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thereal:有深味。... ... 01/19 02:45
→ undermask:謝謝thereal大看完在下的拙作.... 01/19 17:39
今天把報告寫完 學期終於結束了
大四這學期過得很辛苦 發生很多事
親人過世 還被新搬進寢室的可愛異男搞得心神不寧
圖就不用伸了 我沒膽照 他自己也說他不是靠臉吃飯的
記得期末考前 他突然心血來潮(?)跟我分享他的感情困擾
這傢伙根本就是踮踮呷三碗公
當時只覺得這種愛情困境 似乎是不錯的寫作題材
就趁著期末考文思泉湧(?)的時候寫小說 根本是不要命了
為了避免抄襲之嫌 如果用了其他作品的句子
會在最後作註 寫進去只是因為很喜歡那些句子
廢話少說 Here we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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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冤者，沉冤而昭雪也，司冤，朕要仰賴你了」
「司冤遵旨」
偌大的皇宮裡，雕欄玉砌朱顏未改(註1)，鎖盡千年來，無聲雲愁霜悲，一如初建
時，早已存在。
「說什麼升官，應該是流放吧」
「何妨？冷清的天牢才可與他匹配」
「這話說得恰到好處，哈哈哈」
司冤仕途一帆風順，也惹來旁人眼紅，若不是與太子參君是總角之交，深獲太子
寵信，何德何能得以年紀輕輕就升居高位，太子繼位後，本以為司冤氣焰更加如
日中天，但一紙命令，名義上是擢職，卻是貶謫，年輕的司冤，就此離開派系角
力的王權中心，獨身前往，罕有人跡的天牢。宮中的流言蜚語，如秋蟬般，一時
之間竟消聲匿跡。
司冤將私人用品一件件收納到紙箱裡，眷戀讓他稍稍岔了心，待將眼光定在那紙
遷調令，平靜無波地，泅泳在一池秋水，游離，這個位置，是在初秋時上任的吧，
能夠離開，也沒什麼不好。
司冤持炬漫遊，在漫漫冬日裡，腳底傳來踉蹌的跫音，黑暗迫不及待吞噬光輝，
被遺忘在荒蕪裡，犯了錯的貴族，免了職的權臣，都在這裡，將餘生獻祭在痲痹
黑暗中，與其如此，寧死吧，政事堂只給了兩條路。司冤駐足在每一道鐵柵前，
質問，冤屈何在？冤屈何在？冤屈何在？迴盪在黑暗裡，百聲千聲，答案同樣融
解在黑暗裡，冤屈不在，罪證確鑿，冤屈不在。那些逝去的，過時的，舊時代遺
物，連同荒蕪的天牢，無聲地逐漸頹圮，沒有人願意涉足這荒涼，唯恐連心，都
一同荒涼下去。
司冤的問題，有時也引來啼笑皆非的答案，菜色不好，棉被不夠，司冤盡力滿足
這些將死之人的抱怨，不為了什麼，不為所動的，司冤。
司冤棄炬佇立，鐵桿的影子從這裡散發出去，遭受火光操弄，與之共存，與之衰
微，而後消滅，有時候，很喜歡溶解在這黑暗裡，彷彿自己不存在，良久良久，
緩緩吐吶，宛若將思緒吐出，徒剩一只空殼，熟悉這噬人怪物後，似乎一無所懼，
再也不用擔憂著，失去，變得安然自在。
小寒，新房客來了，文君公主的駙馬，一年多前，猶記當時公主風光出閣，嫁給
威風英武的年輕將軍，眾望所歸的聯姻，怎麼變了調，無妨，每一絲光芒，都免
不了被吞噬殆盡，不可抗拒地，黑洞天牢，對司冤來說，只是又一只擅闖深淵的
無知精魄，不急不徐地，壯大空無的軍容。
司冤持炬漫遊，一如往常，停駐在每一道鐵柵面前，包括這放逐的駙馬，亮聲提
問，冤屈何在？寂靜，冤屈何在？沉默，冤屈何在？問題得不到回應，習以為常，
不縈於心，持炬信步走向下一道鐵柵，第一天如同之後的每一天，心早已被無邊
無際的荒涼佔據，年輕將軍，並無二異。
彷彿斷線木偶，被棄置一角，褪色積塵，年輕駙馬紋風不動，膳食送進送出只有
溫度之別，三聲提問的例行公事裡，司冤不得不將目光移向日消憔悴的將軍，魂
入幽界，徒留空軀，生死無異，落魄臨死的木偶將軍，誰又是你的執偶人，得以
重捻斷線，讓你自死域歸來？
烏起七次，仍舊粒飯不進，滴水不沾，司冤命人打開鐵柵，擱下手裡火炬，獨自
一會駙馬。瞞著公主，與侍女暗通款曲，待東窗事發，卻毫無悔意，公主痛心仳
離不忠的夫君，龍顏大怒，姑念其汗馬功勞，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下令監禁天
牢，永不赦出，意氣風發的將軍，成了茫然等死的階下囚。
「何不進食？」
「若不進食，何以受無盡痛苦？」
「若不受苦，何以懺免其罪？」
司冤並不企求半死之人的回應，神渙志喪，行屍走肉，身居深淵，殊途同歸的命
運，沒有人可以逃避這噬人怪物，藏身於不可測試的陰濛黑洞，隨時等待著撕裂
一切，如果有所謂的一切存在。下下之策，司冤琢磨著命人來強迫將軍進食，他
該受無期徒刑，而非死刑。
「司冤」
「冷情之人(註2)，焉能省冤？」
自空白蒼茫回神的將軍，端起飯碗，逕自進食，從容自適，旁若無人，司冤退出
鐵柵，將火炬留予將軍，摸黑離開，迫不及待將自己投諸黑暗，早已習慣的，不
得不習慣的，冰冷死寂的安詳，足以吹響鏤空的心，奏出淒絕悼歌，在這黑暗裡，
引發震懾人心的共鳴。
將軍所言甚是。
冬日漫漫，每日三聲提問裡，可以閱讀多少心思？有時似乎陷入恍惚，棄絕潮暗
的監牢，游走在往日的美好光年，綴以一朵初綻微笑，更多的時候，自眉心深溝
湧出陰鬱，即使火炬都驅散不了，一起沒入漆黑的背景裡，日復一日，永無止息
的淨罪之路(註3)，只能與歎息為伍。不知不覺，提問的間隔，與日俱增。
司冤覽月，悲從衷來，不得自勝，心念一動，遂吟唱越人歌，聊遣傷懷。若不捨
情，在這廣寒宮中，何以自處？
「司冤，錯在我嗎？」
「文君公主的確德藝兼備，敏慧可親」
「但，心之所向，豈由得人？」
「司冤，可否為我捎來，那二人的隻字片語？」
司冤默不作聲，既未首肯，也未回拒，信步離開，一路思索直到辦公處所，風中
飄來樂聲，今日皇上舉行立春國宴，與群臣同歡，於是人去樓空，司冤倚靠窗沿，
單手支頤遙望皇宮，不覺怔怔出神，良久，終被一聲叫喚召回現實，正正衣冠，
眼前是位年輕宮女。
「司冤大人」
「這是公主要給駙馬的」
「還有，這是……」
「這是，那個人要給將軍的」
事情交割清楚，宮女逕自走了，公主送來一半破鏡，背後『緣滅緣續』四字，出
自公主的娟秀手筆，那個人是一巾繡帕，上有一美人含淚絕琴，繡工精細，悲切
躍然，司冤一哂，寓意深厚的信物，將軍好大的魅力，惹得多少人為之神魂顛倒，
甘願痴痴付出真心，即便受傷，終究不悔。
司冤再入天牢，親手將信物交予將軍，破鏡是公主的，繡帕則是，自己知道就好，
將軍緊握雙信物，久久不能自持，司冤俯身，於將軍耳邊低吟：何夜無月？何處
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爾(註4)，語畢，低頭走出鐵柵，留下將軍一人，一人
只得一心，如何回應？這從來都是雙輸的謎語。
萬籟俱寂，司冤摸黑三入天牢，謹慎開啟鐵柵，將軍早已久候多時，司冤輕笑曰：
一道賞月吧，抓好我的衣袖，牢內路徑曲折，夜裡視線不佳，容易迷路，言畢，
一路引著將軍離開天牢，立春之夜，何來月色，宴飲過後，守備疏怠，踏上隱僻
竹柏林徑，直到宮門外。
「司冤，你要放我走？」
「虛空之境容不得眷戀之人」
「司冤真是司冤？」
「並無異同，將軍，請吧」
掩了宮門，司冤緩步走回天牢，宮內黝然無聲，寒氣凜冽，切得胸臆刺痛，這或
許是最後一次，得以呼吸自由，姑且放縱一下吧。天牢內，面對空蕩蕩的牢房，
頓覺悵然若失，鎖閉鐵柵，司冤端坐在將軍恆常的位置上，先前房客的味道，似
乎還飄在空氣裡，悲微之情，油然而生。
司冤私縱重犯的消息，鬧得宮裡沸沸揚揚，那些子虛烏有、自以為是的政敵，趁
機一吐積累的怨氣，群起攻訐，待罪獄中，不為所動的，司冤。
夜裡，有一位意料不到的訪客。
『司冤，為何在這鐵檻內？』「這鐵檻兩側，于司冤，同是一處」『司冤，朕的囚
犯何在？』「在此」『商星，你怎忍心傷害文君？』「參君，你怎忍心傷害商星？」
『商星，你明知那是繼位的條件』「商星明白」『商星，你是在逼朕』「商星不曾
想過」『政事堂已遞上判決，逼朕簽字』「司冤誠心待罪」『朕絕不會簽字』
「為何如此？」
「想愛，就別無選擇(註5)」
「不曾後悔？」
「後悔何益，倘若別無選擇(註6)」
皇上拂袖離去，在黑暗裡，司冤安坐一隅，不動聲色地，粉身碎骨地，風暴，似
乎將襲捲而來，司冤一哂，幽幽道：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
此燈燭光，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註7)。幾日後，司冤的黜職令下來了，去職
還鄉，即刻生效。
「這次司冤被免職，怎麼一聲不吭」
「聽說他以前受太子寵幸時，也是一聲不吭的」
「倒符合他的作風，哈哈哈」
司冤頭也不回地，走出宮門，最年輕的狀元，又有誰在意，那些人在意的，只有
司冤與太子的交往過甚，企求，永遠無法企求的。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君不知，君不知」(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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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出自李煜<虞美人>
註2：出自布袋戲同人小說寫手，緹，<笑夢風塵>
註3：出自太空戰士10代
註4：出自蘇軾<記承天寺夜遊>
註5：出自孫梓評<男身>
註6：出自電影"The Hours," Laura Brown: what does it mean to regret, when you
have no choice?
註7：出自杜甫<贈衛八處士>
註8：出自電影<夜宴>，<越人歌>
謝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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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我們能存活著好比偶然雨幕把太陽光晰顯為七彩讓世人看見
<荒人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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