵償為名,強行對陳氏實施姦佔。
詐姦,即以訛詐逼人就範。如清時,興化人龔行因家遭水災,其妻謝氏和女兒龔巧流
落鎮江,以做豆腐為生。同龔記作坊對門而居的流氓田五垂涎謝氏及女兒的姿色,屢挑不
遂,又趁龔行不在家時,率一批同夥上門逼姦,因謝氏呼救,眾鄰居擁集,未能得逞。田
五問計於自己這個流氓團夥的頭子何三,何三即教他偽造債契,與眾無賴衝到龔家“索債
”並毆打龔行,欲用此術強迫謝氏順其淫威。街坊們懾於他們的氣焰,無人敢出頭說理。
縣衙也不查真情,反笞龔行,要他“還債”。謝氏和龔巧竟雙雙投河。冤情大白後,邑中
紳民請命坊表,禮葬釜鼎山下。
讀者不妨去翻翻二十四史上的《列女傳》,多多少少的“烈女”、“貞婦”牌坊上,
都書寫著“無賴”、“惡少”、“赤棍”逼姦良善婦女的罪行,而且施暴對象都是貧寒階
層。古代流氓摧殘迫害婦女的罪惡,罄竹難書。
此外,流氓們也常設能使劣跡掩遮的詭計進行強姦和輪姦。慣用的伎倆之一,就是扮
作轎夫、車夫等,將單身女客劫至僻靜處行淫。賽會節日之夜,婦女出遊,也是他們誘騙
下手的時機。同兵痞匪徒之性犯罪無差別的是,流氓摧殘婦女的手段一樣是令人髮指的。
如《折獄新語》中,就有一浣衣少女在河邊被三個流氓輪姦的案例。又《明史》記嘉靖二
十三年(1544),嘉定有個流氓胡嚴夥同黨徒逼姦少婦張氏,“一人乃前刺其頸,一人刺其
脅,又其陰”,行為惡劣,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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