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duck19910625:很棒的文章 但這也太閃了吧!!! 03/09 14:29
推 bigTAR:感謝你的原諒!! Orz (咦?關我啥事??) XDDDDD 03/09 15:27
推 AndrewPublic:少女心欸! 03/09 16:02
推 lefitcano:少女總是會很在意在海邊被浪衝的情結的！ 03/09 17:59
推 alexgun37:我不行了 (誤 03/09 18:26
推 ricdenmon:那兩段寫得很真實 感覺很棒! 03/10 02:51
那陣子班上的氣氛顯得浮動且興奮，一群大男生開始討論著哪些地點好玩、哪些地點
可以喝免錢的酒，又有哪些地方有好吃好買的。沒錯。畢業旅行對於我們這些被一本本的
教科書壓得抬不起頭的高中生不啻是一種解脫壓力的救贖，也是一次可以和平時相處的同
學不需要穿著制服好好放鬆的正當理由。
花俏如我，旅行前夕邀著Ｖ怪客到德安百貨採購新裝。就我的看法，待了三年的和尚
學校，好不容易可以有個展現「自我」的機會，當然不容錯過；況且，為悅己者容，想給
阿塔看看我也可以很帥氣，而不是那個只會碎碎念的老管家。因此，我買了一條到現在都
還覺得令人發窘的純白色29腰低腰牛仔褲，為了穿這件褲子，生平第一次刮了自己的雜毛
叢生的肚毛。
事後來看，這件當初被Ｖ怪客笑得半死的牛仔褲好像也沒有發揮預期的功效。
將近一個禮拜的畢業旅行到底去過哪些地方，記憶早已不復存在了。
但有兩個夜晚，讓我明白自己面對阿塔，就可以變得多麼情緒化以及不理性，彷彿現
在面對過去的自己時，有種看著其他人的感覺。說不上是陌生，卻是令人莞爾。
南國墾丁的初秋夜晚總還是有些白日的懊熱，溫溫熱熱的晚風吹在臉上，有些黏膩的
觸感。幸好的是，腳還踏著小灣的浪，減去了些許熱氣。
我自己走在燈火闌珊的小灣海邊，還在等著班上同學結束瘋狂的慶祝活動。我想，或
許有人會在背後想著我怎麼那麼難搞孤僻，不和大家一起同樂狂歡。管他的，一來是我本
來就不是很會喝酒；二來，我還在等阿塔，我們說好晚一點要在沙灘上看夜景。
還在想著小灣其實很黑，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浪漫時，我不經意看了看手錶，已經快要
十二點了。我深吸了口氣，讓海風灌滿我的胸腔，現在已經比原先約好的時間還要晚了將
近一個小時，只好拍拍沾了砂的屁股走回飯店。
飯店裡大部分的同學也早已就寢，只有一間還在酒酣耳熱，玩牌飲酒不亦樂乎，探頭
進去看見阿塔還在那邊，臉龐因喝酒而紅通通的，手拿撲克牌一對Ｑ葫蘆壓死一輪人咧開
嘴大聲笑著。
我馬上轉身就走。
難道你沒有手錶嗎？難道你沒有時間觀念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早就已經約好要去海
邊了嗎？難道喝酒玩牌就比和我的約定來的重要嗎？難道你不知道我高中三年來最想最想
甚至是我畢業前最想的願望就是和你兩個人一起在海灘上散步嗎？
有這麼難嗎？
我馬上轉身回我和阿塔的房間。這空蕩卻豪華面海的房間還是我當初和三個人協調千
拜託萬拜託才好不容易交換來的房間，現在看來卻顯得格外諷刺。
是啊。我這麼不重要，那這個房間也不重要了，於是我將我的行李收拾收拾，轉身就
往Ｖ怪客和小劉的房間過去，我寧願和別人擠，睡一張行軍床也不願自己守著一間空房間
像個怨婦一樣的等著別人來確認自己的感情。
闃黑的房裡，躺在不甚舒適的床上，原本以為會輾轉難眠的我卻很快就睡著了。
朦朧間，有人敲房門，不知道是誰應了門。
有人走了進來，渾身酒氣。站在我床前和應門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之後便蹲在我的
床前，酒氣厚重，我感到不耐，拉起棉被轉過身。來者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輕巧關
上房門。
隔天一早前往台東的路上，搖搖晃晃的路程讓睡眠不足的我有點暈車。坐在我身邊的
阿塔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我。
「你想幹嘛啦？」我的眼睛還是盯著蜿蜒的山路。
「沒…沒有啦。我只是…」阿塔頓了頓「我只是想說對不起而已。」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看到他說對不起，我感覺到更氣「反正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散
步，和朋友聚聚當然比較重要啦！畢業旅行欸！」
阿塔哭喪著臉「哎喲，不要這樣啦。」
「我真的沒關係啦。」我拍了拍阿塔的背「不就是這樣嘛！朋友要多比較好玩嘛！反
正我孤僻又難搞，陪我當然比較不好玩啊！」
「你幹嘛這樣說啦！」駑鈍如阿塔也聽得出我帶酸的語氣「對不起啦！」
「沒關係啦，」我又看向窗外「今天我和大家一起玩就沒事了，對吧！」
一整天在台東的行程我賭氣著，盡量遠離想要一直靠過來的阿塔，除非必要，我和阿
塔也沒有說上幾句話。我很幼稚，不成熟，但我就想要這麼任性。
夜晚在飯店河堤旁有煙火活動。稍早已經和Ｖ怪客喝了幾杯調酒的我有點微醺，在台
東的河谷間，涼涼的晚風和墾丁的暖風又是不太一樣的感受，我的心情也有不同的落差。
這天晚上我一反常態，積極的融入大家的活動。玩團康、玩牌、喝啤酒，我每一項都
參與。當我看到阿塔同樣玩得很快樂的表情，我就會玩得更瘋更用力，彷彿希望看到阿塔
會因為我這樣露出難過的表情，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
這樣就算對阿塔的懲罰了。
最後，我累癱了。不勝酒力的我憑著最後一點的意識回到房間。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阿塔輕輕的爬上了床，同樣也是酒氣沖天的他從背後抱著我，
喃喃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啦…」
酒也還沒退的我轉身面對阿塔，用我的吻當做給他的回應。他的身體渾身發燙，我的
也是。我們交換著彼此的體溫，體會著褪去衣服摩擦彼此身體的感受；喘息著、呻吟著，
難過、快樂、道歉、接受，我們的對話都好像用肢體來表達。將全部的感情以及全部的情
緒濃縮成一點，再倏地的爆發。
在那個霎那，我想到昨天晚上走進房間的那個人是誰，他又說了什麼。
阿塔走了進來，向Ｖ怪客問到為什麼我會睡在這。阿塔蹲在我的床前，看著我。
「你知道你害我很擔心嗎？晚上回到房間沒有看到你，我還一個一個房間的去找，去
問，大廳和海邊都找過了，要是你怎麼樣了，我該怎麼辦？你真的害我很擔心欸。幸好你
沒事，還睡著了。那就好了。」
「對不起啦。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和我去散步，這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但我卻只顧自
己，忘了和你的約定。我也知道這是我的壞習慣，但是也只有你才能體諒我、包容我，對
你，我真的無法想像離開你，我會怎麼樣。」
畢旅結束之前，我不再任性，原諒了阿塔；一切也都回歸常軌，書照讀，試照考，只
有那兩個晚上還有阿塔在我半睡半醒時所說的話，如吉光片羽般的被我妥適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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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laskablue 來自: 163.22.62.251 (03/09 1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