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wusau:營長腦袋再想什摸呀，劇情太轉折了。我受不了 09/29 04:14
→ wusau:但是還是天天追文章，已經是我上班的動力了 09/29 04:15
＜第六十章 山窮水盡＞
經過了約一個小時的車程，營長與傳令來到了後備總部。
在門口與衛兵登記資料以及換了證件之後，林松桐與張飛營長隨
著士官的帶領，來到一間等待的房間。
「等一下不知道大頭會直接過來這邊，還是叫我們過去他辦公室
。如果直接過來的話，那你就直接待著就好了；如果是要叫我們過去
，那你就先跟著我過去，如果不行的話你再自己一個人回到這邊等我
。」
聽完了張飛營長的交待，林松桐懂事地點點頭。
等待是一種可怕的過程。坐在空空盪盪的房間裡，營長與他一點
交談也沒有，能做的事便是默默地坐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般地，什
麼都不能做。雖說越高階的大人物總是越忙，但這段難耐的等候，心
裡總是會有許多的想法，以及想像他們的對話，全都在腦袋裡不停地
飛梭碰撞著，亂成一片。
他看了一眼張飛營長的神情，營長倒是安逸地坐在位置上閉目養
神，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的憂慮與不安。
直到另一位士官走進了房間，林松桐也得以將視線從錶面移開，
並且急急忙忙地起身，把營長給拍醒。
「請問，我的傳令可以跟我一起進去嗎？」
站在政戰主任的辦公室前，張隆昌對眼前的士官問道。
「請長官門外稍候一下，我先替您詢問政戰主任。」
「好的，麻煩你了。」
張飛營長朝士官微微點個頭，目送他走進政戰主任辦公室做通報
動作。
過了不久，士官便又再次走了出來。
「抱歉，主任的意思是希望長官能夠一個人進去，我可以帶領長
官您的部屬先到休息室稍做等待。」那位士官客氣地與張隆昌說明，
而他只是點了點頭，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在同一時間，林松桐的手機也不預期的響起，張隆昌皺起了眉。
「傳令，把手機聲音給關掉！這邊可是高司單位，你不要太過放
肆了！」
只見林松桐摀著手機，急忙地低聲說著：「我等一下再打給你。
」但對方似乎是不領情，林松桐退了幾步，不悅的聲音再再提醒著話
筒的另一端。
「拜託，我現在在跟主官到上級面會，你不要這樣子......我是
說真的！我晚一點再打給你OK？......有話對我說？我也有話要對你
說！不過不是現在......什麼？」
「傳令，是誰打來的？」不安又浮躁的情緒一下子升上張隆昌的
心頭，他不怎麼友善地開口問著林松桐，對於一旁士官的提醒充耳不
聞。
「長官，政戰主任已經在裡面等您了，您是否......」
他極度震怒地瞪著林松桐，只見他的傳令表情為難地回望著他，
卻不停在與話筒中的那個人拉鋸著，而遲遲不肯掛上手機，也沒有回
答他的質問。
最後，林松桐嘆了一口氣，是該把話說清楚的時候了。
「好，給我五秒鐘。」林松桐對著手機低聲說道，接著抬起頭：
「營長，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面等您。」
他居然要繼續跟那個人通電話？張隆昌不敢相信！
這可是他面臨人生抉擇的關鍵時刻，幾個小時前他的傳令才剛答
應過他，會永遠陪在他身邊的！現在......這算什麼？
「老子在問你，現在在跟你講電話的人是誰！！！」張隆昌氣急
敗壞地怒吼著，卻得不到他想要的回應。
最後，他幾乎是被侍從士給推著進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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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眼前的政戰主任面帶微笑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不
想來了，需要我親自到你們『太平營區』走一趟才行。」
「長官好。」張隆昌坐了下來，心不在焉地回答，焦躁的情緒被
門外的一舉一動給牽引著，現在的他，根本沒有情緒坐在這與上級長
官話家常。
「文藝競賽幹得不錯，這件事要先恭喜你，在其他大頭面前加了
很多分數，也替你自己贏得了一些籌碼。」周中將喝了一口茶，「你
知道這個月最重要的大事是什麼嗎？」
張隆昌搖搖頭，又瞟了一眼門外。
「台灣四年一度的總統大選就迫在眉梢了，雖說軍隊國家化，軍
隊要保持行政中立，但誰選上誰選不上，在國軍裡面也會引起一陣不
小的波瀾。現在的情勢我不敢說，只是假設這次大選換了一個政黨的
話，那麼我們的大老闆也很有可能會跟著換人，你了解吧......」
周中將直視著營長，掛著一副神秘的笑容。
「哪一個政黨當家，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關於新的大老闆，我們
這邊有準備好幾個人選，都是很優秀的長官，其中也不乏你所熟識的
學長們，也有良好的互動背景......我們不去評估未來演變到底是怎
樣，但是這些都很有可能造成我們與鷹派他們勢力的消長，尤其精進
案與軍購案這兩個角力戰，很有可能一切都會翻盤，役期再次回復正
常，軍購被迫中斷......」
「是，長官。」張隆昌勉強地回應道。
「所以我們必須先做好準備應戰，不單單是悍衛國家，也要悍衛
勢力。」中將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
「張隆昌，我們一直持續的關注你，不啻是你學長們的力保與推
薦，最重要的，是你比其他中校掌握了更多的人脈。今天我們需要的
就是像你這樣的人才，讓部屬強烈信服於你的人才、在各個部隊都播
種生根發芽的人才、帶兵也帶心的人才！我們有心扶植你，把你拱上
將軍的位置，過去的記錄我們也都有辦法讓它消失無蹤，你要好好想
清楚，一個萬人之上的將軍，與一個中校退伍的無名小卒，什麼才是
正確的決定。」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也不必跟你講什麼客套話。」中將雙
手交握，從容地說道。「鴿派需要你，還有你這二十多年來培養的所
有枝葉。我們不清楚你是怎麼讓帶過的人都那麼感念於你，但這確切
是我們要的。只要你接受拔擢，那麼我們就可以將勢力延伸到每個基
層連隊裡，達到與鷹派抗衡的目標，甚至......吃掉他們。」
「然後，在每一個階層都可以置入特定人才，以便吸收優良份子
。」中將瞪著張隆昌的雙眼，壓低聲音說道。
「報告周將軍，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像您形容得那麼有才幹。」張
隆昌開口說道，「對於一個中級軍官而言，我想有很多人的表現比我
更加出色才是，長官是不是——」
張隆昌還沒有說完的話，被周將軍給硬生生截斷。
「要拔擢一個人還要這樣千拜託萬拜託的，你還是我遇到的第一
個。」周中將笑著說道，「你要知道我們也有難處。晉升榮調是要開
人事評議會的，戰功表現固然很重要，但背景一樣也是非常吃重。你
既不是軍人世家出身，又沒有成家立業，雖然領導成績不差，但記錄
也不是完全乾淨......撇開老早以前那件事不說，最近發生很多東西
，如果我們沒有替你擋掉，要憑這種記錄去晉升上校，再怎麼樣也都
會被鷹派的打槍。」
「......是，長官。」張隆昌低著頭說道。
「我不是不曉得你過去那件大事，也或許因為發生那件事才讓你
不想接受拔擢。這些東西我們也都要有考量跟冒險，如果哪一天這事
爆出來害你被拔掉，那我們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甚或如果你哪一天
想不開，堅持打報告退伍，那我們的損失又該找誰討？你的學長們那
麼挺你，不論是兄弟期的還是非兄弟期的，麻煩一樣一樣都替你解決
也替你鋪好路，你不領情也該感念於他們的努力，這一切都是要有成
本的，你不清楚嗎？」
「是，長官。」
「今天是看得起你，不計較你的性向，也不計較你的記錄，你點
個頭，我們什麼都好商量，人評會的角力也留給你的學長們去搞，你
只需要安安穩穩的等待好消息，然後上個課，最後就職旅長。接著這
位置也不會佔太久，踏過這個踏板，往將軍的路上走才是我們的目標
，你得利，我們得利，大家都有好處。」
「是長官。」
周中將乾咳了一聲，換了個話題。
「對了，你們那個連長還好吧？上次說要拔掉的那個。」
「報告長官，還好。目前仍然就任於原本的職務，一切表現正常
。」
「是嘛？上次那個軍歌比賽，很不錯，還上了電視新聞。看來幫
你把這個人拉住是對的，以後可以跟隨在你的背後，成為你的得力助
手。」周中將笑了起來，有些輕蔑，「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這些事吧
？上面的人多厚待你，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有時候下決定，多少
要考慮一下周圍人的看法。」
張飛營長凝視著眼前的政戰主任，他終於等到了，在那斯文的外
表與談吐後方，那張猙獰的真面目。
「怎麼不講話阿？都是我在跟你講，你怎麼都不發表什麼意見？
別說我們用權力去為難你這個營長，這全台灣不知有多少個營長希望
自己被這樣子為難！你倒是說說看你這段時間考慮得如何，讓我知道
你到底是個聰明人呢，還是個魯莽的庸才。」
「報告長官。我——」張隆昌欲言又止。
「你說。」
「我......」
張隆昌很想點頭，但是他的思考完全被林松桐方才的態度給動搖
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感覺一切說定的東西，在最後一刻被全數
翻盤，他根本聽不進長官對他的威脅利誘，那些不是他會考慮的東西
。他只想得到一句傳令的解釋，但他得到的，是傳令曖昧的行為，然
後趕他進來，然後躲到一邊繼續講電話。
他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像在那一刻忽然死去了一般。
好像很應該在乎的，也都變得不是那麼的在乎。
他累了，完全的累了。
「報告長官，我想......我想你們還是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選，抱
歉！」張隆昌下定決心，一咬牙，便做了這個決定。
周中將的臉色忽然變了！他緊緊地抿住嘴唇，並且瞪著眼前的張
飛營長，眼神凶狠。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張隆昌。」
＜第六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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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謝謝看60章的朋友，與持續推文給予意見的同學～
有時候回頭看自己寫的小說
真的很難想像當時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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