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star (Wayne Su)
看板gallantry
標題[閒聊] 清稗類鈔 施法妖水
時間Tue Sep 20 08:56:24 2016
「盜有法水」
陝西商人帶著貨品販賣,經過破祠堂時停下休息,非常口渴,看到神龕旁邊有杯水、
上面擺著一雙交叉的筷子,馬上拿起來喝掉,然後丟掉筷子、反蓋杯子,繼續趕路;
到了一個村子,找了間房子借住,跟屋主一起吃飯,吃到一半時突然有個穿破爛衣服、
頭髮蓬鬆像囚犯樣的人從外面進來、站在屋主旁邊,但屋主完全不理他。
吃完飯,屋主進裏面、他也跟著進,之後屋主出來跟商人聊天,商人就問他剛才是誰,
屋主說「沒有人啊?」,商人告訴他剛才看到的事情,說:
「不會是鬼吧?不然就一定是盜賊。」,屋主請他幫忙找;商人因長期在外做生意,
有學了些武術,拿出隨身攜帶的鐵叉,跟屋主一起拿著燭台進裏面,找到床邊時說:
「在這裏!」,但屋主還是看不到;對方突然起身揮拳把屋主打倒在地後跑出去,
商人趕緊追上,對方正要出門時,商人拿鐵叉打傷他肩膀;
屋主爬起出來,看到商人拿著鐵叉在揮舞打鬥,好像隱約有敵人,突然想到主意,
立即拿糞水潑看不見的那個人,果然立刻現出身影,但仍頑強抵抗,
兩人再叫屋主妻子和兩個兒子一起圍攻才把他抓住捆綁。
問他從哪來的、想幹什麼,對方都不說話,搜他身,找到很多金飾銀幣,
其他村人聽說了,全部跑來圍觀,因他都不說而一起痛扁他,他突然冷笑跟商人說:
「我今天被打死是應該的,但你喝了我施法的水,我死了你能多活幾天?」
他身上搜出的東西都是附近村人不見的,又發現他身上都是刺青。
前幾天村裏有個年輕婦人獨睡,結果被強姦,且屋裏的財物全被偷走,婦人羞憤自殺,
村人懷疑也是他幹的,但他完全不承認,找蜈蚣咬他肚臍,他才承認。
問他刺青是什麼意思,他說「睡了女人就畫一個當紀念。」,一數,有七十三個,
村人大怒,收集大堆柴薪準備燒死他,正要點火時,商人突然大喊肚子痛到要死,
大家知道是盜賊害的,有個老翁說「趕快燒死他,他死了之後妖術自然就沒了。」
於是點火燒盜賊、又灌油,很快整個人就被燒成灰。
商人痛到暈倒,但稍後就醒過來;
村人裏有懂醫術的,給他服藥,拉了一升多的血後才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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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估客,負販遠行,過荒祠而息。渴甚,見神龕側有杯水,交二箸其上,即一舉盡上,
投箸覆杯,復前行。至一村,叩門投宿,具晚餐,與主人對食。食方半,
忽有一衣服襤褸髮蓬蓬若囚人者,自外入,即立主人側,主人不顧。須臾餐畢,主人入,
其人亦隨入。已,主人復出,從客談,客因從容問頃所見為何許人,主人曰:「無之。」
客因以告,曰:「此無乃鬼耶?不然,當為盜。」主人請搜索之。客久於行旅,善武技,
恆以一鐵尺自隨。於是主客秉燭入內,搜索至牀側,客指曰:「在是矣。」主人視之,
不見。其人忽縱起揮拳,毆主人仆地,趨欲出,客急追之。其人方拔關,客以鐵尺擊之,
傷其肩。主人已蹶起,見客手鐵尺,揮舞力鬥,隱約有物,主人頓悟,舉糞穢沃之,
其人立現,然猛甚,主客合搏之。主人有妻有二子,一時併出,乃就縛。詢其人何所來,
來何為,則閉口不言。村人聞其事,乃麕集,搜其身,得金珠銀幣甚多。眾惡其不承,
痛撻之。其人顧客冷笑曰:「今日吾死,固當,然汝竊飲吾法水,吾死,
汝能得幾日活耶?」檢其物,率皆近村人所失者;視其身,墨印為滿,隱隱滲入膚裏。
前數日,村中有少婦獨宿,為強暴所污,且席捲室中以去,婦羞憤自縊。村人疑所為,
訊之,終不承。或以蜈蚣齧其臍,乃承,果所為也。
詰墨印,曰:「宿婦人,以此為紀念者。」數之,得七十三。村人怒,積薪焚之。
將舉火,客忽呼腹痛,宛轉欲絕。眾知其人所為,一老者曰:「速焚之,令彼死,
術當自解。」焚之,且灌以油,須臾成燼。客痛暈於地,已,復醒。
村人有知醫者,服以藥,下血升餘,始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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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無知中,最差勁的是『政治無知』。他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他從不參與任何
政治活動。他彷彿懵然不知,種種生活費用:如大豆價格、麵粉價格、租金、醫藥費
等,全都與政治息息相關。他甚至對自己的政治無知引以為傲,挺起胸膛,高聲說
自己討厭政治。 這愚人並不知道,基於自己的政治冷感,社會出現了淫業、棄童
、搶匪 --更可悲的是出現了貪官汙吏,他們對剝削社會的跨國企業阿諛奉承。 」
-- Bertolt Bre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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