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瀚這個豬頭,竟然把餐盒丟在我車上,不過一時好奇心起,找藉口去他家看看好像也不錯,醜媳婦也要見公婆的咩,雖然本少爺不是醜媳婦。但第一次這樣拜訪別人家還是有點小緊張,小瀚的媽媽很熱情,真搞不懂怎麼會生出一個木頭般的孩子,不過我跟我爸媽也不太像,似乎也沒什麼資格講。
客套寒暄一下就進了小瀚家,整理得挺乾淨的,他媽媽應該是從事翻譯或文書的工作吧?可以在家工作才有辦法把房子打點的這麼好,應該還夠溫飽吧?我想,雖然是有點擔心但是角落裡的鋼琴馬上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沒想到小瀚家會有這種東西呢!
還是習慣性的彈起了月光,也不是只有這首曲子拿手,不過特別的有感觸,當幸福已經悄悄的敲開了我心中的大門,我好希望可以分享的人在我的身邊,可是媽媽,你在哪裡呢?雖然我不曉得我的琴聲可以讓小瀚跟伯母哭得這麼誇張,但我希望的只是再見到妳的笑容一次,一次就好。
「小皇皇彈得真好!」伯母讚嘆的說。
「ㄟㄟ……老媽,那是我在叫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叫人家。」小瀚有點不太高興的抗議。
等等…,為什麼我會有烏鴉飛過的感覺,「小瀚,你媽知道了?」我問著,小瀚點點頭,沒想到這傢伙馬上就把我介紹給他媽了!還真是老實的可以,不然就是傻傻的被他媽把話給套出來……。
伯母突然牽起我的手,柔聲道:「我們家小瀚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這也太快太突然了吧,伯母?你們家小瀚是不差沒錯,但也不是這麼急著外銷出去吧?不過這是好久好久以來第一次,從掌心傳過來的是一股暖暖的母愛,我忘記已久的感覺,我沒辦法忽略那雙眼神的真摯,那裡面是對兒子無私的寬容跟體諒和一廂情願的愛。
小瀚啊!你真的很幸福。
「帶小皇皇參觀參觀吧,今天你老媽要多炒幾道拿手菜了!」
「伯母不用太費心啦!」
「我得幫我家的傻小子抓住你的心啊!」小瀚的媽媽笑道,不知道為何我覺得背脊涼涼的,自詡已經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我絕對敢發誓,袁伯母一定是個狠角色。
小瀚家其實不算很大,三間房間一個客廳,書房布置得挺典雅的,平常小瀚的媽媽應該是在這邊工作,桌上都還堆滿了一堆稿件,看來我想的沒錯。小瀚的房間有點亂,書本隨意的丟在書桌前跟地板上,但是窗邊有一個壁櫃特別整齊,裡面滿滿的都是他跟威和的相片,那個男孩很陽光,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上有點瘦弱就是了!因為血癌的關係嗎?
明明知道自己的生命有限,卻還是很勇敢的去追求愛情,不知為何,我竟對那照片中的男孩由衷的敬佩,對我而言,愛情何曾那麼偉大,一夜一夜的巫山雲雨,已是我對這個水泥城裡的春宵唯一的詮釋。我喜歡你、我愛你已經不如在床上發浪的吟叫聲,這年頭的人身體總是比嘴巴誠實,但是激情過後,還是什麼都沒留下……。永遠,也只是口號罷了!
「你還是很喜歡他吧,小瀚?」
「恩。」小瀚點點頭,眼裡還是一樣的憂傷,「你剛剛彈的鋼琴,就是他留下來的,我認識他到他離開我,也都是一樣的這一首月光。」
「難怪你跟你媽哭成那樣,我還以為我彈那麼好。」我笑笑,「感覺他很偉大,他在他有限的生命中留下了最美好的永恆,他給你的,其實很多人給不起。」
那麼純淨、不帶有一點雜質的愛情,又有誰真的給得起呢?
冷不防,小瀚把我撲倒在他的床上,像個孩子一般的哭著,哭著……背景是那滿壁櫃的幸福-那男孩,陽光和面對生命無懼的笑容。
哭吧!痛快的哭吧!你無須假裝堅強,曾經被一個人這麼深這麼深的愛過,失去時的痛苦一定很難受,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得起等值的愛,感情不是等價交換,而我的愛情只不過存在幾張小朋友跟一夜激情中,在那男孩燦爛的笑容面前,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我還自誇是情聖呢!在他面前我竟然覺得自己的自作多情很可笑,永遠可以不遠,但也可以很遠。
「威和…威和……!」你幾近嘶吼的叫著他的名字,雖然聽起來有點酸,但我知道我不該吃這罈醋的,如果沒有這份刻苦銘心的感情,我所認識的小瀚,就不是小瀚了!
我抱著小瀚,任由他的眼淚沾濕我的胸膛,看著櫃內威和的相片和那朝陽般的笑容,好想問他甘不甘心就這樣走了?也許就像小瀚說的,天使該去的地方是天堂不是人間,但是小瀚,你知道嗎?對我而言,你又何嘗不是天使呢?一樣只是不經意的一通MSN,一樣只是一個不甘你被欺負的衝突,你走進了我的生命,在我倆的青春扉頁上添了這麼幾筆多情,有沒有永遠呢?我不知道,我本來就是個浪子,能不能給你這麼多,連我自己都沒辦法保證。
但你,一定是值得靠岸的港口。
媽咪,我說過以後找的女朋友絕對不能夠比妳差,妳那時候笑說我們家小皇這麼有本錢,要找到比媽媽好上一百倍的女朋友一定很簡單,言猶在耳,但我闖過了幾個風流的夜晚,卻還是找不到那種溫暖的感覺,眼前這個傻傻的「他」,卻讓我已經冰冷的心解凍,妳會支持我吧?用妳那一貫的溫暖笑容,雖然我不知道,妳在哪裡?
生離比死別更痛苦,我看著威和的照片,這次我真的吃醋了!因為跟妳有關的一切,早在老爸一怒之下,化作火焰裡無窮盡的憾恨。我,卻連一紙灰燼,都搶不下。
看著相片裡的威和,我能不能有你對生命的勇敢態度和對愛情的不渝,來對待你不小心留在人間的天使?
「呵!呆子。」我笑道,哭累了的小瀚早已沉沉睡去,我調皮的拉了拉他微微露出的內褲褲頭,撥弄了他溫順的頭髮,輕輕的吻了他。
不知道能不能陪你到永遠,但這一刻,我笑著,笑容裡有無比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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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報告ㄚ 哭哭~~ 先丟到這邊應該會拖稿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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