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乳臭未乾
「王建宏，有事嗎？」國文老師那雙死魚眼盯著我，如果被她盯上以後一定沒完
沒了。
「報告老師，我肚子痛想上廁所。」我拋下男兒自尊，說完後奪門而出，趕緊衝
到廁所避難，順便想想對策。
我選了間最裡頭的廁所，坐在馬桶蓋上沉思，陳天龍到底在想什麼，莫非他的G
雷達已經把我給掃描現形。我把自己手臂移到鼻前嗅了嗅，在廁所只有屎尿味，
其它什麼味道也聞不出來，還在思索等會回去到底要怎麼面對他。
按了沖水鍵，走出廁所看著鏡中的自己，用水低頭沖沖臉，順便提神，有顆頭突
然冒出，「哇靠！」我大喊著，可不要讓我碰到什麼鬼東西，嚇了一跳整個人往
後縮。
「做賊心虛喔，王建宏？」是教官的聲音，「在廁所偷抽菸啊？」
教官的頭靠了過來在我身上嗅啊嗅。
「報告教官我沒有偷抽菸啦！」
「那上課時間在廁所幹嗎？喔！我知道了，偷打……」教官賊賊笑著說：「偷打
手機給女朋友喔？」
我低頭小聲著：「報告教官，沒有。」
「好啦！沒有偷打就算了，反正手也洗乾淨死無對證了，趕快回教室去上課吧！
」
我紅著臉，想趕緊逃離現場，背後突然又傳出：「王建宏！」
「啊？」我停下腳步回過頭。
「你用哪一款香水啊？怎麼有一股牛奶味？」
「報告教官，沒有。」
「常喝牛奶喔？」教官又靠了過來聞著：「乳臭未乾喔！」
教官的手大大，摸著我的頭像小時父親常做的那樣，示意要我趕快去上課，而進
到教室，才剛坐下，陳天龍趴在桌上看著我，傳來紙條上頭寫著：「你剛剛去大
便好久喔，便秘嗎？」
我懶得回他，心裡OS是便秘沒有錯，不過是積在心裡不是生理上，下次再招惹我
就應該把心裡的一些髒東西往他身上倒，，學學我臭老爸問候陳天龍他老爸老媽
一下。
晚自習時間，班上只有稀疏幾個人，教官巡堂進教室，把我叫了出去，小聲問著
：「等會要不要去抽抽？教官有點忍不住。」
看著教官忍不住的表情，我也忍不住的點頭。
教官跟在我的身後，兩人偷偷摸摸像是要去暗處做壞事的小情侶，走進秘密基地
，教官從我習慣放菸的地方取出菸和打火機自己點著，把菸吸燃然後遞給我，他
再自己點了另一根。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間接接吻啊。」我心噗通噗通跳著。
「抽菸不好呢！」教官笑著說。
「教官還不是一樣。」
「教官已經很大了，沒關係了，你還在發育，會長不大。」
「啥？該大的都很大了。」我對私底下教官的無厘頭似的黃腔開始不知道該怎麼
應對，但只要把教官當成朋友那一切就簡單多了。
「教官不是說那些五四三，你想到哪裡去，不過你大不大，只會嘴巴說誰知道，
說不定嘴砲厲害而已，我是說抽菸會讓你長不長（ㄔㄤˊ）……我是說長不高啦
。」
「教官不要鬧了好不好，我都一百七十五公分了，還不夠『長』嗎？」
教官熄了菸，摸摸我的頭說著：「少抽點，身體健康比較重要，教官先去巡視校
園啦。」
「嗯！」我手裡拿著那根已經吸盡的菸，捨不得丟，似乎上面還有淡淡的教官的
味道。
「還有啊，你身上真的有股奶味。」
教官手電筒開著緩緩離開，我看著教官身影，突然覺得這夢好短，多希望長一點
，我嗅嗅自己身上，還是聞不出來，只有菸味還有教官身上那股特殊不可言喻的
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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