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vzang:頭推啊！ 07/27 21:37
想不到我居然隔了一個月.............
＝＝＝＝＝＝＝＝＝＝＝＝＝＝＝＝＝＝＝＝＝＝＝＝＝
說也奇怪，吃完早餐雨就停了，不過太陽還沒有露臉。灰白的天空異常明亮
，庭院裡的大樹滴滴答答，一整夜的大雨似乎把骯髒的都市沖刷的乾乾淨淨
。他拿著車鑰匙站在車子前，說：「周同學，你的東西會很多嗎？因為我的
車子空間不是很大，可能要搬很多次。」這句話有另外一個意思：他只有這
台車，這台線條優美的車。
「我東西不多，應該很快就可以搞定。」
人的視覺有時候沒那麼可靠，至少我此刻看到的跑車，跟我昨夜看到的顏色
不太一樣，原來這車子的顏色是清澈的天空藍。
坐上他的車，感覺他就像參加駕訓班一樣，唸唸有詞的調整後視鏡、繫上安
全帶，左看右看，只是坐在旁邊的我並不是駕訓班教練。第二次看他開車，
有一種很想笑的衝動，心中有個念頭......很想大喊：「夠了，你閃開，讓
專業的我來教你怎麼開車」。
當然我沒有這麼做。車上還是一樣的大提琴獨奏，他開車的時候不說話，我
開始想一些事情：我不是很擅長與陌生人交際的那種類型，所以我的可能我
平常與人的接觸都很保持距離，在學校也是如此。沒有參加社團，也因為沒
有住校的關係，跟我熟識的朋友實在沒幾個。我那些很熱衷參加社團的同學
，對於怎麼跟陌生人打交道，跟陌生人混熟（甚至是裝熟），都很有一套，
這點我就沒辦法，我本身沒什麼豐功偉業可以聊，也懶得去了解對方的身分
背景，更不會講一些很場面的社交語言。房東先生闖進了我的生活領域，讓
我原本停滯的生活態度開始擺動起來。也因為要生活在一起，對我幾乎枯死
的交際技能多多少少有一點幫助，應該吧。
他直接把跑車開進學校的東門，我忍不住問：「你昨天也是這樣穿越校園來
找我嗎？」
「是阿，不然要繞一大圈。」
「不過據我所知，學校規定從不同的校門進出，要收過路費，對吧！」
「嗯，我知道，不過這附近道路那麼複雜，穿越最快了。」
「GPS導航系統也這麼指引你？」我問了一個很酸的問題。
「當然不是，這是我自己探索出來的捷徑，厲害吧！」這需要探索嗎？不過
從他的語氣中聽得出小小的驕傲，我也就踩了煞車，不繼續虧他了。
他的車在校園裡慢慢地行進，雖然今天是星期六，但是很多社團都開始舉辦
活動，所以路上不少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瀰漫書香的校園最適合的交通工具
應該是破舊的腳踏車，闖進了這麼格格不入的異物，會引起騷動，一點也不
意外。房東先生是個喜歡收集虛榮感的人嗎？
「這台車子實在太招搖了！我有點討厭。」他握著方向盤，皺著眉頭說，這
表情跟昨夜遇到飆車族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不是你的車嗎？幹麼要討厭？如果是我開這麼漂亮的跑車，應該會莫名
的興奮。」終於輪到我了，我在一個非常恰到好處的時機發問了。
「不，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的車，是我姊姊硬要跟我交換的，她自己衝動買
了車才後悔，又捨不得賣掉。我自己的車是超級普通的國民車種，我才不會
去買這種麻煩的要命的車子。不過我奶奶還很贊成我姊姊跟我換車，說什麼
男生就是要開跑車才帥氣，我奶奶都說話了，我只好答應我姐姐。不過好在
這車子的線條沒那麼尖銳，我還可以接受，如果我姐姐買的是那種超級無敵
囂張，殺氣騰騰的款式，打死我也不要跟她換車。」
哈哈，重點終於浮現了，原來他還有個姊姊，一個買了跑車卻又後悔的姊姊
，還有一個「認為男生要開跑車才夠帥」的奶奶。聽了他的說明，有一種「
原來是這樣阿～」的感覺，普通的國民車種似乎比較適合不擅長操控機器的
他，我心中有另外一種思維：他開車技術也沒多好，開這種車真是浪費這跑
車的職責，還是便宜的國民車種適合他，撞壞了也比較不會心疼。
接下來的過程實在沒什麼好說的，讓我用流水帳的方式快速帶過：掏出口袋
裡的鑰匙，打開了我的小窩，東西少得可憐，房東先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還很三八的問我是不是遭小偷，不然怎麼會這麼「家徒四壁」。
屁勒！我的生活重點就是不亂買沒必要的東西，一切都以最少最單純為指導
則。我的衣服用一個行李箱就可以搞定，剩下來的就是床上的東西，跟我少
數的幾本書，一台筆記型電腦，還有幾樣生活上需要用到的雜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他在一旁督促進度的關係，搬家比我想像中的快好多。
雖然我已經很自豪自己家當很少，但居然可以用那台「看起來沒什麼行李空
間」的跑車一次就搞定，還真是意外，可能我真的非常家徒四壁吧。
把鑰匙還給房東阿姨的時候，她還說：「你表哥真好，還來幫你搬家。」
演技精湛的我，當然知道是他對房東阿姨隨口胡謅的謊言，為了不要有一秒
鐘的破綻，我馬上就堆起笑臉說：「是阿，我表哥很照顧我。」媽的，我什
麼時候開始謊話連篇了？
雖然我的東西不多，但是把這些雜物裝箱打包上車，還是花了一些時間，眼
看已經快要中午了。他提議去附近的大賣場買一些生活用品，午餐他也想好
了，他從皮夾裡拿出一張類似招待券的東西，有點炫耀的說：「這是上次尾
牙我抽到的披薩招待券，大賣場的美食街就有一家，中午就吃這個吧！」看
來他真的很愛吃高熱量的食物！至於生活用品，都是他在買，我不缺什麼。
我不太懂他為什麼要採買餐具，而且數量還不是一兩份，起碼都半打，難道
他家裡沒有這些東西嗎？我記得明明就有。
回到住處的時候還很早，才一點多。他幫我把東西搬上三樓，與其說三樓，
還不如說是頂樓。三樓的格局很奇妙：是個寬廣的庭院，只有一個房間，真
的如他說的有很多盆栽，通往房間的走道旁邊是淺淺的水池，擺了些鵝卵石
，沒有養魚，很純粹的是造景。
「小心阿，雖然很淺，但是不小心還是會摔下去。」
我的房間跟他二樓的房間一模一樣，很像飯店的格局：雙人床、一個有浴缸
的浴室、有衣櫃卻沒有書桌。而且三樓的房間沒有網路線，他說雖然二樓有
無線網路，可是穿透率很爛，訊號到不了三樓，所以我問他：「那我可以在
餐桌那邊寫作業嗎？我寫一寫要上傳。」
他同意。於是我把筆記型電腦擺好，還有幾本教科書，他幫我調整一下餐桌
的燈光之後，轉身在客廳看起電視，我開始展開另外一場戰鬥。
三份作業在我的努力之下，已經完成兩個了。比預期的進度還要快很多，大
概是有人在身旁，才促使我這麼專心，平常的我都是到了最後的兩三個小時
才開始拼命，我在想：即使沒有催促的壓力，但是只要有一條視線，就會讓
人無法鬆懈，進而達到加快效率的目的。
被巨大的電視機擋住的關係，原來他早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計程車」居然
跳到沙發上，躺在他的大腿上睡覺。
時間逼近五點，我問：「房東先生，你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晚餐？我出去
買。」
他把小狗推下沙發，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說：「不，這邊是我的地盤，
讓我帶路。我們去吃拉麵。過兩個路口，警察局對面有個不錯的拉麵店。」
「好阿，我也喜歡吃拉麵，這次就讓我請客吧！說過的話，就要努力去做到
。」
「呼呼！這麼有男子氣概？」
「是阿，昨晚你也有領教過我的男。子。氣。概。」話才說完，我就覺得有
點不妥，好像太超過了，忘記拿捏尺度。
剛睡醒的他被這句話給驚醒，脹紅著臉笑著說：「周。。育。。德，你比我
想像的還要三八。」
被他這麼一講，我也笑了，很尷尬的笑了。
。。。。。。。。。。。。
走了兩三個路口，原來這邊就是靠近學校的夜市，熱鬧的程度跟我之前住的
地方差異真大，住這裡應該很容易發胖吧，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拉麵店的生
意很好，不過兩個人的位置很快就等到，服務生帶我們到最裡面。他點了兩
碗招牌的豚骨拉麵。
拉麵真的很好吃，我說：「我忘記問你一件事情，早上的合約裡頭，關於我
的房租，沒有提到每個月的什麼時候繳交？還有，我需要預付兩個月的租金
來當保證金嗎？」
「嗯～」他嘴裡嚼著拉麵的肉片，稍微沉思了一下。
「我又不是專業的房東，根本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他雙手一攤，擺出無
奈的模樣，又說：「我也忘記問你之前的租金是多少，就直接給你五折的優
惠，話說回來，其實我不是很欠錢。」
「我看的出來你不缺錢阿，不過不付錢很奇怪。其實我可以一口氣支付你一
整年的租金，一次付清有九折優惠嗎？」此時我的臉上應該有惡魔一樣的邪
惡笑容，不，應該是菜市場歐巴桑的形象。
「一次付清，這麼有錢？」
「哈哈，爭取一點折扣啦。」
「我考慮一下。」
這家店的拉麵還真的滿順口的，也難怪生意這麼興隆。他很驕傲的問我是不
是很好吃，我說改天我要把每一種口味都嚐試一次，他笑著說這附近好吃的
東西很多，不用著急，有的是時間。
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經完全暗了，街道上的霓虹已經悄悄地全部綻放，
他站在天橋的中央，從口袋拿出相機，靠在天橋上，拍攝城市的夜景，原來
他還有攝影的嗜好。過了幾分鐘之後，他拿相機給我看，是拉長曝光時間的
車流效果，同一個角度他拍了好多種顏色，有黑白的，也有咖啡色的，也有
顏色異常鮮豔的。對攝影沒有涉獵的我只覺得：這是一台非常厲害的相機。
拍完照片，他說：「阿德，我可以追加一個要求嗎？」
「說阿。」
「你以後買晚餐的時候，可以幫我買一份回來嗎？這樣我就可以早一點回到
家，跟你一起吃晚餐。」
「這沒有問題，因為我習慣......」我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來，好像有什麼
不對勁。
他察覺了我的停頓，所以開口說：「跟你坦承一件事情好了，其實我真..的
..真..的..很專心的看過你的部落格，還有你噗浪上的生活感言，你可能不
會注意到，但那些無意間的生活小事，就是引起我對你好奇的最開始。雖然
我從沒有跟你交談過，但不表示我不認識你，我已經可以列舉至少五項你的
喜好，還有你的生活習慣。我一開始就有跟你坦承，但是你可能不清楚我知
道的這麼多。聽起來可能真的很驚悚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在吵雜的地方吃飯
，也知道你課後沒參加什麼活動，所以幾乎都會買東西回自己的住處吃，知
道了這個前提，所以我才會拜託你幫我買一份回來，兩個人一起吃！我一個
人的生活，一開始覺得自由，後來有點討厭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最近工作繁
忙，回到家覺得真的很寂寞。」
「你......你真的很龐德，也很偵探。我第一次遇到這麼聰明的人。」我驚
訝的就像偵探卡通裡的犯人一樣，差一點就要腿軟下跪，佩服得五體投地。
細數對方的生活喜好，這劇情不是交往很久的情侶才能辦得到的事情嗎？不
不不，情侶也不見得辦得到。
「我，我寧可遲鈍一點，單純一點，或許那樣會比現在快樂的多。」他把頭
撇過去，看著天橋上的霓虹緩慢的變化顏色，就在那一瞬間發覺他的苦笑參
雜著些許落寞，是我提到「聰明」這兩個字刺傷他了嗎？
「好啦～我可以幫你買晚餐。這沒有問題。」
「謝啦～」他笑了，甜甜的笑容跟甦醒的霓虹融在一起，單純只看外表，他
的笑容應該可以迷倒一大群粉絲。他靠過來輕輕地抱著我，如果此刻把鏡頭
拉遠，那麼站在天橋上的我跟他，就像電視劇裡頭總是錯過彼此，最後在天
橋上相遇的情侶一樣，我猜他臉上應該有滿足的笑容，但是我的臉上沒有害
羞靦腆的表情。我不知道要擺什麼表情，我只注意天橋上還有沒有其他人。
「這一區的城市風貌真的很特別，我第一次來這一區。」他回應說大概是幾
年前政府遷都之後，找了不少設計大師來這邊規劃的關係。因為這邊可以算
是最重要的一區，政府的重要機關、企業的核心總部、甚至是百貨公司的旗
艦店，都爭相在這邊搶地盤。
「那你能住在地價這麼恐怖的地方，背後應該有個富可敵國的財團吧！」接
著他的話，我發問了。
「我的家族還沒有到富可敵國的程度，不過複雜的程度應該跟電視劇差不多
了，我跟他們處得不好，不過還好我處在鬥爭的邊緣，所以沒有身陷風暴。
這些事情，改天再講給你聽！」
「好的，我不會勉強你。對了，跟我接觸的那個交友帳號，是備用的帳號嗎
？」
「不。我的我身旁有一些對電腦很在行的人，跟他們一起共事久了，也學會
在網路上要盡量低調。不然一不小心犯了錯或是招惹到瘋狂的網友，就很麻
煩了。在每一個聊天室、交友網站、社群甚至是電子佈告欄，我的帳號都不
一樣。有時候我是水果，有時候又用電器名稱，我好像也用過小狗的名字。
」
小狗得名字？誰會想要跟暱稱「計程車」的人認識！這完全無法引人遐想的
暱稱，應該乏人問津吧！我說：「這麼神祕喔，是幹了很多壞事，怕被人肉
搜索，還是討債？」
「沒有，只是單純的希望真實世界與網路的虛擬世界區隔開，不想有太多奇
奇怪怪的人際關係，因為我不擅長經營人際關係。」
我心中有一點點納悶：會嗎？到目前為止，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策劃的這
麼好，會不擅長經營人際關係？
。。。。。。。。。。
回到家，他弄了晚餐給「計程車」吃，然後認真的看著電視，我也回到餐桌
那邊，繼續跟我的期中作業戰鬥。一開始我沒有注意到他在看什麼，不過電
視裡頭的情緒實在很興奮，仔細一聽才知道是購物台，天花亂墜的介紹各種
神奇的商品：神奇的料理機、神奇的抹布，也有史上超級優惠的高檔攝影機
，僅此一檔，錯過就可惜了～主持人講的好像今天不買，就會後悔一輩子似
的。
「喂，請問是購物台嗎？你好，我要跟你們訂購那個......」他終於還是抵
擋不了購物臺主持人瘋狂的歌功頌德，拿起電話開始朝聖，就像信徒捐款蓋
廟一樣。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購物台是一種信仰，一種懶人的信仰，不用出門
就可以買到想要的東西，跟網路購物不同的地方在於電視購物比較容易衝動
，八成的衝動都要怪罪於極度亢奮的主持人。房東先生難道不知道電視購物
比網路購物貴了不少嗎？有時候還會買到上一個世代的產品，也就是存貨。
晚上十點，最後一項作業也完成了將近一半，因為是個程式的作業，大致上
的流程與演算法都沒錯，只剩下收尾的部份，我不打算熬夜完成。好難得，
我居然不用屁滾尿流趕作業，自己想起來都有點汗顏了，原來我是個不見棺
材不掉淚的人阿。
蓋上電腦，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準備上樓的時候，我揮揮手，說：「晚安
，房東先生。」
他又在打購物台的電話，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三通了，有這麼多東西要買嗎
？他蓋住電話，對我吼著：「厚～～周育德～～不要叫我房東先生啦！晚安
。」
我沒有理會他，關了門上三樓，皎潔的月光提昇了夜空的亮度與透明度，映
在三樓的水面上，設計這房子的人真的很厲害，把三樓佈置得如此寧靜。微
涼的風吹在臉上，心情不由自主的舒坦了起來，舒坦的主要原因應該還是我
作業寫的很順利。
迅速的洗澡之後，雖然擔心會感冒，但我還是放了一整缸的冷水，讓自己慢
慢地浸濕，一吋一吋的沒入，我需要藉著冷水的力量，讓自己集中精神，思
考一下......這些事情。
我應該在意的是房東先生的個性，我會不會因為碰觸了他，而改變了自己？
會不會變得有點幼稚，跟他一樣的孩子氣？其實我是迷惘的，總是常常聽到
人生就是要不停的改變，不過改變會是好的還是壞的？衝擊程度會有多少？
會是繽紛燦爛，還是萎靡腐爛？
我應該對房東先生有戒心嗎？今晚從拉麵店走回來的途上，他講的那些，著
實讓我訝異，不過他並沒有說謊，打從一開始他寄給我的紙飛機信件裡頭就
已經寫了，只是我不知道他對我的了解，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更清晰更
明確一點，甚至超越我對自己的認知。合約裡的每週給他一個小時，聽他說
話，聽他告解，又是什麼意思？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的任性應該只是表面的
，深層的他一定很聰明，聰明到讓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設立防衛線。
自信、戒心、懦弱、寂寞、渴望......這些標籤似乎像是藤蔓一般的，慢慢
地爬上的房東先生的身上，但我就是不太願意把「狡猾」貼在他的身上，是
心軟還是心動？別傻了，怎麼可能是心動？
這才是真正他內心的模樣嗎？我在心裡臆測著，當然我不可能白痴的開口問
他：「其實你很寂寞，很需要人陪伴，對嗎？你點頭承認吧！」這樣的問話
方式會有反效果，會讓人馬上武裝起來。不過，會被這麼問，就已經表示武
裝得不夠徹底，已經被嗅出一些寂寞的氣味了，我難以想像天菜等級的他，
除了幼稚一點、宅一點以外，其餘的條件都很讓人流口水，怎麼會有寂寞孤
獨的一面？應該是一棵人見人愛的「桃花樹」才對阿。
話說回來，我是否就是他在尋找的那一塊拼圖？形狀顏色都和他想要的差不
多，觀察一陣子，然後就像商店街的夾娃娃機器一樣，投下錢幣出手把我抓
起來嵌在他的生活裡。是這樣嗎？我有這麼多符合他需求的特質嗎？如果真
的像夾娃娃一樣，那麼我是第幾個符合他需求的人？
等一等，我幹嘛在意自己的順序？就算我真的如同玩具一樣被夾起來，我也
是個既得利益者：我得到了一個住處，那又何必去在意自己是第幾個符合徵
選條件的那塊拼圖。我有一點迷糊了，自己提出這樣的疑問，卻答不出自己
到底在不在意。可能或多或少都有一點，說沒有是自欺欺人。
我似乎搞錯了，原來好奇心不只是一顆小樹的種子，還是一棵長刺的小樹。
長出了尖刺穿破我的胸口，隱隱約約地，我早已深陷其中。
哪天朋友要約我吃晚餐的時候，我如果隨口說出：「不行，我要買晚餐回家
」，他們又會是什麼表情？聽起來好像我家裡有嗷嗷待哺的小孩似的。莫名
其妙的，我腦中浮出卡通人物的台詞：「想阿，海綿寶寶，想阿想阿，快想
阿～～～～！」徹底的把自己浸在水裡，有個念頭慢慢湧現出來：他確實很
聰明，也似乎很有手段的把我搬進他的生活裡，這樣......很邪惡嗎？其實
不盡然，用一些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人類不都是這樣嗎？縱使他的
「窺探」確實讓我有些不悅，但他的態度卻意外地給我誠實的感受。怪了，
我為什麼要幫他護航說好話？
不行不行，太多層太亂了，我的單核心腦袋瀕臨當機的邊界。強制結束想不
出答案的無限迴圈之後，我衝出水面大口呼吸，不會游泳的我還是不能在水
裡待太久，泡在冷水裡，似乎不太能幫助思考。
洗完澡，趴在床上，房間一夜之間忽然變得好大，我也沒有多餘的物件可以
拿來佈置，空空蕩蕩的，跟我現在的心情有些類似，明明就順利地搬到了新
的住處，作業也快要搞定了，但是梗在我心上的是這個「把我看透透」的房
東先生。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實在有點不公平，我極度的想要把內心的「
偵探模式」強度切到最大。
今天早上簽的合約，上床之前我仔細的看了一遍，雖然我就是當事人，但還
是忍不住笑了。看不出有太多的算計，反而是一種純真的孩子氣。除了打掃
養狗以外，再加上傍晚我答應幫他買晚餐的事情，我真的很「灰姑娘」，忽
然我想起了他在天橋上說的話，我應該用一種偵探的角度，好好的審視一下
自己的部落格跟噗浪，用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媽的
，打開電腦才發現三樓沒有無線網路訊號，只能等明天了。關了燈，睡吧！
反正時間一久，我就能知道答案......應。該。吧。我也沒什麼把握就是了
。
＝＝＝＝＝＝＝＝＝＝＝＝＝＝＝＝＝＝＝
下一篇我會盡量快一點，盡量啦！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64.16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