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ogLoveCat (喵嗚~)
看板gay
標題[自介] 這篇並不煽情
時間Sun Feb 22 03:05:57 2009
這是第幾次在這個板自介?
我已經忘記了。
很少潑文章的我,偶爾會害怕被這個世界遺忘,因而發個聲;
雖然現實生活中的我也盡力地用各種方式,
證明自己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留過。
現在25歲的我,在18歲至今的七個年頭裡,交過九個男朋友。
我不清楚這在圈子裡算多還少。
那睡過的呢?我給不出詳細數字。
但我想,肯定算多。
然而08年的其中一位床友,曾經在這個問題上給過我驚人的答案。
『那你呢?又怎麼知道自己睡過幾個男人?』
在我對他的問題支吾其詞之後,我反問他。
「當然知道阿,含你在內四十六個。」
我沒想過我能從一個同性戀口中,得到類似這種問題的精確答案。
『問題是,你怎會全部記得?』
我皺了皺眉,輕聲問道。
「不應該記得嗎?那些跟你睡過的人,難道不重要嗎?」
面對我的質疑,他口氣異常激動了起來。
『……』 我不發一語。
(『不重要…吧…?』)
我這麼心想的同時,腦子裡卻冒出另一個聲音,急著想要同意他。
(『重要重要!當然重要!』)
只是即便再大聲、這句話也只是在我空盪的心中迴繞罷了。他始終不會聽到。
「像你,也對我很重要阿……」
所以他可能「捏造」出來的「精確」數字,
其實只是為了告白而鋪梗?
很好。那麼我的沉默,想必已經成為我不想傷害他的台階。
於是這句話在沒關窗的房間裡,隨即風逝……
那種感覺好像是,有個人在電扶梯上端對你伸出雙手,
等待你帶著即將與他進入另一個旅程的心隨梯直上時,
梯子的方向卻愕然改變、急轉直下。
你看著他微笑的臉、伸出的手離自己越來越遠,
試著舉起腳往上走一兩步,但腳卻沉得像什麼似的;
每想加快速度往前跑的同時,電扶梯就以兩倍更快的傳速將你往下送。
越是努力想靠近,
越是漸行,漸……遠…………
於是這種舉步維艱的速率全然趕不上這注定向下沉淪的命運之梯,
然後再度把自己送回到黑暗的無間地獄,
與那些甚至還沒找到電扶梯在哪兒的人,
繼續碰撞、繼續迷失……
所幸我手上還握有隨時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利器。
因為在萬頭鑽動的地獄裡,還是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在尋找著,
我們都想牽著另一個人的手,永遠離開這裡。
所以即使在這樣的環境裡,我還是願意以當初對愛情最單純美好的憧憬,
去抵抗我即將遭遇到的一切,也包含那些對愛不利的阻擋。
然而我並不是沒有失敗過。
那麼多次當有人對我伸出手,只為了等我回應的時候,
我都心生怯懦、無法面對。
誰不是一開始都承諾要帶對方到那個遙遠的彼岸呢?
大家後來又去哪兒了呢?
結果還不是一個一個離開我的生命,去填滿不屬於我的幸福。
跟初戀男友復合的兩百多個日子裡,
也許是我這輩子裡中最貼近那個憧憬的階段。
跟他在一起就好像是坐公車一樣,路線很固定、終點很明確。
你完全知道下一個停靠站在哪兒、也清楚這輛愛情巴士會在哪兒轉彎,
甚至沿途的風景也早就都看遍。
這樣有什麼不好?似乎沒有。
「只是」誰知道某一天當他想繼續往前駛進的時候,我就突然按鈴下車了。
那時我「只是」想自己一個人走一會兒。
也許我「只是」突然懷念起想去哪就去哪的自由,
於是連他給我的一切方便,都捨棄了。
只是這些一個一個的、小小的「只是」阿,
就把我們背對著背推擠向天平的兩端,再也找不回原來的平衡點。
追根究底我還是個自由的崇尚者,
不願把自己生命的方向盤交給另一人來操控。
本來很快就可以到達的下一站,也被自己任性的決定無限的延長。
或許徒留遺憾,但我沒有後悔。
因為這是我的選擇,我是大男生了,得為自己負責。
漫漫長路,我還在踢著小石子、一個人走著……
最近生活很穩定,我也逐漸習慣一個人去這去那;
不過會在下一個轉角出現的,是什麼呢?我還想不到。
也許一座方向不明的電扶梯、
也許一個沒寫上站名的站牌;
也許梯子頂端一位等我的人、
也許馬路對面一輛我等的車。
誰知道人生的下一個去處?誰能左右自己的命運?
我只知道那年問自己的問題,答案還牢記著……
『十年後,我會在哪裡……?』
答案是:「和我愛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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