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idmao:很有感覺的文章.... 11/10 21:16
大型電扇嘎嘎作響，滿桌喧嘩笑鬧捲起紅色塑膠桌巾，
秋天剛來，他的鬍渣是酒的味道。
滿溢的酒和著泡沫在杯口撐起圓弧，透明大酒杯外緣泛著水光，就連
他黝黑多毛的大手掌握不滿那杯子。被稱作豪氣卻不著邊際的談話往
來，又是幾杯敬到眼前，於是他舉杯。被完美撐起的弧面碎裂，泡沫
與酒液一發不可收拾地沿著決堤的破口流下好幾，昏黃的光線閃著水
光於是也爬上他的大手、前襟、和鬍渣茂密的下巴。
酒過多巡，他粗壯的手臂環上我的脖子，肩膀；火熱的胸膛靠著我的
上臂，腳步有些搖晃。我便如此讓他倚著，走著。
街燈隱蔽了行人，他的體溫掩蓋了夜色。
並肩坐在他的床邊，他同個孩子般囈語著那些從沒說過的部落母語，
半哄半騙大費工夫替他褪下衣衫與長褲後，他早呈大字型沉沉睡去。
可我卻不捨得離開他的床沿，同時耳根熱的發燙。
他短短的鬢角連著鬍青，緣著稜角分明的臉側蔓生，閉上的眼含著
深深的輪廓，隨著呼吸起伏。
然後我伸出沾滿酒氣的手指，輕觸他寬大的肩、厚實的胸膛；
然後緩緩沿著他若隱若現的腹肌線條下探，他的肌膚隨著掠過的手指起了輕輕的顫慄；
然後游移的手撫觸他精實的大腿，自大腿內側向上靠近他灼熱、
早已探出四角褲的慾望，於是他的呼吸裡有了濁重的聲響和低沉的呻吟；
然後他的手抓住了我的；然後是他溫熱的唇貼上了我的；
然後感受彼此的鬍渣輕扎彼此的臉；
然後，然後...
最後一次了，我想。放肆地醉倒，放肆地佔有，即使只擁有彼此爛醉的時刻。
秋天過了，閉上眼，在曾是他的床緣還是聞的到一絲酒氣。
冬天來了，我想該是釋懷。
當時沒說的，給他：退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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