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今天回家

[wuwuwuwuwu (死亡)]

走出台南站，

雨。

在出口一眼就望見佝僂的媽媽。

「我不是說不用來接我了嗎？」我問

「因為你回來了」妳看著我說著。

慈祥的眼睛和我四目對望，

我避開了...

妳領著我走過地下道。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妳的身子承受不住任何的撞擊。

靜默。

「這次回來多久？」

「一星期吧...」

心裡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愧疚...

漫長的暑假，

居然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待在家中。

之後在台南的時間也會很少吧...

「沒關係，你去忙你的，我知道你會好好利用時間的」

「...」

看到妳招呼車子的模樣，

瘦小的手臂在風雨中揮舞，

滿街跑的小黃今天不知道怎麼了，

就是沒有看到...

妳淡淡的放下手，

帶著一點懊惱和無力。

「我來就好。」我對她說。

「那行李給我，我幫你提」

「很重啦...」我死抓著我的行李不放。

小黃就再此時停在我身邊...

「上車吧。」我說。



回到家，

晚上，

妳拿了這學期的成績單給我...

「比上學期退步一點...」

「歐...因為這學期比較不認真...翹了很多課...」

除了感情的事之外，

我對我媽媽都很坦白。

「...為什麼呢？」妳搖頭...

「因為下學期事很多。參加了一些活動，又熱衷於聊天...」

我囁嚅的稍微吐出實情。

「...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

我不敢讓妳知道我這幾個月過的怎樣...

只怕妳傷心更深。

看著我若有所思的臉，

「有什麼事要說，不要悶在心裡...」

大概也只剩感情的事了吧，我想。



七月初回台北，

那是一班早晨的自強。

蒸溽的早晨。

妳和爸爸一起送我到車站。

往高雄的電車快來了，

站在對面月台的爸爸大聲對我喊要小心自己...

然後就隱沒在電車和攜攘的人群中...

剩下我們兩個。

也不知道怎麼聊的，

聊到有一位同學一個月手機費10000元。

「為什麼？」妳問

「因為他常常打電話回家啊。

  他最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常常打回家和媽媽聊...」我回答。

靜默。

靜默。

靜默。

「我覺得他做的相當對...」妳說了。

我沒有做任何回應。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很希望在自己失意時可以找妳傾訴一切，

我很希望妳可以了解我。

但是我不想再讓妳失望了。

我已經讓妳失望很多次了...

我不想再看到妳失望的眼神...

火車來了。

我們擁抱，

再擁抱。

好像錯過這次就再也沒有般擁抱。

我的確也怕錯過這次就沒有了，

妳的身體...

妳的身體...

火車開動，

妳依然看著我，

用平常那樣的溫柔眼光。

我也盯著妳看，

想要把妳烙在我眼底、我心中。

我一直盯著窗外，

直到加速度將景物化成一抹抽象的流轉...



我愛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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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boy:之前我媽說要上台北看我，我也很怕自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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