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一陣子。一輩子 (2)

[AEternitas (張小七)]

        H.

        我的父親退休之後，很喜歡寫信給我。

        寫 email。

        但是我從來不回。

        到後來，他也不知道寫什麼給我才好。

        於是，他開始轉寄很多信給我，他看到很好看的照片，或者是他
        讀到的，覺得很讚的文章。

        我不太看。反正網路上轉來轉去的文章，除了一些「不要喝牛奶、
        酪蛋白會殺了你」之類的神棍文，再不然就是多多少少帶著一點
        幸運信的色彩的，強迫轉寄信。

        但是有一次，我不小心點到了，爸爸寄給我的一封信，因為它的
        標題好像叫做<<你的妻子不能陪你一輩子>>。


        確切的內容和標題我也記不太得了，又不是高中要背的蘇軾水調
        歌頭、明天還要考默寫，讀完我就忘得差不多了。

        文章裡是說，很多人以為愛情啊，就是一輩子了。

        其實不然。

        你的妻子，在認識你之前，她的生命是屬於她的爸爸和媽媽，還
        有她前任的情人。所以至少有十六年以上的生命，是不屬於你的。

        在結婚之後，生了孩子，她的心力又都放在孩子身上，她的生命
        依舊不是屬於你的。

        孩子都長大了，獨立了，接下來又是生老病死，把人們拆散了。

        於是，算一算，如果兩個人都活了六七十年，真的在一起，對坐
        著，執手相看，臉暖著臉的日子，又能有多長?


        你以為可以一輩子依靠的愛情和婚姻，其實，只有短短的那一陣
        子。

        一陣子，一輩子。

        嘿，我又在文章的第一段扣緊題旨了。

        雖然很多人讀到這裡，可能根本也想不起來，這篇文章其實是有
        標題的。




        I.

        但是我和我的父親處得不好。



        但是事情不是這樣子的。

        前幾天，我一個朋友問我一個怪問題:「小七，假設你，下輩子，
        遇到一個你很愛的人。不對，我該先問你另一個問題:

        小七，你最愛的人是誰?」


        我想了想，苦笑地說:「我想我什麼人都不愛，我只愛我自己吧。」

        她說:「不行。換個答案。」

        於是我下一秒，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爸。」



        我當然也知道，我爸最疼我。



        既然離題了，就乾脆拋家棄子地把題旨留在家裡、自己出去流浪
        好了。

        我的父親，在他九歲那一年，跟著我的爺爺奶奶、還有令人悲傷
        的國民政府，來到台灣。那年 1949。

        三十年後，1979，我的父親近四十歲的時候，才生下我。

        我的父親在中國大陸出生。

        我跟父親有四十年的代溝。

        我是大家嚴格定義的「外省第二代」。

        雖然跟我同年紀的外省人，很多都已經是外省第三代了。

        之前有一個王什麼忠的，好像拍了一個什麼很有名的偶像劇還是
        什麼的，然後故事裡的場景都是發生在一個叫做「眷村」的地方。
        那個地方似乎已經進入歷史、離現代的台灣人很遠很遠了。

        但是，我是在眷村長大的。

        爺爺奶奶生了八個小孩，四個男生，四個女生。

        爸爸是長子。

        當年窮，但是讀軍校和師範院校，可以拿公費。

        爸爸成績很好，爸爸想念書，但是他的後面還有七個弟弟妹妹，
        所以他只能去念軍校。

        嗯，我爸爸是職業軍人...




        以前在師大國文系，教授在教台灣近現代文學史的時候，一定會
        提到白先勇。提到白先勇一定會提到<<寂寞的十七歲>>和<<孽子>>。

        提到<<孽子>>教授總是一臉為難。因為這是一本不得不讀的好書，
        文學史上的鉅作。

        可是對一般正常的異性戀來說，它又太陰暗、太晦澀了。

        裡面的世界，離異性戀太遠了。

        我知道台上的教授已經盡可能地不用「太過歧視性的字眼」來教
        授這個部份的課程，但是他們當年的環境、他們所受的黨國傳統
        教育沒辦法允許他們用太過正向的眼光來看我們這一群，不合於
        黨國傳統的，孽子。

        離他們很遠，但是離我不是。



        在白先勇說的<<寂寞的十七歲>>的那年，我十七歲的那年。

        我沒有和學校的警衛在教室裡脫光光打滾被人發現，沒有沒有。

        只是，在國樂社演奏教學古箏的我，跟吹梆笛的學生，在台中一
        中的校園裡抱在一起，脫光光打滾。(爆炸)



        吹梆笛的人舌頭很靈活的。不過，我們彈古箏的人，手指的靈活
        度也不遑多讓。

        我們在校刊社的門口，看著天上的月光，我扶著欄杆，看著學校
        圍牆外的行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們啊，沒有人抬頭看看今
        晚的台中城，月色如此皓皓，當然也沒有人抬頭看到三樓的樓梯
        欄杆邊，兩具赤裸而滾燙的 17 歲男孩的肉體，正「啪噠啪噠」
        地撞擊著。

        汗水，唾液，肛門口的血，各種體液沾在台中一中天藍色的制服
        上。我們把精液射在校園的各處角落。當然也包括國樂社的門上。

        這當然是另一個故事了。




        我爸沒有像小說裡面那樣，拿著棍棒，從眷村頭到眷村尾地追打
        我。沒有。

        但是就在我爸和我媽知道這些事的不久，我就填了志願到台北的
        大學來。

        另一種意義上的被放逐。

        1996 我暑假，我考上師大，離開台中城。

        從此之後不曾在台中城久居超過十天。

        即使回家，也只是我看著電視，二老切了水果，或者燙了麵條，
        默默的，在嘈雜的電視聲之中，呼吸著同一個空間裡的空氣，但
        是沒有對話。

        我來台北，整整十五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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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騎 - 立川獅巧 - 牛頭 坦+補 (攻)       戰士 - 雪名皇   - 牛頭 坦  (攻)
薩滿 - 筌野汰牙 - 牛頭 補    (受)       盜賊 - 泉拓人   - 血精     (受?)
小Ｄ - 嵯峨政宗 - 牛頭 坦    (攻)       法師 - 破馬望   - 血精     (受)
牧師 - 小野寺律 - 牛頭 補    (受)       術士 - 堤啟吾   - 血精     (攻)
獵人 - 羽鳥芳雪 - 牛頭 DD    (攻)       日落沼澤 部落方
死騎 - 我藤信司 - 牛頭 DD    (攻)                       -這樣會很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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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42.75.165.16
→ a0980912985:台中一台....@@?
喔喔喔是細心的錯字校對小天使~~ >"<

更正了~

推 teemocogs: 小野寺律>///<
其實我後來有點後悔取了這個ID… orz

公會裡的大陸人看到，都說：
「妹子! 這一定是個妹子! 會長GJ! 收了個妹子進公會...」

結果我的牧師現在都不太敢上線了…


我的小D 嵯峨政宗 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傲嬌受的BL市場真的比較好耶...
推 Kensou:我果然沒注意到你的標題是啥....
※ 編輯: AEternitas      來自: 111.240.155.196      (08/07 17:11)
推 yspen:傲嬌受  不推不行 (不是雙關語喔)
→ paultsai:中一中校園… 有畫面
推 colapapa:難怪一中很多地方都滑滑的(誤
推 takei:甚麼時候會寫國樂社的故事啊(炸)XD
推 tiamero:國樂社推 古箏推 梆笛推 十七歲推(?
推 ErikZan:原來早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有學長在一中裡面做跟我們一
→ ErikZan:樣的事
推 Alickent:滾來滾去那段笑翻掉XD拓人是受(無誤!!
推 steve1022:我在學校做的完全輸了...
推 ifde7444:
→ teemocogs: 小野寺律這款的是我的天菜 好想好好照顧一下...>3<
推 leoncyf:原來樓上一串學長&學弟們都在一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