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鐵漢柔情19

[alaskablue (我想說：吃大便啦！)]

　　很快的，高中三年的最後一個學期就在學測以及指定考科的雙重夾擊下下台一鞠躬，
伴隨的是我們年輕的謝幕掌聲以及對大學生涯的興奮期待。

　　說來很奇怪，學測數學只考五級分的我卻在指考達到了高標的分數；原本應該要考得
不錯的指考歷史卻只拿到了二十幾分。看著自己的成績單，感覺自己高中三年的所有生活
都濃縮在這薄薄的、布滿著數字分布的一張紙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真實，卻又份
外的沉重真切。

　　其他幾個同學卻沒有我的分數般起落忒大。小劉就不用說了，台大法律系根本就是囊
中之物，而阿塔和Ｖ怪客雖然數學沒有我這麼高，兩人卻憑著史地和英文也拿到了不錯的
成績，只是不知落點何處，內心也如我有些惴惴不安。

　　我們幾個死黨朋友約在台中公園附近的咖啡館討論志願卡的順序，討論著哪間學校哪
間科目有加權；討論著以自己的成績什麼學校要排在前面比較有贏面；還有還有，別忘了
夢幻科系雖然不可能會上也是要填在前幾位。

　　劃上自己的志願，我不禁想起畢業典禮那天。

　　畢業典禮那天下午，我和阿塔兩人跟教官啦咧攀關係，拿了外出單，雙雙請了外出。

　　我們兩人買了阿ＳＩＲ的半糖百綠，回到了充溢午後陽光的宿舍。我們兩個洗了澡，
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聊著這三年來印象中對彼此最深刻的事情。


　　阿塔說他最感動的是我到豐原陪他上學那一次。

　　我說是阿塔要求我射在他臉上。

　　阿塔問我還記不記得參加老師婚宴後的那個夜晚。

　　我說最感動的是收到阿塔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們兩個邊聊邊笑，笑完了又聊，然後安安靜靜的做了一次愛，沒有多餘言語，動作
輕巧卻熟練有力，彷彿這是最後一次一樣，我們兩個都深深的投入其中，享受著彼此的體
溫和氣息。

　　我記得，那個下午。溫暖的陽光靜靜地披上阿塔的皮膚上，因著呼吸，好像有生命般
隨身體的曲線起伏，好安靜，那個下午，我一直都還記得。

　　我們學校的畢業典禮是在晚上，不免俗的有些長官致詞、頒獎以及還有剛出道的王心
凌的演唱會。特別的是還有校園巡禮。

　　畢業生手持紅色蠟燭，由學校的老師帶領著，一一的走過高中三年所留下的足跡，教
室、操場、專科教室、科學館。一條長長的燭光隊伍無聲的在昏黑的校園裡逡巡，我忽然
覺得我們好像一條深海魚，在漆黑無邊的海裡泅游，考試的壓力一卸下，這條魚彷彿輕鬆
地要飛起來般，就連移動也顯得流暢無滯。但，終究還是得困在這深海，哪裡也去不了。

　　這就是青春啊！美麗，卻又哀傷。



　　我看著站在我斜前方的阿塔，在燭光的映照下，這個熟悉的臉孔卻讓我覺得好有距離
感。我分不清楚他的表情代表著什麼樣的情緒，微微上翹的嘴角、一如往常微皺的眉心，
又挺又大的蒜頭鼻抽動著，小小的眼睛透過眼鏡映著閃爍的燭火。

　　我不敢相信要和這個與自己朝夕相伴的人分開，雖然我一直沒有勇氣去證實我們之間
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這種將要分離的感覺像是服了一種慢性毒藥。等到藥性發作，才會
慢慢地、以一種不劇烈卻不容忽視的方式讓你感到痛苦。

　　

　　就連我們平常在聯絡的記事本，也避而不談即將要畢業的事，好像不寫出來不說來就
不會發生一樣。但其實我有在記事本上寫上了類似告白的話語，但卻因為膽怯而把它整張
撕下，於是，記事本內就很突兀的隔了一段畢業空白。天真如我們，私自以為這樣可以抵
擋時間不留痕跡，但這些回憶不論好壞，早就寫在比記事本更深刻的心裡。

　　畢業典禮結束前一刻，大家歡呼著、叫著、跳著，看著這一切，我想哭的衝動一瞬間
爬上了鼻頭，很酸很嗆，本以為眼淚就要留下，伸手一抹卻一滴也沒有。看著阿塔和其他
同學拍肩打氣，互相祝福鵬程萬里以後一定要連絡，我心裡想著，我和阿塔，是不是也會
像我將流未流的眼淚，正準備抽起衛生紙準備擦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天空的煙火燦爛，舞台上的王心凌名氣小到沒人理她，我的心情好複雜好複雜。



　　繳交志願卡後，我就和Ｖ怪客前往法國半自助旅行將近半個月。

　　說來特別，放榜的時候，還記得和Ｖ怪客在霞慕尼的阿爾卑斯山腳下打越洋電話回台
灣，問自己到底上了哪間大學。我和Ｖ怪客都上了師範大學，只是我在彰化，他在高雄。
比我預料中還好的學校我當然有些雀躍，反倒是以為會上政大的Ｖ怪客哭得淚漣漣。

　　在法國的十五天，當中還經歷了阿塔的18歲生日。

　　阿塔人在台灣，我當然無法幫他慶祝生日。但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一套禮物，算好日期
準時在他生日那一天就可寄到他家。

　　那是一套手塚治蟲的《怪醫黑傑克》全套漫畫。

　　

　　那天，我特地在巴黎的公用電話打了電話到阿塔家裡去。問他有沒有收到。

　　「有啊有啊！我一早就收到了！我已經在看了欸！」阿塔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在國外，聽到熟悉的聲音真的很高興。「你喜歡就好，生日快樂！」

　　「欸…」阿塔的聲音語帶玄機「你知道我上了那間大學嗎？」

　　「和你一樣！所以我們又是同學了！只是不同系啦～」阿塔的聲音掩不住笑意。

　　

　　我覺得我比阿塔本人還要更高興，因為就算那天晚上我在地鐵被扒了，我卻還是為巴
黎的炫麗燈火而感到幸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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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63.22.62.251
※ 編輯: alaskablue      來自: 163.22.62.251        (03/17 13:57)
推 lefitcano: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呢？(盛竹如的旁白)
→ GoldLight:以為會上政大的Ｖ怪客 XDDDDD 我有印象 XDDDD
推 Jyou:王心凌+點蠟燭 .....這就是我們那一屆的樣子...
推 johnson1110:寫得真好~我都看到青春在眼前流轉了XD,祝你們永遠幸福
推 n1lk5g2:是四X國中嗎? 王心凌哪次啊 0.0
推 bigTAR:為什麼我只感覺到汁液在我臉上流轉… @@
→ knight9135:塔姨～你客串的通告還真多.....
→ bigTAR:沒辦法啊~ 作者說是我要求的… >\\\\<
→ knight9135:最近娛樂圈盛傳的陪睡女，塔姨你一定用這招的齁
→ alaskablue:冤枉啊～這樣一說我怎麼嫁得出去喲？
推 holgaga:我們是陳綺貞+曹格   但下大雨沒有巡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