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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DESIRE>   緊接在刺槍術驗收的,是每梯新兵最後兩件大事的其中之一:技 測。所謂的技測,就是從每一個連隊裡抽出三個班,做這段時間接受 訓練的成果考試。內容包括:引體向上(單槓)、三千公尺徒手跑步 、伏地挺身、仰臥起坐、CPR、刺槍術、單兵戰鬥教練、打靶、五 百公尺障礙、單兵基本教練(立正、行進、敬禮、行進間敬禮)等等 ,非常多項目,所以要分成兩三天測驗。   很多吧!我當初在新訓的時候,曾經懷疑這些東西怎麼可能在一 個月內訓練完成。聽說以前的新兵訓練是兩個月,我想兩個月才差不 多可以勉強把這些東西都學到完成!據說很多新訓營區會『作弊』, 包括請測驗官把分數打高一點啦,或是在考試前,把體能好的新兵都 臨時調到抽中的技測班。但我們現在的營長絕對禁止這樣的事情出現 ,不管成績是好是壞,都要公平公正才可以。   不過太平營區的技測成績,往往勝於那些成功嶺或是金六結之類 其他的新訓營區,不曉得是否因為台東人體能較好的關係,還是真的 營區訓練有素?但就我的觀察,後者的機會比較大。就拿軍歌來比較 好了,其他新訓出來的兵往往軍歌不會唱幾首,但我可以保證從太平 出來的新兵,會唱的軍歌往往比其他新訓營區的兵還要多。   也或許這是直到現在。上面的長官仍那麼器重營長的關係吧!   技測很平安圓滿的結束了。成績我是不曉得,派來的訓練官把成 績給帶回總部統計,統計完成以後才會發佈,我們也會同時知道與其 他營區的成績比較。但這一切都不是太重要了。這次的接兵,我們損 失了一個輔導長,還即將走掉一個優秀的連長,在適應新的人員以前 ,我們的戰力不但殘破不全,而且還要背負著黑軍單位的大惡名。儘 管沒有多少單位知道這些事,但至少我們裡面的人都很清楚。   唉!還是先把自己的東西給搞定吧。   「喂,傳令,o的我發現你最近很忙喔!每次要你幫我練電動好 像都不太有時間,你是在忙什麼阿?」   不知何時,營長已悄悄挪動他碩實的身體挨近到傳令身邊,林松 桐連忙把桌上的一堆稿紙塞到自己的打茫包(軍用的軍綠色背包)裡 ,若無其事地看著他。   「嗯,有問題。」營長自言自語地點點頭,「你剛剛把什麼東西 藏起來了,在寫東西罵我嗎?」   「報告營長,不是啦!」在營長的魔爪伸過來之前,林松桐先一 步把打茫包抱在自己胸前,「營長不要想太多,真的沒有什麼!」   「我o你o的o!沒什麼為什麼不能給我看?我我我怎麼知道你 是不是在抄寫軍事機密,賣給匪諜?」   雖然這個理由連他自己說起來都覺得心虛。   「報告營長,不是!」   「不行不行,為了國家安全,我必須命令你把你背包裡面的東西 拿出來給營長檢查一下,以證明你的清白。違抗上級命令是要判重罪 的!你要營長我自己動手,還是你自己拿乖乖拿出來?」   營長的圓眼睛對著林松桐骨碌碌地轉,一臉期待。不得已下,林 松桐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稿紙給拿出來,遞給眼前的張飛大老闆。   「早點就範就沒事了咩!」張飛營長滿臉欣喜的接過了那一疊紙 張,聚精會神地閱讀。才看沒多久,營長的臉色便漸漸通紅,還未讀 完,便丟回給傳令。   「你你你寫這些做什麼?」張隆昌結巴地問道,但眼見林松桐沒 有回應,於是營長便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這禮拜新兵技測完要休 五天結訓假,回來就是大抽下部隊。我剛好有休假,要帶達陸回台北 ,順便一起去參加網路遊戲的聚會——那個聚會裡都是跟我們一樣的 人啦!你幫我玩電動也一段時間了,裡面有些人你應該也算是認識。 而且上次休假,好像都把時間浪費在公事上......」   營長吞吞吐吐地看著林松桐。「你要一起去嗎?」   眼見林松桐沒有反應,張隆昌又緊急改口。   「阿!哈哈~也對啦,你平常又沒在玩電動!只是我休五天你也 就跟著休五天,我可以開車載你回家,你家是在台北吧?」   「報告營長,是。」   「看你要留在台東還是要跟我們上去都可以。」張飛營長小聲地 說道。 ------------------------------------------------------------   結訓假當日,營長與各新訓連的長官站在集合場,目送每一個新 兵離開。   此次回家,再回來,便是大抽與分發了。新兵待在這裡的時間只 剩下不到三天,但經過一個月的朝夕相處,其實班長與新兵們也產生 了一定的感情。原本從第一天的窮凶惡極,到後面累積的日子,其實 教育班長也漸漸地放下身段,不時會與新兵有說有笑,或傳授一些下 部隊注意的事項。   一直覺得這像是一場戲。剛開始的凶悍,是假的,到最後班長們 才慢慢地顯露出和善的本性,然後隨著下一梯次的兵進來,又重覆起 一樣的戲碼......   所有全台灣的教育班長們,都應該要在家裡擺一座金馬獎的獎座 才是。   「教育班長為了訓練新兵,所以都得在一開始對新兵來個下馬威 ,不然誰會聽你的話?」   在營長做完離營宣教後,陳達陸與林松桐便回到各自連上換好便 服,他們約在民車停車場的入口,等營長把車開出來便可以出營區。   「所以我說教育班長真的很假,你也不是那種會兇人的人,但是 一當上教育班長,你還是得天天板起臉破口大罵。」林松桐反駁道。   「不然學步一連的連長,走優雅風路線好了!」說到那個一連連 長,陳達陸精神就來了,還舉起手掐起聲音模彷起來,「林~松~桐 ~~~人家好想你~~~」   「好想誰阿?」一回頭,看到自己的連長與那個娘娘腔連長站在 一起,陳達陸大驚失色,「休假啦,好好休息吧。」   「連長好!連長這禮拜留守嗎?」陳達陸立正回應道。   「是阿,跟三誠都輪到留守,剛好有些公事可以利用時間討論一 下。」   「是口愛的陳達陸~~~」那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回到陳達陸 的腦海中,一眨眼,一連連長戴三誠已經閃現到陳達陸的跟前,「最 近都超忙的!沒空到二連去找人家心愛的小陸陸聊天......」   「長、長官好......」充滿恐懼的陳達陸想要努力站好,雙腳卻 一直不由自主的往後慢慢倒退。媽呀!別又來了!   「人家好想你哦~~~」戴三誠步步進逼,嘴角還掛著貪婪的笑 容,不明所以的林松桐倒是很識相的退開,讓出一個充裕的空間,足 以讓戴三誠對自己的好朋友陳達陸做任何事。   「連、連長可以跟這位長官先去忙了......我我們也也要準備出 營營營區了......」   「不急,敘敘舊。」二連連長笑道,「三誠也說好久沒有看到你 了,既然碰巧遇到,就聊一下吧!」   『問題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阿!有沒有搞錯阿,連長!』陳達陸 在心底大聲吶喊。所幸,此時悍馬車的聲音由遠而近,救了他一條小 命。   「那麼熱鬧,是在開同樂會嗎?」營長的聲音從悍馬車上傳來, 林松桐第一眼便看到營長並沒有把軍便服換掉,「上車了,兩位小朋 友!不快點到台北都要天黑了!」   「休假愉快囉。」兩位連長站在原地,目送營長的民車遠離。 ------------------------------------------------------------   「為什麼營長要穿著軍便服出營區,有什麼其他的任務嗎?」陳 達陸問道。   「沒、沒有。」   平日都住在台東,休假回家也不過就是那麼一段路程,他嫌麻煩 ,所以往往總是軍服不離身。倒也不是特別喜歡,對他來說,軍旅生 涯待得太久了,軍服在他眼裡就是生活,與一般的便服沒什麼兩樣。 直到他發現林松桐對軍服似乎有種特殊的迷戀,他開始不時會拿起軍 服與獎章微微發愣起來。   林松桐寫的那篇文章,還深深地印在他腦袋瓜裡。   有可能嗎,一個營長與他的小傳令兵?或許用不到兩年的時間, 他就會離開他現在的職位了,林松桐那個蠢蛋也會退伍,回到台北。 那到時候他們要靠什麼去維繫感情,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的話?.... ..一個不容許出櫃的封閉環境,他們發生了兩次關係。那兩次,他若 不是醒著裝睡,就是醒著卻當做自己是醉了,似乎潛意識中,都想把 這兩次當成是一種意外,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在軍營裡做這種讓 人難以想像的事,至少不會在軍營。那都是因為自己失去意識的關係 。   但該死的,那是他把過程記得最清楚的兩次關係。   他也不能否認,若林松桐當時不夠吸引他的目光,他又怎會欽點 來當自己的傳令呢?每一次、每一次,當他極盡辱罵自己辦事不力的 傳令時,是不是都驂雜了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也好,那絲複雜的好 感,想要藉由痛罵來掩蓋過去?他不曉得,但是當他想起那天陳達陸 的看法,他就覺得又多了一些些的勇氣去說些什麼......去對他的笨 傳令,告白些什麼。   如果不是這身軍服,或許他會更有勇氣;但如果不是這身軍服, 他害怕他的笨傳令可能就沒那麼喜歡他了。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阿!他苦笑。   正當張飛營長兀自沉迷於不切實際的幻想時,後座的陳達陸與林 松桐倒是對這台HUMMER展開熱烈的討論。   「悍馬車應該還蠻耗油的吧!但油箱大,馬力足,路上的小車子 光看到悍馬車的大車頭,嚇都嚇死了!哪還敢跟它搶速度!」   「但是我怕這種越野車開長途會很不舒服。」林松桐一臉擔心, 「吉普與悍馬在台東開應該還蠻不錯的,但是不適合長途旅行,而且 台北哪有人在開悍馬車代步阿?」   「有阿,張惠妹就是開悍馬車。」   「結果張惠妹還不是台東人,她的部落還在我們營區的後山腰哩 !」林松桐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你這不懂車的駕駛兵,只能去開你的福特(軍中的行政用車) 。人家說『車子就像是主人』,悍馬車粗獷又驃悍,不是你這偽高中 生可以懂的。」   「好看又怎麼樣,又不能開長途,中看不中用!」   聽到『中看不中用』,營長忽然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你又知道中看不中用,阿你是開過喔,那麼鐵口直斷!」小陸 不甘勢弱地回應道。   「沒有開過好歹也『坐』過!」林松桐面紅耳赤的,「頭那麼大 ,車型那麼壯碩,看起來好看但是根本就『不耐坐』,有什麼用?我 跟你保證,等一下你就會坐到覺得屁股很痛,恨不得自己沒坐上來過 。」   「下車!!!」張飛營長羞怒到滿臉通紅,一個緊急煞車,同時 對著後面的兩個小朋友怒吼道。   林松桐與陳達陸當場嚇呆在原地。   「你看你啦,沒事批評營長的車子幹嘛,現在把營長給惹火了吧 。」陳達陸對著林松桐小聲地抱怨。   「對不起,一時太忘情了嘛,誰叫你沒事要跟我討論車子。」   營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打開車門一手就把瘦小的林松桐給揪 出來。   「你、你、你,你你你......老子我問你!頭大哪裡不好了,身 形壯碩又礙著你了,你做都做過了,你你你他o的倒是告訴我我哪裡 不耐做,哪裡又中看不中用,他o的你給我說清楚!你屁股痛是不是 ?我告訴你,老子我可以讓你屁股更痛,痛到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 不靈!」   「營、營長,您會不會反應過度啦......?」壓根不知道自己講 錯話的陳達陸,對於營長的怒火高漲,還在一頭霧水中。   「不尊重老子我這台悍馬車的人,我要給予適當的懲處!」營長 氣虎虎地說道。   「悍馬車!我敬愛您,九十八!」   「悍馬車!我敬愛您,九十九!」   「悍馬車!我敬愛您,一百!」   遠山近海,一台悍馬車停在海岸公路邊,而有一個年輕人努力地 拿著一條抹布擦這輛碩大的車子,口裡一邊大聲喊著莫名其妙的口號 。在車子的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坐在欄杆上休憩。   「休息夠了,繼續上路吧。」張飛營長打了一個呵欠,掛著笑意 看了林松桐一眼,坐回了駕駛座。剛擦完車的林松桐則是與陳達陸交 換了一個眼神,便乖乖地坐回車上......   當悍馬車駛進台北城的時候,天色早已經昏黑。   在花蓮縣境的時候,陳達陸已經先下車吐過一回,現在的他因為 太累,所以一個人躺在悍馬車的後座休息,身上蓋的是林松桐的外套 。而林松桐則讓出位置,坐到副駕駛座的位置上。   當林松桐坐到營長旁邊之後,張隆昌開始不由自主冒汗起來。他 不時粗暴地按著冷氣鈕,而眼睛總在這時刻不小心瞟一下身邊的人。   該死的,怎麼越來越熱!現在不是十二月天嗎?   「營長。」   聽見林松桐忽然出聲,張飛營長差點從駕駛座彈起來。   「幹嘛?」張隆昌驚魂未定。   「好冷。」凍到嘴唇發紫的林松桐,看著滿頭熱汗的營長說道, 彷彿他們不處於同一個空間一樣。   「喔,會、會嗎?」   隨手抽了一張面紙拭汗,他看到冷氣設定是10度......再看一眼 林松桐被凍僵的臉,他順手關掉了冷氣,也拉開了他那側的車窗,試 圖讓風帶走他的熱度。風呼呼地灌進整台車裡,正當張隆昌好不容易 覺得有些涼爽時,後座的陳達陸打了一個大噴嚏,而林松桐正盡力把 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   下了車,陳達陸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留下林松桐與營長。   「睡覺睡到一半覺得很冷,現在有點想吐,我想在診所關門前先 去看病。」   「保重身體。」林松桐揮手,流出一串鼻水。   看著林松桐冷到發抖的身體,張飛營長把軍便服夾克脫下來披到 他身上。   「笨傳令,你要先回家嗎?」張隆昌低頭看著林松桐,無意間接 觸到對方灼熱的眼光,像是隕石一般擊中了他的心。   同時間,林松桐悄悄地握住了張飛營長的手。 ------------------------------------------------------------   昏黑的小房間裡,一對糾纏的肉體,正放肆地撕嚙著對方。   當他偕同傳令踏進同志三溫暖,這是他第一次到這樣子的場所。 走下樓梯,抱著浴巾,在更衣間裡,他全身的軍服虜掠了每一個過路 人的眼光,不帶任何顧忌地、貪欲地盯著他的制服,還有制度下壯碩 的肉體。   他偷偷將制服上的名牌拔掉,放進褲子的口袋。   林松桐旁若無人地脫下全身的衣服,一瞬間只圍著一條浴巾,佇 立在他面前。他察覺到越來越多的眼光打量著自己,迅速更衣後,便 拖著林松桐的手到淋浴室沖洗。   隨著他們移動到淋浴間,開始有一些人也開始移動腳步。有些人 亦步亦趨地跟在張隆昌的身後;而有些人刻意經過張隆昌的身邊,一 個不經意的碰觸,一個回眸,試圖製造一秒電光火石的機會,張隆昌 只是不為所動地,拉住林松桐躲入了一間雙人淋浴隔間。   不時地有人故意拉開浴簾,用眼光打量過張隆昌全身後,再將浴 簾拉上。   抹上皂乳,打開水籠頭,熱氣水霧模糊了視野,但林松桐就在他 的眼前,裸裎地背對著自己。他握住了林松桐拿蓮蓬頭的手,從背後 緊緊貼住對方身體。他的傳令沒有掙扎。   浴簾再一次地被拉開,看到了這副風景,又被識相地拉回去。   是誰覬覦著誰?他不了解,但口口聲聲說喜歡營長的那個人,卻 總是在他情緒高漲時不冷不熱,為什麼?   他想踏平林松桐,踏平他的意識,踏平他的懸念,讓他死心踏地 的戍守住自己。他要林松桐像浴簾外的那些過客一樣,那麼渴求地得 到自己。   盥洗完畢,他緊扣林松桐的手腕,撞開每一個擋著路的人,直到 他們兩個人躲進了某一間小房間,直到他將房門反鎖。   劇烈的衝撞,讓小房間的木板嘎吱作響。他想起長年的射擊訓練 ,每一發扣板機與射擊,他趴在地上、舉起槍、腳根貼平地面、閉起 單眼朝人形靶發射。他一向是個射擊高手,總是享受於子彈在他耳邊 呼嘯的聲音,火藥爆炸的聲音,以及被槍托後座力打到臂膀的痛楚, 那對他而言是種娛樂,是在苦悶軍旅生活中的一種野蠻娛樂,所以他 總是百發百中。   第一次,他將體液射在對方的身體裡,沒有告知。這並不禮貌, 但卻賜予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讓林松桐趴在他厚實的身體上休息。   一整個晚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第三十二章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9.128.86
rainsummer:174行的林松桐打錯嚕!但大家應該都還是看得懂啦哈! 08/28 04:06
rainsummer:這麼晚還在寫,辛苦囉!很好看! :) 08/28 04:07
amute:謝謝,已經修正了^^ 08/28 04:09
yspen:將制度上的名牌拔掉 08/28 04:10
※ 編輯: amute 來自: 118.169.128.86 (08/28 04:20)
amute:你們超厲害的,我覺得我自己像是脫窗一樣= =+ 08/28 0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