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之中衰
魯僖公四年，晉國發生了驪姬之亂，太子申生自殺，公子重耳和夷吾分別跑
到了他們鎮守的邊地蒲和屈。這兩座城是早先獻公命大夫士□為兩個公子修建的
。當時城牆修得不堅固，公子夷吾向獻公反映了這個情況，於是獻公就派人去責
怪士□。士□謝罪之後卻說： "三年之後就要動刀兵了，肯定會攻打這兩座城，
城牆修那麼堅固幹什麼？" 看來當時士□已經預計到晉國會發生內亂了。禍亂發
生之後，晉國軍隊攻打蒲，重耳不願抵抗，跳牆逃走了（不知那城牆有多矮）。
重耳帶著一批私屬逃到了翟國，就是說在戎狄之間避難。第二年，夷吾也逃到了
臨近秦國的樑國。
獻公死了以後，晉國的大夫先後殺了兩個新君，準備迎出逃在外的兩個公子
回國。支持公子夷吾的□芮讓夷吾賄賂秦國而通過秦國的幫助回國即位，夷吾就
依計行事，回國成為晉君，稱為惠公。在秦國決定幫助夷吾之前，秦穆公和大夫
公孫枝有一段對話，公孫枝認為夷吾不是一個可以安定國家的人，穆公卻說，這
正是我們秦國利益之所在啊。可見，當時兩國就是表面親密但背地裡卻勾心鬥角
。不過惠公也不是笨蛋。魯僖公三十年，晉、秦兩國進攻鄭國，鄭國大夫燭之武
遊說秦穆公退兵時曾提到晉惠公曾許給秦國焦、瑕之地，但是當惠公早上渡過黃
河回國後，下午就在這兩個地方築城防守，把諾言賴了個幹幹凈凈。兩國關系開
始公開惡化。後來又發生了晉國鬧饑荒秦國給予援助，而秦國饑荒晉惠公卻幸災
樂禍的事，於是秦國開始進攻晉國。秦晉在韓地大戰，晉惠公被秦國俘虜，幸虧
秦穆公的夫人是晉獻公的女兒，以死相要挾，秦穆公才沒有為難晉惠公。秦國看
到晉國的臣民都發誓要報仇而且正在作準備（晉國這時改變了稅收制度，增加了
田賦，稱為 "作爰田" ， "爰" 就是 "援" ，即是援助惠公之意。這是最早的改
變公田制而加賦的制度，不過在惠公回國後就廢除並沒有持續下去），覺得無機
可乘，就和晉國重新訂立了盟約，放惠公回去了。惠公死後，懷公即位，因為害
怕逃亡在外的公子重耳回國，就想招回他身邊的隨從，於是下令不準跟隨逃亡的
人，並限期歸國，否則就殺掉親屬。狐突的兒子是重耳的舅父狐毛、狐偃，正跟
隨重耳在外流浪，他又不願招自己的兒子回來，所以被懷公殺了。在惠公在位時
期，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也曾殺了支持重耳的大夫裡克等人，並引起了國人的
不滿。在這種形式下，晉國的國君越來越不得人心，這為重耳的回國創造了良好
的條件。
這段時間裡，重耳一直在各國間來往奔走，尋求支持。他覺得狄人力量太小
無法依靠，就離開了那裡，這時離他出逃已經有十二年了，還在那裡娶妻生子了
。接著，他來到衛國，遭到了冷遇。看過秦牧寫的《土地》的人都會記得文章開
頭所寫的重耳在衛國的故事。他們一行人餓得頭昏眼花的時候隻好向路邊的農人
要飯，卻得到了一把土。重耳氣得要命，正要發作，狐偃卻說這是吉兆，是上天
要賜與他土地，於是重耳就磕頭接受，裝在車上帶走了。到了齊國，重耳受到了
齊桓公的禮遇，生活非常舒適，搞得重耳有點 "樂不思晉" 了，於是狐偃和重耳
的新妻姜氏合謀將他灌醉送出了齊國。重耳醒了之後居然操起戈就追趕狐偃。看
來將來的晉文公隻要差一步就要變成花花公子了。在曹國，重耳可能差點被氣得
背過氣去。曹共公聽說重耳的肋骨是連成一片的，居然跑到賓館去 "觀浴" 。難
怪重耳成了晉文公之後要先伐曹國。到宋國後，因為宋襄公新敗於楚，無力接待
，但是卻送了重耳八十匹馬。看來這位具有 "蠢豬式的仁義道德" 的國君還沒有
失去識人之智。在鄭國又看人臉色之後，重耳到了楚國。在那裡，他受到了優待
之後，發下了兩國交戰，晉軍要 "退避三舍" 的誓言。楚國的子玉聽了很是氣憤
，要求楚王殺掉重耳。但楚王覺得重耳為君是天意，於是將他送到了秦國。在秦
國，重耳終於找到了靠山。魯僖公二十四年，秦穆公派軍隊護送重耳回國，殺了
晉懷公，晉文公終於登上了歷史舞台。
晉文公即位後大封跟隨他逃亡的人，惟有介子推不受，因為他認為晉文公為
君是天意，臣下沒有什麼功勞，不該受賞，於是隱居而死。後人把這個故事進行
了發揮，說介子推隱於山中，文公為了逼他出山，就放火燒山，哪知介子推是死
心眼，寧願燒死也不出來，文公隻好大哭一場，把那天定為寒食之日，就叫 "寒
食節" ，就是後來的清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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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無艷色驚群木
卻有清香壓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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