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親愛的弟弟(33)

[chenchialin (乘加零)]

　　隔天小寬打電話給我，關心我電話裡跟阿志講些什麼，阿志昨晚
一直靜靜地掉眼淚，怎麼安慰也沒用，真的嚇到他了。

　　我反問小寬是怎麼決定讓阿志住下來的。

　　小寬說，老闆原本要親自開車送阿志回家，可是臨時有事走不開
，後來想起他和阿志私交不錯，便把阿志託付給他。

　　「但阿志很堅持不要回家，我問他那他能去哪裡，他說他也不知
道，我只好把他帶到我那裡去。快傍晚的時候，阿志突然提議一起住
，想學學獨立，我還以為他跟妳們報備過了。」

　　「阿志有說為什麼不回家嗎？」我問。

　　「猜也知道，和妳或者阿姨吵假了。」

　　「吵架的原因呢？」

　　「這個嘛，阿志不講的話，我還真的一輩子都想不到。小茹竟然
是個拉子！不喜歡男生，只喜歡女生。妳說她怎麼那麼傻呢？男歡女
愛是多麼美好的事啊！」小寬惋惜地嘖嘖兩聲，「阿志說你們知道真
相後都不支持這段感情，可是他覺得其實是有機會的，小茹也向他保
證，會試著喜歡男生。最後家裡大爆炸，他就跑出來了。」

　　「你相信他的鬼……說詞？」

　　「阿志沒事幹嗎騙我？今天到學校，金童玉女分手的消息已經傳
開了。有人猜阿志性功能太弱，有人猜小茹有精神疾病或其他隱疾，
答案五花八門。只有我知道真相，哈！」

　　「你有把真相告訴別人嗎？」

　　「也不是每個人都講啦，畢竟這種秘密，對一個仙女校花的人氣
影響太大，我只有告訴少數幾個信得過的朋友。」

　　然後讓信得過的朋友再告訴其他信得過的朋友？

　　結果就是，小寬稍晚又打電話過來，支支吾吾地說他不小心搞錯
了，拉子是以前認識的另一個朋友，不是小茹。

　　我大概猜得到他突然改口的原因。

　　知道阿志結束通話後有哭得很傷心，多少讓我感覺平衡一些。下
班前的零碎時間，我傳給他一封長長的簡訊，告訴他媽早就不生氣了
，希望他有事沒事還是多回家看看。

　　「那是因為我不在，媽才不生氣；等我在，媽又生氣了。我還是
不要自討苦吃吧！媽就拜託妳照顧了。」

　　阿志的回覆簡訊讓我平靜不少的心情又翻湧起來。

　　我立刻回傳：「讓你回來是給你機會，你不把握，那就拉倒。我
們家不是沒你一定過不下去，以後就各自生活吧！再會。」

　　柏怡說我太衝動了，我亂講話，給阿志的傷害不曉得有大。我頗
不以為然。阿志給我們的傷害就不大了嗎？

　　想比賽誰比較尖銳，那就來比！誰怕誰！

　　日子在完全沒有阿志參與的情況下，匆匆流去兩個禮拜。

　　家裡少一個人，跟比前相比是冷清了些，但慢慢也找到新的適應
模式。媽還沒煽情到要在餐桌空下來的位置上多擺一副碗筷，不必估
量發育中大男孩該有多少食量後，煮飯變輕鬆了，剩菜份量亦大幅減
少，兩個禮拜後我的體重微幅下降了一公斤。

　　另一個明顯的改變是，媽漸漸走出家庭，熱衷於各種活動了。以
前我勸她沒事出門走走看看，她總拿必須照顧我和阿志當藉口，現在
阿志不在了，我又超級好養，沒有發餿的飯菜和幾本羅曼史就過日子
，媽變得常常不見蹤影，有時候甚至比加了班的我還晚回家。

　　問媽去哪裡，她雖然都選擇保持神秘，但豐富生活帶來的好氣色
是瞞不了人的。儘管偶爾夜裡還是偷偷嘆息，但也只是偶爾、只是嘆
息而已，我認為那無傷大雅，甚至無關緊要。

　　走路的人，誰不偶爾跌個跤、碰個淤青啊？

　　這樣說來，阿志離開，倒似是好多於壞了。

　　兩個禮拜後某一天，柏怡上班時間突然湊到我耳邊，說她去找阿
志了。她本來就有阿志的手機號碼，加上阿志對住的地方不隱瞞，很
歡迎她去做客，昨天晚上兩個人聊了快三小時。

　　「想聽聽阿志的近況嗎？」柏怡問。

　　我正在註記一份公文，聽了手抖一下，邊找立可白邊說：「妳想
講就講，不想講就算了，不要問我。沒有他，日子一樣過。」

　　「想吊個胃口都不行？算我怕妳了。」

　　他說阿志變得更黑也更瘦了，除了餐廳的差事外，面試了三個家
教全部錄取，生活一下子忙碌得很。要是修課教授給的作業再稍微多
一點，他便不用睡覺了，因此黑眼圈很深很重。見面聊到最亢奮時，
阿志仍會忍不住打呵欠，平時真不知道要怎麼過。

　　「妳如果看到了，一定會心疼的。」柏怡說。

　　「他自找的。」我發表評論。

　　「還有，他很想妳和媽。真的。」

　　「這部分是妳自己加的吧？」

　　「為什麼這麼認為？妳就不想他嗎？」

　　「我和媽還是住在同一個地方，門鎖沒換，他又有家裡鑰匙，想
我們了，為什麼不回家看看？」我嘆口氣，「硬要搬出去的人是他吧
？也不告訴我們現在的住址，難道要我們低聲下氣問他不成？」

　　不小心愈說愈氣，工作都沒辦法做了，決定就此打住。

　　偏偏柏怡還在講：「拜託！阿志不確定妳們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
，所以不敢回家，這點心思很難推論嗎？一直嘔氣，對誰有好處了？
妳真的不想要這個弟弟了嗎？」

　　「發文日期、發文字號、速別、密等及解密條件或保存期限、附
件……」我核對起公文內容，並唸出聲音避免看錯。

　　「如果我說，除了睡不飽，整體來說阿志其實過得並不好呢？」

　　「那也只是『如果』。每天都看得到小寬，他樂不思蜀了吧？」

　　「小寬有女朋友了耶！女朋友如果去找小寬，阿志就得親眼看他
們卿卿我我；女朋友如果選擇過夜，那麼阿志一整個晚上都要受煎熬
。妳真的認為為阿志過得很好、樂不思蜀？」

　　我尚未想清楚該怎麼爭辯，這時主管託人傳訊要我過去找他一下
，我被迫離開座位，對話也就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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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9.77.168.173
推 waitingcat:未看先推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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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ricgarfield:WOW創作力好旺盛= =+是早寫好還是已經想好劇情了呢XD
推 waitingcat:期待下篇!!!!加油
推 Bickmiya:阿志啊...好辛苦
→ chenchialin:說一下，明天要從早上五點忙到晚上十點，不更新了喔！
推 ericgarfield:沒關係我們等你A_A真的很好看ㄟ(大心
→ notoy:愈看會愈想罵阿志髒話=..=
推 Sppdan:推！可是我越看越想揍他姐耶 = =
推 naoki730619:推推推~~好好看
推 ericgarfield:越看越想去代替他姊~把阿志抱回家(羞
推 Bbcl:很棒~今天看了全部~讚。
推 incloset: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