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羅馬帝國與絲綢之路
作者：岱 青
馳名世界的絲綢之路起自長安，取道新疆，穿過中亞腹地，向西一直延伸，
其終點最先是希臘、羅馬，進人中世紀以後，西歐變成黑暗時代，歐洲的文化明
燈變成了東羅馬帝國，我國古文獻上將這一帝國 稱為大秦，也稱為拂林。
公元 5世紀，由於匈奴的西遷，進人日爾曼人的傳統遊牧領地，日爾曼人開
始舉族南遷，渡過多瑙河，進人羅馬帝國疆域，引起這個帝國的東、西分裂。西
羅馬帝國很快滅亡了，而建都巴爾於半島拜佔廷的東羅馬帝國則國勢蒸蒸日上，
延續著羅馬帝國的國柞和正朔，他們自稱為羅馬人，但史學家為了區別它同建都
意大利半島上的羅馬帝國，稱之為東羅馬帝國，或拜佔廷帝國。
公元 395年，東羅馬帝國正式分裂出來，其領土包括巴爾幹半島。小亞細亞
、敘利亞、巴勒斯坦、美索不達米亞北部以及埃及和利比亞，跨有歐、亞、非三
洲之地，首都拜佔廷，即今君士坦丁堡。當時，被日爾曼人統治的西歐傳統的古
希臘、羅馬文明已經衰微，東羅馬則繼承著這一悠久的文化傳統，仍使用希臘文
進行閱讀、寫作，柏拉圖、亞裡士多德的哲學著作和歐幾裡德的數學著作等仍在
這一帝國繼續傳習，基督教也在這一地流傳，但這裡的基督教另屬一派，不受羅
馬總教會的領導，而另有自己的大主教，並自居為正教，這一帝國的基督教就是
後來俄羅斯等東歐國家信奉的東正教，成為中世紀時期歐洲最燦爛的文化明燈。
在查士丁尼大帝時期重新組織、編纂了羅馬法典，統稱《民法法典》，成為世界
上第一部最完整的法學經典著作。這位皇帝曾經雄心勃勃地志在重建羅馬帝國的
盛世，但最終失敗了。以後的帝王放棄了羅馬帝國重新統一的幻想，開始向東拓
域，而和當時的西亞強國──波斯薩珊王朝發生了沖突，爆發了延續多年的戰爭
，互有勝負。
對於我國來說，羅馬帝國和東羅馬帝國固然是遙遠的絕域，但並非是陌生的
國度。早在西漢時期，我國已知道海西有個大秦國，非常富庶和強大，東漢班超
主政西域時期曾派遣甘英西使羅馬，中途返回，未能成功。公元 166年（漢桓帝
延嘉九年）羅馬帝國皇帝安敦曾成功地遣使通漢。與此同時，羅馬人的著述中也
早已了解到世界的東方存在著一個幅員遼闊的大國──賽裡斯或秦，亦即中國。
如果說以上所說的大秦還是指羅馬帝國的話，那麼，南北朝以來史籍中所記的“
大秦”就已經是確切指東羅馬帝國了，入隋以後，改稱為拂林，唐高宗盛世初建
，曾派遣來華猶太人阿羅喊出使東羅馬，勝利地完成了使命。在此期間，東羅馬
人來華者遠比去羅馬的中國人更多，羅馬的幻術，即魔術早就傳人了中國，至今
在西安矗立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記錄著兩國間密切的文化交流。我國境內
大量出土的東羅馬金幣則又是兩國間經濟交流的實物証據。
東羅馬的建築融合古羅馬與東方的建築藝術於一爐，以金碧輝煌。雄偉壯麗
為特征。東羅馬皇帝接見外國使臣也非常有特點，為了夸耀國土的大，故意領著
使臣繞彎子，走大段不必要走的彎路，顯示各地繁華的城鎮和異地風光以後，才
進入首都拜佔廷，令使臣有入其國如進迷宮的感覺。謁見皇帝時又是一番氣象：
使臣剛剛進入宮門，就有機關操縱的銅獅子怒吼，以懾其勢；進人正殿後，須侍
立許久，在美妙音樂的伴奏下，皇帝的御座載著皇帝自後部徐徐升起於前殿，令
皇帝的聲音如自天上傳來，令使臣難睹“天顏”，其勢威嚴，如謁神靈。從中也
可看出東羅馬科學、技術的發達。
西方世界早就知道中國是絲綢的故鄉。在古希臘、羅馬時期絲綢的價格高於
黃金，貴族、豪富每以佩戴一小片絲綢為榮，制作成特別的佩飾。到了東羅馬帝
國，依然是中國絲綢的最大消費國之一。在中世紀，如果說長安依然是絲綢之路
的起點，那麼，拜佔廷就是絲綢之路的終點。東羅馬人非常善於經商，從某種意
義上觀察，東羅馬與波斯薩珊王朝之間的長期戰爭也同爭奪絲綢之路的商業壟斷
權有關。
東羅馬國祥久遠，自公元 395年建國，直至1458年滅於 土耳其，存在了近千
年之久。歐洲的古典文化賴其保存；東正教經此東傳俄羅斯，成為基督教中的一
大宗派。東羅馬帝國滅亡後，拜佔廷城改名伊斯坦堡，依然保持繁榮，至今站在
這座位扼黑海入地中海的海口城市現代化高樓之上，依然可以看到人們對古跡的
憑吊，從中更深刻地領略滄桑歲月的造化神奇與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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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無艷色驚群木
卻有清香壓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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