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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二十多年前去世,當時的我正就讀國一。 不過一開始我並沒有太難過,但隨著時間流逝,我對父親的思念卻與日俱增。 小時後的假日,父親常常選擇艷陽高照的下午一兩點帶我到公園溜冰, 之後便把我丟在溜冰場好幾個小時,有時候可能四、五點才接我回家。 在那而有時後也蠻無聊的,畢竟沒人陪我溜冰。 當我累了的時候,我就看別人溜冰,要不然就坐在溜冰場 外頭發呆等父親來接我回家。 父親是位軍人,服役於空軍。 只要一有空,父親會騎著鈴木機車在我到他上班的地方。 由於機場相當大,因此縱使我家與機場的直線距離約莫500公尺, 也必須花20~30分鐘的路程迂迴才能到達目的地。 事實上,除了舟車勞頓的不方便外, 能到機場的確是充滿快樂的回憶: 在機場的飲料比市價便宜,吃飯免費而且可以吃到飽。 此外,父親也偶爾會叫安全士官在安官桌教我英文, 也曾經請他的長官(中校or少校長官…我忘了)教過我英文。 聽說在眷村的軍人子弟有些過著軍人的典型生活,像是「飯不言、寢不語」、 「坐1/2或1/3板凳、椅子」、吃「軍中的米糧」長大的。 雖然我並不住在眷村,可是也有相同的經驗,畢竟我也是軍人子弟。 就連在晚上聽父親訓話告誡,甚或精神講話也要恪遵立正或稍息的要領站好, 而且常一站就一兩個小時。 十年前當我換上戎裝投身軍旅時,卻同時拾回小時候對父親的記憶; 那時的我也僅僅是二兵,更覺得不可思議我在小時後竟然讓一位少校軍官 親自指導英文! (在阿兵哥的眼中「校級長官」基本上由於軍階太高,所以都高攀不起) 國小三年級升四年級暑假,父親開始叫我去學兒童美語。 (二十五年前的屏東幾乎沒有兒童美語這種補習班哩~) 那年暑假我在慈光幼稚園學美語, 暑假過後我又轉到大同國中的林月英老師家學了三年多的英文。 那時的學習環境就和現在的美語補習班很類似了: 一星期上兩堂課,每一堂課一個半小時,都是由外籍老師單獨授課, 而外籍老師有些來自美國,有的來自澳洲、紐西蘭、瑞典、英國等不同國家。 也因為外籍老師單獨授課的原因,上課常常都會雞同鴨講, 我們這群小朋友則必須利用自己有限破爛的英文與外籍老師溝通。 真夠酷的…^__^ 然而父親還是在上完課後的一兩個小時才來接我。 覺得無聊的我可能到下一個班級繼續旁聽上課, 要不然就在樓下看書看雜誌、下棋、打桌球、打羽毛球、看電視。 我還記得有一次打羽毛球不小心跌到很臭的大水溝裡 (那水溝大約是十多公尺寬); 還有一次和另一個同學以及老師的女兒看變蠅人LD, (那時候還沒有CD這種東西,LD是很大片的laser disc,長的很像黑膠唱片) 結果不幸地被老師抓包。 (因為對國小同學來說,變蠅人是限制級的影片)。 神奇的是,也不曉得怎麼搞的,縱使我沒有錄音帶聽,我的記憶力好像還不錯, 學的東西也幾乎都可以記得起來。聽說小孩子的記憶力比較好,我猜想大概是吧! 國小五年級的時候,我和另外一位國小同班同學開始上國一先修班。 因為我們倆的程度比其他同年級的同學進階, 所以老師把我們兩個插到比我們大一屆的同學那班 這一插班就又念了兩年,等到我國小六年級畢業時, 我已經念到了國中三年級的教材了。 之後因為我大哥叫我停讀我才沒有繼續念下去。 由於在家排行老么,我國小一年級時我的大姊結婚了、大哥去念大學; 國小二年級時,二哥去當兵;國小四年級以後留在家裡陪我的只剩下就讀高中的二姊。 國小六年級時二姊重考,我升國中的那一年他也考上大學。 在我五六年級的那些日子,在家裡常常沒有人陪我。 當然就算我的哥哥姊姊能夠陪我,他們也不可能找我玩,因為我們的年齡差太多了。 於是乎,我的生活重心大多在學校與同學或朋友相處,或是找堂弟表哥玩。 而在補習班我也留下了愉快的回憶。 與家人的疏遠,尤其和母親的冷漠持續的好幾年。 直到高中三年級,我又不曉得怎麼搞的突然變得善解人意,開始變得體貼。 直到我多年前退伍後, 我盡量利用空閒的時候回屏東看看身體狀況並不怎麼理想的母親, 並且能為她烹調每位可口的素菜,冀望她的糖尿病能好些。 (我的母親也在今年二月中過世了,詳見我另外的PO文:「褪色的母親節」) 我以父母親為榮。 父親有鑒於大哥的數理能力超強、英文卻奇爛無比, 父親在我小學四年級送我學過珠算、之後也學過功文數學、英文等, 大概期望我在中學後的英文以及數學方面不落人後。 事實上,我並沒有讓他丟臉出醜, 我的數學甚至到大一大二的必修都保持著中上的成績。 而英文更是頂呱呱,發音還不錯,文法觀念也算紮實。 我想父親會深以為榮。 不過更重要的是我了解到求學並不是為了父親,而是為了我自己。 當然這一切都得感謝父親。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62.1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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