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廚房的味道

[adorenone (該該貓)]

        忽然想起你煮的味噌湯味道。

        那是一個冬天才開始不久的夜晚，同居的第二個月，
        開始養貓的第一個星期。空氣是冷的，月光總是很乾淨的白。

　　　　不管是日期、溫度或者記憶的顏色，
　　　　都和味道一樣準確的封存在那裡。

　　　　你的手剝著洋蔥，然後切豆腐與蔥段，
　　　　瓦斯爐上的水燒開了，嗶剝作響；我正在客廳陪貓玩，
　　　　貓頑皮，尋著蛤蜊的香氣，在你腳邊團團繞，
　　　　你只是皺皺眉頭，然後挖了從日本帶回來的味噌煮好你的湯。

　　　　湯好了。你抱起貓，喚我來喝。
　　　　
　　　　那是一種什麼味道呢？我能聞得到，卻無法描摹，
　　　　文字不能排列失準的修辭學，
　　　　鹹鹹香香帶著青蔥的微辛、洋蔥的鮮甜，也許
　　　　還有蛤蜊的淡水記憶。

　　　　但那是什麼？我知道分手以後，無論如何模仿，
        也不可能再現那鍋熱氣蒸騰，你親手煮的味噌湯。

        後來，連貓都死了。

　　　　我或者你，卻沒有人提起那段在一起的日子。
　　　　我和你都不是那麼露骨而坦然釋懷的人。
　　　　但其實我們穿的衣服、開鎖的手或者擁抱親吻身上的味道，
　　　　都告訴我們這個人在這個時候，與我們一起生活。

　　　　味道不會騙人，但會失真。

　　　　就像感覺一樣。

　　　　忽然來襲，令人莫名其妙的懷念起來，那些過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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