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fefy:未看先推 終於出了 等好久的說 謝謝原PO... 04/03 12:45
推 OODB:喔喔!! 等好久終於看到啦! 還以為原po不寫了呢~推一個 ^^ 04/03 13:04
推 genephantom:好久啊(滾) 04/03 13:04
隔週，家教課前，房內。
郁凱坐在桌前，用雙手撐著下巴，桌上放著數學課本和講義，以及一張考卷。
他眼光不時望向窗外樓下，眼光也注意著樓下是否有熟悉的車聲。
看看時間，大概這幾分鐘內，李毅就會到了。
想到這，郁凱不免緊張，站起身來，於房內往復踱步。
(待會氣氛應該會尷尬吧...)
(該怎麼面對他呢...)
(他上禮拜六講那些，算是委婉的拒絕了吧..自己還在期盼啥？)
(可是他說的是給時間讓彼此冷靜一下..這代表..)
(厚...乾脆別上課算了拉...)
郁凱重新坐回桌前，看著桌上那張考卷，考卷上紅筆寫了大大的68，那是他上高
中以來拿過最高的數學成績。
(考這麼高......可不可以趁機跟他要獎品？)
考慮了一會他還是把考卷塞回書包，一開始就放在桌上，似乎像在炫耀似的。
此時熟悉的車聲駛近，郁凱連忙端坐桌前，有形無心的閱覽著數學課本。
他聽見大門卡一聲被打開的聲音，短暫的寒暄交談聲後，他聽到有人上樓梯的腳
步聲。
（來了...）
郁凱的心隨著漸近的腳步聲顯得越發忐忑不安，幾日的自問自答，幾日的複雜情緒
，在這一刻像積木般堆疊在一塊。
「扣扣」門外傳出敲門聲。
「請進」郁凱努力鎮定說道，眼睛仍盯著數學課本，假裝閱讀。
同天，家教課前，福隆車站。
李毅剛進車門，凌先生才剛開一段，便忍不住先開了話匣子，
「欸欸，李老師，郁凱這次考的不錯喔」凌先生說道，雖然他沒回頭，李毅卻依舊
能從語氣中感受到他有點興奮的情緒。
「是嗎？他考多少？」李毅問道。
「很像60幾分喔，快70的樣子」凌先生回答道。
「這樣算不錯嗎？」李毅苦笑道。
「進步很快拉，你可能不知道，他上高中後數學沒一次及格，還常常考2、30分」凌
先生說道。
「嗯，原來如此」李毅心裡想著如果以前是這種情況，這次這種分數真的算進步不
少。
「但他其他科還是一樣，成績都沒起色」凌先生說道。
「哈，這我就沒有辦法了」李毅回答道。
「還是希望你能多勸他多唸點書啦，畢竟只好一科數學也考不到好大學阿。」凌先生
說道。
「嗯，有機會我會多跟他說」李毅答道。
車子不久就駛到了郁凱家，在客廳與凌先生夫婦短暫寒暄幾句後，李毅便往樓梯走去。
一步步往樓梯上爬，李毅想著終究到了這時刻了，從上禮拜六到今天的這幾天，總想
著要用怎樣的心態與自己來面對。
而今終於走到白色房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門。
打開房門，郁凱穿著背心及籃球短褲，一副正經樣的坐在書桌看書。
「你在預習喔？」李毅邊放下背包，邊問道。
「嗯阿」感受到氣氛似乎沒有想像中僵，郁凱跟著輕鬆起來，他抬起頭微笑
回答李毅。
李毅看到郁凱的笑容，暗自鬆了口氣，
(太好了..看來他似乎沒受上禮拜我那些話影響..)
「還真的咧，你看你課本，那是第三章的東西，你們教到那了嗎？」李毅邊笑
邊虧到。
郁凱低頭看了下課本，真的是第三章的內容，他暗罵自己的不注意，腦海緊急
搜尋圓謊的說詞。
「我聽你老爸說你這次考不錯？」李毅轉移話題問道。
「嗯，對阿。」郁凱不等李毅多說，就拿起桌旁的書包，重新拿出那張考卷交給
李毅。
「嗯...可惜了，有幾題不應該錯的」李毅問道。
「喔，不小心算錯」郁凱說道。
「嗯....下次注意一點拉」李毅說道。
「課本翻到2-2吧，我們開始上課了」李毅說道。
「就這樣？」郁凱問道。
「阿，不然呢？」李毅疑惑問道。
「沒有獎品喔？」郁凱鼓起勇氣問藏在心裡的問題，講話時眼睛直視著李毅。
「獎品？還要獎品？」李毅問道，心裡有點反應不過來。
「當然要阿，我第一次考這麼高分耶」郁凱認真說道，卻又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李毅也觀察到郁凱在偷笑，他覺得郁凱似乎有點改變，像是變活潑，又像是變皮。
「那你想要什麼獎品？」李毅問道。
「嗯，我想想喔....」郁凱心理暗爽，沒想到亂耍任性結果真的有獎品。
李毅看著認真思考的郁凱，眼神忍不住偷瞄郁凱結實的雙臂，最後看著郁凱成熟剛
毅的面孔，明明是副成熟大人般的軀殼，今天卻像小孩要餅乾般耍起任性，不免覺
得有點意外與好笑。
(想這麼久...要我親你一下也可以阿 哈)
「怎樣，有答案了嗎？」李毅問道。
「嗯....你說好了，我想不到。」郁凱說道。
「真的沒想到嗎？還是不敢說？」李毅饒有趣味的問道。
「我真的沒想到拉，你說好了」郁凱眼光閃爍的答道。
「那我親你一下好了」李毅非常快速含糊的唸過。
「你說什麼？」郁凱疑惑問道，隱約只聽到「親」這個字。
「沒有拉，要不這禮拜六我帶你去游泳，然後隨便逛逛晃晃？」李毅忍笑說道。
「游泳....嗯...好阿」郁凱回答道，臉上露出笑容。
「那就先這樣樣，快開始上課吧。」李毅說道。
「嗯，好」郁凱回答。
時光慢慢流逝...
「線性規劃這邊比較難，尤其在求得最佳解這部份，通常要把每個直線與直線
的交點都帶看看，才能找到答案」李毅說道。
「嗯...」郁凱回答道，但表情明顯晃神。
「怎了？聽不懂嗎？還是我再重講一遍？」李毅說道。
「不用拉，老師我問你，那我禮拜六要自己戴泳褲嗎？」郁凱問道。
(原來他在想著禮拜六的事...)
「自己戴阿，我也沒第二條。你不上課都在想這個喔？」李毅問道。
「課我也有聽阿。」郁凱反駁說道。
「那好，你作這題看看」李毅指著參考書一個練習題。
「嗯。」郁凱拿起筆跟計算紙開始埋頭苦算，不久之後似乎遇到困難，眉毛
輕皺，用手托靠住下巴思考著。
李毅大概看了一下郁凱寫的計算流程，而後自己又拿了張計算紙出來。
「你看我這邊，剛才有說，最佳化求解要把每個直線與直線的交點都帶進去
看看，才能找到答案」李毅說道，並一邊迅速地計算完成。
「最後這個交點(20,30)帶進去函式的值是1000，比其他的都大，所以就是題
目要求的答案，這樣懂了嗎？」李毅說道。
「嗯」郁凱點頭答道，眼神似乎有點渙散。
李毅發現郁凱還是想著課堂外的事，看來今天是難專心上課了，於是他乾脆拿
出另一張計算紙。
他在紙上用鉛筆畫了一條直線，而後不斷加粗，最後再用稍微用細一點的線條
修飾。
郁凱也注意到了，那是李毅上第一堂的時候畫自己眉毛的樣子。
「你還記得這個？」李毅微笑問道。
「嗯」郁凱也微笑回答道。
「那你再看這個。」李毅隨手畫了條直線。
「這個是？」李毅問道。
「一條直線？」郁凱問道。
「嗯，你看如果今天只有一條直線，孤孤單單的，但如果有另一條，他們在同一點
上交會。」李毅又畫了一條，兩條直線交會垂直在一起，正好是「十」的交叉模樣。
「那麼就可以形成不同的象限出來，比起剛剛只有一條、孤孤單單的樣子好多了。」
李毅繼續說道。
「兩條直線，只要有個交點，有個共同點，就能開始形成象限，構成一個座標系，開
始有其他點，開始有斜率，有線性規劃，有各種複雜的計算...」李毅繼續說道。
「那，這代表什麼？」郁凱忍不住問道。
「哈，沒有代表什麼，又不是閱讀測驗，只是說些五四三的才能吸引你回神，來，
專心上課吧」李毅說道。
「........」郁凱無言，甚至稍微皺眉看著郁凱表示抗議。
「別這樣，有機會我會跟你說，我保證」李毅微笑說道，像是在哄小孩子般。
「嗯」郁凱回答，心裡還是掛念著剛李毅說那些話，背後有何涵義。
火車上。
李毅想著剛與郁凱相處的情況，沒有預期的尷尬氣氛，卻比想像中還要來的
融洽順利。
他想起與郁凱講的那些直線理論，只是以前自己課堂無聊發呆亂想的東西，
猶記得那時想出來時自己雖然是得意洋洋，但從沒與人說過，沒想到是在今
天這種場合有意無意地講了出來。
之後沒當場講明那亂七八糟理論後面的涵義，是因為李毅自己還是遲疑著，
遲疑著在那種時機那種場合，說那些話是否恰當。
李毅眼睛看向窗外，路燈不斷在窗外更佚交替，遠方的下弦月微笑般掛在天上
，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懦弱。
【應該說...應該作...應該愛過就忍住不放你走】李毅腦海浮現了這段歌詞。
想起了上週六聽歌時自己的心情，李毅下了決定，他拿起手機，按了簡訊功能後，
一字一字地輸入。
不久火車駐停在南港火車站，李毅也按下確定鍵送出了簡訊。
如果自己有什麼想說的、想做的、或者是...任何的期待與憧憬，李毅都寄予在這
封簡訊上，伴著勇氣送出。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70.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