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看見那些曾經的日子,像電影膠卷一樣一格格的撥放。
我的胸腔發出一種不像是我的聲音,似乎斬釘截鐵,既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說給誰聽..
.,只是想說,卻也沒人聽,不。
不是沒人聽,而是我想訴說的對象早已遠離。
如今,在回望的雙眸裡,那曾經存在過的妄想和激情,像童話般虚幻而又美麗,
像一痕永遠無法蔭乾的淚痕,充滿了感傷和懷舊的氣息。
你回去了
而我,回不去了
去金山的前一天夜裡,我們難得的對話。
「我好像難得問你跟日記有關的事,但這次真的想問,因為我受夠了總是聽說和猜測這種
事。好煩啊!」
『所以你想問什麼,盡量。』
「我真的不太喜歡被關注。」
『我知道,所以我都很小心的不去碰觸可能有部份並沒有拿捏好,對不起...讓你起煩惱
了。』
「沒關係,那是你的世界,我本來就不能主導一切,其實,我不要去關注就好了」
『我想我一直忘了注意你的情緒,雖然我一直想著不要去碰觸。』
「不是這樣的, 因為,憑什麼因為我的情緒你就不能說出你的情緒呢?哪有這麼不公平的
事。」
『那個, 我沒有想猜測你的意思,你懂得。其實也是一些平常說不出口的話,心裡很希
望你來看,也因為知道你會看,才會一直一直的寫下去。』
「我知道,所以才說, 也許我根本不要介入比較好修正,去碰觸。」
『你不看了,我也不會再寫。』
「我看了意義在哪?其實我自己都想問」
『那也只是我自己的一種期望,很多面對面說不出口的話,透過文字的轉化像說個故事
般的陳述,很有默契的見了面就不再討論起,我只想營造一種和你的對話感。』
「那其實好怪, 明知道卻又不談起,好不自然。」
『我也覺得怪,明白你不愛我,見面談了只會讓我不知所措,如果你問了我還是會講。
』
「沒什麼,只是, 偶爾想坦白一下。」
『我很喜歡你的坦白,至少我知道並不是一個人在唱戲,在某種層面上,你是我很重視
的一個朋友,一個重視的如親人般的重要朋友,扣除掉我愛你這回事,你會發現,我他媽
的真的是個大好人。』
「我一直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決定回去了」
每件事要發生前都有他的預兆,雖然突然,卻有種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很平靜。
『那,就回去吧。』很平靜的敲出這幾個字回應。
「就算結果還是相同,我還是受不了。」
『你知道的,我能給你的就是隨時的守候,只要你過的幸福開心的笑,對我而言比什麼
都重要。 因為遇見你的目的,就只有這樣,不管最後,你選擇了什麼樣的依歸,我一直
都在 你身後,沒有走遠。』
「嗯。」
『然後,我們還是可以見面吧?』哈~ 笑的有些心酸。
「為什麼不行?」
『我也不知道耶,可能你也知道的,面對你我都沒了自信笨的要命,所以總是笨拙的不
善言詞,很怕很怕你拒絕我。我真的成了李大仁了唷~以後你還是叫我大仁哥好了,我聽
起來比較爽。』
「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你沒必要是李大仁,因為你對我的思緒就是你本身的最清晰的
身影,那是任何影像都詮釋不了的。」
『我懂。我知道沒這個必要。只是,這個代名詞用起來比較爽~哈~』
「你就是你,跟李大仁無關, 對我來說就是這樣。」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到底在你心中,我有多少重量?』
「這個問題在這個時候沒有意義。」
『 不然到哪時候問才有意義?』
「假設性的問題永遠怎麼說都是自欺欺人啊 重點是,你也永遠不知道我說的話真假有幾
分。」
『也沒假設性,我想我很白話吧~!
而,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演技派的。』
『還有一句話一直沒告訴過你,你的話,我沒有懷疑的照單全收那樣的相信著你。』緊
接著又回了這句。
「那我直接問,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了講白點,有就爽無則難過一下,如此而已。人,都是好奇的動物。』老早就想
問,只是沒勇氣
「好啊,我就回答你。」
『說吧!老子心理準備好了!』當然,心裡緊張的七上八下就像路易十四要被送上斷頭台
的那種心情。
「就像我想起他時,時間變得既重也輕。」
『我想我懂,謝謝你。』
「大概是那種抽象又主觀的感覺,你怎麼解釋都可以,但如果講出來不是我的意思,我
會恥笑你!哈」
『所以我才不講咧~怕死你了我,全天下都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你不知道我常被他們虧
的亂七八糟。』
「屁咧你~」
沉默了幾秒鐘。
『最後感性一下好了,有些話我不會寫在日記卻很想跟你說。』
「剛才還不夠多嗎?還來哦?」
『 剛才是你呀!現在是我呀!!給我講一下嘛。』一不小心就撒嬌了
『謝謝你對我那麼好,我一直打從心裡的感謝你,面對一個死纏爛打又厚臉皮的傢伙,
你還是可以保持你的一貫態度,那些擁抱,足夠讓我取暖到老死。雖然我還是很想擁抱你
,但我想不會是愛情的定義,而是兄弟般的情感。』
『我想,當你一輩子的大仁哥或哥哥,是一個最好的選擇。至少,你答應我的,你會幸
福的,不是嗎?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好了發表與小祐訣別書有沒有感動到噴淚?』
「訣別的點在哪?」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哈』
「神經」
『親愛的克克,我很愛你,這是最後一次這麼對你說。』其實後來發現,有無數的最後
一次。
「會有下一個值得你這麼做的人。」
『我想,你不知道的是你是最後一個,誰在我身邊渡過長夜,任雨點再傾瀉,卻再也找
不回 當時心動感覺。』
「或許是。」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佛教裡迴向的力量?我相信,所以我很努力迴向給你,我能為你做的
只是這些。』
「如果我可以因此愈來愈好, 那你一定做對了什麼。我這二句不是調侃哦,而是認真。
」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因為我就是如此的希望你更好,有什麼我可以為你做的,請你一
定要找我。我很在意的是你會不會痛苦,我在意的是你會不會難過,我在意的是我能不能
幫著你一起解決,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
「有一些事情,在一開始就解決不了。」
『我還是會相信奇蹟。沒有到最後誰會知道?這年頭,像我這種帥氣又善良的好人不好找
了!』
「我還是覺得我很不錯啊~哈哈。」
『你當然嘛很不錯,不然我怎會那麼愛你~』啦啦啦~硬是要多講二句。『 不管怎麼樣,
我還是會一直一直當你的守護天使。』
「好,我會記得。」
『因為你是我很重視的親人和朋友。』
「我真是他媽的太幸福了我,何德何能。」
『那還不快掉二滴眼淚來瞧瞧?』
「哈~流乾了~」
『傻孩子,以後出去要跟人家講,沒遇過大仁哥就別說你遇過好人!』
「吃大便吧你」
啃!
「對了,謝謝你,真的。」
『抱一個比較實際,下次看到我請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嘿』
「有機會,會的。」
『我也很謝謝你,要我那麼愛一個人也不簡單。』
我愛你,我們打勾勾,當最好的朋友。
凌晨一來一往的訊息,填空了我們之間的留白。
躺在床上雖然閉著雙眼,但腦子清楚的播放著默片,我們在一起的那些片段。
曾經,我天真的以為,在那個擁抱的夜裡,是我離你愛情最近的距離,沒想到還是隔著天
與地。
天未亮就睜開雙眼,就這樣清醒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傍晚開著車,車上放著梁靜茹的情歌,
還以為我們會 開花結果。
止不住的淚水不斷湧現,還以為不痛了沒感覺,那些畫面像跑馬燈,一幕幕的翻閱著,趴
在方向盤上,淚水不斷滴落在皮鞋。
回到房間裡,牆上掛著你給我的衣服,想起了那天出門前你說著衣服塞不下去,就給你吧
。
除了回憶,這是你留給我最後的餘味。
還是忍不住的想起你
不斷
想起你
思念像鬼魅般不斷纏繞
不知何時會像煙塵般的悄然覆上心頭
又惹得一陣心傷
之後的我們有大半時間沒有聯絡
直到2015年九月你的生日,一過凌晨十二點,拿起手機找到你的名字寫了幾句話送上
祝福。
你說,謝謝你還記得我
我說,當然,你是我重要的人
又過一個年
30以後,生命過的越來越快
彷彿已經走完半個掌紋
很多感動的時刻還來不及記得,就快要忘記了
很多記得的溫暖,也很久沒讓它們在腦中溫習
偶然整理出一些隻字片語或影像
這些有生命的記憶,也僅是因為我還活著
小時候,在鄉下的老三合院,每當颱風來的時候
田字型木框包著浮雕紋的窗戶,總是喀喀作響
那時候的栓,是需要拉平後再筆直插入的那種
颱風夜,就像那種栓,把沉穩睡著的爸爸媽媽,和我們栓的很緊,很有安全感
......有那麼一種安全感,是來自不安全的窗
小時候,在外婆家,建造在半山腰的矮平房
很久回去一次的床鋪,一定會有久積的潮濕霉味
被褥好像也從來都沒有乾過,拉上有破洞的蚊帳靠在已經剝落的壁紙旁,卻好像靠著巨大
的肩膀
破舊的肩膀把全家人溫柔的抱在懷裡哄著
.....還有那麼一種安全感,是來自不可靠的牆壁
最初的記憶不管再怎麼零碎
都是一個可以充滿歸屬感的地方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然後習相遠
年終,或許不應該是準備往前看的時候
而是該讓自己躺在"最初"的記憶裡
好好睡一覺
去年太多的驚喜以及年末的震撼
新的一年要有新的開始
跨過一個年
重新開始,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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