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1卷】
電影散場後,我們遮遮掩掩地疾行離開電影院,
不是擔心要討簽名的觀眾,
而是擔心門口那一個左顧右盼的女生,
還有她身旁那堆面露兇光,左青龍右白虎的兄弟們,
『惹龍惹虎賣惹到恰查某』就是這麼一回事。
「剛剛電影裡,那一句西班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想起怡君是西班牙語系的。
「我愛你呀。」
「啊?」換我要暈倒了,陷入一陣驚喜又心慌的漩渦之中。
「嗲阿某是我愛你的意思。」多謝妳那不清不楚的解釋啊。
怡君看我對西班牙語的毫不知情,激起了她家教的職業病,
一邊走著一邊她就充當起我的至聖先師,執起教鞭。
「誇獎女孩子漂亮就要說給瓜把,那女生就會說格拉西亞斯,就是謝謝你。」
「那誇像我這種美貌與智慧並重,英雄與俠義化身的男生呢?」
「嘎嘎。」沒想到西班牙文這麼方便,這麼冗長的國字,才兩個字就可以解決了。
「哦,格拉西亞斯。」我立即現學現賣,「那嘎嘎是什麼意思?」
「大便!!」
王八蛋,你敢陰我,還不動聲色的讓我還跟妳說聲謝謝,我簡直是自取其辱嘛!
為了答謝她用心良苦的西班牙語教學,
我決定施展出渾身解數平生所學,一會壓車、一會甩尾,
不斷地飆著車,持續地打破自己的紀錄,誓要破錶為止,
總算嚇得她花容失色,沿路驚呼狂叫,
緊緊纏抱住我的小蠻腰,這倒是意外的收獲。
「這…台是..是小綿羊耶!」她雙手摟得更緊,
就像是面對殺父仇人一樣,嗤牙裂嘴地以勒死對方為目的。
「我知道啊,所以咧?」我加大自己的嗓門,避免被風呼聲給蓋掉。
「已經90公里了啦!小綿羊暴走了啦!!」她勒得更緊了,試圖要跟我同歸於盡。
離開了市區,我們風塵僕僕的來到了中山大學後方,
一處半山腰的觀海點,我牽著被我臨幸後,
仍喘息不停,嘎嘎作響的小綿羊,緩緩將它倒在路旁,
因為它的停車架,在一處險坡飛走了,
還有後視鏡在一條羊腸小徑被大卡車帶走了,
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精彩絕倫的解體過程中,
我們僥倖存活到達看日落的目的地。
我們肩併著肩,坐在懸崖上望向遠處,
已經幻化為火紅色,即將沉沒的太陽,
海面的波浪像是百葉窗,倒映著日落,使得海天的景色相輝映,
海風徐徐吹過她的臉龐及髮梢,使她不停用右手撩順她的長髮到耳後。
「多年後 多年後 也許不再傷痛 當我們已經失去了聯絡
可能你 可能我 在不同的角落 依舊吹著同一陣風
偶爾抬頭看天空 心還會有一陣陣難過
當我習慣寂寞 才是自由的時候…」
她自在地唱給海風聽,唱給日落聽,唱給晚霞聽,唱給我聽,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這首歌的曲調。
隨後她用手在購物袋裡翻天覆地一番,
拿出一本今天在新掘江尋獲的淡藍色系記事本,封面還滾著花邊,
撕下其中一頁,然後強迫我轉身過去,
就像是岳飛要被刻上盡忠報國一般,
幸好她只是在我的背上悉悉疏疏地寫下她的E-MAIL,
我畢恭畢敬雙手接過了她遞給我的紙張,
上面除了她的電子信箱外,還附上她的自畫像。
「這個依媚兒開頭的pump是什麼意思?」我摸不著頭緒地傻問。
「你猜猜。」她將皮球踢了回來,真是當政客的料。
沉思了一會,我莫可奈何地開口回答自己的問題,
「如果我是文學院的,我會說這個意思是輕舞飛揚無緞帶的舞鞋;
如果我是工學院,我會說這是拿來抽水用的幫浦。」
「我希望你是文學院的。」
「不好意思,我是工學院的,幫浦小姐。」
我無奈地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接過了她的紙筆,我也寫了自己的依媚兒遞給幫浦小姐,
我們的順序和一般的愛情故事逆向而行,
故事的男女主角通常都是先通email,再打電話,
再互相認識,然後開始互通書信,
我們則是從一封不知所謂的詛咒信開始反其向而行。
「cuno是什麼意思?」這次換她頭上多了很多問號。
於是我從她手上抽回那張紙,
將四個字拆開來讓他們各司其職,解釋各自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c- climb the yushan mountain
u- unfading love
n- novel publish
o- ocean prison guard
她看著我的注解,就像是快譯通立即將中文翻譯出來:
「攀登玉山,不朽的真愛,出版小說,海上救生員。」
「妳真是出類拔粹,不虧是文學院的精英,國家的棟樑。」
眼前這一位女生,簡直就是一本會行動自如的活字典。
「這些是…」
『你的大學願望?』
「我的大學願望。」
這些是我在大學四年為自己許下的心願,
成為一名出色的救生員,
攻上東北亞第一高峰,
寫一本出版社不惜賠錢也願意出版的小說,
談一場永遠不朽的羅密史愛情,
有些人勸我腳踏實地的做人,叫我別再做夢,
但是做人如果沒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分別啊?
「妳真是我肚子裡的蟯蟲。」
「是蛔蟲吧?!」
「原來妳喜歡當蛔蟲呀?」我將了她一軍。
她笑了一下,將紙條對折兩次,收進口袋,
夕陽已經西下,天空只剩下殘餘的晚霞,催促著我們回家的腳步,
她起身拍了拍裙擺,「你想不想知道當初我許的願望是什麼?」
「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隨她之後起身。
「環遊世界。」
如同一窺深井,她的眼神參雜了兩種纏繞不清的繩子,
一種是望穿秋水不見伊人的失落,
又有另一種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所等到的期盼,
似乎就快實現,又沒辦法實現的願望。
「很好呀,記得帶我一起去。」
「我會的,帶著你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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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一向淡薄名利
你千萬不要到處告訴別人我有絕世武功
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甜在心報報(個人專屬發報台) http://gpaper.gigigaga.com/ep_person.asp?p=cu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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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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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 218.32.156.19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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