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萬曆野獲編 名實不符

[mstar (Wayne Su)]

《畿輔·京師名實相違》

  北京有諺語「翰林院文章，武庫司刀槍，光祿寺茶湯，太醫院藥方。」，
  都是酸有名無實，但其實不只這些，還有：

    儒生交白卷，沒超過國子監的，
    馬匹之劣質，沒超過太僕寺的，
    曆學老舊不準，沒超過欽天監的，
    音樂之謬誤，沒超過太常寺的，
    庫藏之空虛，沒超過太倉庫的，
    士兵之老弱，沒超過京師三大營的，(神機營、五軍營、三千營)
    書法低劣俗氣、畫技雜亂垃圾，沒超過東西兩制敕房、文華武英兩殿閣的，

  實在讓人長嘆！在開國之初，一定絕對不會如此。


  至於在京官員除了處理政事外，每天就是拜客、赴宴，但全都身不由己：

  一進衙門，前後左右都是紹興人，
  雖然高坐官位卻跟傀儡一樣被人控制，要人往東就往東、往西就往西，
  有些想脫離掌握，就被底下拿些難搞的案子、年代久遠的案例來用，
  導致頭昏腦脹、精神疲乏，最後被上面譴責而不了了之。

  應酬宴會都是由小唱主導，說吃麵就吃麵、喝酒就喝酒、喝茶就喝茶，
  唱幾齣弋陽腔戲之後就各自拱手道別，實際並沒什麼趣味；
  拜客則都由長隨安排，除了上朝與謁見高官之外，其他遠近先後、是否進廳進門，
  全都要由人指導引介，把轎子、馬上的人換成木偶其實也沒差。

  世間風氣變成這樣，已非一兩人就能挽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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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向有諺語云：「翰林院文章，武庫司刀槍，光祿寺茶湯，太醫院藥方。」
蓋譏名實之不稱也。然正不止此：儒生之曳白，無如國子監；官馬之駑下，無如太僕寺；
曆學之固陋，無如欽天監；音樂之謬誤，無如太常寺；帑藏之空乏，無如太倉庫；
士卒之老弱，無如三大營；書法之劣俗，與畫學之蕪穢，無如制誥兩房、文華武英兩殿。
真可浩歎！至若京官自政事之外，惟有拜客赴席為日課。然皆不得自由。
一入衙門，則前後左右皆紹興人，坐堂皇者如傀儡在牽絲之手，提東則東，提西則西；
間有苛察者欲自為政，則故舉疑似難明之案，引久遠不行之例，使其耳目瞀亂，
精彩凋疲，必至取上譴責而後已。若套子宴會但憑小唱，云請麵即麵，請酒即酒，
請湯即湯，弋陽戲數折之後，各拱揖別去，曾得飲趣否？拜客則皆出長班授意，除赴朝，
會謁貴要之外，遠近遲速，以及當求面，當到廳，當到門，導引指揮惟其所適，
即使置一偶人於輿馬間，不過如此。世間通弊，固非一二人所能挽回，若前云諺語之屬，
則開創之初，必無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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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爆算一算對當事人來說受害高達八成真是超扯形成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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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peter89000: 這算是當官被隨從所制嗎？
推 ThreeNG: 官被吏制，有點類似軍官被士官搞吧
推 waggy: 都是八股取出來的官 有能力應付這些"吏油子"的人很少
推 no1smkimo: 就算不是八股出來的也很難應付,畢竟這些小吏做久了,
→ no1smkimo: 人情關係都很複雜,要管的住他們很難
→ MotoDawn: 那好像老士官長就是有門路有人情
→ MotoDawn: 菜軍官也只能乖乖聽話
推 hsinhanchu: 這種官當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推 tmcharvard: 其實不用到隨從，甚至連大官的看門護院或是僕人，都比
→ tmcharvard: 中下階層的官員將軍都還了不起，這在明朝之前就已經如
→ tmcharvard: 此了，就如同指揮官或是將軍的傳令，就算只是士兵，連
→ tmcharvard: 位階比他們高的軍士官都還要巴結他們，先不說想升官，
→ tmcharvard: 光不要因為得罪他們而被他們在高官前說壞話惡整就飽了
→ tmcharvard: 更別說在鄉里仗主子的勢橫行霸道都不罕見，必竟宰相門
→ tmcharvard: 前至少都七品官以上，他們只要故意不通報，下面的官連
→ tmcharvard: 上層高官大人的面都見不到～嚴嵩家奴藐視官員的情況更
→ tmcharvard: 是一堆，記得蔡京童貫的家僕也做過相同的事
推 k800i: 宰相門前七品官，張居正的管家過壽誕，文武百官齊祝賀，連
→ k800i: 大學士都來壽聯。人治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