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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PopoSue:下集快!!!(敲碗) 03/26 18:09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模糊了又清楚、清楚了又模糊，
當我意識過來的時候，人已回到了租賃處的巷口。站在巷內一
盞忽明忽滅的路燈底下，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的內在彷彿真
空了，就這樣一個人站著發愣。
恍惚間一個人自身後走來，輕聲問我：「硯宇，你怎麼了？」
我回頭看了看他，是夏梓。我本想給他一個微笑，告訴他我很
好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哇地一聲在他面前大哭起來。
我掩面蹲踞在夜色裡，胸口陣陣發悶，像是被狠狠搥過那樣，
難以平復自己的情緒。夏梓則陪我蹲侍在側，不停拍著我的背
，說：「哭吧……大哭一場會讓自己好過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淚水終於逐漸收斂，內心雖然仍舊感到
鬱悶，卻能夠漸漸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我仍不斷地抽噎著。
「不會啦，希望你有好一點了。」他輕聲地安慰著我，並給我
一個親切的微笑。
「謝謝。」我說。
「我陪你走回去吧。」夏梓慢慢地扶我站起來。
「好……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感到有些歉然地說。
「別那麼客氣，我們是朋友啊。」他邊說邊陪我走了回去。
哎……朋友啊……我的內心頓時又複雜了起來。
狹仄的巷弄裡，幾聲貓鳴此起彼落，偶爾會有車聲自遠而近，
然後漸漸消逝在遠方的黑暗裡。昏暗的柏油路上，兩個人的影
子並肩而走，隨著前方心事重重的軀體，緩緩拖曳著。
「到了，謝謝你陪我。」我說。
「你沒事了嗎？要不要我上去陪你一會兒？」他關切問道。
「我……」我內心猶豫著，究竟應不應該讓他上樓陪我。
「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不要了。不勉強你，但你要是想找人
聊聊的話，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喔！別一個人悶著。」夏梓拍了
拍我的肩膀，語氣十分溫和。
「好……」我試著給了他一個微笑。
我轉身獨自一人進入屋內，才走了幾階以後，卻又往回奔去，
尋找夏梓的身影。
「夏梓……」我在他身後喊道。
他停了下來，轉身，對我笑了笑。我們什麼都沒有說，他隨我
來到我的房內，一起窩在室內一隅。
他拉了張椅子陪坐在床上的我，試著聊些輕鬆的話題，講他覺
得好笑的笑話，雖然我不覺得好笑，但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似
乎都變得有趣許多。
「我終於又看到你開懷大笑的樣子了。」夏梓瞇著眼對我說。
「我剛剛的樣子一定很窘，超難看的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
說著。
「不會難看啦……只是令人有點不捨就是了。」夏梓正色道。
「不捨？你會擔心我嗎？」我說。
「會啊……我一直都很關心你的。」他似乎愈說愈小聲。
「……」
我們彼此沉默了一會兒。
「謝謝你。」我首先打破沉默。
「謝什麼啦，你今天一直很客氣哩。」他說。
「因為你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給我溫暖的關懷啊！」我對他笑
了笑。
「我喜歡你笑，你笑起來會讓身邊的人覺得特別開心。」他邊
說邊拉了拉自己的臉頰，作出鬼臉。
「呵呵……你真幽默。」我說。
我感到內心的不快，似乎逐漸霧去霾散，對於那些令人難過的
事，回想起來，傷感也就微微的了。彷彿逐漸擴張又復消失的
水紋，那些沾染過內心的情事，都隨波遠去了。
「小梓……不好意思，不知道可不可以這麼叫你……你覺得幸
福是可能的嗎？」我問。
「幸福啊……我覺得可能的啊！」他一派自信地說。
「那為什麼我總覺得它離我很遙遠呢？」我說。
「會嗎？你怎麼會這樣覺得呢？」他認真地回問我。
「因為每當我以為愛情離我很近了，沒想到一個轉身它就消失
了。」我低頭望著地板回答他。
「不管過得多麼辛苦，我們仍然要相信幸福是可能的。」他說。
「是嗎？真的有可能幸福嗎？」我有些訝異地看著他。
「是啊。我們都需要一個支撐點，得以繼續在這個世界生活下
去啊……」他依舊相信著最為美好的事物。
「但我覺得那都是童話故事。」我不置可否地回應他。
「童話故事也都是現實的翻版啊，只不過，現實摻雜了太多的
複雜因素，讓我們一時忽略了幸福的可能。」他吸了口氣，緩
緩地說。
「我想，happy ending只存在於童話裡吧！」我說。
「嗯……為什麼一定要有個ending呢？而且，就算活得很辛苦
，還是可以很happy、過得很幸福啊！」他笑著說道。
夏梓的微笑背後彷彿摻雜了許多的心事，但是他總是能給人一
種開朗的感覺，跟他聊天就會忘掉那些不快樂的事情。或許，
我也該學學他那樂觀開朗的生活方式。
「幸福說不定就在你身邊，只不過你沒有看到而已。」夏梓語
重心長地說。
「嗯……或許吧。」我有些慵懶地回著。內心思考著，在身邊
的幸福啊……不都只是過眼雲煙嗎？
夏梓彷彿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突然十分認真地對我說：「硯
宇，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好……好啊，什麼事呢？」我問。
「其實，先前我是鼓足了勇氣，才敢和你搭訕的。」他怯怯地
說。
「嗯？」
「還有今天晚上，看你一個人失神地站在巷口裡面，不知道為
什麼，我的內心好像被心揪住似的，一心只想要你能開心起來
。」他的眼神愈說愈堅毅，似乎想吐露什麼祕密。
「……」
「我時常期待能和你聊天。常常在巷口想著，會不會在某個轉
角，又碰到了你呢？碰到了你該找些什麼話題和你聊呢？我也
常一個人站在你樓下，看你開著燈的窗口，看著看著就發起呆
來。」他一口氣又說了一些。
「……」
「我發覺……我好像……喜、歡、你。」
我感到一陣錯愕，腦袋裡嗡嗡作響。這是真的嗎？他在向我告
白？但他會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呢？
「呵呵……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故作鎮定地說。
「嗯。」他嚴肅地點點頭。
這個世界真是既複雜啊！尤其是今天，我如是想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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