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清稗類鈔 飛石術

[mstar (Wayne Su)]

「羅臺山以石擊舟子」

  羅臺山愛好收藏奇特石頭，跟宋朝米芾一樣；常常不帶僕人隨從獨行千里。

  曾經因崇往四川的瞿塘、灩澦堆，峨嵋山劍閣的險峻山水，又獨自跑去遊覽，
  回程時帶了整船的石頭，都快把船壓沉了；石頭都收在包裹裏、外面包著絹布，
  整天坐在船裏撫摸把玩，使得船夫偷看到後以為是金子，晚上陰謀殺了他平分；
  船上有四個船夫：一個老翁、老翁兩個兒子、一個傭人，
  兩個兒子跟傭人竊竊私語被老翁聽到，老翁質問時幾個人本來還隱瞞，後來才講出來，
  老翁大驚說「這怎麼行！」，兩個兒子說「一下就能大賺，簡單又沒風險，怕什麼？」
  老翁無法阻止，只能嘆氣走掉；但羅正準備就寢，突然驚醒起來聽，察覺後才又睡回。

  幾天後傍晚，船停泊在偏僻江上草叢間，
  船夫說「今天拜拜，祭品煮來請客人吃，請不要客氣。」
  蘿說「很好。」，船夫很高興，送上酒菜；
  羅明白那酒有毒，放著沒喝，船夫覺得奇怪，但看他單身、晚上躲不掉，也不硬逼，
  羅拿出自己的紹興酒配著菜喝，假裝喝醉、熄滅蠟燭躺床上睡。

  沒過多久，三個人拿著火把持刀進來，一個揮刀用力往床上砍，但發現砍到的不是人，
  掀開看是捲起的被子、看起來像人躺著，三人大驚急忙找人，羅在別艙叫「我在這！」
  其中一人衝過去卻被飛來的石頭打中手腕、拿著的刀掉落，其他兩人也是一樣，
  羅衝出把三個人都打倒抓起來，壓坐在他們身上、拿刀對著他們脖子，笑說：
  「我會預測，所以你們哪可能侵犯到我？我沒錢、也不會點石成金，對你們有啥好處？
    只是想跟你們玩玩，才都不講破，也藉此機會滅掉你們這些敗類，一展平時志願。」

  三個人哀求饒命，老翁也跑出來跪求，羅把他拉起來說「老翁無罪，別怕。」
  老翁哭說「他們三個雖然罪無可赦，但一殺，我這老朽之人就沒後裔了，
            請善心大人饒了他們。」
  羅從容把刀丟掉，說：
  「看在老翁份上，饒你們一命，最好改頭換面、別又幹這行，不然我的刀上一定見血，
    我們敢單身遠行，幾乎都有力自保，而我算是裏面最弱的，
    如果再遇到我們這類人，最好好好照顧、別自找麻煩，裝可憐可不是每次都有效。」

  幾個人只能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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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臺山好蓄奇石，有米南宮癖，獨行數千里外，無僕從。
嘗慕蜀中瞿塘灩澦、峨眉劍閣山水之雄險，束裝獨游，比返，載石盈舟，壓舟欲沈。
石皆置於囊，上者裹以縑帛，坐舟中，終日摩挲。舟子竊窺視以為金也，夜相與謀，
議殺之而分其有。舟子四，一老翁，其二為翁子，一為傭。
二子及傭竊竊語，翁入問，初皆祕之，翁詰不已，始以所謀告。
翁驚曰：「烏乎可？」二子曰：「厚利也，且易而無禍，何葸焉？」翁不能止，歎息去。
時羅已寢，忽驚覺，潛起屬耳，察之審，還就枕。

越數日，薄暮，舟泊荒江叢葦間，
其儕請曰：「今者享神介福，願以餕餘為客壽，客毋辭。」
羅曰：「甚善。」舟子喜，以酒肴進。
羅知其酒，鴆也，置不飲。舟子陰異之，然欺其獨，夜必無所辟匿，亦不之強。
羅自出紹興酒一瓮，傾盃大嚼，瓮幾罄，佯醉據榻，滅燭寢。
頃之，三人各秉炬持刀入，一人舉刀，就枕下悉力斫之，覺有異，驗之非人，
蓋捲被為之，如酣臥狀。相與大駭，搜索，聞羅在別艙呼曰：「余在此。」
一人犇之，忽飛一石起，中腕，腕傷刀落，二人次至亦如之。遂突起，擊三人，俱仆，
拽而疊之，拾刀，擬其項，笑曰：「余能前知，安能犯余？余無金，亦無點金術，
爾曹何利焉？姑與爾暫戲，故不洩也。亦藉以殲厥敗類，聊逞余志。」
三人哀呼乞命，翁亦來跪請。羅麾之起，曰：「翁無罪，毋恐。」
翁泣曰：「三人者，罪固不宥，然老朽之嗣斬於是矣。幸仁人寬假之。」
羅從容擲刀，曰：「為翁故，貸爾曹死，亟革乃心，脫萌故態，必血吾刃矣。
且孤蹤遠涉者，類能自保，如某，猶其季指耳。遇之，悉當善視，毋自取戾，
搖尾態不足常恃也。」眾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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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單細胞生物」的眼光見解：只要光譜不夠近不同邊者，就算再中肯一樣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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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Klan: 連三投都可以把刀子打落，這在現代可以考慮打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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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nclefucka: 不會宰了佣人和一個兒子，讓他剩一個好謹慎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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