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阿青 7.

[AEternitas (小七)]

        7.

        曹哥坐在我旁邊，陽光有一點刺眼。

        我們瞇著眼看著遠方的兩個男孩。

        曹哥吐了一口菸之後，問我：

        「你怎麼回事啊？」

        天空好藍。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底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喏，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現在摸著良心好好想想：
        1.你是不是發現，自己的理性知道要拒絕他，可是卻怎麼樣都沒有辦
        法？」

        「我…」我搔搔頭。






        一方面是因為大小姐很可愛，小帥哥很可愛，我最受不了可愛的小孩
        跟我撒嬌了。

        「老師～ 好嘛～」

        『老師喔～ 拜託嘛～』

        結果看著他們兩個人大眼睛眨巴眨巴，我就跟丁小姐說：

        「丁小姐，不好意思，上個禮拜我本來有跟您提過，要請一個禮拜的
        假，但是可能會有一點調動。那個，這個禮拜的課程我想調到下午，
        下個禮拜我再請一次的假，之後我再看看可不可以補課。可以嗎？那，
        這個禮拜，阿青和柔柔說，早上要去圖書館唸書。那我從萬華騎摩托
        車過來，直接到縣立圖書館去找他們，會比較快。下午我就直接到圖
        書館找他們、幫他們上課，這樣可以嗎？」

        柔柔的媽媽其實一向對阿哲很擔心，對柔柔的什麼事卻都有一點半縱
        容，她知道安全無虞，就半點都不懷疑地答應了。




        結果，八月的第二個禮拜天，早上，他們偽裝成是要去圖書館的樣子，
        我陪他們去好X迪唱歌…

        下午，我再帶他們去圖書館…

        嗚嗚… 〒＿〒   我說謊了…  我對我的學生家長說謊了…

        我竟然帶學生來這種聲色場所…

        完蛋了…  這兩個小鬼哪天如果出賣我，我一定會被 fire 掉…







        他們很歡樂地點了很多我根本都沒有聽過的歌。

        我必須承認一件事，我對流行歌很沒有 sense，所以他們點的很多歌
        我根本都沒有聽過。所以他們是不是走調了，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根
        本沒聽過原唱。

        不過，我還是很合理地懷疑，他們兩個人走音走得很嚴重。 -.-

        柔柔是「唸歌」型的，帶著一點點的童音的女聲，根本不是用唱的，
        而是只有照著拍子在唸歌詞。

        阿青更慘。阿青點了很多「原本應該很好聽」的歌，我想，應該要很
        好聽的。可惜…  他大概天生適合唱第二部吧。至少，唱不上去的時
        候不會破音。

        後來，我跟曹哥和阿弟講到這件事，曹哥只有拍拍我的肩膀說：

        「哎，我們要活到，知道什麼歌好聽卻不適合自己、或者要找到適合
        自己唱的好聽的歌，也要好久好久啊。多聽，多唱，多練習就好了啊。
        你不要太苛求了…」







        陽光，沙灘，遠方的天空是深藍色的，像是廣告顏料罐裡直接倒出來
        一樣的，純粹的藍色。海和天的界限遠到幾乎看不見。海在呼喚著。

        陽光下，遠方有許多少年和少女在玩耍。互相潑著水、打水仗、堆沙
        堡，或者在沙灘上打排球。多麼陽光的地方呢？…

        這麼陽光，完全不適合內心陰暗的人來啊…

        曹哥把菸捻熄。強烈的陽光把他的眼睛照著睜不開，但是我還是感覺
        得到他銳利的目光。

        「那，我問你第二個問題，你一定要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
        你嘴裡在拒絕他的撒嬌和請求的時候，是不是心裡也想著，如果答應
        他的話，該有多好呢？」

        「呃… 我…」

        「要誠實啊…  你還要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呢？」




        後來我跟阿青他們說，喏，這一個禮拜為了要帶你們出來，所以我特
        地跟我的朋友說，下個禮拜再去海邊。

        我已經帶你們唱過歌了。你們的心願已了了，你們答應我了，要乖乖
        唸書喔。下個禮拜我會請一個禮拜的假，我跟媽媽都說好了喔。

        柔柔乖乖地說：「老師謝謝！今天唱歌唱得真開心！等我們基測考完，
        你再跟我們一起來唱歌嘛！」

        阿青倒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嘟著嘴。

        我說：「小帥哥，你幹嘛？不開心啊？」

        阿青說：「下個禮拜就看不到你了耶…」








        載阿青回家的路上，他坐在我的機車後座。他現在會把手放在我的腰
        上，倒也不是刻意地抱著。比較像是歐基桑載孫子的感覺，因為我騎
        車騎得很慢很慢。

        風從我們的耳邊吹過，阿青說了一句話：「真的不能跟喔？…」

        『你說啥？── 我聽不到！── 』

        「我說，喂！──下個禮拜你要去海邊玩喔？──」

        『對啊──  我跟我朋友都約好了！──  我最喜歡去海邊晒太陽了！──」

        「帶我一起去嘛～」

        『不要。我的朋友你都不認識，你去的話，超怪的啦！──』

        「喔喲！拜託啦！我只剩這個暑假耶…」

        『你很煩耶！下個禮拜天不上課，你可以跟同學去逛板橋後站啊！』

        「同學都不在啊。而且我也想去海邊啊。」

        『才怪。那我跟我同學說，我們不要去海邊了。我們去擎天崗好了。』

        「那我也要去擎天崗！」

        『你幹嘛一定要跟我們一群老人一起出去啊？我們很無聊的耶。到時
        候你一定會受不了我們的啦。』

        「不會啦。跟我的同學出去才叫無聊耶。跟長輩出去比較好玩。我不
        會受不了你們的啦…」

        『不要啦～』

        「好啦！！！！」

        『不要啦…』

        「好啦！！！！！！」

        『那你說七個理由來說服我。』

        「喏，第一個，這是我升國三之前最後一個可以玩的機會了。」

        『才怪，上次拗我帶你們去唱歌，你也說是最後一個機會。』

        「第二個，因為跟同學出去都不好玩。」

        『那是你自己孤僻、不合群、自戀又自以為是、同學都排擠你…』

        「你很過份耶…  你又知道我同學都排擠我了？」

        『好啦。對不起啦。我開玩笑的啦。』

        「…」

        『對不起啦…』

        「…」

        『喂！我不是故意的啦…』

        他開始不說話。

        紅綠燈的時候停下來，我回頭看他。

        我發現他的眼眶裡竟然溼溼的。

        『靠！有什麼好哭的？』

        「我…  我就這麼煩人、這麼討人厭喔…」

        『沒有啦…  你生氣了喔？…  我開玩笑的啦…』

        「那你為什麼都不答應帶我去海邊？」

        『啊就很奇怪啊…  你想想看，換作是你和你同學一起出去玩，我如
        果硬要跟，那不是很怪嗎？
        "這是我的家教老師。他今天跟我們一起出來逛後站。"
        不是嗎？』

        「才不會！根本就是你覺得我很煩！」

        『喂…』

        「…」

        『喂…』

        「…」

        『好啦。我沒有覺得你很煩啦…』

        「…」

        哎。+_+

        『好啦。下個禮拜。可是我們一大早就要出發。而且我不會來土城接
        你喔。你要自己坐車到台北火車站來，我們是騎摩托車去白沙灣喔。』

        「Ya!!!!!!!!!!!!」他破渧為笑了。

        『幹！臭阿青，你剛才裝哭啊？』

        「我哪有？」

        『哪有人才哭完就會笑了？』

        「我開心不能笑嗎？」

        我怎麼有一種「我被陰了」的感覺呢？…






        結果，我就打電話給曹哥和他的BF，跟他們說，我可能會多帶一個小
        底迪去…

        曹哥說：「哪來的底迪？」

        「就…  之前有幾次跟你們聊到的那個學生啦…」

        曹哥說：「學生？」

        阿弟(就是曹哥的BF啦)在電話旁邊大喊：「啊！就是小七之前一直說
        的那個小帥哥嗎？小帥哥也要來嗎？喔！好棒好棒！一起來啊！」

        「喂，小七我跟你說，原則上是沒問題。你自己想清楚，我和阿弟是
        沒差啦。可是我跟你說，我跟阿弟是要去散心的，我們可不會假裝自
        己是異性戀或者是什麼學長學弟的喔。到時候嚇到你的學生，你自己
        解釋喔！」

        阿弟一把把電話搶去，說：「喂喂，小七嗎？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阿
        青嗎？是阿青也要來嗎？太讚了！你單身太久了啦！"呷少年，顧目
        瞅"啊！你趕快把他吃了吧！」

        「喂…  八字都沒有一撇啦…  你幫我跟曹哥說一聲對不起啦。我會
        叫他乖乖的，不要干擾你們啦。」

        阿弟興高采烈地說：「放心啦。小曹就是這樣。現在小孩的接受度很
        高的啦，又不是我們那個矛盾的年代了。而且我每次聽你講到那個阿
        青，我就覺得，他一定是 GAY。那就下星期天見嚕！你帶來，我幫你
        驗驗貨啊！」

        旁邊我聽到曹哥低沈的吼聲說：「驗什麼貨啊？」

        然後阿弟就啦啦啦啦地掛了電話。






        那天，果然小帥哥沒有遲到，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我：「喂… 我到了…」

        「我還在半路，你等我們一下啊…」

        到海邊之前的路上，我想，還是大概跟他解釋了一下好了：

        「那個，他們兩個，就是剛才跟你介紹過的，壯壯的是曹哥。曹哥是
        我大學的社團學長。」

        「就是長得很像聖伯納的那個嗎？你們是什麼社團啊？…」

        「呃…  」完了，我腦子裡想不到『Gay 社』之外的答案…  「就…
        橋牌社啦…」

        「你會打橋牌喔？」

        「沒有啦，我們在橋牌社都在打麻將啦…」

        「那瘦瘦的、長得很像吉娃娃的那個是阿弟，對嗎？」

        「對對對。你記住了嘛！」

        「很好記啊。」

        「喏，我跟你說喔。他們兩個人，是…  是…」

        「…  是什麼啊？是？…」

        「他們是同性戀…」

        「喔。」

        「那…  你不會覺得同性戀很…」

        「不會啊。同性戀，就是說，他們喜歡男生囉？」

        「嗯…」

        「那，他們兩個人是一對嗎？」

        「是啊…」

        「那，那，那，他們誰是公的、誰是母的？」

        「靠！這是誰教你的啊？」

        「同學都是這樣說的啊…  不然，他們誰是一號？誰是零號？」

        「喂，你這樣不禮貌喔。我不喜歡說八卦，你想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們。」

        「嗯，我猜，那個聖伯納一定是公的，吉娃娃一定是母的。」

        哎。我不得不嘆一口氣。刻板印象入人之深啊…

        「我跟你說，公的和母的，沒有一定的界限喔。阿弟學長，是因為他
        命中五行缺土，所以名字裡有一個"地"，所以從小大家都叫他阿弟，
        他是當完兵才來唸大學的，他跟曹哥同一屆，但其實他比曹哥還要大
        三歲喔。」

        「可是他眼睛大大的，看起來好像小朋友，好像比你還小三歲…」

        「對啊。所以不要以貌取人，知道嗎？從外表看來，阿弟學長好像很
        可愛，可是其實平常都是他在照顧曹哥，他在決定事情…」

        我在想，如果直接告訴他說，阿弟學長是一號，會不會太 over 了…

        「他們兩個真好玩喏…」他得到一個有趣的結論。呼，話題告一段落。



        幸好他沒有接著問我說：「他們兩個人都是 Gay，那你呢？」







        阿弟學長的心智年齡有的時候超成熟，但是大半的時候真的跟孩子一
        樣。到了海邊，阿弟和阿青就像是同班同學一樣，玩了起來。

        剩下我和曹哥兩個人坐在沙灘上，看著他們兩個人玩得開開心心的。



        「喂。小七啊…」

        「嗯？…」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阿青啊？」

        「我…」

        「你不對自己誠實的話，你會一直困擾下去喔…」

        「曹哥啊。哎，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真的沒有。他是我的學生耶。
        我一直把他當成一個粘人的小弟弟一樣看待。雖然我自己沒有親弟弟，
        但是我想，如果有一個弟弟，大概也是像這樣的感覺吧…」

        「喏，曹哥說話很直，不喜歡拐彎抹角。得罪人的話，先跟你道歉。
        你說他很粘你。對嗎？」

        「嗯…」

        「你說，是他自己一直吵著要來的？」

        「是啊…」

        「張小七，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上次我幫你介紹那個 Johnny，
        你記得嗎？你不喜歡的人，你根本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接近你的吧？」

        「呃…  是這樣沒錯…」

        「所以呢？…」

        「可是，可是，阿青是我的學生啊…」

        阿青跑去找廁所，我們指了一個方向給他，阿弟就坐下來跟我們聊天。

        「喏，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啊？」

        曹笑著說：「我在強迫他面對他自己的感覺。」

        「那，小七，你咧？」

        「喂。你們兩個… 他才國二，而且又是我的學生。」

        阿弟笑著說：「我有一個大絕招，跟催眠一樣有用，可是你要好好配
        合我的指令喔，你現在閉上眼睛。先想像一下阿青的樣子。」

        「嗯…」我閉上眼，腦子裡毫無阻礙地就浮現了阿青的樣子。

        「好，他現在幾歲？」

        「十四歲。」

        「你想像一下，他十七歲會長什麼樣子？…」

        「十七歲？高二嘛…  嗯…」

        「帥不帥？」

        我閉著眼笑了。「還滿帥的。」

        「好。那，再想像一下，如果他考上了大學，現在是大一，十九歲，
        應該會長什麼樣子？」

        「哈！…」

        「要專心一點！」

        「好啦好啦。」真不知道阿弟在搞什麼鬼，不過，我腦子裡倒是清楚
        浮上了一個人的影子，一張稚氣未脫的臉。

        「帥不帥？」

        「靠！…」

        「認真點。帥不帥？」

        「好啦。還滿帥的。」

        「是普通帥、滿帥的，還是非常帥？」

        「呃…  是非常帥。」哎，阿青那濃眉大眼、有稜有角的臉，長大之
        後，一定是個大帥哥啊…

        「那，如果這個大帥哥走到你面前問你說，嘿，小七學長，我是你的
        直屬學弟。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可以跟我交往嗎？你怎麼辦？」

        我閉著眼睛，毫不猶豫地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會拉著他的手、帶他回我家、找出保險套和KY、推倒他。」

        「這不就得了？」

        我張開眼睛看著阿弟，說：「問題是，他今年才十四歲，不是十九歲
        啊！」

        曹哥接著說：「算了，他接下來就要升上國三了，對嗎？小七，我看，
        你把工作辭一辭，不要再糾纏下去了。他也許只是一個很依賴人、很
        粘人的小底迪，可是你卻開始放感情了。」

        阿弟說：「嘖。阿曹你幹嘛？難怪大家叫你『陰曹』。你就不能給小
        七一點希望嗎？」

        阿曹說：「我是『陰曹』？我看你才是『地府』，打算推小七下地獄
        吧你？」

        阿青突然從後面冒出來說：「你們在聊什麼陰曹地府、七爺八爺的啊？」

        我趕忙裝出一個『成熟的大人的笑容』說：

        「沒什麼啦。因為他們一個叫有壞心眼的同學幫他們兩個人取綽號叫
        做『陰曹地府』啦。」

        「那你的綽號是什麼？」

        「我？他們都叫我小七。因為我是大一的時候，天天都吃 7-11。」

        「那小八是誰？」

        「沒有小八啦。」





        離開海邊的時候，夕陽斜斜地照在我們身上。

        好像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有見過大海，一
        種沒有。他們只能從自己的想像裡去拼湊大海的樣子。

        但是真正的海的廣袤，是沒有見過海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想像的。
        即使看了百科全書、看了 Discovery 的節目，你沒有站在海邊，望著
        它，嗅到它，你還是不會知道真正的海。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曹哥的話：

        「老師對學生出手，之後會有多大的問題。你知道嗎？

        換個角度想，如果阿青今天是女生，一個男老師竟然對未滿十六歲的
        國二女生出手，你覺得這個社會會怎麼看他們？

        就算假設小七是女生，是阿青先追小七的，結果會有什麼改變嗎？

        你去看之前那個新聞，什麼小鄭跟莉莉的。他們兩個老少配，也是兩
        個人心甘情願的，男未婚，女未嫁，也不是偷人，也沒有外遇，可是
        這個社會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一路上，我也一直在想阿弟的話：

        「社會社會？那好啊。我們兩個也是社會不能接受的同性戀啊。那我
        們兩個也不要在一起好了。

        性別都能超越了，何況是年齡？」







        回家的路上，阿青把頭靠在我的背上。

        他大概是玩一整天，玩累了。

        「喂…  你睡了嗎？」

        「嗯？…」他的聲音聽起來睡意濃濃。

        他的手一向是放在我的腰上的。我怕他睡著會掉下去，就把他的手往
        前一點拉，讓兩隻手可以握在一起，環抱住我。

        但是我知道，他其實沒有睡著。我感覺得出來，他的呼吸非常地濁重，
        他的呼氣就吐在我的頸椎下面，那是我的敏感帶之一…

        他努力地把呼吸調得很慢。我是知道的。

        但是我也感覺到，他吸氣吸得很深。

        一般睡著的人，呼吸都很輕很淺的。

        路好長。

        陽光慢慢消失在天邊的雲後面，把整個晚空照耀成各種斑斕的顏色。

        我看著晚天，看著路上的行車，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意識專注在路上，
        專注在阿弟和曹哥的背影和機車後燈上。但是我沒有辦法。

        我清楚地意識到，阿青在嗅著我的氣味。

        睡著的人，手也很容易鬆開。但是他的手卻牢牢地環著我的腰，緊
        貼著我的下腹。

        我…

        勃起了…

        而且…

        我感覺到那頂端，觸到了他的手掌邊緣…

        +__+

        老天爺，希望他沒有感覺到…

        我開始坐立難安。

        可是我又怕他其實是真的睡著了，我一動，反而會吵到他…





        算了。




        我挺起胸，坐正，隨便吧。

        就說，那是牛仔褲的拉鏈就好了。

        我知道我流了汗。

        也知道他把鼻子埋在我的背上，貪婪地嗅著那個氣味。












        回家之後，我做了一個夢，內容我想不起來。

        總之我有夢到阿青。

        醒來，從國二之後將近十年沒有夢遺的我，內褲溼了一大灘。

        （待續）


















--
        我也不想寫得這麼肉慾… 哎。 +_+

        這一集的份量有點長，因為我把本來要寫成兩集的情節，集中來寫了。

        再說一次，故事百分之七百是虛構的，什麼人事時地物都是假的，是
        創作。ok？

        不要問我「曹哥是不是熊」、「阿弟不是在寫我吧？」、「有沒有阿
        青的照片」了…

        就算我電腦裡有我跟他的合照，我也不會拿出來啊… /__\




        謝謝大家的關心（和催稿），抱歉，本來答應每週一、三、五、六都
        會寫的，但是上禮拜六沒寫，昨天也沒寫。

        我沒事。雖然在甲板寫了奇怪的心得文，但是我沒事。 ^_^

        基本上，這兩天還滿不賴的。

        應該說，是故事的本身，到了這一節，就開始和前面不太一樣，有一
        些轉折。所以它就自己卡住了。

        我會努力把它從腦子裡拖出來的。




        再說一次，是虛構的。

        真實的那一段才不是這樣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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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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