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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latonaps:/a 敲碗 第15章呢?!!第16章呢?!!第17章?!!第18章呢?!! 11/10 02:29
第十四章 現實
鐵人不只有著硬梆梆的結實體魄，就連說話、語調也都硬梆梆。
一字、一字的發音，一段、一段的斷句。
「如果還有事情再call我。伯父再見。」
我狐疑的轉過頭來看著爸爸，問道：
「你認識他啊？」
只見他搖搖頭，不解的表情似乎也在問我：
「請問他是哪位？」
我有點訝異父親的不經事，但回頭想想他能坐到這個位子憑藉的正是認命、聽話、服從的
個性，卻也多少可以理解。
「他是你老闆的兒子，也是這裡的董事長。你都不知道？」
父親再度搖搖頭，低頭說著卻又好像在喃喃自語：
「忙醫院裡的事都來不及了，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方才Lion說完「再call我。」這句話就步出門，讓我覺得那頂多就是社交禮儀的場面話，
但他才走出去過沒多久又折回來，並且拿了一把傘給我，標籤都還沒拿下來，是7-11在
賣的那種透明塑膠傘。
「現在下雨，不過應該很快就停。」
仔細一聽，的確可以聽到轟隆雷鳴的聲音。我感謝他的體貼，也明瞭方才他所說的並不
只是場面話。
七月份酷熱午後的降雨頃刻間便帶來不少涼意，護士長拿起遙控器將冷氣調小，跟老爸說
了一些話後就走出辦公室去忙她的事情了。
鼻腔內的血腥味也慢慢地換成了濃濃的藥水味。
「不用回去上班？」老爸抬起頭問道。
他的桌面上疊著厚厚的文件，不外乎是醫學的類書，這占了很大一部分，然後是最近幾次
院內開會的會議資料，而他手邊正在看的則是老舊院區要整建的案子，幾家關係比較好的
建設公司提出來對於如何整建較好的建議備忘錄。
「等一下你幾點下班？」我沒回答，但卻也已經隱藏了答案在裡頭。
「今天的事情應該差不多就這樣了，我跟你媽約好了在HANA見，你要不要一起來？」
「鐵板燒？好啊！」
老爸拿起桌上的話筒，請他的特別助理打電話去加訂位子。
「幹嘛不自己訂？」
「總得找些事情給她做。」老爸笑笑說道。
「我不喜歡你這樣，你不要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吃飽沒事做。」
「那就試著爬到像我這樣的位子來吧，到時候我看你怎麼當別人主管。」
「總之我不喜歡你這樣。」
我們沉默了一陣子，老爸又從文件堆裡抬著老花眼鏡瞅著我說道：
「我很抱歉。」
「你該對你助理說。」
「我不是在說訂位的事情。」
一時間沒有會意過來，旋即才想起來，上一次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那時，在警察局裡，我就這麼瘋狂的哭喊道。
「算了，我也很抱歉。」
「你喜歡怎麼玩那是你自己的人生，我沒有權利阻攔你，我不是不想幫，是不能幫。」
「我知道你的處境。」
「不想幫跟不能幫是不一樣的。」
「我已經不責怪任何人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請不要再附那麼多條件。」
「我只是，希望你了解我的立場。」
「媽已經跟我說過了。我了解。只是，
說這種事情真的需要一點勇氣，一時間我有點語塞。
只是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我不是你兒子。」
牆上掛著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是我高中畢業那年去拍的，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們比
現在還要親近許多，雖然彼此都隱瞞了一些秘密，但至少，至少我們表面上都相安無事。
雖然我早就嗅得出來老爸的晚歸，並非帶著醫院裡的藥水味而是女人特有的香水味。
老媽為了面子，堅持隱忍的似乎要爆開些什麼的氛圍往往令我感到窒息。
而我，則是投入了他的懷抱。
或者說，他們的懷抱。
一度，荒誕的戲碼就在自己的周遭上演，而我卻也樂於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我真的很愛你。」
「我也很愛你。」
我們不斷親吻著彼此，並且呢喃說出這樣的語句。
然後，隔天早上我就和其中一個他失去聯絡。
「你要照顧我一輩子喔！」
好像，他有笑著點頭答應，但是在我感冒發燒的那一天，電話那頭卻捎來這樣的消息：
「其時，我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對不起沒有跟你說。不過我真的很愛你......
我好像很少認真的跟喜歡的人說：
「跟我交往好不好？」
或是
「你覺得.......我們可不可以試著在一起啊？」
那些，這些，都在沙發，床上，浴室裡，三溫暖，汽車旅館。
一切都從性開始，從恨結束。
愛呢？
都在過程裡吧，或者是，根本沒有存在的餘地。
而這，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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