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okia (幻影成風)
看板gay
標題Re: [心情] 室友
時間Fri May 4 01:05:55 2012
阿賢起先猶豫了一下，然後用滑鼠在 G 片資料夾裡面來回跳躍。
也不知道反覆動作幾十次，最後他隨便點了一部直接看了起來。
「喂喂，現在是開始嗎？」我看到影片畫面瞬間佔滿了整個螢幕。
「要不然呢，當然就直接開始啦。」
「欸，你好歹也告訴我要點哪部看阿，誰知道你最喜歡的是一個？」
「吼你很麻煩耶！」
阿賢關掉 G 片，回到他的電腦前，快速的在 A 片資料夾裡搜尋著，
最後眼神停在某部日本 A 片檔案上。
「跟你說，怕以後被別人問說你不懂 AV 女優，讓我鄭重地為你介紹這一位。」
「喔？不過其實我完全不想知道。」我挖著鼻孔說著。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阿你！」我當下快笑死了。
繼談到籃球之後，我再次看到阿賢眼中露出了「你不懂」的眼神。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那個場景真的令人發笑。
異男看 G 片，gay 看 A 片，完全就是個毫無意義的幼稚行為。
整間寢室頓時充滿了日本語的交談聲音，雜亂而分不清。
那時我和阿賢都屏住呼吸，聚精會神的看著各自的影片。
「要是你做研究有那麼認真的話，早就可以畢業了你… …」
我暗自低聲說道。
幾分鐘後，
我從阿賢桌上的鏡子看到他用我的滑鼠一直點，然後畫面也就跟著跳。
「哦哦… …什麼阿這個！」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
「什麼？」我站起來轉向他。
「吼～你都喜歡這種喔… …嘖嘖。」阿賢瞇起眼睛，不斷朝我這裡看。
「不爽可以不要看阿，我又沒有逼你。」
最後，阿賢看了十分鐘之後就舉白旗投降，比賽也就結束了。
而那時我看的那部影片，還只進行到一位男生和女生的對話，
壓根兒就是在看沒字幕的日劇。
說好的免費飲料就在我和他對半分喝之下，為整齣鬧劇劃下了句點。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們還是一起相約吃飯、聊天和唱歌。
只是不同以往的是，漸漸的阿賢瞭解到該是面臨延畢的事情，
開始多花了些時間寫碩士論文，只是研究不順利時，他的心情變得相當低落。
後來，我們會在半夜時騎機車在附近閒逛。
凌晨一兩點，我們騎騁在台北市區，看著來往的車輛不斷地朝反方向駛離我們。
好像全世界都和我們走不同調一樣，
我們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往無止盡的黑暗前進。
那時的阿賢不知道在想起什麼，坐在後座的我只覺得，
或許當下的我們只想跳離束縛，想要擁抱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
看著阿賢的衣服被風吹得鼓鼓的，我突然想起「藍色大門」裡的張士豪，
那個帥氣又帶點稚氣的臉，表現得很有自信，但還是被青澀的年輕模樣給裹著。
最後，我和他在松山機場前停下。
轟隆隆的飛機引擎聲劃破了台北寧靜的夜晚，
我和他不約而同的抬頭望著順利起飛的飛機。
承載夢想的飛機起程了，逃離了這個寂寞的都市… …
我在阿賢的臉上，看著了他落漠望著飛機，不知道他想起了些什麼。
那個夜晚我和他度過最安靜的夜晚，沒有歡笑聲也沒有打鬧聲，
只剩飛機和機車的引擎低鳴，悄悄的為我們發出無法自由的抗議口號。
幾天後，我看到阿賢的女朋友時常來找他，但他臉上似乎沒什麼特別表情。
他們會在寢室裡吃完便當，然後牽手出去散步。
阿賢女朋友偶爾會跟我提到阿賢對我很好的事。
「他可以跟你吃大餐，跟我在一起時只能吃便當。」
「哈哈，真的嗎？我沒什麼感覺阿。」我笑著對她說。
「乾脆你們兩個在一起算了啦，這麼要好幹什麼… …」
我和阿賢聽到都笑得合不攏嘴。
後來我還跟阿賢女朋友提議說，
下次聖誕節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吃大餐，這樣阿賢女朋友就順利吃到了。
那時我們還真的很白痴的約好，
只是後來沒想到，那句話再也沒有機會實現。
接近十二月的某個晚上，我和阿賢在寢室裡聽到有人敲房門。
我見阿賢沒要起身，便獨自應門。
來的是他女朋友，而且臉上和阿賢當時一樣的毫無表情。
以前他女朋友都會進來和我哈拉個幾句，
然後在阿賢的拉扯下才結束我和她的話題。
只是那時的氣氛有些怪異，阿賢居然要她在外頭等他換好衣服。
阿賢出去時，只是輕輕的關上門，往常的告別消失了。
後來接近半夜十二點，阿賢獨自回來，手上還拿了兩瓶啤酒。
我看著他打開電腦，漫無目的在 ptt、漫畫區裡來回亂逛，
右手那瓶啤酒從沒停過的一直往嘴裡送。
「你… …還好嗎？」我走過去拍了阿賢的肩膀說著。
那時，是我第一次看到阿賢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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