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hinenuit:寫的真好 我家也有養貓 08/04 00:05
我家有兩隻狗、兩隻貓。
黑色的叫做歐啦(HOLA)，是西班牙文的你好，是隻全黑的美國短毛貓，
有著像是史瑞克裡頭鞋貓劍客般的無辜眼神。
愛吃的他，又因為懶惰且不愛運動所以不斷「橫向成長」。
我常常輕踩著他又白又胖的肚子，然後揶揄牠是瘦子臉、胖子身，
但牠也會不服氣地回咬你兩口。
而他的「愛吃」習性也真的是無時無刻展現在你面前：
有時候他會不斷在你身旁磨蹭、不斷發出微弱但又無法不注意的喵嗚聲；
而當他真的快「受不了」的時候，
還會不斷用他的貓掌推動他盛飼料的鐵碗去撞牆壁，
不斷發出難以忽略的鏗鏘聲，以表達他的抗議。
至於另一隻黃白混雜的叫作Orlando，不過為了讓兩隻貓名開頭齊聲、音節又相同，
所以都簡稱Orlan(黑輪台語)，是隻可愛的米克斯(Mix)。
順著牠的身體摸向尾巴末端，會發現有著骨折般的彎曲。
據說愛貓人士會稱呼為麒麟尾，大概是標誌出他的特別吧。
他極度愛乾淨，只要貓砂一有排泄物，他馬上就會在那盆貓砂上打個叉叉，
有時他會跑來我房間、在我床上大小便(汗)
而之前也被檢查出疑似憋尿憋太久，所以患了輕微的膀胱炎。
貓咪們是我姊姊調皮又可愛的乖兒子。
是失去了，會不曉得自己該怎麼繼續活下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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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在品種上則都是約克夏。也都是女孩。
延續著貓咪們"歐"開頭的名字，
小隻的很直接地叫她做歐妹。
是一隻體型比一般約克夏小上許多的小小狗。
她坐下的時候會習慣像矜持的女孩般將兩腳放在同一側坐著，
我爸媽們總會讚賞著說：「哇~歐妹好有氣質呀~。」
有時聽了不免覺得有趣可愛、彷彿狗狗也要灌上人類二分的性別氣質並給予評價。
但有時候看見她的瘦小，卻不免也興起一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最近則發現因為它的體型過小，所以上下樓梯的時候所乘的壓力過大，
以至於他的膝蓋已經出了問題，甚至討論起開刀的可能性...。
大隻的則叫做芋圓(台語)，
雖然體型大，但年紀確是比較輕。
至於養芋圓的原因，回想起來或許又是一陣心痛...。
但芋圓他本人似乎不曉得將他帶來我們家的原因，
有著幾乎像是個幼稚園大班的小男孩，
好動、好奇、難以控制、
在陽光下奔跑到無力、同時也帶來陽光，
頑皮、卻又傻的非常可愛。
不像歐妹的敏感與神經質，
芋圓像是什麼都不怕的初生之犢，
就算是第一次看見的陌生人，也會立即跑過去亂舔你一通，
然後又快速地被其他事情吸引而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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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隻寵物，四種個性。
但請原諒我，因為我還是想很不負責任地幫他們分為貓跟狗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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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說，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的確，他們很衷心、也很直接。
他們毫不掩飾他們想靠近你的衝動，
當他們不開心的時候，也會很直接的用狗吠聲表達他們的不爽。
每次我從台北回來的時候，
第一個在家迎接我的通常不會是我的家人，
而是一直待在一樓奔跑著的兩隻狗兒。
有時候，我覺得非常吃驚，
因為我已經隔了三個月甚至一個學期才回到家中，
但卻在連門都還沒打開的時候，
就聽見他們用鼻子貼著門底下的縫隙吸氣聞味道的聲音，
我知道對他們來說或許只是好奇，但對我來說卻是歡迎。
而門一打開，在我行李都還沒有放下的時候，
卻看見兩隻狗兒已經就好「戰鬥位置」：
把他們最柔軟、脆弱的肚子露出來，
彷彿用他白軟軟的肚子說：「快來摸我！」
如果我繼續往前走不理他們，
他們會以躺下的姿勢，仰著頭望著我的離去。
或許留下一些錯愕和悵然。
而如果這時我不忍心地停下腳步，他們則會收起剛剛的沮喪，
又馬上站起來、跑到我跟前、又躺出他們最惹人憐愛的戰鬥位置。
而他們的熱情主動，有時候也是心情低落時最好的良藥，
像是我剛剛回家，突然一陣無力襲來，大字躺在家中堅硬、冰涼的地板上，
也不曉得他們有沒有察覺我的低落，就自顧自地開始舔遍我的全身，
有時候們或許比情人還會調情？
從臉頰、耳朵、嘴唇甚至許多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腳底板以及指頭，
他們都還不猶豫的亂舔你一翻，
有時候還想保持著一點剛剛鬱悶的「矜持」，卻因為耐不住癢而笑了開來。
又或者，當他們舔累了，我也笑累的時候，
他們究靜靜地趴在我身旁，或許抓著耳後的癢，或許就地趴下百無聊賴，
而我呢，也只是靜靜地繼續躺在地上，將我的一隻手放在他那有溫度的身體上，
有時候可以感受到一種全然的陪伴與被接受，
好像我在外頭經歷的多少疲倦、失落，都已經無所謂，
因為我知道，他(們)會一直在我身旁陪著我。
一直一直。
而貓兒們呢？
你永遠不知道他們藏在家中的哪一個角落。
或許是窗帘後面、或許是床底下、或許是沙發後面的縫隙、或許是角落的空箱子中、
或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或許舔著自己肚子上稀疏的白毛、
也或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從門口通到我二樓的房間，必須通過家裡那又窄又小的樓梯，
有時他們就會若無其事地待在你的走道上，
你必須背著行李、跨出大步，才能不踩到他肥軟的身體。
他們就這樣子，用他們最「霸道」的方式歡迎你的歸來。
而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們似乎也不因此改變它的習性，
他會走到你旁邊，磨蹭你一下，把氣味留在你身上。
他會走到你旁邊，正當你覺得「還是我家貓咪最懂我」，而想要伸出手抱他一把的時候，
他卻默默地從你身旁經過ˋˊ
但當你覺得他怎麼那麼無情無義的時候，
才發現他帶著肥大的體重，踩過你的肚子，然後蜷縮在你的腰間，靜靜的，什麼也不說。
(畢竟他是貓呀= =+)
這時你會感受到一種非常平靜且在的陪伴...。
那種陪伴與狗兒的熱情是完全不同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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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狗兒們，我總會覺得很放心。
彷彿不管什麼時候回家，你都會知道他們永遠都會在家裡等你。
你有時候因為他的隨地大小便而舉起手輕拍兩下牠的頭以示懲罰，
也會在半小時後，搔搔他的下巴、給塊狗餅乾之後迅速和解。
彷彿不管怎麼樣，你都知道他會一直在那裡等著你。
但有時候卻也會覺得不捨，
因為彷彿他們存在的理由，就是為了等待主人的返家。
彷彿主人只要在返家的那一小段時光，
摸摸他們毛茸茸的頭、搔搔他們毛茸茸的下巴、捏捏他們毛茸茸的脖子，
在家空等的那十個小時甚至好幾天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在很多時候，其實我會有點罪惡感，
我是一個能夠影響他們喜怒哀樂的主人嗎？
更多時候，我覺得當我也疲倦、不想說話，而直接走離他們、走向我的房間的時候，
或許也是離開與拋棄...？
而我相信這是絕大多數的人都非常害怕的事情吧...？
但他們似乎不會像我這個多愁善感的主人一樣想那麼多。
有時候當我撫摸著他們的時候，
我會盡情地看著、並享受著他們所流露出來的幸福表情，
這讓我羨慕、有時也讓我忌妒。
我羨慕他們簡單的開心，
同時也忌妒著他們為什麼能夠把等待的煎熬那麼輕易的拋開。
因為我知道，有時候「等待」，真的好苦好苦。
而對於貓兒們，
我卻不自覺地被吸引：
他們神秘、有個性、懂得享受生活、享受跟自己獨處的時間，
有時候也心機、愛記仇、會生很久的悶氣，
他們讀來讀往、隨心所欲、來去自如，
居臨下的姿態，彷彿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有人說，貓很邪惡，
我覺得邪惡只是因為他們太懂得與自己相處，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所以你摸不透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未知是危險的，所以貓是邪惡的。
有人說，貓很難搞，
我想那是因為貓不像狗一樣，那樣「熱情」、「衷心」，
那麼符合許多主人對於「寵物」應該要有的樣子。
所以，
他們不會在你回家的時候熱情迎接你，
彷彿你有沒有回家，與他是否享受午後陽光，是完全兩碼子不相干的事情，
但你又知道他其實用眼角餘光偷偷地在注意你；
你會知道他們的撒嬌，但他們不會「做」的很明白，
他們會在你使用電腦的時候，不斷用那肥大的身軀磨蹭你的手，
讓你滑鼠也握不好、打字也打不了；
他們也會生氣和記仇，
但他們不會對你狂吠，以表達他們的不滿，
他們只會抓壞你心愛的衣服跟沙發、把食物稿的一團亂、把貓砂弄的到處都是，
還會把所有事情搞的一團亂的時候，假裝這一切的混亂都是東西自己變成這樣的，
然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走到你旁邊叫兩聲，氣的你牙癢癢；
他們享受被撫摸的感覺，
如同我享受著他們因為我的「按摩」而發出舒服的「呼嚕」聲一樣，
但卻又在他享受完你的撫摸後、頭也不回的跑回窗邊舔著自己的肚子、舔洗著自己的臉；
他的一切，與你的一切，好像不那麼相關，
但彷彿又有個默契在，知道彼此是彼此的唯一......。
貓兒彷彿告訴你：「不要在我身上有太多的期待，因為我想要過我自己的生活。
噢，我偶爾還是會跟你撒嬌的，但只有當我想要這樣做的時候。喵。」
或許有些任性，但也很實在。
因為，你是你，我是我，所以我無法強求你什麼，除非你也願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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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貓跟狗，有時候也很像「情人」。
我一直思考著，
自己需要的是一隻像小狗一樣衷心、熱情、簡單的狗兒呢？
還是需要一隻安靜、獨立、有個性、有吸引力的貓兒呢？
我喜歡那種全身上下充滿著年輕氣息、生命力與陽光笑容的大男孩，
但更被那種有故事、眼神中有受過傷、有自我的成熟男性給吸引。
有時候，我會擔心自己被那簡單的熱情給灼傷，但卻又崇尚那單純無畏的愛，
我喜歡他的主動，但或許有時候卻希望能夠靜一靜，
我喜歡他的溫度，但有時候或許只是需要一坨(XD)東西在旁邊穩定呼吸的存在罷了。
有時候我並不想要那麼的熱情、那麼的投入、那麼的關注著你，但你可以接受嗎？
有時候，我也會享受著一種神祕的眼神並被吸引著，但卻又害怕那並不真實，
我喜歡他身上的優雅、他的舉止合宜、他的進退應對，但卻又害怕自己只是他的一個過客
我喜歡它有自信、有自我、有想法，但又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抓的住」他。
但你我都知道，誰都不是誰的寵物，誰都不應該屬於誰。是這樣嗎？
如果我愛狗，我想向他學習一種簡單、直接的快樂，
是不管被拒絕多少次、被留在家裡多少次、在家裡等待多久，
還是相信著你的那個他，終究會回來、終究會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終究會愛著你。
如果我愛貓，我想學習一種如何保有自己又能陪伴著別人的的獨立，
讓我知道，獨立、懂得過生活、自我，並不是冷漠、不負責任、不關心別人，
只是他懂得愛人、跟人撒嬌，更懂得愛自己，享受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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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的，就在今天，
我姊他們剪回來了一隻流浪狗，是一隻長毛吉娃娃，大概是我看過最可愛的吉娃娃了吧XD
帶去給醫生清理、檢查，
發現它是一隻年紀有六七歲的老狗(以小狗來說算老的了)，
被發現的時候陰部受感染，也有懷孕多次的跡象
所以強烈懷疑是被狗販拋棄。
帶他回到我們家中的一塊空地，
將報紙鋪在地上、紙箱圍成一個空間、讓他住進沒在用的小狗屋，
看著他直發抖、耳朵下垂、夾住尾巴的樣子，好不忍心，
裝進碗裡頭的狗罐頭以及水，也是沒兩分鐘就解決的乾乾淨淨，
想必在外頭受了很多的苦吧？
好像很難去想像，如果是自己，被這樣子的利用、最後拋棄，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甚至也很難再去相信，眼前這一個給自己食物以及溫暖的人，不是下一個讓自己受傷的人？
最後回過頭來說，
不管各位是貓、是狗、愛貓、愛狗，
希望從來都不要有這種傷的徹底、痛到無法再爬起來的經驗，
也提醒自己，都還是能保有愛人以及被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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