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Daniel2468:小笨樸06/26 00:02
推 tourism1003:太好了，又有續集。我不催文了06/26 08:02
※ 編輯: RayBoku (42.79.201.12), 06/28/2014 00:16:33
那天清晨，其實他起身的時候自己並不是沒
有知覺，卻只能微微側過一邊，裝成還在熟
睡的樣子，讓他靜靜地翻了過去，偷偷瞇著
眼睛看他在幽微的光線中穿上襯衫、拉好西
褲、俐落的打好領帶，動作雖然輕盈但卻是
毫不遲疑的推開房門離開，感受著胸口曾經
染上的屬於他的溫熱慢慢變涼；想著他說著
『好同學』的口氣，想著那短硬而扎人的鬍
渣滑過頸項的麻麻癢癢，想著他的淺笑，想
著他的哭泣，想著抱著他或是被他抱著的觸
感，想著那些不重要的片片段段，伸手撫過
還略帶他的體溫的被褥，才意會到被單枕套
不知何時又已沾濕
--
隨著他不來這邊過夜，彷彿開始覺得單人床
大的有點冷清、空的有點嚇人，習慣性左側
躺看著房間，總是感到背後一陣縹緲虛無，
像是依附著驅之不去名為寂寞的幽靈，總是
在夜半被一股心慌驚醒，然後在朦朧間讓自
自己轉向右側躺，像是棲息在曾經存在著他
的凹窩的小動物；但不論把身子縮了又縮，
那刺骨的寒意似乎從未停過，總是讓人直打
哆嗦，而空氣又是過於稀薄，無論如何大口
喘息，總是缺氧到頭昏眼花
不斷告訴自己「實習醫師很忙，忙累了當然
是就近回他的房間過夜」，卻依然止不住心
底的某個角落那像是崩解的空洞感；到實驗
室閒晃，到圖書館翻著一本本期刊，看電腦
一遍遍跑著分析，仍然是無頭蒼蠅般的不知
所措，排滿了一整週的夜班，即使沒班也特
地繞過去幫忙補貨盤點，彷彿讓自己處於忙
亂不停的狀態下，就不會有多餘的心思糾葛
蔓延，就不會再想起
--
不斷用著各種雜務填充生活的兩週，今晚回
到宿舍還是一樣半夜兩點，習慣性瞥一眼單
人床，依舊只有早上留下來的痕跡，踉蹌地
把背包掛在椅背上，眼皮像是裝了千斤墜，
整個腦子只剩下睡覺睡覺睡覺一個念頭，掙
扎著走進浴室上了個廁所，準備拿毛巾擦擦
臉，眼前一黑
或者是夢吧，是個意義上不太令人舒服，但
是卻讓自己有種滿足感，富有矛盾意味的夢
像是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叫著我，但又夾雜著
各種高低長短的喇叭鳴笛；像是聞到他淡淡
而令人舒適的味道，也充滿了消毒水及若有
似無的血氣；像是一股倚在他懷中的安全感
，卻又像是全身骨斷筋碎的疼痛感
--
「嗯」刺眼的日光燈直射下來「這裡是」，
搖了搖頭，只感到臉上、脖子、肩膀傳來一
陣刺痛，僵硬地舉起左手，白色膠布貼著的
是注射針以及相連的點滴管，刺鼻的消毒水
味道以及陣陣血氣傳來，簡易的推床拉起左
邊床欄，望向右邊，則是他趴在一側睡著了
「到底」輕輕推了他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你醒了』他睡眼惺忪的勉強擠出一個微
笑『真是嚇死人了』，「所以」茫然的看著
左手背的點滴「怎麼了」，『你喔』他揉了
揉眼睛『怎麼會昏倒在浴室』，「我」搖了
下頭「昏倒？」，『幸好我有過去你那邊』
他拿起眼鏡戴上『一開門沒看到床上有人，
就看到沒關上的浴室透出亮光』，「嗯」感
覺意識還是模模糊糊的，『推開浴室門，就
看到你趴倒在浴缸邊上，嘴角一個傷口已經
結了血塊，叫你老半天只會哼哼一兩聲，看
了一下不像頸椎受傷的樣子，只好把你帶來
急診啦』他霹靂啪啦的說著，「不好意思」
難怪一直覺得嚐到一股血氣「麻煩你了」，
『知道不好意思就好』他吐了吐舌頭『把你
由宿舍新娘抱到急診有多累你知道嘛』，「
蛤」用右手搔了搔頭「幹嘛不叫救護車」，
『拜託』他白了我一眼『等救護車的時間還
不如把人抱過來比較快』
他找了急診的學長瞭解狀況後，確定是過度
疲勞加上飲食不均衡引起低血糖而突然昏倒
，「喂」輕輕推了他一下「那我想回宿舍了
，可以嘛」，在他跟學長一陣討價還價之後
，『學長同意讓你出院了』他拿著一張單子
跑了過來『帶著點滴回宿舍，今天就我陪你
吧』，「不用了吧」輕輕地搖搖頭「我可以
自己照顧自己，你還要上班」，『神經』他
捶了一下我的肩膀『搞到自己過勞又低血糖
的人，說要自己照顧自己，騙肖耶』，「痛
」『拍謝拍謝，敲痛你了』「那你上班怎麼
辦」『有種東西叫做假單好唄』「那麻煩你
了」，『三八』他摟住我的肩膀『好同學是
做什麼用的』，「是啊，好同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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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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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RayBoku (42.78.48.161), 06/25/2014 23:4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