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由衷地享受清晨時分
所帶給我的一種只被大自然打擾的寧靜。
拉開了窗戶向外望出去,
如同平時一般,
孤獨的橢圓形狀的湖、永遠默言的紅色涼亭、
零散的老人們沉浸在慢跑中的寂寞、
那還擔心著天亮到來後,
繁雜的喇叭聲響以及永遠不會跳脫規矩的公車路線。
回想在剛剛的深夜裡,
尚且徘徊著Sonny Rollins吹奏Namely You的容貌,
那是屬於比較盛氣凌人的擁抱, 帶點引誘意味的腳步、
一旁的Wynton Kelly就像是狂喝采的同伴似地,
擺明了是場挑釁味十足的舞會,
這並不是在等待, 而是啜飲烈酒後的汗水淋漓。
同樣的一首曲子,
聽見Curtis Fuller的吹奏反倒是真的溫馴多了。
等到拂曉揭開晨間的序幕,
Without a Song的進行中,
帶點點靈活的俏皮、拿捏了十足的火侯,
彷彿是向我們宣告著,
揭開濃霧走了出來的Sonny Rollins
的確有了那麼一些些的改變,
也許我們能夠看見的不過是多了件披風,
走過晨間泥濘的愜意。
耳朵正以一種偏向感性的專注力
放在Sonny Rollins吹奏Where Are You的中心點,
這張The Bridge專輯一向是我在穿透午夜過後,
面對進入黎明前夕的一道橋樑。
那真的很慢 ..
慢到讓我幾乎快疏忽時間已經快滿起來到達瓶口的一種錯覺。
既然擁有了這錯覺,
那好比是背負著很迷離的飛翔,
拼命地找尋下一道地平線,
我不由得緊張地想到失去方向的徬徨,
但這徬徨在漸漸之中
卻已被Where Are You這旋律趕了上來。
我刻意挪了點聆聽的力量留給Jim Hall的吉他彈奏,
那聲音十足地細微低沉, 彷彿拖住了青春的前進,
我們不得不停留在這一端
羨慕地遙望著那無法到達的未來。
並不十分在意這旋律的顏色,
反正Sonny Rollins總是很盡力地做好每一次吹奏的表現。
點著的煙並沒那機會多吸上幾口,
不知不覺就已快燃燒殆盡,
等到旋律停止的終了前,
我才想起擱在桌緣已冷卻的咖啡,
似乎再也喚不回多餘的心哀!
清潔員低頭掃著地面的落葉,
揚起的塵埃蓋住了柏油地面的思緒,
那「洒!洒!」響聲正好和Jim Hall的吉他開場白做個對比,
原來是God Bless the Child這曲子,
我不得不接受Sonny Rollins這樣子形式的溫柔。
有時候太缺乏溫柔,
反倒是因為太刻意表現強硬的後果、
但是太過於溫柔的渲染,
卻又會顯現出一種搔到內心軟弱的一面,
不得不令人感到畏懼。
但Sonny Rollins這樣子的溫柔,
我幾乎無法說出任何的批評,
所謂在羞澀的一環稍稍鋪陳上保護的濃厚,
Sonny Rollins在這曲子的表現,
幾乎可以作為貼切定義的一篇
無須多加修飾的文章。
拿這兩、三天的失落做個開場白,
一直憶及了某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在生命洪流中的橫切面,
也許只是那一小截、
我遲疑著切下那攪和在一起的亂,
原來音樂中所帶有不為所動的音符,
那襯印出的影子底下還是保留了一定程度的搖晃。
Maverick 2006/4/19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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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發覺的美麗
清晨五點的天空是一層沐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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