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微笑回首

[deeppupil (哲)]

    即使經過了這麼多年, 我還是一直喜歡你.
    十幾年來, 我們的生活歷經無數變化,
    始終, 我知道自己還是,
    愛著你的吧.

    好似是昨日的時光,
    第一次跟你說話, 只覺得你是個很沒禮貌的傢伙.
    當時你很有名, 在系裡.
    又是band的主唱, 又是劍道社的社長.
    也當選過班代, 有著人人想多看一眼的外貌.

    "你真的很厲害耶,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直到有一天, 你突然這麼問我.

    到那個時候為止, 我一直與你維持著很淡的友誼.
    但也因為你如此問我, 我才知道, 你其實一直觀察著我.

    "只要不出門, 不參加社團, 假日不出去玩, 就可以辦到了"
    我對你微笑, 這時我們都站在校園裡的榮譽榜前面.
    在第一名下面的名字, 便是我.

    你笑了, 很認真的笑了, 也是讓我心動的笑容.
    "但是你可以連續三年都如此, 也就是連續六個學期耶..."
    我靜靜看著你說話的嘴唇. T-shirt下健壯的身形.
    "我就說啦, 只要一天到晚都待在家..."
    你打斷了我的話, "走吧, 一起吃個飯, 再繼續聊."

    其實那時候我已經吃飽了,
    但我怎麼可能拒絕你.
    就這樣, 我們開始變得形影不離.
    很好, 很好, 的朋友.

    有一天, 我正騎著車去買東西.
    在十字路口遇到你.
    問我要不要去吃飯,
    天曉得我才剛吃完一頓大餐...
    肚子脹得要命, 於是便拒絕了.
    突然你受傷的看了我一眼, 說:
    "你不喜歡我嗎? 連吃個飯都不願意.."

    說實在的, 那樣的眼神, 至今我還是記憶猶新.
    後來, 我還是陪你去了.
    自己的車子還先丟在學校, 然後你載著我.
    那天我們吃了飯後又混到很晚. 你直接送我回家.
    到了門口, 你突然抱了我一下,
    我有些驚訝, 望著你說不出話.
    你說:
    "別再張大眼睛了, 已經夠大了, 再這樣我就要親你喔."

    我聽了以後, 眼睛張得更大了, 心情也更加震驚.
    然後, 你真的親了我...的嘴唇.
    我想, 我會永遠記得那種柔軟的感覺與溫度吧.
    一輩子.

    其實我一直明白, 你是有女朋友的.
    因此我始終淡然的站在一旁,
    並不多期望什麼.
    擁抱或是親吻, 只是你表達的友誼吧.
    還是, 感謝??

    直到今天, 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最近, 我剛考完試,
    筆試及格了, 但口試沒過關,
    心情很煩的情況下,
    跑去找你訴苦,
    還是一樣, 你抱了抱我, 拍拍我的頭,
    我忍不住問你:
    "你...安慰別人都是這樣子的嗎?"

    你露出了我最熟悉的笑容,
    說了一段我很滿足的話, 即使是騙我的也好.

    "如果是男生的話, 我只會對你這麼做. 女生我就不確定有幾個了啦."
    說完又笑了笑.

    回想多年前, 其實你也有讓我沮喪的時候.
    那時我們時常在一起,
    坦白說, 也有一些流言蜚語.
    我只是充耳不聞, 反正, 對大多數的人而言,
    我只是個生活圈子小, 又不易親近, 比較會考試的人吧.

    最在意的, 只是你的看法而已.
    不過, 那一陣子你也感到有壓力吧.
    有那麼一段時間, 你不太理我.
    甚至在電話裡, 叫我別常找你,
    因為你會困擾.
    我想, 我能了解, 畢竟人都是活在群體裡的.

    因此大約有半年的時間,
    我不再時常聯絡你. 連課也很少去上.
    排名因此而下降到三名之外,
    系上有些人以為我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我也只是掉到六七名而已, 有這麼令人驚訝嗎?

    A, 是同學也是圈內好友, 問我怎麼了?
    "我只是不想再一天到晚看書了嘛.." 我說.
    A搖了搖頭, 說 : "騙誰啊, 明明就是為情所苦...單相思, 嘖嘖.."
    沒再辯解, 畢竟事實就是如此吧.
    一向冷調的我, 還是被情緒所波動了.

    到了畢業前夕, 你要準備去當兵,
    我則是要開始進入職場了.
    有天晚上你突然來找我, 那時我正準備行李要搬家,
    看見你來了, 我有些無措.

    你對我笑笑, 變得生疏.
    我說 : "要去當兵啦, 會緊張嗎?"
    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衣櫥.
    你不發一語, 然後從後面抱著我.

    很安靜的夜.
    我可以清楚的感受你的心跳.
    清楚的聽見你的呼吸.

    "對不起, 希望你原諒我."
    你慢慢說著.
    我愣住了, 畢竟你對我而言, 始終都是開朗強勢的呀.
    然後我想掙脫你的手, 說: "喂~~我身上都是灰塵耶, 很髒的."
    你就是不肯放開, 然後親了我的脖子.

    我其實已經習慣你的肢體語言, 知道你沒別的意思,
    甚至可能是因為要去軍隊了, 心裡緊張,
    需要一點勇氣吧.

    好似一眨眼, 我們都認識十幾年了,
    你退伍以後, 也開始工作了.
    我們的關係還是一樣,
    你找工作的時候, 有些茫然,
    我給了你一點建議, 幸好, 現在你也找到了方向.

    始終, 你沒有結婚, 女朋友倒是不少.
    但我知道, 你一定會結婚生子的.
    因為你是家裡的獨子.

    回頭看看從前, 我其實從未有過bf,
    因為我的生命裡總是有你,
    一個straight.
    我並不特別依賴你, 畢竟個性上就比較獨立.
    但你給了我很多的安撫.

    "謝謝你."

    那天我向你訴苦之後, 在一起吃晚餐時,
    我笑咪咪地對你說.
    你一反常態的盯著我, 說:
    "我一直都清楚你心理想的事, 真的. 我也許在某些方面不能給你什麼,
    但是你如果有任何不愉快, 都可以來找我."
    "我才需要謝謝你, 其實你給了我很多的幫助, 從學生時代就是如此了."
    我其實聽了很感動, 也幾乎要哭了.

    或許, 這樣就夠了吧.
    這樣就足以讓我的心微笑了.
    我想, 我真的很喜歡你, 或者說,
    我一直是, 愛著你的.

    之後你又說了 :
    "我相信你會找到長久的...真正屬於你的感情.."
    我微笑了, 說:
    "也許, 我會孤單一輩子吧.在感情上, 就某個層面來說."
    這時候你嚴肅了, "不可以放棄, 你是值得得到的, 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 看著你認真的臉.
    儘管歲月流逝,
    在我心裡, 你還是一樣完美.

    真的, 很足夠了.
    我知道在往後的日子裡,
    還是可以擁有,
    在我們之間, 特殊的友情.

    這個時候,
    許多的回憶,
    都是永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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