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滅公族
春秋時期各國的貴族紛紛壓倒國君而掌握了政權，不過這些貴族多是國君的
遠親，即公室成員，著名的如“魯之三桓”、“鄭之七穆”。但是晉國的國政卻
是掌握在異姓貴族的手中，並導致了最後三家分晉的結局。這是為什麼呢？這一
節就向大家介紹這個局面形成的根源。
武公代晉之後僅一年就死了，大概與晉公室和周天子的鬥爭消耗了他太多的
精力，他已經無法享受奮鬥成功之後的喜悅和榮華了。武公之子獻公即位。曲沃
代晉剛成功的時候，晉國的國力已經非常虛弱了。“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軍為
晉侯”（《左傳﹒莊公十六年》），一軍乃是小國之制，可見當時晉國隻能算做
一個小國了。直到十七年之後的魯閔公元年，晉獻公才作二軍，成為一個中等國
家。在獻公手中，晉國的國力得到了加強，滅國十數，其中甚至包括國君為周天
子卿士的虢國（與此事有關的“宮之奇諫假道”被收入了《古文觀止》之中，並
留下了“假途滅虢”、“唇亡齒寒”等家喻戶曉的成語）。獻公晚年寵愛驪姬引
起“驪姬之亂”也使得晉國的強大推遲了一些，但是我覺得獻公的所有行為中對
晉國的發展影響最大的當是滅公族的行動。
春秋初期的一系列篡殺事件和自己的父祖的所作所為使獻公深深體會到了身
邊眾多公室近親的威脅。為了消除這種威脅，獻公開始謀劃殺掉“桓莊之族”（
即曲沃桓叔和莊伯的後代）。獻公滅公族的得力助手是大夫士□。魯莊公二十三
年，士□向獻公進言說“趕走富子，群公子就不在話下了”，接著他就開始實施
自己的計劃。同年，士□挑唆群公子趕跑了富子。第二年，他又和群公子一起殺
掉了遊氏的兩個兒子。然後他就得意洋洋地對獻公說：“行了，不出兩年，國君
你就沒有什麼可以憂慮的了。”接下來的一年，就是晉國第一次滅公族的高潮。
士□讓群公子滅掉遊氏一族，在聚這個地方築城讓群公子居住。正在群公子們高
興地盡情享樂之時，滅頂之災正悄悄臨近。同年冬天，獻公就帶軍隊圍住了聚，
將城內的群公子趕盡殺絕。這樣，這些公子們就成了獻公可憐的工具，最後自己
也不能幸免。
獻公沒有想到，十三年之後，同樣的命運降臨到自己的兒子的頭上。魯僖公
四年，晉國發生驪姬之亂，獻公的兒子門死的死（太子申生）跑的跑（公子重耳
和夷吾），身邊隻剩下了奚齊和卓子（他們兩人是驪姬和她妹妹的兒子）。獻公
臨死時，向在滅虢滅虞戰爭中立下大功的荀息，讓他輔佐奚齊做國君。可是獻公
死後，國內的貴族都起來反對奚齊。裡克率三公子（申生、重耳和夷吾）的私屬
殺奚齊於靈堂，然後又殺了荀息另立的卓子。荀息覺得辜負了獻公的囑托，但是
又沒辦法，隻好自殺了事。接下來，夷吾和他的兒子相繼登上國君的位子但都不
長久。晉國的內亂直到重耳回國才平息下來。這時，晉國國內幾乎已經沒有公族
勢力了。
獻公的滅公族的行動是為了鞏固君權，消除篡位的隱患。在當時起到了一定
的好的作用，晉文公的霸業和國內沒有公族摯肘的環境恐怕是不無關系的。但是
到了後來。這個行為的惡果卻反應了出來。因為公族勢力弱，國君必然會過多的
倚靠異姓貴族的勢力，結果造成異姓貴族把持朝政，君權反而被削弱。春秋中後
期，趙、欒、范、中行、□等各家異姓貴族紛紛上台執政，“政出多門，不在公
室”，最後公室徒有虛名而致被肢解，這都是獻公埋下的禍根。
有意思的是晉國雖然沒有真正的公族，卻有一個由異姓貴族組成的假公族。
趙盾弒殺晉靈公之後，迎立成公。成公為了向國內的異姓貴族們示好，收容卿大
夫的嫡子為公族，余子為公室余子，庶子為公行，從而形成了異姓公族。這同時
也成了趙盾發展趙氏勢力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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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無艷色驚群木
卻有清香壓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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