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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我們都是以最隱晦的方式來摸索 來 渴 求 就如同我們看到的花朵、果實、蝴蝶一樣 我們無法直接看見生命的核心 所以只能透過間接的方式探索,旁敲側擊 推衍屬於茂盛躁動的靈魂…… 「我用了最熱切豐富的情感擁抱了我的生命」邱妙津笑對我說。 「是嗎?我怎麼聽起來跟我墮落崩潰的餘生相似, 我們都是被世人強烈地憎恨並且愛著的。」太宰治嚴肅並親切地提醒我。 「但是,關於我們現在談的生命的核心,是無法以肉眼所能觀察, 我們要的是進化對生存的體認,科技的進步與文化的提升對我們完整社會有更強大的 力量與宰制,我們每一個人架構成運轉的軸心。」達爾文說。 「就像我們課本上寫的一樣,我們都是正常運作下的小齒輪」我愉快地回答。 「沒錯﹗但是那只是一種籠統並且不負責任的說法,是某種龐大的虛偽衍生的 自以為是,我們並不要求那樣主觀的意識,雖然我們是一個零件,但那並不代表 社會這個軸心必須向我們負責。相反地,在這種巨大的體制下,社會是沒有 任何機制可以判定哪些是必須停止運作,而哪些又是該改善的。 就像我們在資本主義社會產生的貧富差距一樣,當然,在歷史的前提下, 我們經歷過抗爭與紛鬥,這些所產生的結果也只是向另外一次的對立做開端, 社會的本質本來就存在著不公平與競爭,即使希特勒殺害了數以千計的猶太人, 社會並不會為他的所作所為而停止運轉,社會也不會因為這些無辜生靈的犧牲 而停止戰爭,我們的的確確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與生存負責。 即使,我們必須對所追求的自由做出犧牲。」尼采說。 「那是不是說,我們根本無法在現在的體制下脫離我們的社會, 對我們的生活方式做投射面,意義便產生。而意義產生的目的就是讓生命系統 達成強大的力量,這樣體制下的我們就會變成附屬品,專注地為世界這個大機器賣命, 這樣說來,根本沒有所謂的自由可言,人類的所作所為只是不斷地犧牲另一批人, 從我們手中的鉛筆,就可以知道要經過繁複的過程和作業,產品才會產生, 雖然我們都只是生產線上的機械,但是在這種巧妙殘忍的組合下,我們才可以真正享受 丁點的放縱。真要說的話,個人並不能負責所有的生命,但是經由訓練和培養以後, 我們就能夠麻木地進行全部的演化,就像系統對電腦下達的命指令一樣, 我們只是在實現﹃人組成社會﹄的共識。」黑格爾胸有成竹地做下著個結論。句號。 「說法都對,但我要求的很簡單啊﹗只是要實現自我而已。」我無可奈何地說著。 或許,是這個問題太過單調貧乏了。 「自我是什麼?」邱妙津、太宰治、達爾文、尼采和黑格爾一起發出疑問的聲音。問號。 是的,在這些說法下,我所能得到的結論與判斷是對於我,自己的一種實現過程。 立足於言論與學識的支撐上,我完完全全沒有「我否定社會賦予我的生活」的立場, 但是, 我可以斷言某些時候,這不過是單方面的寄託。 機械式的生活方式統轄了每一個人的心智,我們被要求反覆地做相同的行為, 相同的人生,相同的體驗和相同的模式。 然後,便是週而復始的惡夢,我可以試著設想我是如何本能地去被一個我生命裡缺少的 那塊情感所吸引,即使這無法使我的愛慾飽和。 畢竟, 我就要的不是能撫育我溫情的另一半,我要的接受,我所冀望的給予, 那終究是不自由並且荒唐的,之於這個社會,我是個畸異者戴著誇張的面具向芸芸眾生 展露我悲哀而華美的舞姿。就是這種生命的不對等。我活下去也是想親眼看見生命與社會 是如何從賦予,逐漸施暴於我。而面對這些殘忍, 我可以選擇用沉默的方式等待我所期待的那一刻,已經無關乎死亡與否, 我堅持一種讓肉體更墮落,靈魂更純粹的方式來滋養我未來即將面對困難的決心, 用我這種悽涼並且消極的態度,這是我的無奈,也是這個社會的無能, 我面對無意識下被宣判的罪名,無言以對。 「蒼天不仁,我用盡我的餘生為一件我根本不存在的罪名而奮鬥而死亡, 我甚至連面對這份責難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要求付出代價。」K憤恨地對我咆嘯。 這是我的夢境,再多的意志也無法支離我逃開紊亂的時序, K只是我從卡夫卡那裡借過來的媒介,身份有如糞土。我莞爾。 記得看過羅曼菲老師的輓歌,她在訴說的是對靈魂的一種哀痛與堅毅, 就算是面對殘敗的肉體也要用最高貴純潔的意志來抵抗,當人的肉體趨近毀壞與腐壞時, 對靈魂的昇華更顯得難能可貴而重要,生命與生命的連結倚靠著我們對靈魂的未知, 所以我們寄託宗教信仰,寄託文學音樂,寄託電影戲劇,我們都是在利用外在的力量 認識我們自己,存在便不只是單單肉體的生存和生命的延續了, 而輓歌就是從幾分鐘的獨舞裡表達對人類生命的脆弱與短暫,我們同樣都必須面對死亡, 絕望掙扎,消極抵抗到最後無力而衰敗,大抵來說,傳達給我們的是傷痛, 但是靈魂掙扎的過程裡也讓生命的豐富集中在那短短幾分鐘裡, 精湛的肢體語言和流暢的起承轉合都是我們對死亡最無限的弔唸。 趨向光源所以衍生黑暗。宛如在幽暗潮濕的墓地爬行,為亡者悲鳴…… 但是,上述都是廢話。 從我高中開始,從我愛上一個男孩開始,真正的起點才從這裡爆發, 然後是灰飛湮滅的餘燼,關於我從青春期就逐漸腐敗的根部, 只能是澆灌大量的糖水,讓過多的甜膩把我的體內水分逼出,然後枯竭。 阿哲。 印象模糊,逆光的存在,我的視線看得吃力, 半分真實半分虛幻裡我重新想起這個溫柔的少年, 觸及我內心柔軟的那個部分,輕輕地餵養我所需的情感。 嘖……眼角有些發酸,苦笑。所有高中的記憶從這一份情感為基礎。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3.16.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