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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不會當藝人
07/09/10 羅瑱玲報導/台北
棉花糖去年推出的第一張專輯《小飛行》, 裝載著滿滿的希望和夢想;
一年后推出的第二張專輯《再見王子》, 歌曲卻沉重、灰暗許多.
創作跟著生活走, 小球解釋道,
所以這兩張專輯反映了他們這一年的心情起伏.
從街頭藝人到發片歌手, 對棉花糖來説是夢想成真.
所以發第一張專輯時, 他們對未來充滿希望,
也把希望的種子通過音樂散播.
“但這段期間我們發生很多大大小小的事,
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 也有和預期想的不一樣的.
常常付出10分力氣, 只得到1分收穫, 很沮喪. ”聖哲感嘆.
“所以《小飛行》鼓勵大家做夢、勇往直前,
《再見王子》還是給大家希望和夢想,
但是加入了夢想中會遇到的現實面.”
小球補充說：“以前街頭演出時很多人跟我們說,
他們也想追求夢想, 但夢想和現實差很遠.
我們那時候有輔助金, 工作算順利,
所以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也相信只要有熱情就能沖過很多問題.
但後來我們真的遇到大家之前講的那些事情.”
小球口中的“後來”, 就是他們簽約當藝人后,
而“現實”會給他們這麽大的衝擊,
關鍵就在“藝人”這個身份.
小球直言：“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麽當藝人.”
希望讓家人感到驕傲
聽聖哲和小球侃侃地說著這一年的心情轉變,
我有些心疼, 聽到他們毫無掩飾他們的自卑, 我更心酸.
小球透露, 參加頒獎典禮時看到很多藝人在休息室,
但他們都不敢跟這些藝人交談.
“因爲我們不夠紅, 怕他們覺得我們要攀關係.
我們希望有一天能很好意思跟大家說,
“你好, 我們是棉花糖’,不像現在說了,
有些人的嘴臉就是很明顯.”
兩人會自卑, 也是因爲覺得自己未能讓家人驕傲.
小球語帶感傷地說: “我們發行《小飛行》時,
我爸幻想我像電視上常出現的藝人, 所以他每天熬夜看電視.
結果周遭的人都說, 怎麽沒看到你女兒上電視?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現在回家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我希望有一天當我爸跟人家說,
‘我女兒是棉花糖的主唱’,
人家會說,‘對啊, 我知道!’”
聖哲也覺得愧對家人:“家人很支持我,
但我到現在都沒賺錢給他們.
希望快能給他們過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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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街演亂説話方式
小球說以前從電視上看到藝人,
覺得當藝人不難, 就只是唱唱歌, 說説話.
踏入這個圈子之後她才發現, 講話是一門學問.
“我在街頭演出時, 常亂講話, 因爲覺得自己是素人,
沒什麽影響力. 但現在大家知道棉花糖是誰, 講話要更負責任.”
她還坦白自招：“我說話不思考, 覺得傷害人就傷害人,
反正大家都是朋友, 3秒后就沒事.
但現在大家可能只見你一兩次面, 怎麽知道你的個性是什麽?
講究的都是第一印象, 所以我一定要改.
只是目前我還是沒有辦法, 所以很掙扎, 很痛苦.”
除了學習講話, 棉花糖也在學習磨合與公司的衝突,
其中一個例子就是小球這張專輯的造型.
小球在第一張專輯是 T-shirt、吊帶褲、球鞋的casual 打扮,
新專輯則換上露肩裝和高跟鞋, 呈獻“小公主”的 feel.
她不諱言：“一穿上(高跟鞋)就很排斥, 因爲不像自己.
但大家都說很好看, 我就説服自己, ‘很好看’.”
另一個例子是簽名會的進行方式.
棉花糖以前會為歌迷寫上名字與祝語,
但現在公司要他們簽快點, 所以只能簽名字.
結果有歌迷失望地問他們, 爲什麽以前可以寫祝語,
現在不可以?
棉花糖於是想出另一個回饋歌迷的方法 – 禮物飛行計劃.
歌迷可以通過電郵請棉花糖代爲購買專輯,
並附上要棉花糖的話語,
棉花糖之後會把專輯寄到歌迷家.
這個計劃不只讓棉花糖完成歌迷的心願,
還可以把他們的音樂帶到台灣以外的地方.
至今已有美國、英國、新加坡、
馬來西亞和中國的歌迷參與這項計劃.
“我們要讓專輯不只是專輯, 還有我們滿滿的誠意, ”小球微笑説道.
不抗拒上綜藝節目
棉花糖努力地學習當藝人,
可是專輯銷量和曝光不如預期所想,
讓他們深切地感受到現實的殘酷.
小球嘆說: “很多人說我們的音樂很好聽, 但買的人卻不多.
雖然現在簽了約, 銷量不是我們扛,
但我們還是希望音樂被更多人聽到.”
聖哲也表示:“當街頭藝人時, 五月天、蘇打綠、
陳奕迅的歌曲對我們影響很大, 所以當了歌手,
我們希望我們的音樂有影響力.”
“我們希望多上電視和平面媒體, 分享我們的想法,
但或許跟公司策略及市場考量有關係,
我們沒有得到那麽大的共鳴.”
許多創作歌手都很抗拒上綜藝節目,
覺得對宣傳音樂效果不大,
棉花糖卻以開心的心態看待.
小球說:“大家以爲創作歌手不愛講話,
其實我們私下很愛亂講話,
雖然笑點跟大家不一樣, 但也有自己的梗.
我們非常綜藝!”
聖哲語帶無奈表示:“我們覺得排什麽通告都可以,
因爲可以讓大家通過其他方式見認識我們,
再接觸我們的音樂.
可是公司要以音樂爲主, 這方面我們尊重公司.”
[公司很包容棉花糖]
雖然談話中流露不少無奈和挫敗感, 但棉花糖也多次提到凡事一體兩面.
小球笑說:“像我學會穿高跟鞋走路時,
會覺得的是很新奇的體驗,
我爸也會說,‘我真的生了個女兒!’”
但她還是認真強調:“我沒有因爲造型和包裝而變得不是我.
雖然化了妝讓一些人好奇, 但我的本質不變,
我還是希望跟大家再親近一點.”
最讓小球欣慰的是, 大家被棉花糖吸引的還是音樂.
“因爲外表比我們好看的人多的是!”她阿Q地說.
聖哲也提醒自己, 雖然對一些事情必須妥協,
但莫忘初衷,“而且如果妥協可以讓更多人
聽到我們的音樂, 也是一種調适”.
不過聖哲還是很坦白地說:“我們會讓公司很頭痛,
因爲我們不是公司說什麽就聽.
我們很愛表達自己的意見, 但公司也很包容我們.”
盡管如此, 聖哲直腸子的個性還是收斂不少:
“我以前有什麽意見就講, 但現在要顧全大局,
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和意見, 只能跟小球抱怨.”
“然後我就會跳出來説話! 我超難搞的!”小球自爆.
聖哲笑說:“我們很貪心啦!
希望可以做自己, 也希望大家把我們當藝人.”
不怕摔得頭破血流
小球坦言她常常想放棄, 但只要看到勵志書或電影,
還有歌迷的留言, 她的勇氣就回來了.
聖哲也感恩地說:“我們比很多獨立樂團幸運,
他們還在 live house 努力.”
棉花糖多次在表演中提及五月天對他們的影響.
聽到談們的故事, 我不禁想起五月天的歌曲《憨人》,
並相信他們就是抱著“憨人”的精神堅持下去:
不怕路歹行, 面對我的夢, 甘願來做憨人.
訪問結束前, 小球樂觀地說:“只要繼續走,
就算摔得頭破血流, 但是100個人有1個被感染,
他再去感染100個中的1個, 我們的音樂就會被傳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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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手打出繁體版本好累,
但是覺得這則報道真的讓我很感動,
所以很想與各位分享.
棉花糖加油! 你們真的很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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