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把刀如想愛了結般的插入我的胸頭，那著實被強按下一口氣的感覺，我握住他的手。

那顫抖的手。

清晰的，儘管他的雙眼充滿淚水，我還是看見他那恨大於愛的交融。

如每個人說的，頻死前總會看見以前的畫面如映眼前，以及不斷增強的耳鳴聲。

我腳步軟弱退後，靠牆，倒落。

他那手已經離開刀柄，也離開我失溫的手。

我想抓緊最後一口呼吸，給快精神崩潰的他一陣笑容。

徒勞，我甚至不知道有沒有牽動嘴角。

視線最後一眼只知他那不斷悔恨落下的淚水與我流向他的鮮血。

終會混為一塊。



＊

當我再次醒來，他已經睡著在我的床沿，一手輕握我的掌心。

我捨不得起身驚動他疲倦的身軀，看了牆上已經過了一天的早上七點。

窗外細雨綿綿，與蔓延城市的天線一同切割畫面。

喉底那渴望水的感覺終於動了手指末梢。

他微微的張開眼睛，而我牽動嘴角，揚起。

在他稍為驚訝的幾秒後，也笑了。

「要喝水嗎？」我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又笑了笑。

「我拿給你。」他趕緊起身裝了一杯水。

「有什麼不適嗎？」

我微微搖頭，只剩一些微不足道的頭暈。

＊

「其實，母親說的對，我不該逼你的。」

我緩緩的喝了幾口水，潤喉。「沒關係，起碼我想起一些事情。」

他期待的看向我，熱切的眼神詢問。

「是我做錯的事情，別提的好。」我又看了看窗外。

「在想他嗎？」他騷了騷我的掌心。

是，我是在想他。

因為他情感上的離開，所以我們也都崩離解析。

「改天一起去看看他嗎？」

我點點頭，「今天不用上大夜嗎？」

「媽媽幫你跟我都辭職了，他要你好好休息，要我照顧你。」

＊

「她還是那樣，不知到哪時才能看見她真的像以前，那樣純樸的母親。」

媽媽在我出事以前，是個鄉下來城市打拼的母親，有著不同城市般的性情。

在煙花中顯得獨流清晰，也認識我那位早走的爸爸，兩人同是鄉下人，情投意合。

最後卻是爸爸與同事風流，無法控制的愛上酒店家女，導致母親羞愧與氣憤下。

某夜於私偷抱走我，卻對我說爸爸在我出生不久已經死去。

這是文智告訴我的，而文智是他父親囑咐他少親近母親的內容之一。

事後我也找過文智父親求証，也想知道更多關於母親的事情。

當天也是陰雨綿延，他背手站在陽台前，從他的背影看得出他在思索著往事。

我則如做錯事的小孩般的安靜。直到他嘆了一口氣，轉身過來卻眼眶已紅。

「那死去的是我弟弟，也就是你的父親。」

＊

當下我是震驚的，「你是我爸爸的哥哥？這怎麼可能。」

文智父親要我先坐著，他也緩緩坐在我的對面，喝了口熱茶，道起過往。

我父親在十七歲離鄉背井到城市打拼，在二十一歲時遇見也同樣來自鄉下的母親。

兩人如欲道知己般的一見如故，不久便墜入情網，一過就是七八年。

並且在第十年生下了我，當時為了生下我父母還為此吵了一架，原因就是父親情已出軌。

母親從小就細心，他從父親外出工作回來的模樣瞧出不對勁，便直接開口詢問。

父親作賊心虛，不敢承認，只好一直說是同事之間的嬉鬧。

母親也不急迫的知道所有事情，只是在母親的心中，已經種下了憤怒的種子。

保守的觀念讓母親日夜欺騙自己對於愛情的感覺，以男為中心。

日子一久，父親的行為也更加倉狂，直到某天那扇門被打開…

＊

父親竟然在家裡床上跟一個酒家女玩得不可開交，而母親則牽著我站在旁邊。

母親心裡千百種滋味交集，也只有一種結果。

洶湧的憤怒。

母親先把我委託給了鄰居託管，接著回到了家裡，鎖了大門。

當時父親還一副錯不在我的表情，那女人甚至依畏在父親的胸膛。

母親氣急敗壞，衝進廚房拿出了刀，不顧一切的。

恨與愛的憤怒在天平秤重，恨在剎那間贏過了愛，也導致母親手中的刀沒入來不及反應

父親的胸口。

父親的遺言只吐出一個字，「為…」便斷氣當場倒地，血暈開。

母親跪下痛哭失聲，那狐狸精早已經奪門奔出消失無蹤。

＊

事後，文智的父親，也就是爸爸的哥哥出現在門口，手中還拿著鑰匙。

他是知道所有的事情，從爸爸出軌的那刻起。

只因為文智的父親也深愛著母親，卻因為疼愛弟弟的而拱手讓人，卻不知道當時只是一時

迷糊，因為愛哪是說讓就讓的起，那積年累月在心中醞釀的滋味，不是一言兩句可說明。

於是策劃這一連串的出軌、外遇。

甚至在之間扮演著搧風點火的鄰居，以及最後安撫著失去又獲得的母親。

只因為文智的父親是個人脈廣闊，手腕靈活的人，費盡一半財產壓下了這一件情殺。

以及那為愛不顧一切都要得到手的渴望。

說到這，當時的我只是激動的指著文智的父親大喊是個殺人兇手。

而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眼睛一樣泛紅，

＊

「這就是愛情，得到的就是你的，失去的也是你的…」



















＊

補個Ｇ點，免得被刪。


昨天上班，我又遇到了文智，很多天沒交流。

我一度以為他真的不想裡我，只因為我坦成了一些事情。

直到我下班前到更衣室換衣，他也尾隨進來。

「你那句話，是真的嗎？」

「哪可能啊！」我亟欲否認，他突然跟我講話我真的是心臟亂亂跳的。

「你那張紙條上的，是真的嗎？」

這時我套上外套走到他的旁邊，「我想，除了我，沒人會在這樣跟你說了。」

說完我就離去，我不敢聽他給我的回答，畢竟。

「得到的就是你的；失去的，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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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記夢想的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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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wantedlove:好難想像這故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