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萬曆野獲編 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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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劉鳳臺》

  京師歌妓劉鳳臺極有豔名，
  萬曆四年 (1576)，沈懋學、馮夢禎進京赴考時都有去光顧她，
  之後沈、馮考上隔年狀元、會元，
  劉嫁給福建福清人林尚炅，林本來是商人，跟沈、馮兩人都很要好。

  萬曆十六年 (1588)，劉死在京師，
  當時林正行商到杭州，接到通知後馬上北上趕回，
  馮正好被貶官回鄉，寫詩送林「昔年曾醉美人家，卻恨花開又落花。
                              司馬青衫舊時淚，因風吹不到琵琶。」
  對舊時與劉的來往有非常深的感慨，但林並沒因此吃醋。

  回京後，接岳母來照顧，並用玉刻了劉的神主牌、寫上她的名字，
  並在背後提詞「入時倒郎懷，出時對郎面，隨郎南北復東西，芳草天涯空繞遍。
                勝寫丹青圖，勝妝水月殿，玉魄與香魂，都在這一片。
                願作巫山枕畔雲，願作盧家樑上燕。
                莫作生前輕別離，教人看作班姬扇。」 (看不出是哪個詞牌)
  隨身帶著神主牌，白天食物供祭、晚上睡覺放在枕邊一起睡，帶著一起四處做生意，
  結果到廣西時，被大盜陳亞三所殺，屍體被沉入江裏。

  之後有個也姓林的同鄉，被派到梧州府推官，曾聽說過玉刻神主牌的事情，
  剛好陳因其他案被逮捕，用刑後仍不招供，就搜索他身上，果然找到神主牌，
  大驚說「這是我們同鄉林丙卿的東西，你從哪得來的？」
  陳才吐實，因而在江裏打撈到磷的屍體、收殮送回鄉安葬，眾盜匪也都伏法。

  大家都說，如果不是那塊神主牌，則林就要沈冤不得雪了，
  一定是劉請陰間神明相助，來回報林對她生前生後之愛；
  林的親戚吏部葉侍郎已為他寫傳記記錄此事，
  我後來又聽他姪子林經宇講過，因此也簡單記下。

  馮曾跟我說：
  劉的美貌就不用說了，就連陪睡時，肌膚柔膩、情致婉媚，
  簡直有如西漢趙飛燕、趙合德姊妹合而為一，
  難怪林會愛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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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歌妓劉鳳臺以豔名一時，今上丙子，宣城沈君典、吾鄉馮開之，俱以公車入燕與之游
。後沈、馮同為丁丑廷會二元，而劉委身於閩中福清人林尚炅，林本賈人字丙卿，與沈、
馮二公俱相善。至戊子年劉死於燕，林方賈於武林，聞訃星馳以北。馮以謫居在家，
為詩送之曰「昔年曾醉美人家，卻恨花開又落花。司馬青衫舊時淚，因風吹不到琵琶。」
其感慨其深，林不以為忤。此入都，迎劉嫗厚養之，刻玉為主，書鳳臺名，
而題長短句於背曰：「入時倒郎懷，出時對郎面，隨郎南北復東西，芳草天涯空繞遍。
勝寫丹青圖，勝妝水月殿，玉魄與香魂，都在這一片。
願作巫山枕畔雲，願作盧家樑上燕。莫作生前輕別離，教人看作班姬扇。」
因抱玉主自隨，晝則供食，夕則附枕，仍攜以賈於四方，偶至粵西，為劇盜陳亞三等所戕
，而沉其屍於江。會同邑人亦林姓者，為梧州府推官，習聞玉主事，適亞三等以他事捕至
，拷掠不服，及搜橐中得玉主，始駭曰：「此吾里林丙卿物，汝何從得之？」
盜始葉實，得林屍於江，斂而歸之，盜盡服辜。時謂非玉主，則林冤終不白，
劉蓋得請於冥司，以報林始終之誼也。林之姻家葉少宰，已為丙卿傳紀其事，
而科又聞於林之姪號經宇者，因紀略如此。
開之先生曾語余曰：鳳臺美不待言，即薦枕時，肌體之柔膩，情致之婉媚，
兼飛燕合德而有之。宜林之惑溺至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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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ncerely,
 Wayne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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