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Jer (jason)
看板gay
標題Re: 我的他。他的我
時間Fri Nov 14 20:05:24 2008
5-1 錯合
我想看到
我在尋找
那所謂的愛情的美好...
幾天後，向陽出院了，但學校那還是給了他幾天假，醫
院也要定期拿一些藥，而我跟他也難得有幾天假日。
約會，以前還沒有過，想像起來，我總覺得，我不會是
主動的那方，但經過這次，我想，還沒有發生的事，誰
也說不準。
「好了好了...我不行了。」向陽氣喘吁吁的坐在沙灘
上，今天我們到處逛，逛每一個我熟悉，他熟悉但卻從
沒一起去過的景點，最後我帶他，到沙灘上，不打排球
，我不會他也不會，不游泳，因為醫生說，現在的他敢
泡在冷水，醫生會叫教授以後直接當掉他的診斷學。
「大叔，你比我年輕一歲ㄟ，是不是太久沒游泳，退化
啦！」我坐到他旁邊，氣喘噓噓揶揄他，其實我們是半
斤八兩。
「饒了我吧！拜託~」他雙手合實裝出拜託樣，讓我覺
得可愛。
「起來吧！老帥哥」我站起對他伸出雙手。
他也伸手握住我的手，躍起，其實他是有出點力，不然
我可拉不動他，但也因為他出了太多點力，起來的時候
就順勢的跌向我，讓我以為他要倒了，趕緊自不量力的
抱住他，等到同時他也順手的把我攬進他懷裡我才發覺
被他騙了。
「人很多ㄟ。」我低聲說。
「哪有，才幾個而已。」
「還是不好啦！」我輕推他。
他撫著我的雙臂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有什麼關西，你是我的愛人阿。」他溫柔的說。
「老套。」我別過身。
「接下來去哪？」他說。
「先回去吧。」
回家後。
我先洗好，無聊的翻翻他的醫學書。
他出來，圍著一條浴巾，雖然我們住一起，雖然我們的
關西非比尋常，但他從來都不會一絲不掛，跟他在一起
時，看過他最不保守的打扮就是一件四角褲，加一件內
衣，我很喜歡他的四角褲，沒有亂七八糟的圖案，格子
素面，他說從以前他都穿這種的，為了表示尊重，我也
是相當規矩，雖然他說他不介意，讓我別太勉強自己，
但其實我也都是這樣，說規矩也沒改變自己多少。
「穿出門的衣服喔。」我一邊亂翻一邊說，他的書好難
懂，雖然他也說我的書很難懂，但至少中文比他的多。
「等會還要出門？」他邊穿褲子邊說。
「嗯，陪我買晚餐。」
「好，那你等一下。」他總是對我的安排沒多大意見，
我說什麼，他都說好，我知道他是讓我，不是沒主見。
到了賣場，到處看看的我們，好像把賣場當公園。
「其實我們可以到菜市場買，比較便宜。」他一邊說，
一邊看著手上的肉片。
「你說早市吧。」我不是沒看過他在菜市場的樣子，活
像家庭主婦，真的是...氣勢凌人。
「對阿。」他放下肉片似乎不滿意。
「那我想我們今天的行程，就會因為早餐吃太飽而提早
結束了。」
「也對。」他溫和的笑了笑，我發現幾個在賣場打工的
小女生，幾雙小眼睛都盯著他轉，連幾個阿姨都聚在一
起看著他議論紛紛的。
「魅力不淺喔。」我輕聲的說。
「啊？」他抬頭，看看我，再轉頭看看那幾個女生，那
幾個女生，一發現他看過來，表情就好像寫著小鹿亂撞
四個字，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唉，我好擔心喔。」我搭著他的肩，搖搖頭說。
「你胡說什麼阿。」他對著我，輕皺眉，抿嘴而笑。
「沒什麼結帳吧。」我拍拍他，把推車推走。
「總共一千六百五十元。」那女收銀員剛剛都一臉想下
班樣，臉都臭臭的，眼神一對到向陽，就馬上臉紅，到
現在都沒敢在看向陽，我忍不住微笑，向陽好像沒發覺
，繼續拿出錢包，掏著零錢。
「ㄟ~拿好。」向陽捧著那個女收銀員的手，擔心錢掉
出來，那個收銀員臉更紅了，呆了一會「怎麼了嗎？」
因為收銀員好一會沒收手，向陽不解的問。
「喔...沒...沒事...收...收你兩千六百五十元...」
我一出大賣場門口，終於忍不住大笑。
「怎...怎麼了嘛？」
「羅向陽...你...你真的超遲鈍的。」我一邊笑一邊說
。
「什麼啦你？」向陽提著裝滿東西環保袋說。
「你沒有發現那裡的女生快被你電暈了嗎？」我手扠著
口袋歪著頭假裝嚴肅的說。
「有...有嗎？」他手摸著後腦杓，靦腆的笑。
「啊出現了」
「啊？」
「自從上大學後我好久沒有看見你這個姿勢了。」
「喔...唉呦！回家啦！何湸！」他別過身向前走。
「ㄟ！」
「又怎麼了？」他回頭溫柔的說好像在對兒子說話似的
。
「我們的機車在那！」我指著反方向，說完又忍不住大
笑，他則是不好意思低頭的往回走，今天的他實在太可
愛了。
幾天後向陽和我的生活回歸忙碌，只是最近向陽怪怪的
好像要跟我說什麼，但我們實在都太忙，我想我該找個
時間聽他說什麼，好幾次了...
「欸！湸，我想...」
「回來再說吧，我快遲到了。」
「可是...」
「就這樣掰」我親他臉頰一下就匆匆的走了，那天也完
全忘了，直到晚上我趁打工前一段小時間，跟他出門。
「湸，我跟你說...」
「啊！」我看看手錶。
「怎麼了？」向陽被我嚇一跳。
「我來不及了，學校時鐘錯了！」我急急忙忙的要走。
「可...那..你趕快吧。」
「恩掰」
「路上小心！」
「你也是。」
後來好幾次都這樣，我都來不及聽他說，感覺有點對不
起他，今天剛好晚上我們都沒事，我一定要好好聽他說
。
今天我回到醫院，這是向來的習慣，自從"那次"昏倒後
醫生檢查出我有後天性心臟疾病，必須用藥物控制，以
前都是會回家一趟拿藥，但後來透過向陽的爸爸，將病
歷移到學校的醫院，今天我也順便去拿向陽的藥，最後
一次的藥，他的身體現在已經全好了，但醫生還是希望
他吃最後一次要，我也希望他把病根除掉。
「現在情況還不錯喔！」心臟科的老醫生說。
「是嗎？那以後還會不會有問題啊？」
「情緒保持好，最近我不是讓你減藥，就是你的身體狀
況不錯，繼續保持會沒事的。」醫生拿給我藥單。
「嗯.謝謝，那再見囉。」
「我們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至少最近不要。」醫生笑
著說。
「也對。」醫生說過若是跟他常見面，就代表我的心臟
越來越需要開刀了，但我老是忘記，還是跟他說再見。
坐在醫院的椅子上等候的我，無聊的聽著護士還有實習
醫生聊天。
「那個最近移來的病例你聽說了吧。」一個男實習醫生
說。
「你想參予手術啊？」女實習醫生一邊看病歷一邊不以
為然的說。
「當然啦！誰不想，他的病例超特殊的，你忘了我的志
願是神經外科的。」男醫生自信的說。
「想得美，老師不是說過，那個病例院長不准任何一個
實習醫生碰。」把病例拍到他胸口。
「又沒說不能探望。」男醫生追過去。
「護士守著，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你把我說的跟惡魔似的。」
「你背後有一對白翅膀嗎？」
「沒有。」
「那你就是惡魔啦。」
「喂！我就不信你不想。」
「對！我不想！」
他們一邊說一邊漸漸走遠。
「ㄟ！聽說了吧！」另一邊幾個護士看他們走遠竊竊私
語起來。
「你說他們說的病例喔。」一個戴眼鏡的護士說。
「唉~可惜喔，聽說還長的滿帥的。」另一個打著電腦
的護士說。
「欸！欸！欸！小梅，你的目標不是帥醫生嗎？什麼時
候範圍變寬啦！」戴眼鏡的護士說。
「連學姊不是輪值過那個病房嗎？」打電腦的護士瞄向
另一個看起來比較成熟的護士。
「真的嗎？連學姊他真的像傳說中的帥喔？」幾個小護
士擁著那個連學姊。
「哪個...」
「H73021那個阿！」
「喔...他喔，真難為他了，臉憔悴成那樣，一般人一
定脾氣不好，他倒是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滿幽默的。」
「那是個好病人囉！」
「不重要啦，他帥不帥。」
「人家都病了，你們還這麼沒良心。」
「唉呦學姊~~」
「好啦，說真的要不是沒什麼血色，當模特兒都可以呢
！」
「果然！那叫什麼名字？」
「你們喔！」
「拜託~~~」那個連護士看起來很好脾氣，拗不過小護士
們也就說了。
「好像叫...關...關轅天，對關轅天我確定。」
是我聽錯了嗎？
「關轅天，名字聽起來好帥喔。」
「你很離譜欸！」
護士們一陣嬉鬧，一個看起來像護理長的走來他們就安
靜下來了。
但我還是盯著地上，關轅天，是他嗎？他生病了？為什
麼阿達沒說？還是...他不要他說，怎麼回事？
為了確定，我拿了藥後沒有馬上離開，我...還是放不
下這三個字，幾年過了，當年的他，和現在的他，一樣
深深影響著我。
我到處找著病房號，但好像找不到，於是我問了一個胖
胖的實習醫生。
「H喔，那個病房是特設的在六樓，你有那個病房的朋
友嗎？」
「恩...是..是阿。」我緊張的說。
「喔..那你快去吧，趁現在時間還沒過。」他看看錶，
好心的提醒我。
「喔..謝謝你。」
「不會。」
我循著號碼，一步一步接近到了那間病房，我希望是他
，但又不希望是他，我的腳步變的越來越沉重。
走到了門口，H73021，我透過門口的小玻璃，，看到了
一張我再熟悉不過，卻有著一張令我很痛心的病容，他
看著窗外發呆，眼神看起來抑鬱許多，我不想離開，我
好想呆在他身邊，我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過去的傷害
也好，就算他罵我趕我也好，我都想呆在他身邊。
「進去看看他吧。」我轉頭，阿達愧疚的臉站在我身後
。
「這是怎麼回事？」我發現我的聲音變的好虛弱。
「高三那年就這樣了，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不然他本
來誰都不想說的。」
「高三...」他傷我最重的那年，他和我分開的那年。
「我實在忍不住，醫生說過，找個能讓他開心的人，或
許他的求生意志會強一點，他嘴裡說他可以動手術，但
連護士都知道他心裡有一個掛念的人。」
「掛念的人？」
「他每次失去意識的時候，熟睡的時候，頭痛的時候，
我都會聽到你的名字，我想，我大該猜到你跟他的關係
了，進去看看他吧，就算我被他罵也沒關係，去吧。」
我推開門，他沒有轉頭。
「你好慢！其實也不一定要換太陽花，不換也沒關...
」他驚訝的看著我。
「好久不見..小天。」我的淚隨著這句話留了下來。
「你怎麼會來？」他別過頭冷冷的說。
「我不可以來嗎？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嗎？我不能嗎？」
我的淚止不住的流，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你...小湸...你不要哭嘛！唉呦，一定是那個死ㄚ達
，小湸你不要哭嘛，來，來我這...」他不知是被我流不
停的眼淚，還是激動的話給嚇到了，他變的像以前一樣
溫柔，他變回我熟悉的那個小天。
「為...為什麼...」我聽話的坐到他身邊。
「你還有你的人生，你看現在的你多好，陪在我身邊我
不能給你什麼的，不要哭了。」他抹去我臉頰的淚，摸
摸我的頭。
「憑...憑什麼...你..小天大傻瓜...」我趴在他懷裡，
大哭。
5-2 冰釋
帶著沉重的心情我回到我跟向陽的家，我要怎麼跟一直
已來陪著我的向陽說，我要怎麼跟他解釋。
「你回來啦..今天比較早。」我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向陽
說。
「恩..因為有件事情我一定要跟你說。」
「怎麼了，這麼嚴肅。」我坐到向陽身邊。
我們彼此都不發一語，一陣子後。
「湸對不起，我一知道就想跟你說了，但...人總是有
私心的..」我不解的看著向陽。
向陽接著說。
「你還記得關學長嗎？其實...你誤會他了，他還是很
愛你，只是...他有一個不得已離開你的理由，他生病
了，是一種罕見疾病，病發在腦部，動手術成功率很低
就算成功了...也會失憶，而且是一定會，但不動手術
，慢慢的人體各神經系統會停擺，很快也很痛苦的死亡
，每次想到這，我就覺得很對不起你，我明明知道真相
，我想...你去找他吧，真的很對不起。」向陽的聲音
在哽咽。
「你知道啦。」向陽很驚訝我平靜的反應。
「你都不會...你罵我打我都沒關係的。」
「沒事...我才要跟你說對不起，你花了很多時間，才
有這樣的勇氣吧，換作是我，一定沒辦法放棄我愛的人
，我今天...去病房看過他了，也都知道了。」我平靜
的說。
「是嗎..」
「我想以朋友的身分，去照顧他，你說...好不好。」
我不想傷害向陽。
「以愛人的身分。」向陽將厚實的手掌心，撫在我的胸
口，我也握住他的手「問問你的心，我不要你不快樂，
這樣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這樣不公平，也不值得...」我愧疚又難過的說。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他將我的手撫著他
的胸口「但我要你記得，不管什麼時候，這裡都會有個
位子，可以當你的避風港。」我哭了
「我想我應該要搬出去。」我站起來「向陽謝謝你」一
句謝謝，我知道根本不夠，但他卻覺得夠了。
我走去我的房間，向陽從後面抱住我。
「向陽...」
「噓，這是最後一次，以愛著你的心，最後一次抱你。
」
「恩..」一陣鼻酸。
「不要搬，不需要，我們還是朋友阿，好嗎？」
「可是...」
「還是你連朋友的位子都不願意給我？」
我反身抱住他「當然願意，當然...」。
5-3 重回
我辭掉了打工的工作，將大多餘的時間，放在照顧小天
上面，漸漸的我們的過去似乎慢慢回來了。
「所以你還記得囉！」
「對阿，一開始是我去的，後來不能去了，我記得以前
都還常常看到你跟向陽去買花。」
「那我怎麼都沒有看見你？」
「我...躲起來了。」他落寞的低頭。
「壞蛋！」
我們兩個相視而笑。
「謝謝！」我把蘋果遞給小天。
「伯母。」小天的媽媽開門進來，一開始我跟小天都不
敢在她面前有太親密的舉動，直到幾天她叫住正要離開
的我...。
「何湸真是謝謝你了。」
「不會，我們是朋友嘛！」我說了謊。
「你就不用在瞞我了。」小天媽媽握住我的手「我們家
轅天以前嘴上常常掛著你，我就覺得你們跟別的朋友不
太一樣，現在小天這樣，看他難過的時候都是在叫你的
名字，我跟他爸也不希望他這樣難過，身體都這樣了，
我們也問他姊姊，一直想找你來，但又因為他不希望你
來，怕讓你知道他會生氣，現在你來了，他一天比一天臉
色要好，醫生也說他現在的情況比起以前樂觀許多，這
或許是做父母的自私，希望你可以一直陪著他好嗎？」
「伯母你不要這樣說，你們不會在意我就很高興了。」
聽到小天媽媽這樣語重心長的說，我感受到他父母是多
麼的愛他，其實我多想陪在他身邊，但擔心他父母會介
意，沒想到，介意的其實只有我們，我也許諾小天媽媽
會陪著小天。
「ㄟ，你來啦！還叫伯母，叫關媽媽就好。」
「喔..習慣了。」
「來我帶了我煮的東西，也做了一份給你。」
「關媽媽其實不用幫我，我都有吃過東西再來的。」
關媽媽常常這樣帶東西來，本來是只做專為小天做的料
理(因為他情況特殊，要特別做)後來也會帶一份專門做
給我吃的，讓我有點不好意思，其實能陪在小天身邊就
很滿足了。
「不要跟關媽媽客氣，來！蘋果等等在吃吧，唉呦，這
是小湸削的吧，手比女孩子還要巧。」
「其實是我削的」小天調皮的說。
「少來，你削的能看嗎，跟這個可差多了，你媽媽我不
是第一天當你媽媽！」
我們三個都因為這樣的對話而笑了。
「恩，老媽怎麼有小湸的時候，菜都做的比較好吃，偏
心喔！」
「哪有，還不都一樣，你這孩子。」
「不對喔，真的比較好吃喔！」小天笑笑的說。
「不想理你，小湸阿，還合口味吧？」
「嗯！很好吃。」
小天媽媽的口吻還聽的出一點日本腔，真不敢相信他連
台語都會說了，小天媽媽說，其實小天的日語想在日本
生活也行，只是故意不說，跟她一起回日本娘家的時候
也是很少話，小時候小天的外婆還擔心小天是不是有自
閉症，讓小天的媽媽啼笑皆非，聽小天說，小天的媽媽
以前是很傳統的日本女性，後來嫁給小天的爸爸，被小
天爸爸那開朗的個性影響，才變的比較放的開，小天像
媽媽，我想樂觀的個性就跟爸爸一樣吧，小天的媽媽也
說小天的個性像極了他爸爸。
「是你寫的吧！」
「啊？」
「牆上的字。」
「喔..」
「對阿，不知道是誰在那寫字，我想...鼓勵他。」
「你沒有想過是我嗎？」
「我...不敢去想，怕會忍不住...」
「算了這個話題好沉重喔~」我故作輕鬆。
「是醫院給人太沉重的感覺，一開始，我就不太想住院，
但後來我的頭實在是太痛了，手腳動作也越來越不靈活
，足球也沒辦法踢了...就住進醫院，感覺就很悶，每
天都很悶...」小天又像我第一次在醫院看到他一樣，
心事重重的看著窗外。
「現在有我阿，陪你聊天你還悶嗎？」
「還是好悶，因為小湸的話題都好無趣。」小天逗著我
。
「那我以後不跟你說話了。」
「那我會很無聊ㄟ」
「你不是說我說話很悶！」
「那我寧願被你悶死，也不要自己無聊死。」
「什麼死不死的，你不要亂說...」突然我眼匡泛淚，
我別過頭不想讓小天看到。
「何湸！」
「怎麼？」
「如果我不能在陪在你身邊，你也不要忘記笑喔。」
「什麼啦，誰會忘記笑。」
「那你笑一個給我看。」
「...又沒有好笑的事。」
「笑一個嘛，當作我最後的禮物..」
「你再說我就要走了。」
「拜託..」
「....」
「關轅天，我要你現在到以後一輩子，都看著我的笑，
看到膩，所以...不要再說亂七八糟的話了！」我含淚
給了他一個微笑。
「嗯！」他也回應了我一個笑，一個在他蒼白的臉色，
卻如此有生命力讓我心疼的笑。
這些日子以來，我問著他很多很多事，我也告訴他很多
很多他沒有參與的事，他的笑變多了，身體狀況也越來
越好了，但有時候還是會頭痛，他的頭痛，不會讓他有
力氣去痛到生氣，他的痛就好像掏空他的生命，好像他
就要這樣痛死一樣，每次痛完，他的臉色完全沒有血色
，每次都讓我很擔心，很害怕，但我沒有在他面前哭過
，我不要他擔心，我要告訴他，我可以當他堅強的支柱
，我陪在他身邊的日子，他的痛越來越少發作，但因為
醫生說他越來越適合動手術，暫時不能對他用藥，所以
在那少少幾次的發作，都比之前我看到的頻繁疼痛來的
劇烈，我總是緊緊握著他的手，他甚至連握住我的手的
力氣都痛到沒有了，就這樣痛到昏睡，關媽媽希望，我
能勸他動手術，因為他知道手術的危險性，他曾說，以
前不會害怕，但現在明明有我陪在他身邊，他卻不知道
為什麼害怕起來了，我知道我讓他變的軟弱了，我讓他
害怕記憶的失去，甚至是生命的流失，我也害怕，但，
每每看到發作的他，我就更害怕，向陽說過手術是一個
機會，不然沒有用藥的他越晚動手術越不利，也會越來
越痛，生命也會一點一點被消磨致死，我不想這樣，我
在向陽面前，才能脆弱才能哭泣，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對
不起向陽，但他太溫暖，就像汪洋的浮木，讓我不得不
依靠，向陽總是在我脆弱的時候陪著我，在我堅強的時
候他就很忙，我知道他是在躲我，除了固定去看轅天的
時間我會看到他，其他時間我們總是錯開，但我需要他
的時候他又會出現，這讓我對他越來越感愧疚，我也想
過不要這樣，但卻還是敵不過他的溫暖。
5-4 相伴
「怎麼了？」向陽開門進來。
「喔..你回來啦！來吃飯吧！」我把桌子蓋菜的掀開。
「恩！看起來很不錯。」
「菜不是用來看的。」
「你怎麼了？」吃到一半向陽問我。
「我？沒事阿。」我想剛剛在發呆的我大該讓他看見了
但我還是不想讓他擔心。
「說吧！」向陽放下碗筷。
「真的沒事..」我低頭吃了一口飯。
「那幹麻不看著我說話。」
「你吃飯啦！」我夾了菜到他碗裡，快速看了他一眼。
他卻還是盯著我。
「好啦。」我放下筷子「是轅天...」
「他..他不是好多了嗎？難道..」向陽皺眉。
「他沒事啦，只是...就像你說的身體好多了，但那就
必須趕快開刀了。」
「那太好了，那還有什麼問題呢？」
「我們邊吃邊說好不好，我不要你餓著肚子。」
「恩..好」向陽拿起碗筷。
「問題是，除了家人同意，畢竟是腦部手術，病人若是
意識清楚，還是希望得到病人的親口同意。」
「他..不同意嗎？」向陽低頭問。
「也不是...只是...他開始害怕了。」
「也是，畢竟這個手術..」
「所以囉..」
「你在幫他想辦法？」
「恩..但什麼也想不到..」
「如果..如果是我，我會希望能夠放心。」
「放心..？」
「若是我最放不下的人讓我不放心，我想，我也會害怕
。」說這些話時，他都沒有看我。
「..我懂了，向陽..」
「懂了就好，吃飯吧！」向陽對我一笑，夾了一塊蛋到
我碗裡。
隔天..
「小天！」
「你來啦！」
「睡的好嗎？」
「你昨天看我睡著的，你說呢？」
「嗯！看來是睡的很飽囉！」我拿了小天的便服給他。
「這不是我的衣服嗎？」
「對阿，醫生說，今天我們可以出去走走。」
「真的？」小天的眼睛都亮了。
「嗯！」
「可是..」
「不要可是了，有力氣換衣服吧！快.我等你」
今天我跟醫生要到了許可，也將醫生的囑咐跟要我準備
的都弄好了。
「好了！」小天開門。
「..」我細細一看，雖然虛弱很多，但這麼久沒看過穿
便服的他，發現他變高了，也變成熟了，只是不像以前
，雖然他的身材還是不錯，但沒有健身的痕跡了，也變
白了，真的很好看...
「這衣服好像有點小了...」小天拉拉衣角。
「不會不會很好看。」
「真的？」小天微笑。
「走吧。」我拉起小天的手。
「去哪？」
「走就對了」
「兩張車票。」
「好久沒有搭公車了。」
「你會不會冷？」
「不會，這件外套很暖」
「那就好。」
公車不久後就到了，我拉著小天上車。
小天看著窗外的風景，他說他想開窗，我擔心他吹風不
好，所以就只有答應他開一點點，帶著口罩的他，看著
窗外，看的入神。
「快..」我轉頭，想跟小天說快到了，小天卻在我肩上
睡著了，記得以前一起搭公車都是我坐窗戶邊...。
「小天..到囉！」我輕聲說。
「..到囉？我竟然睡著了。」小天輕笑說。
「走吧！」
「你今天很興奮呢」被我拉著跑的小天在我後面說。
「對阿！」
諾大的校門在我們面前呈現。
「這是我的學校！」
「阿..」小天抬頭環伺「好大阿！原來大學長這樣ㄚ」
「我們進去吧！我們學校樹超多，大樓也超多的，剛
來的時候很累的。」
我到處帶小天去看，圖書館也去...甚至連學務處我都
帶他去，跟他說我在學校怎樣怎樣，住宿怎樣怎樣，有
時候還會遇到一些教授，我也會跟他說那個教授很麻煩
，那個教授好說話，小天聽的很高興。
「這裡的圖書館好大。」
「喔..這棟也好大，可是有點老。」
「他們在做什麼？」
「那是什麼？」
小天也問了我很多很多問題，有的連我都不知道呢！
這時候他就會捏捏我的鼻子說
「大學生！怎麼能不知道呢！」
逛了很久也帶他到附近吃東西，還遇到認識的人。
「ㄟ...小湸！」
「阿學長！」電機系的。
「你認識？」
「恩阿，一個怪學長。」
「什麼阿，我已經脫離宅男很久了。」
「你現在還住宿吧？」
「對阿。」
「真不知道你怎麼拐到學姊的。」
「哪是我拐的！」
「是用騙的！」學姊從後面冒出來，我們這個學姊氣質
出眾，算是系花，一次聯誼，就不知道怎麼的被學長拐
走了，大家都說他賽道的。
「ㄟ！怎麼這樣說？」
「本來就是嘛！ㄟ？這個小帥哥是誰？怎麼我們小湸身
邊老是都有帥哥相伴阿？這就叫物以類聚吧..」然後用
奇異的眼光看了學長一眼。
「ㄟ！我是妳男朋友ㄟ！」
「我又沒說什麼！」學姊俏皮的對我眨眼。
「你們怎麼會在這？」我問他們。
「本來要去玩的，可是同學臨時有事。」
「那可以你們倆去ㄚ！」
「唉...跟他去？唉...」學姊搖搖頭。
「ㄟ我很好玩的好不好！」
學長說的這句話讓我們三個一陣爆笑，學長還覺得我們
奇怪。
「那我們走囉！」
「恩掰！」
「你過的很好！」小天微笑說。
「對阿，我要讓你知道我很堅強嘛！」
「小湸，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那時候...我不是真心要傷害你的。」
「你還在想那時候的事阿，知道對不起我，那就答應我
你要好好的，一輩子補償我。」
「只怕...」
「趕快吃一吃我呆會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故意不讓他說喪氣話。
「你看」我牽著他的手來到我們學校的大榕樹。
「哇..好大喔，你們學校什麼都好大。」小天像小孩子
一樣說。
「坐吧！我超喜歡這裡的，每次我心情不好，還是有壓
力的時候都會來這，向..向陽都會陪著我。」
我看著他，期待他說什麼。
「沒關西的，是我要他陪著你的，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
人，他在你身邊讓我很放心。」
「我希望，你知道，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會堅強，就
像今天這樣帶你到處跑，我也可以讓你很放心！」我握
著小天的手。
「...恩！」小天對我點頭「好了我有點累我們走了」
小天起身我知道他眼睛泛淚，知道他不想讓我看見。
「小天！」
「嗯？」小天背對著我。
「不要回頭！」我從背後抱住小天「我想讓你知道，我
真的很愛很愛你，希望你過的好，過的快樂，就算那時
候你對我那樣，我也是這麼希望。」
「恩！我也是，很愛很愛你！」小天握著我的手，淚滴
到我手上，我的淚也掉到他的背上。
「小天我讓你安心嗎？」
「傻瓜...當然！」
「那小天，你也讓我安心好不好？」
「嗯？」
「放心的去動手術吧！不管怎樣我都會接受的！」
「...好...」小天聲音哽咽。
那天我們手牽著手，一起在公車上睡著了...因為有彼
此，所以是那麼安心...。
5-5 殤念
準備了幾天，也做了心理建設，小天終於要去開刀了，
向陽跟我說，這是一種腦部手術，是從外部探測腦組織
進行刺激，讓腦部活動量產生變化什麼的。
「小天你會不會緊張阿？」
「嗯？喔，還好。」
「喔...」
「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緊張。」
「哪..哪有！」
「哈哈，不要擔心，我會活著回來的！」小天用堅定的
眼神看著我。
「嗯！」我對他點頭。
「關轅天先生，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送你去動手術囉
！」護士開門進來。
「嗯！可以了。」
「那個..護士小姐我可以陪著他嗎？」
「喔，到手術前都可以。」
「來！」小天伸出手。
「你要加油！」我握住小天的手。
一路上我們握著彼此的手，護士還說我們朋友倆感情真
好，我沒有多想什麼，心裡滿是擔心，反到小天的神情
自若，就像一直以來的他信心滿滿。
「護士等一下。」小天在要進去前跟護士示意要停一下
「小亮耳朵靠近我一下」
「嗯？」我靠向他，他的氣味雖然混著藥水味，但還是
很清新。
「不管怎樣你都要好好照顧自己，為了你自己，為了向
陽，也為了...我！知道嗎？」他輕聲說。
「嗯！」我們說好不哭，最後那一刻我都把眼淚留在心
裡。
就著樣握著他的手直到他進到了手術房。
我坐在手術室外，向陽陪著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好沉重
，時間變的好緩慢，醫院的每一個動靜都讓我感到緊張
，這樣的等待，我發現我什麼都不能為他做，就只是這
樣等待，當下的我，下定決心，我也要為他進一份心力
，於是我站起。
「怎麼了？」向陽抬頭看我。
「我要為他祈禱，我要去這附近的廟，為他祈禱。」
於是我跑了出去，向陽追上來。
「等等，我陪你，我去騎車。」他拉住我的手對我說。
我們跑遍這附近的廟宇，連教堂我也去了，我跪拜，我
雙手合十祈禱，不斷的祈求，向陽也陪著我求，陪著我
四處跑，之後，我們跑完了所有的寺廟，回到醫院，看
到手術結束後的手術室，小天的媽媽抱著一個袋子，向
我們走來，那時在我耳裡他的腳步聲好大聲，每一步，
都是不好的預感。
「小湸你要冷靜聽關媽媽說..」
「小..小天.他..」我的聲音在發抖。
「手術...失敗了，小天很安詳的走了..」
彷彿時間暫停，彷彿回到小太陽那時候，不！甚至比那
時後更讓我心痛，我的心好痛，生理的心理的，都是那
樣的痛。
「屍體..我要看小天，我連..我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
，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離開他，我在幹什麼，關媽媽
，我求你，我什麼都不在乎，我求你，讓我...」我跪倒
在地，崩潰嘶吼，淚水在也忍不住的不斷往下流，對著
關媽媽激動的磕頭，向陽拉著我。
「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小天他會不忍走...」關媽媽試
圖扶我起來。
「小湸，你別這樣，關媽媽說的對，你不要..這樣轅天
哥會走的不放心。」向陽的聲音哽咽，他強忍著淚水，
眼框泛紅的安慰我。
「小天就是擔心你會這樣所以，所以交代說不要讓你在
掛念他，關媽媽也是不得已，你就別看了，小天希望你
..你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就像以前沒有...ㄟ...
小湸！」
「小湸！小湸！護士！！我需要擔架擔架擔架擔架....
就這樣我的心臟一陣劇痛，昏倒在關媽媽眼前，最後的
印象除了關媽媽嚇到的神情，以及向陽幫我做緊急治療
撫著我的胸口，擔憂的眼神和那最後一句有著回音的話
，昏迷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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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湸你醒啦！」向陽起身看我。
「...我...我要...」我奮力想起身。
「小湸，別這樣，我知道你想看他，但他們已經回日本
了，你躺好，躺好好嗎？」
「回...回日本..為...那你...」我虛弱的發著斷斷續續
的聲音。
「小湸你躺好聽我說。」在向陽的的勸說下，我知道一
切都結束了，灰心的躺下。
「小湸，關媽媽也沒有讓我看轅天哥，他說他不想讓任
何重要的人再牽掛，家人的傷心已經夠了...」向陽的聲
音漸漸哽咽，為了不讓我看見他紅了的眼，他低著頭說。
「小湸，你也要振作起來，不要在這樣了，轅天哥不會希
望你這樣的，你聽到了嗎？小湸，小湸你說說話嘛！」
「你們懂什麼？」我低聲說。
「小湸？」向陽沒有聽到，但其實我也沒想說這樣的話
給他難過。
「你們懂個屁！你們是懂我什麼！什麼都你們決定，什
麼都你們說了算，受傷害也不說！你們到底把我放在哪
！？到底把我放在哪！！！這算什麼！！」我大吼，聲
嘶力竭的大吼，用力激動的捶打著床沿，幾近崩潰，嚇
壞了向陽，但我沒辦法控制，我哭個不停，一直亂叫，
亂吼。
「小湸！小湸！你不要這樣！好好！我們不說了！我們
不說了！」向陽溫柔的說。
護士跟醫生衝了進來，壓制著我打類似鎮定劑。
「滾！通通滾！你們...你們懂..懂個...」漸漸我終於
如我所願平靜下來。
「小湸...你這樣讓我好擔心...」向陽的淚忍不住滴下
來，滴到我的臉頰，混著我的淚，雙倍的傷心「我晚一
點在來陪你，你乖。」向陽摸摸我的頭，輕撫我的臉頰
和額頭，跟醫生在外面談了一下就離開了。
這幾個禮拜我都沒有說話，向陽一直細心的呵護著我，
但我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轅天給我的的情太深，所
以打擊才會這麼大，一直以來，我都期待，可以跟他在
一起，彌補以前沒有一起過的日子，我是那麼期待，一
天比一天更要愛他，甚至為了他傷害了向陽，為什麼會
是這種結局，連最後一面，都不屬於我，沒有他的我，
就像是沒了靈魂的木偶，空了的軀殼，裝的只剩下他的
回憶，但那都沒了，通通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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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調適，向陽也在出院前帶我去看了心理醫生，但這
都沒有用，醫生說不用開藥，因為我沒有任何心理疾病
的徵兆，只能用一句老話醫，心病還要心藥醫，但我的
心藥早就...。
出院後我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向陽每天照三餐幫我準備
東西，我也沒吃多少，也沒有正常睡，總是哭，哭累了
，就睡了，但總是做惡夢，失去小天的情景，一直一直
的重複，每每都讓我驚醒，向陽幫我請了假，學校我也
沒去了，直到幾天後，向陽敲我的房門。
「我進來囉。」向陽抱著一包東西。
「你還好吧，這是關媽媽要我交給你的，是..轅天哥留
給你的，希望你可以看看，知道了轅天哥的心情，你就
不要在這樣了。」向陽拿給我。
我看看，將那包東西抱在懷裡，就像在抱著記憶中小天
一樣，抱著抱著低聲啜泣，向陽摸摸我的頭，出房門前
看看我就離開了，我抱了好久直到不再啜泣，我將他打
開來，裡頭有一本很簡樸的日記本和幾捲錄音帶，我打
開日記讀了一下，忍不住又哭了，那本日記，一直都記
錄著我跟他的種種，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197X y X m X d 天氣很好
今天天氣很好，遇到了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心血來
潮的，突然買了一本日記本，就把今天寫下來了，今天
我又踢贏別校的了，還是日本媽媽的故鄉的人比較強，
不強就算了，還踢我們的主力跟我，被人踢受傷，去保
健是沒人，只有他，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連名字都不
知道，他明明也是病人，還來幫我擦藥，很善良，我喜
歡，比女生還細心，也因為他我後來可以在上場，我要
他來看看我的比賽，他一直沒有出現，但最後他有來看
我的比賽，在我最關鍵的那一分，本來想跟他打招呼，
但他早走掉了，應該還會遇到吧，善良的男孩。
.........
我知道他的名字了，何湸，好有趣的名字，他看起來很
內向，朋友好像也不多，真是個難打聽的人，今天，值
得紀念彼??持?????始????明??????
???(看不懂的日文)。
............
他被人欺負了那個人??????畜生??!(看不懂的
日文)我不會饒了那個人，不會再讓他被欺負了。
.................
他想考的高中好難考，我想我跟他升學後見不到了吧，
好想去找他，但是突然去找他一定很怪，最近彼???
?????????(看不懂的日文)。
.....................
他跟我考上同一所高中，真是奇蹟，我想跟他說說話，
但跟朋友聊完他就不見了，那時看榜單的他好像不高興
，看他這樣，我也不太開心。
..........................
一篇一篇都寫著我跟他的種種，原來，是他先注意到我
的，原來他愛的比我深比我久，日記一直持續到高三上
的半個學期過後就沒寫了，高中的日記，他就沒有再用
日文了，我把錄音帶拿出來，發現上面有標記數字，我
撥出他的錄音帶，一捲一捲是他親自錄的，他的聲音那
麼清晰，閉上眼睛，好像他就在旁邊跟我說著，他跟我
分開的那段日子。
手腳都不怎麼靈活了，今天很難過，但看到小湸的笑容
有好一點了。
傷害了他...(啜泣聲)我真的是一個??(日文聽的懂，
笨蛋的意思)我到底在做什麼，到底做對了沒有....
想最後一次踢好球賽給他看，想看到小湸的笑容，但不
可能了吧！就像我今天晚上拼命練習，球卻不像以前一
樣聽話了，我出賽只會拖累大家。
畢業了，以後見不到小湸了吧，在病房反覆看著他的信
看到牆上的字，小湸，你一定會幸福的！我說會，就會
！
阿達跟我說，小湸跟向陽過的很好，坳他老半天，阿達
才肯偷偷帶我出院，真是夠朋友，看到向陽對小湸很好
向陽是個好男人，比起我，他可以給他未來。
今天是小湸的生日，想唱個生日快樂歌...
(然後出現了日文混中文的生日快樂歌)
也想送禮物給他，送什麼好，送他一首歌了(然後唱出
一首日文歌)
小湸生日快樂。
一直聽到最後...
小湸，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話了，最近一直都跟
你在一起，說了好多好多，這最後一次反而不知道該跟
你說什麼...小湸，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這種話，說
出口有點難為情，但就是因為太愛你，更怕失去你，我
有好幾次都差點失去你，讓我們的未來充滿不確定性，
也讓我不敢跟你明說，怕跟你說了，你會有期待，而我
卻只會讓你失望，小湸，其實我也不懂是怎麼回事，從
小到大，我被女生喜歡過，男生也不少，但我還是只交
女朋友，對男生都只抱著好玩的心態，沒有認真過，可
能是想說跟女生玩膩了，男生試試看會怎樣，但遇到你
我發現我不是玩玩，不能不認真，你跟我以前的遇過隨
便就把喜歡說出口的男生女生不一樣，你好認真，一直
都好認真，這樣認真的你，讓我不捨，小湸，你也是因
為我變成喜歡男生嗎？我曾經看過一本書，裡面說，不
管男生女生，都沒有絕對的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遇到了
，愛上了，就放不下了，對我來說你就是那個人，我曾
經跟幾個女生認真談戀愛過，但還是對認真懵懵懂懂，
你讓我學會了認真，小湸沒有我在你身邊，向陽一定會
陪著你，他很好，很愛你，我看在眼裡，跟他好好過，
不要失去了才學會珍惜，好嗎？
最後一捲就在他這段話中結束了，我想了好一會，我將
這些東西裝回袋子，放進一個可以鎖起來的小箱子，我
想，夠了，我應該活下去，而不是陪著小天死去。
「向陽你回來啦！」我把菜放到桌上。
「小湸！你...」向陽看著我。
「發什麼呆啊！你不餓我很餓呢！」我對向陽一笑。
「喔...好！」向陽開心的點頭。
小天，我會好好活著，連你的份一起快樂的活著。
第五部完，最終部待續...。
如果覺得好看值得推薦的話
就大方的發表您的大見吧~~~
前五名......
可以得到
我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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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8.170.29.244
推 orpheus468:未看先推 11/14 20:28
推 whichday:推 我有看完 淚推 11/14 20:35
推 koopang:終於結束了~有看有推~ 11/14 20:36
推 orpheus468:嗚嗚....你真壞 騙了我的點淚 Q___Q 11/14 20:41
推 Seanpan:my god...向陽是我暱稱的前兩個字。 我喜歡這故事 11/14 20:41
推 sec77: 樓上有廣告嫌疑。 11/14 20:46
推 a7788174:推... 11/14 20:47
推 tamorigo:很感人 推推 11/14 21:18
推 E0E71238:我的眼淚也被騙走了Q___Q 11/14 21:25
推 ran7778:感動淚推。 11/14 21:33
推 tone1221:看到為小天祈禱那裡 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了..... 11/14 22:22
推 yagame123456:當然好看給推拉~~好棄誰是ㄚ羽快斗阿 11/14 22:44
推 p82222:好看 推一個 11/14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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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ilverwolf13:好看 好看!! 11/15 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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