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iccone:這是House M.D. 第五季嗎... 10/20 02:58
遺憾-方炯鑌
http://f8.wretch.yimg.com/andy17058/4/1880979125.mp3
本文為音樂小說
----------------------
「再一次就好，拜託。」
「星期五，牯嶺街口。第十三號街燈，綠色郵筒旁。」
終究還是拗不過他的苦苦哀求，我答應了。
但這一次絕對，會是最後一次。
那一次也是在這裡，他正出來交貨。
以為我是那個人，在我手心裡塞了幾千塊。
而我卻遲遲不肯有動作，直到他不耐煩的說：「我要的東西呢？」
「東西？什麼東西？」
是的，然後他再掃興的搶走那幾千塊。
留給我滿腹的牢騷與疑問，還有手心濕熱的溫度。
下次再見到他，已經是在醫院裡的勒戒中心。
一個吸毒累犯，只要再一次就會被判刑的吸毒犯。
我問他為什麼還是執意要吸毒，世界上明明就有許多更值得投入的事。
他卻不甘心的回我：「不然我還能怎樣呢？」
顯然他對於明天的太陽，已經抱著見不到也無所謂的樣子。
而我卻對這樣的男生充滿希望。
他正是在等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一個能夠拯救他的救世主。
往往，人們把自己想得太偉大。
也許他並不是那麼喜歡我，他只是需要一個願挨的傻子。
而我卻在不知不覺中，離不開他了。
漸漸，我那股熱忱，一股想要幫助他離開毒淵的熱情，被他磨得不見蹤影。
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冒著風險。替他在街尾暗巷裡，跟藥頭一次又一次次交易。
我不曾試過安非是何種滋味，那一股白煙，一股注入體內的快感。
我不敢想像，若是我染上了這份癮，就像我喜歡上你一樣，戒不掉了，怎麼辦？
我現在能做的只有，賺錢。然後買毒給你。
拼命在醫院裡輪夜班，同事都問我怎麼了。我卻只能搖頭，什麼也說不出口。
苦笑著，苦撐著疲憊到不行的身心靈。
回家以後，默默的躺在他身邊。我心裡想，這樣就很好了，很滿足了。
真的滿足嗎？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你在哪？」
「到牯嶺街了。」
「快走，條子來了！」
我驚恐，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出來交易。但是卻是第一次被條子盯上。
果不其然，越是裝作冷靜，越是欲蓋彌彰。
我快步向前，條子卻緊跟不放。我著急，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上車！」
你闖了紅燈，不顧一切得向我而來。跳坐在你的機車後座，看著你的背影。
雖帶有一點鬍渣的頹廢，沒有那個毒影的你看來是多麼有吸引力，似乎一點也不像那個，
沒有毒品會找我甩賴出氣的混球了。
「抱緊！」
我知道，我不會放開手的。從此以後，絕對絕對不會放手了。
夜裡，你的毒癮發作。
從來不肯在我面前表現軟弱無助的你，竟也會在我面前掉淚。
難過的、虛弱的，像一支即將瀕臨枯萎的花朵。
再不給你一點水的滋潤，你一定會就此凋謝。
你用苦苦哀求的眼神看著我，我多希望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而我，卻沒有一點辦法。一點，也沒有。
我沒有你想要的白粉；如果我有，我會給你嗎？
為了你好，我應該讓你這樣繼續沈淪下去嗎？
我將你反鎖在房裡，而我在門外陪你一整晚。
用你的急躁不安，和著我的眼淚直到天明。
而我們卻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也不是第一次了，從我試著幫你戒掉的那天。你告訴我一個故事。
「我有一個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種。
有一天，我們吵架了，因為他看見我牽著別的女生的手。
打翻了醋罈子，所以一直到後來，就都沒有再說過話了。
但是，我還是很積極的想要挽回他。
我一直一直很想告訴他，那個女生，其實是我的妹妹。
那天媽媽要我們一起上學，交代我們要手牽手去上學，如此而已。
只是，他還來不及聽到，就匆匆轉學了。
所以這個秘密，就一直擱在我心裡頭了。」
「顯然，那個好朋友一定在你心裡佔有很重要的位置吧？」
「也許吧。」
「從小，大家都怕我，因為我總是欺負其他小朋友。」
「老師不喜歡我，同學不喜歡我。只有他，」
「不怕被班上排擠的，硬是要和我在一起，做好朋友。」
「但是，我真的不明白。」
「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聽我說。」
「就這樣離開呢？」
「從那天起，我又變回那個人見人不愛的小朋友。」
我知道，這樣的感受一定很不好。
也許，你那位朋友也有什麼說不出來的苦衷吧。
但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這樣不愛惜自己阿！
所以我只答應你，最後一次。
「牯嶺街口。第十三號街燈，綠色郵筒旁。」我知道了。
這次沒有條子出現，我放心的將現金交給藥頭，只希望快點拿到藥，趕快離開。
一伸手，卻掉進條子的手銬裡。一個不小心，就栽在便衣的藥頭手上。
我為了你，日夜不分賺錢只為了給你買藥；不分晝夜的在你每一次的發作，在你身邊陪你
；為了你，冒著風險進行每一次交易。
現在，終於還是被逮到了。
放心吧！我不會供出你的，若是因為我被關起來了，而你因為我的不在，而就此戒了毒癮
，那麼我的犧牲也算是有代價了。
沒什麼要交代的，希望我們下次見面時，你能夠恢復以往的迷人，就像…
就像國小的時候，你牽著妹妹的手的時候，
那樣的自信，還有一心想要保護妹妹的心。
---------------------------------
難道，你就這樣，又一去不回了嗎？
只因為我的原因，我又讓我身旁的人又一次的離我遠去。
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我要行動，我要挽回！
只是，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
「牯嶺街口。第十三號街燈，綠色郵筒旁。」
那個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地方，就是當年我牽著我妹妹的手的地方。
你就這樣，和當年一樣在同個地方離我遠去。
也許吧！就是這樣的我總是做著同樣可悲的事。
只是，現在的我不會再眼睜睜看你走了！
下次再見你，我一定是個全新的自我，沒有毒癮。
只有一顆對你的彌補還有虧欠的心，下次，讓我永遠保護你，
一輩子的，不會，再讓你走了！
「喂？警察局嗎？這裡有人吸毒。」
「恩，就在牯嶺街口。第十三號街燈，綠色郵筒旁。」
http://f8.wretch.yimg.com/andy17058/4/1880979125.mp3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4.155.57
※ 編輯: DDuncan 來自: 219.84.155.57 (10/20 02:48)
※ 編輯: DDuncan 來自: 219.84.155.57 (10/20 0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