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enchialin (乘加零)
看板gay
標題[小說] 親愛的弟弟(27)
時間Mon Aug 24 22:42:41 2009
這個「地上一樓」不知是何方神聖，小茹和阿志才剛握緊的手馬
上放掉不再碰觸了。我開玩笑地說，不牽手摟腰代替也可以，只換來
阿志一句「拜託別鬧」，小茹亦不附和，我自討沒趣。
然後小茹做什麼事都不專心了，走路時東張西望，不曉得在找什
麼；手機明明沒有動靜，仍要不時掏出察看；馬路上一顆籃球大小的
坑洞，小茹也能視而不見，就更別提隨處可見的路面凹凸了，若不是
每次都有阿志及時扶住，小茹不知道要跌跤多少次。
進電影院前，先買熱狗和爆米花。我看著魂不守舍的小茹，擔心
地問：「是不是家裡出事了？電影不要看了，回去好嗎？」
「沒事。不用擔心。」小茹笑得很虛弱，不像沒事的樣子。
我轉而問阿志GF到底是什麼，他想了很久，最後說那好像是小茹
一個朋友的外號，印象中聽小茹提過一兩次。
「朋友？被朋友看到你們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小茹的表現也太反常了吧？
「大概小茹跟那個朋友處不好，有欠錢或者打過架之類吧！」阿
志苦笑，「別問了，妳問再多，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轉頭想向小茹問清楚GF的來龍去脈，說不定可以幫忙評評理，
被阿志阻止。他用唇語說：「暫時別煩小茹，好嗎？」
「好吧。」我也用唇語回答。
心裡有事，看電影自然無法盡興。明明挑選的是浪漫愛情喜劇，
全場都被男主角追求過程的狼狽和女主角欲拒還迎的機智逗得爆笑連
連，偏偏我們三個座位像有黑雲籠罩，無論如何High不起來。
電影開始前小茹把手機調成震動模式，沒有關機。我勸她，既然
決定不改變行程了，那就開心點，任何事情都先放一旁，之後再處理
，好不？她點頭答應，但手機維持同樣的設定。看來我是白勸了。
演到一半，小茹手機震動起來，有簡訊。
小茹飛快打字給予回覆，一眨眼，另一封簡訊過來。
又回覆，又一封；再回覆，再一封……
小茹索性不看電影了，全神貫注在手機上。十分鐘後，小茹說她
尿急想去廁所，緊捏著手機離開座位。
這一去，十分鐘了還不回來。
我叫阿志去看看是什麼情況，阿志面露疑惑。
他說：「小茹上廁所，我能幫什麼忙？」
「鬼才相信她只是去上廁所！」難得有我能看透的事理，「小茹
一定遇到什麼麻煩了，才會看簡訊回簡訊忙個不停，你去關心一下，
總能幫上些什麼。」
「小茹什麼都不說，怎麼幫？」
「沒辦法幫，至少要關心一下吧！你是她男朋友耶！」
阿志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
媽的擔心還真有些道理，阿志在男女相處方面的分數完全不及格
，改天得拿幾本經典羅曼史幫他惡補一下才行。
我在座位上繼續索然無味地盯著螢幕耗去十分鐘，這才驚覺，小
茹去的是女廁吧？扔阿志一個人去，要不他呆呆徘徊入口前不得其門
而入，要不他擅自闖入被當成變態扭送警局……
我得親自出馬才行！
摸黑踩了好幾隻腳，在眾人低聲咒罵中我來到了燈火通明的對外
走廊，早習慣黑暗的雙眼一時適應不了強光，好刺眼。
但更刺眼的是驚人的事實。
遠遠地，我在廁所前有看見兩男一女僵持，臉色都很不好。其中
兩人自然是阿志和小茹了，我不認識的那一個染著醒目的紅頭髮，只
比小茹高一點，牛仔外套牛仔褲，穿著走酷帥路線。
再走近點一看，不得了，紅頭髮胸前雄偉——是個女孩！
三人中，就屬紅頭髮火氣最大，嗓門也最大。只聽見她悲憤大吼
：「小茹，喜歡吃香腸還是鮑魚，現在就說清楚！」
阿志皺眉，「說話可以文雅一點嗎？」
「哪裡不文雅了？直截了當，事情才好處理吧？」紅頭髮吼。
小茹緊咬嘴唇，突然蹲下了，哭出聲音來。
再開口時紅頭髮的聲音放柔不少，「小茹，我知道妳爸媽一直逼
妳，可是……可是妳不能這樣，這樣對我不公平啊！妳也說過的，香
腸一點都不香，尿尿和射精用同一個地方，又髒又臭……」
聽到這裡，想假裝不知道香腸代表什麼，就太虛偽了。
「阿志也有家庭的壓力，我們不過是合力演一場戲。」小茹哭著
說，「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不起妳！」
紅頭髮悲痛地說：「妳沒有對不起我，可是我跟在你們後面，親
眼看見你們逛了好久的百貨公司，看見妳笑得好開心，看見妳跟他靠
得好近，然後牽起他的手，笑得很幸福……」
「早說了是演戲，妳那麼認真幹嘛！」阿志冷冷地說，「手是我
姊逼我們牽的，我敢發誓，在那之前我連小茹一根汗毛都沒動過，騙
妳的話，願得老天爺報應，讓我絕子絕孫！」
紅頭髮冷笑，「絕子絕孫？想嚇唬誰啊！就憑你跟其他帶把的，
難道真能播種不成？不要臉！」
我再往前走幾步，他們三個人都發現我了。
小茹壓抑住哭泣，阿志一臉驚恐。
紅頭髮把我從頭到腳瞧了個遍，「妳誰啊？沒看過別人吵架是不
是？沒事麻煩閃一邊去！」
「我是阿志的姊姊。妳又是誰？」
「我是小茹GF。」
「什麼是GF？」
「Girl Friend！要翻譯成中文嗎？」
我冷冷地看向阿志。阿志沒有看我，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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