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小說] 我和我的外勞朋友（四）

作者ferreroblue (網球新竹)

看板gay

標題[真實小說] 我和我的外勞朋友（四）

時間Tue Jun 28 00:33:52 2011

離開大馬路，穿進小巷，當路愈走愈小條時代表了目的地應該就要到了。最後我們在一間木頭建造的房子前面停了下來。時間已經入夜、沒有路燈，漆黑的星空中掛著圓圓絞潔的大月亮，寂靜的夜晚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蟲鳴聲，眼前的這一切景象，彷彿就像是坐了時光隧道機，回到二十多年前生長的南投鄉下，心頭在突然間湧進了一股莫名的思念與感動。「到家了嗎？」『對啊。』「是喔，怎麼小狗不認識你。」鄰居的小狗對著我們叫個不停。『太晚了牠看不到，而且我戴著這個啊。』猜瓦指著戴在頭上的安全帽。「……」對於我無厘頭的問話，他還能夠回答，我還真無言以對。天色實在太暗，我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看一下這房子四周圍長什麼樣子，只知道這一間房子月租1500B，裏頭住了猜瓦的六哥、六哥的女朋友和他弟弟。走上門前六階的矮階梯，我把鞋子脫下，放在屋外的木頭長廊上，順著長廊走到底就是大門，不需要鑰匙，是的，不需要鑰匙，猜瓦很輕易地把門拉開，我跟在他的後面走進去，我發現這裏是客廳，但也是臥室；記得小時候外婆都會拿一種像傘的東西，不過它是個有很多小洞洞的罩子，可以用來罩住吃剩的飯菜，這樣蚊蠅、蟑螂就沒有辦法碰到食物；他們睡覺的方式也是，可以說是蚊帳吧，那個東西大到可以把人給罩住，睡覺時就可以不受蚊子的侵襲。六哥和他未婚妻的床在角落處，兩面是牆，一面用塑膠衣廚給檔著，衣廚的另一邊也順勢形成走往浴廁的通道，於是六哥他們的床就形成了只有一面是對外的防禦地型，晚上再將那一面用布遮住後，兩個人就可以在裏面抱抱了；猜瓦弟則正大喇喇地躺在地板上，一床墊被、一個大蚊帳、一台電風扇，他的床就這麼簡單。是為了怕我看不到嗎，猜瓦把燈打開，再加上我們在木質地板上走路造成的嚴重晃動與木板間摩擦的嗄嗄聲響，屋內的所有人都被我們給吵醒了。猜瓦把他弟叫起來，說了幾句話後，他弟就從蚊帳裏鑽出來，然後出門去了。「你叫他去哪裏？」我看了看這客廳也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睡了，所以我猜他應該叫他弟去某個地方睡吧，只是那麼晚了，可以去哪裏睡呢，不會是鄰居家的門打開就可以進去睡了吧。他們這邊的確是都沒有在鎖門的。『去他朋友那邊睡，不用擔心啦，很近啦。』這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裏沒有鋼筋水泥，所有的空間都是用木板區隔開的，在客廳看到的擺設、睡覺的方式、搖搖晃晃的地板等，房子及生活簡陋的程度，老實說，夠讓我驚訝的了，難怪猜瓦會跟我說他們住的不是很好。看到客廳的一切後，最讓我擔心的是廁所，因為我算是個有點小結癖的人，其實再怎麼不方便的生活我都可以接受，當兵時住的老舊營舍還不是為我遮風擋雨了三年，可是一旦遇到不乾淨的廁所，我整個人的情緒就會變得古怪不堪。可是人都來了，還能如何，而且現在我正想尿尿呢！我用戒慎恐懼的心情一步一步地朝著廁所前進，嗄嗄嗄…是我推開廁所門的聲音，映入我眼廉的一切讓我放了心，廁所很乾淨，除了旁邊放了幾個還沒洗的碗盤和水桶裏的髒衣物外，沒什麼好挑剔的了，只是當我堯水沖馬桶後，我聽見水直接流進河流的聲音，這讓我有點小訝異，原來這下面就是河流；在這種比較落後的地方真的什麼事都有可能。該睡覺了，可是我實在看不懂要怎麼分配床位，猜瓦弟是去他朋友家睡了沒錯，可是也只剩一個床位，只是這個床位比我在台灣的單人床大了一點點，不會是我們兩個人擠一塊兒吧，平常猜瓦跟他弟弟就是這樣睡的嗎！『你要睡哪一邊？』「我這邊好了。」我指了指離電風扇比較遠的一邊。『睡那邊比較熱喔。』「沒關係啦。」我給他一個笑臉。『進去吧，我來關燈。』『我們這裏晚上會冷，你腳那邊有被子，你再拿起來蓋。』「嗯嗯，我知道。」猜瓦還真貼心。『你睡過來一點，不然會被停在那個(蚊帳)上面的蚊子咬喔。』「睡過去喔，你不怕我會…」剛說完，我就故意把手伸去搔他癢。『不要啦，你去給蚊子咬好了…』猜瓦使出了無影手趕緊把我推開，我的手既然鉤不到就換腳展開了攻勢。雖然我們倆都刻意的壓低了音量，可是在這種安靜到二十分貝的蟋蟀叫聲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的夜裏，我相信我們的玩鬧聲還是顯得很大聲。『噓…』猜瓦做了個手勢，『不要玩了啦，等一下會被我葛格罵。』猜瓦使出了最後的絕招，只因為此時的我正坐在他的腹部，而他的下半身跟左手已經完全地被我給制伏。如果劇情繼續下去，我很想理所當然的趴在猜瓦身上，抱抱他，只是我一直是個色大膽小的人，這種事情也只敢在心裏想想。「好啦，睡覺了…」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這句話，而握著他左手的右手在兩個人躺下來後剛好還可以繼續握著，我沒有意思要放開他的手，就只等著他自己抽走。這一天也真累了，不一會兒竟不知不覺的被睡意攻上心頭。時間分分秒秒的過，我不知道昏迷多久，突然間意識到還牽著他的手，猛然間清醒過來，我發現牽著的他的手依舊。輕輕地我放開了他的手，側過身子柔柔的看著他沉睡的臉龐，我好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永永久久。 ***************************************************************** 『咕咕咕…』門外的公雞在太陽快露臉前就迫不急待的引吭啼叫，旁邊的小雞們像是合唱團般『吱吱吱…』的唱和著。由老公雞渾厚的嗓子所拉出的序幕，真是有活力的早晨啊，對於鄉下長大的我來說這一切場景再熟悉不過了。只是這個的聲音離自己好近好近；我想我與公雞的距離不過五公尺吧，中間只有一塊薄薄的木板區隔著室內與室外，就連小雞吱吱的交談聲，我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我懶懶的轉了個身又繼續睡覺。不知道過了多了久，浴室裏傳來『涮涮涮 …』的聲音，應該是六哥跟他的的未婚妻在洗澡跟洗衣服吧，因為我有聽到男生跟女生的對話聲，看了看睡在我旁邊的猜瓦不為所動，我又轉了身繼續睡，我的睡功可是聞名暇耳的呢。這一個早晨可真是熱鬧，是六哥的未婚妻在跟一個賣東西的大嬸說話吧，我已經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反覆三次。『很吵喔~~』猜瓦轉身看我已經睜開了眼，用很甜的微笑對我說。「嗯。」『要起床了沒？』「（搖搖頭，我沒有說話）」猜瓦昨天晚上在手機裏設訂好起床時間是07：00，手機鬧鈴聲沒響我們硬是不起床，管他外面已經熱鬧到像在打戰了。終於，手機鬧鈴叫醒了我們，而早晨和煦的陽光早已沿著窗櫺灑滿整個客廳。猜瓦先爬出了蚊帳，接著把整個蚊帳像在收雨傘似地收了起來，我只好賴著的起身坐在一旁，幫忙把墊被摺起來後放到牆角，這個空間順勢地從臥室變成了客廳。猜瓦去洗澡，門外有人要喝著。原來是七弟回來了，還帶著他的朋友，兩個人一人扛著一台舊舊的音箱回來。他們倆迫不急待地將音箱裝到收音機上，放了一首很典型的泰國式搖滾歌曲，自顧自地在客廳裏high了起來。六嫂在廚房裏準備早餐，六哥則在幫忙著；不一會兒大家團團坐在地板上，我也靠了過去，而這塊地板正是我昨天晚上睡覺的地方。我們六個人圍坐在一起，我坐在最靠近門的地方，一群蚊子正圍繞著我飛舞，碰了一下猜瓦，叫他看一下這情形。『咦，為什麼只有你有。』「因為牠們喜歡我丫。」猜瓦把這一段對話翻譯成泰文說給大家聽，頓時大夥兒一陣笑聲，也打破了這原本一成不變的場合裏因為一個陌生人突然間出現的彆扭。大夥兒一起對著我笑了笑，然後開始了這美好的一餐，這種感覺很特別，有種幸福的味道。我端詳著這極為local的早餐，一大碗是傳統的泰國飯，他們習慣直接用手抓一小塊，然後去沾另一大碗像是滷肉的東西，然後就是他們最喜歡的生菜，可能是包心菜、也可能是瓜類，不過今天是長碗豆。猜瓦的確是滿瞭解我的，知道我不吃那些東西，所以他把切好的芒果片跟另一大碗加了椰奶的微甜的泰國飯放到我的面前。我的心得是，想要體驗local的生活，在吃的方面必需非常非常地入境隨俗才行。用完早餐，大家協力把餐盤、地板整理了一下就準備要出門。不過出門前男生們都有一件事情要做--在臉上抹粉。看到他們的這些動作其實我已經見怪不怪，因為他們在台灣工作時也都會這樣做。拿過猜瓦手上那罐香香的粉末，倒了一些出來看了看、聞一聞，其實他只是很簡單的東西，有點像台灣的嬰兒粉之類的東西，淡淡的香味。看到這東西讓我想到泰國的過年--潑水節；我們對潑水節多半的印象大概就是在大街上盡情的潑水，不管對方是熟人、還是不認識的人；不過，其實除了潑水之外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肢體動作，就是在對方臉上抹粉。抹粉這動作是這樣子的，將酷似痱子粉的東西（有人說那就是痱子粉）和水和在一起呈現濃稠狀的漿料後，就可以將他抹在對方的臉上。它代表的意思是，喜歡對方。所以在泰國潑水節時不妨找個機會去走走，不過要記得抹粉這動作不是隨便都可以做的喔，當你不小心抹了恐龍妹而恐龍妹也回抹你時，旁邊的人會把你們圍起來歡呼的！而泰國人的友善程度在潑水節時會達到極緻，你把身邊穿的西裝鼻挺的人潑的一身溼，他只會給你一個微笑回應；要是你看到喜歡的同性對象而抹了他的臉頰，就算他是異性戀他也不會生氣，還是會給你個微笑的。猜瓦載我、猜瓦弟和他朋友騎另一台車，我們朝著公車站前進，指了指路邊的一個小攤位，猜瓦說，他想要賣像這樣子的東西。他又跟我提了一次他想做生意這件事，不過這次說的更明確了一點。『好了喔，我要去上班了喔，我底敵會帶你回去hotel，我先去工作了，拜拜喔。』這是一個小市集早晨，將近八點的時間，好不熱鬧；賣東西的、去上班的、還有和我一樣在等公車的人們。猜瓦交代完就回過頭去和猜瓦弟的朋友分別騎著摩拖車離開，剩下我和猜瓦弟兩個人。指了指即將到來的公車，我知道猜瓦弟的意思。我跟猜瓦真正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長，除了在他剛到台灣的第一、二年，我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比較常見面，他在台灣的第三年開始，我就換到別家公司上班，而滿三年之後他就回泰國去了，至今也回去一年了，可是我們之間卻一直保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一個微笑、一個皺眉就可以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麼。他現在的工作一個月的薪水才6000B，平均一天賺200B，除了自己花費之外還得照顧他弟弟。當我心中想起他還有四個哥哥時，他只跟我說『葛格他們都結婚有小孩了，他們要照顧自己的小孩(家庭)，對不對！』我不需要回答，這種事情只要自己心中認為是對就好，只要自己心裏能夠接受、沒有計較就是完美。也是自己心裏層面成長的最好証明。我們很順利的從猜瓦家來到我原本住的旅館，只是這一路上，不管我說什麼，猜瓦弟卻總是用微笑回應，其實並不是他聽不懂英文，而是他羞於表達。他們兄弟倆的感情很好，猜瓦在台灣時就常常跟我提到他這個弟弟，除了年紀上差了兩歲外，最重要的是歷練。猜瓦弟唸的學歷比猜瓦還高，可是因為是么弟，大部份的事情都有哥哥會處理，再加上沒有社會歷練，導致在面對比較陌生的人時會不敢表達。到了旅社也接近中午，在口頭問猜瓦弟要不要吃午餐的同時也順勢比了個吃飯的手勢，他搖了搖頭。記得猜瓦有跟我說他弟要順道去找他以前的同學，我想也是啦，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吃飯自在多了。塞了100B給他就像以前爸媽也會塞錢給我一樣，猜瓦弟就先告別。這一路上我們的對話不到三句。 ****************************************************************** 曼谷市對於猜瓦弟來說並不陌生，因為他在曼谷郊區唸了兩年的書，曼谷市理所當然的成為休閒活動時的最佳去處；然而這裏對於猜瓦來說就一點都不熟悉了，他在泰國生活的這二十多年來也只到過曼谷兩次，一次是二十歲時到曼谷機場坐飛機到台灣工作，另一次是二十三歲時從台灣坐飛機回泰國。因為星期六也要上班，所以跟猜瓦約星期六晚上八點在曼谷市SILOM區 silom rd 和 ramaIV rd 交叉口的麥當勞見面，我還特別交代就在出捷運 SILOM站後右轉約200公尺的地方。一邊說著我還劃成了地圖要他帶著。『哇，你這麼厲害喔；你是泰國人，我是台灣人，哈哈哈。』「對丫，我才是泰國人…那我說的地方你有沒有聽懂，會不會走了？」我滿擔心的，因為我沒有手機可以即時聯絡，而且他根本沒有去過那個地方。『聽不懂啦，我又沒有去過，我回去問我底敵才會知道。』比較細膩的事情溝通起來還是會有問題。「好吧，那你跟你底敵問清楚一點，我星期六晚上六七點的時候再打電話給你，看看你在哪裏好了，有問題你再跟我說，再不行你就坐taxi，記得喔。」我像是上了年紀的長輩般的千叮嚀萬交代，只怕他會疏忽了哪一環。這些事是星期五晚上我們在big C前廣場見面時就已經約好的。 --------- 「哈嘍，NUY，出發了嗎？」猜瓦五點下班，回家整理一下再到車站坐車，現在七點，他應該在路上了吧。『UV喔，我快要到了喔，再二十分鐘吧。』「這麼快喔，那我先到麥當勞等你，我先在裏面找個位置坐下來等你喔。」記得有一次跟台灣的朋友約在麥當勞碰見，結果我坐在裏面等他，結果他在外面等我，超沒默契的。『好，我知道了，先這樣子喔，拜拜。』 ------------- 『你等很久嗎？』走進麥當勞點了杯檸檬紅茶，才剛坐下來椅子都還沒坐熱，猜瓦就出現在我面前。「沒有，我才剛剛進來，你看，我才喝一口而已。」我推過紅茶給他。『ㄜˊ~~這是什麼東西。』猜瓦喝了一口，臉上的五官全圍在一起成為好兄弟。「不好喝喔，我滿喜歡喝這個的咧。」雖然我喜歡喝檸檬紅茶，不過我比較喜歡台灣口味的，泰國口味的飲料一向都太甜，對我來說。『我不喜歡~~』「餓了厚，我們去吃晚餐吧。」『好丫，那要去哪裏吃？』「我們去餐廳吃。」我已經有個腹案。『餐廳，哪裏有餐廳？』「在這裏附近而已，不會很遠。」『是喔，那很貴，我們吃路邊就好了，比較便宜丫。』「沒關係啦，我們去S&P吃，我有一個朋友在那邊上班，可以順便去找他。」『ㄛ~~你要去找他喔，那我們先去找他，找他完，我們再去吃路邊的。』「你不喜歡吃餐廳的喔？」『沒有丫，我想說那邊會很貴。』「沒關係啦，我請你吃啊，吃一次就好了。」「跟我走，我是泰國人，你是台灣人~~呵呵呵。」 ----------- 『哇~~好貴！』猜瓦說著。「沒關係啦，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幫我問他們（我手指著店裏的服務生）這個人在哪裏。」我拿了一張紙，寫了WATTANA，遞給猜瓦。『@#$%^&*!……』猜瓦跟一個服務生說了一連串的泰國話，整個意思我大概是聽得懂，只是細節部份就沒辦法了。『他們說，他剛剛下班了。』猜瓦說。「是喔，這麼剛好，那我們明天再來找他好了。」『不行，他要休息三天。』已經教過猜瓦，不用上班叫做放假，可是他老是說成休息。「不會吧，這麼剛好喔，那見不到他了。」我感到有點惋惜。『他們說有他的電話，他們去找了，等一下會拿過來。』不等我說，猜瓦知道WATTANA休假時就跟其他服務生要了他的電話。「真的喔，好啊好啊。」過了一會兒一個服務生就拿來了一組電話號碼。『要叫他來嗎？』猜瓦拿出他的手機正在撥電話。「好啊，叫他來好了，好久沒見面了。」『你喜歡他喔！』猜瓦突然冒出這一句話。「…」我頭上三條黑線。「為什麼你說我喜歡他？」我問。『你一直很想看他啊。』「對啊，我很想看看他，因為他是我朋友，很久沒見面了，我在曼谷所以就來看他丫，沒有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吧。」我解釋的同時猜瓦電話也接通了，他跟電話那頭的人啦哩啦喳的講了一堆，中間還有說有笑的。「你們剛剛在講什麼？」我問。『沒有啦，沒有找到WATTANA，電話是他的女朋友接的。』「他女朋友接的？那你在跟她女朋友講什麼？」『他女朋友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找WATTANA，是不是喜歡WATTANA。』「那你怎麼跟他女朋友說。」又來了，我找個人就變成我喜歡人家，還真是無言以對啊。『我說你是從台灣來的，是WATTANA的朋友，很久沒有見面，所以來看他。可是他女朋友說不行，她說，WATTANA現在是她的，不可以來跟你見面。』我咧~~這是怎麼一回事。WATTANA是我三年前第一次跟朋友到曼谷自助時認識的朋友，他一直都在S&P餐廳工作，年紀輕輕的卻不貪玩，很認真的工作賺錢。因為他的英文很爛，所以我曾經買過一本泰英字典送他，不過只是如此，如今卻被誤會成是我的異地情人……對於這樣的指控我也只能笑笑帶過。「我們只有兩個人ㄟ…」猜瓦心血來潮的點了五道菜，我很懷疑我們吃得完它。『你吃多一點就吃完了啊。』「不行，你叫那麼多，你要吃多一點，我吃少一點。」『（手機鈴聲馨起）奇怪，是誰？』猜瓦看了一下，是不認識的電話號碼。『@#$%^&*!……』又是一連串的泰語。「誰啊？」我好奇的問。『哈哈，WATTANA的女朋友！』「是喔，她打來幹什麼？」『她說要跟你道歉，她說她很愛WATTANA，怕你把WATTANA搶走，所以不讓你跟他講話，也不可以讓他來跟你見面。』猜瓦笑笑地說。「……好啦，吃東西啦。」我能說什麼呢。 ******************************************************************** 『哇，440B，好貴喔！跟你說吃路邊的就好了，一百塊兩個人就可以吃很飽了啊~~』服務生送來帳單後，猜瓦還不忘再了幾句。『沒關係啦，就吃這一次而已。等一下要去哪？』『我們去…(猜瓦的雙眼瞪的又大又圓，嘴角上揚的好高好高)…去disco好不好』『我看到你笑得那麼高興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好不好啦~~』『要很貴ㄟ，你又沒有錢。』『可是你有錢丫，嘻嘻。』『我就知道你……』『好啦，就今天晚上去就好了，我回來泰國都沒有去過ㄟ。』拿出皮夾看了一下『可是我剩下五百塊而已，你有多少錢？』拗不過猜瓦，只好答應和他一起去。『我只有兩百，應該夠了吧。』 disco是猜瓦的最愛，從他那極度興奮的表情看來，他應該是很久沒去了，否則就是我願意陪他去，讓他感到很高興；以前在台灣時，他都跟他同鄉一起去disco跳舞，要是哪一次我陪他一起去，他都會更高興。我們帶的錢不夠多，還要預留坐計程車回旅社的費用，所以到最後只能買到三罐啤洒。這一次的disco之旅因為啤洒不夠，讓他沒有很盡興，午夜十二點不到，我們就回旅社去了。這一個晚上，我們住的區域是靠山路。白天車水馬龍的曼谷進入午夜後跟一般的城市沒什麼兩樣，街道上剩下計程車及清潔的人員，不過在靠山路這邊才正進入一天的精華時段。燈紅洒綠的店招牌裏充滿富有節奏感的搖滾音樂，這裏是西方背包族在曼谷最喜歡住的區域。電影『海灘』裏曾經對靠山路這區域有所著墨，李澳那多迪卡皮歐等人在喀比島附近生活，同時島上有其他人種植大麻等，『李』等人為守護自己的地盤，他們所需的任何器械就是在靠山路所買到，這是電影情節，然而，白天的靠山路也真的是很熱鬧，而且據說在那邊你可以買到任何你想買的東西，像任何一國的身份證、護照、像耶魯大學的學歷、像……這些我只是聽說，或許哪天我成為槍擊要犯時可以試著在這裏找到新的身份。一大早我們就起床，因為我們住的是 room with fan，差點沒被熱死。「我們今天要換hotel。」我一邊收拾行裏一邊說。『真的喔，那新的那裏有沒有冷氣？』「如果再沒有冷氣，我會死掉。」「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睡好，因為你一直起床」我問。『對啊，好熱，睡不著，去沖水啊。』雖然睡的不好，精神不好，猜瓦還是笑笑的。「是喔，沒關係啦，我們要換去有冷氣的地方了。」我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一邊說著也為晚上的冷氣覺得好滿足。我們兩提著行裏坐上了公車，又回到席隆區了。『你看…』猜瓦指著席隆路旁的小攤販。「怎麼了？」『他賣的東西丫，就是我想要賣的。』「是喔，那我們去買來吃看看。」『喜歡嗎？』猜瓦問，順便看看我的感覺如何。「好甜~~，還不錯啦。」這東西，我給它取了個中文名字『泰式豆漿』，它的客戶群主要針對泰國本地人，這麼甜的口味我實在沒辦法接受，但只是泰國基本款的口味而已。有泰式豆漿當然就必需有泰式油條這東西，不過我並沒有嘗試。「你真的要賣這個喔，那你會做嗎？」我接著問。『會丫，可是要有東西(器具)可以煮。我跟我哥哥(六哥)借了三萬塊，可是買那些東西(器具)要四萬塊，我還在想辦法，等那些東西(器具)買回來就可以我就可以開始賣了。』「是喔，這麼厲害。」我心裏想，差10000B，有這麼難嗎，為什麼不開口跟我拿，我心裏已經有個底，就等他開口。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8.165.15

推 godshand:好真實!! 06/28 00:48

推 limsky35146:三年兵!! ((退)) 06/28 00:56

推 ifde7444:還沒看完不過很棒哦:p 06/28 01:32

推 alluxion:唉...這讓我想到，不是沒志氣沒夢想，而是很容易知足啊!! 06/28 01:51

→ tiger51:好喜歡這種淡淡的曖昧... 06/28 08:53

推 jyadze:超好看:p 06/28 09:16

推 aarontbeck:推 06/28 14:31

推 onemax:推推推推~ 06/28 16:32

推 Sunnywolf:好曖昧喔我喜歡! 06/29 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