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Inhotep:很有感覺的文章^^謝謝你的分享 211.23.191.110 06/23
推 kt325:只能說加油... 211.74.98.33 07/13
記得跟你告白隔天，我回到自己島上的單位，好幾天腦子裡除了你之外，再
不能容納其他事物，即使我當時還處於最艱險的「菜軍官」階段。
不只這樣。因為某些事情的緣故，當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感覺起了變化，又處
於集訓的尾聲，即將各自下單位時（也就意味著我們不再被關在一個小小的營區
內），我的腦子也沒讓我輕鬆過。這個開頭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
這大部分時間，你是我最常想到的人。雖然遇到你的機會真的很少，我也有
意要擺脫耽溺的狀況。例如，除了公事我從來不跟你主動聯絡，除非受不了，我
會思考再三後傳些簡訊給你。這是我所能想到最不打擾你的方式（你可以選擇視
而不見），而又能稍稍滿足想與你聯絡、接近的念頭。但我始終還是擔心，於是
在那麼強烈的想念下，我字斟句酌每個傳送出去的符號，我怕如實陳述過於強烈
而礙眼，但我又有那麼巨大的、想傳達出什麼訊息的慾望。於是剛開始，我傳給
你的簡訊幾乎都到達手機的字數上限（這也是我使用這項現代通訊工具以來，第
一次這樣用這個功能），而這不及我想對你訴說的萬一。
我儲存每次你的回應，隨時調出來，一看再看。那些螢幕上的黑灰符號，是
我所有僅能留下的，關於你的事。
我想把它淡掉，這是僅有的選擇，如果我還想好好活下去的話。
「時間跟空間可以沖淡一切」是不得不遵從的老話。首先，不該遞那些簡訊
了，那些只能成為打擾的東西，打擾自己更甚於對方（儘管我至今仍捨不得刪去
你的回應）。用很多瑣事讓自己的時間佔滿（這使我被認為是一個負責的好軍
官）。不該見到你。見到你時，用力的克制，最好、最好，可以殘忍到把你當成
略有認識的生人。
當然有些奏效。感情再豐沛，要維持一個一兩個月聯絡一次、又不可能會有
什麼回應的人一頭火熱，幾乎是辦不到的事，很多愛戀都是頻繁相處造成的依
賴。到退伍前夕，我已經可以開始注意單位裡其他可愛的小弟弟，並試圖將「愛
上跟自己相距那麼大的人」這件事當成件足以讓人不好意思的蠢事。我們少有的
聯絡也不曾提起跟那次告白相關的一切，實際上我也沒有留有那種機會。然而，
每次你結尾那句「保重」，總讓我感到心頭被擰一下，酸且痛。
我多麼想握著你的手、看著你，也回你這句話，甚至回一個擁抱，而不是傻
笑、掉頭，然後揮手，說再見。
最後一次見到你是退伍前到總部領退伍令，一群人約了包括你在內晚一個月
退伍的，一起吃個飯。你因為一些我覺得狗屁倒灶但我完全能理解的理由只出現
了一下子，看著你還是一點沒變的老樣子，我幾乎覺得我將要可以控制一些，諸
如對你無底的愛戀之類，原先無法掌握的東西了。我冷靜地讓人看不出失望，把
你當成同梯朋友中的一個，且未必是熟的一個。
退伍後，我沒見過你了，也不跟你聯絡。雖然好幾次衝動想打電話給你，想
約你出來、問問你現在過的如何，畢竟比起島跟島，我們現在同處一個狹小而繁
密的盆地。我努力提醒自己有那麼多事要作、那麼多阻礙的克服、那麼多壓力、
那麼多責任與必然，恐嚇到我不敢作包括想你在內的其他事情。我把自己關在一
個往復而固定的圈子當中，模仿跑動的鼠包括它除緊張外無動於衷的情緒。
我甚至覺得，我有希望可以結束掉某些東西了。可以徹底把那段自己當成蠢
蛋，運用所謂人之理性，把你之前吸引我的部分平淡化，挑出你作為一個粗魯異
男可能的惡形惡狀（這的確會不少），把你當成一個「普通」人。為一個普通人
如此傷神不值得，還有很多事該去做。
其實沒有什麼事更緊急，其實你對我一點都無法普通。在方才接到你的電
話，打從聽到你發出來的第一個聲音，夾雜興奮與痛苦地，那一切努力疏遠的結
果，如此輕易的，完完全全的破壞掉了，所有有關你的片段、有關你的情緒，塞
滿腦袋，一時間全都湧上來了。
是的，我愛你，儘管我再不敢跟你說，我愛你，不需思考的，我愛你，寧願
將自己禁錮住地，我愛你，一切的一切，我愛你。
我再無法多說，就只剩下，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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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紀念通話後持續約幾小時歇斯底里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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