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一樁成功的交易

[blairbear (布蕾兒小熊)]

原文出處：

http://goo.gl/uRkgY8

寫在前面：

此篇有動物血腥內容。

－－－－－－－－－－－－－－－－－－－－－－

我四歲的時候，
我的父親半夜爬出被窩然後遊蕩到樹林裡面，將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
他的哥哥將他從樹上放下來然後帶著他的屍體回家交給我母親。

我的母親從外祖父那裏繼承了一種天賦，
她用這項天賦將我父親帶回人間。
母親從穀倉抓了隻小狗然後割開牠的喉嚨換取父親的生命。

我的家庭已經從事這種交易好一段時間了，
沒有人知道誰是第一個擁有這種能力的人，
這天賦似乎就是一項我們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父親在一年之後再次了結他自己，而這次我母親必須放手讓他走，
死者僅能被帶回人間一次。

像家族中的其他人一樣，我也擁有這項天賦，
而我用這個天賦做點兼差。
在我母親過世，將我從小生長的破舊房子留給我之後，
我已經在飯店工作了三年。
我們沒辦法在彼此間實行交易，
當我們死了，就是死了，
不管我們想要用多少生命換回我們自己的。

飯店的工作薪水並不高，而這個小鎮又小又荒蕪，
是一個早就過了保存期限的地方，
但我並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儘管我想。

在鎮上唯一的飯店前檯工作的三年我過得很快樂，
Nick擁有這家飯店，
在這段時間中，
我們常常借用空著的房間永遠都會有空房），
做愛和談著我們的未來。

兩年前某個憎恨Nick的當地人在他外出丟垃圾的時候刺死他，
他在垃圾桶後面流了整晚的血。
隔天早上我發現他冰冷的屍體，
我割開一隻流浪狗的喉嚨換取他的生命。
事實是，我們只能借用用來交易的生命的餘生，
如果用來交易的生命是隻狗，
或任何用來交易的生命，
只剩下四年的生命，
我們最多只能從他們身上借用四年的生命，
對同一個人也只能做一次交易。
當這個人第二次死亡時，沒有任何交易能夠將他帶回人間。

我總是要求客戶選擇最年輕的生命，
我只建議用動物來進行交易，
我不用人命，
也不帶回已經死亡的孩童，
因為這樣一來這樁對於孩童的交易中會參雜太多的情感，
不管我們能夠帶回他們多久，那段時間永遠都不夠，
人們總是要求更多的時間。

最關鍵的是時間，
我們事實上只有在72個小時的時限內可以進行交易，
任何你在72小時之後帶回的東西/人都不再正常，
我自己從未親眼見過這種例子，
但我的外祖母曾經帶回一個死了一個禮拜的人，
不到24小時他就拿了斧頭砍了他全家。

回到Nick身上，
他現在還是持續抽菸，我對此再也沒什麼抱怨，
因為我知道那隻流浪狗看起來活不過四年或五年，
當時間到了，Nick會再次死亡，
但，他回來了，我們很快樂。

他總說他想要環遊世界，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整修飯店，
我們在整修完畢之後要將飯店賣掉，
然後到處旅行直到Nick過世。

他知道的，
儘管我沒有告訴他剩下的時間有多久，
但他知道我帶他回到人間。
我曾問過他死亡的感覺像是什麼，
他說像是什麼都沒有，just all nothing。

我不確定他的敘述裡面有多少是事實，關於死亡之後的世界，
因為他從不擅長形容事物。

就像我先前提過的，我做交易換取額外收入，
我開出的價碼是相當便宜的，
就你將得到的，和你帶來做交易的人
－通常是妻子/丈夫/兄弟姊妹/愛人來說。
偶爾有人會想要我帶回他們深愛的狗狗，
這種案件是最簡單的，動物換動物的交易，
這種交易我也做。
有次一個小女孩給了我五先令，
用一隻魚帶回她的寵物。

我想那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士改變了一切。
人們總是靠著口耳相傳找上門來，
因為你總不會為這種生意做廣告吧！
我不清楚她怎麼知道我的，
也許從朋友的朋友得知，
反正她就是來了，帶著一筆錢。

她從城市開著一輛卡車載著她的丈夫來到小鎮，
她的丈夫一隻腳不見了，我告知她我無法修補他的腳。
我可以把洞補上但我無法把他的腿裝回去，
而且我也無法加上已經沒有了的東西，
我甚至無法修復被砸爛的臉。

「他已經死了多久了？」
「36小時，他們對他的頭開槍擊斃他，這有關係嗎？」
「這沒差，我可以帶回他。你帶了要交易的東西嗎？」
「有的，任何動物都可以對吧？」
「嗯哼，
他會借用牠剩下的生命，
所以你要確保你帶來的生命夠年輕讓這一切值回票價。」

她帶了一隻小貓，
又小又可愛，
我覺得很糟。

聽著，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我不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但我是知道要感傷的，
我受夠做這件事情，而人們也受夠到處哀求了，
但我理解他們的動機，失去你愛的人是痛苦的。

我通常只幫助我認識的人，
但她看起來很哀傷，
我懂得她眼裡的悲傷，因為我也懂，
看到Nick孤單且冰冷地躺在地上時我感受過相同的痛苦。

我抓起那隻貓，拿了她在我面前揮舞的錢。

過程本身相當簡單，
必須在天剛亮的兩個小時內進行。
帶著屍體，挖個夠大夠放進屍體的洞，
把屍體放進洞裡然後將用來交易的生命的血灑遍屍體，
我會在我手上割開一道傷口，
將血抹在屍體的眼皮上，
在屍體鼻子上放一分錢，
最後用土掩埋屍體和被交易的生命。
接著等待，如果所有步驟都對了，
這會是樁成功的交易。

在她滿懷感激的眼淚與成功的交易離去之後，
我其實並不覺得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我有計畫要停止做這種交易，
但也想要存夠錢幫Nick和自己，
在Nick的時限用完之前消失在這個鎮上。

這是我用來幫自己辯護的理由，
對於我還在做的事情。

兩個禮拜前，
一個男人在飯店出現要求我使用我的天賦，
他要我為他做一樁交易，
我拒絕了因為從他身上感覺到些微古怪的氣息，
但他開始哭泣，告訴我他的女兒如何又如何還有對他有多麼重要。
我早該知道這一切都不對勁，
但我還是問了所有該問的問題和該做的指示，
帶著要交易的生命和錢，
帶著鏟子，
不用人類交易，不為孩童做交易，
做好準備然後等待。
就像為其他人所做的那樣。
我為他的遭遇感到難過。

Nick一直都是支持我的，
他說我會擁有這項天賦一定是有原因的。
離家之前他問我需不需要他跟著一起去，
我說不了，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總是等著我。

當我到達我們選定的那片林子，
那個男人身邊跟著他的兩個朋友，
都是很魁梧且義無反顧的那種，
我那時應該要跑的。

「我必須看看屍體。」
地板上是個蓋著床單的小女孩。
「我不為孩童做交易，這交易會讓你看著他們再次死亡，不值得。」
他哀求著。
「她死去多久了？」
「72小時」

我嘆了口氣。
我從未做過帶回小孩的交易，但我聽過一些故事，
選擇帶回他們的人們只會看著他們再次死亡，
然後哀傷的雙親敲著我母親的們哀求母親再次帶回他們，
我還聽說過當他們得知母親做不到的時候是如何痛哭的。

「我做不到，
她是無法透過用一條小狗的生命做交換得到完整的人生的，
你不會想要再次失去她。」

他命令我的語氣、
他在我嘗試爭論之後拔出的槍，
逼我不得不面對現實。

在這種狀況下我只想趕快結束這件事，
如果我們不趕快下手兩個小時很快就要到了，
這樣我就必須再等一天。

他們挖了個洞然後把小女孩放進去，
她絕對不超過六歲。

「交易的生命是？」我問
他們中的兩人從一輛停在土堆附近馬路邊的卡車上，
帶了一個男人過來，
那個男人絕對不超過二十歲。

我正要再次用我的交易準則跟他們爭論，
但看起來沒有人會聽我的。

「那男孩，是個壞傢伙，相信我。」
那個男人這樣說著她要用來交換小女孩生命的20歲男孩。
「他殺了我的小女兒」
那個父親說，開始談論那個男孩對小女孩做的事情
－他強姦了小女孩。

我覺得很糟，可憐的小女孩，
但我無法用人類做交易，
流浪狗另當別論，我無法用人類做交易。
該死，沒有我認識的人做過這種事，
我甚至不覺得這樣會有效果，
我總是被告誡不能這樣做。

那個男人叫我趕快開始整個程序，
伴著一把離我後腦杓不遠的槍，
我做了該做的標準動作，
只能想著Nick和回家跟他待在一起。

他們把那個男孩拉起來然後把他拉到小女孩旁邊，
我握著刀子跟他們說必須由他們割開男孩的喉嚨，
這不是真的，但我下不了手。
小女孩的父親往前走了一步，
下手。

我人生中看過許多鮮血，
但從其他人身上噴出的鮮血是我承受不了的範圍，
當我做著我一直在做的程序，
從我的家族流傳下來的那個程序，
割開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抹在小女孩眼皮上時，
我大哭，瀕臨昏厥。

在小女孩鼻子上覆蓋一個五先令硬幣，
結束了。

「你們必須把他留在洞裡跟小女孩一起，
然後你們得把他們埋起來了。」

然後他們等著，
我記得每一次他們議論著我還有如果這樣做沒效會怎樣的時候，
那個父親都會大聲喝止他們。

「她會從他身上得到至少５０或６０年的壽命，
他看起來很健康。」
我聽到那個父親這樣說，其餘的人同意。
他看著我想要尋求我的確認，但我無法給任何保證。

當第一絲曙光灑下我們聽到了些微聲響，
很訝異這個方法奏效了。
他們把小女孩從洞裡挖出來然後扶她站起來。
慈愛的父親與死亡的女兒重新相聚了，
如果不是殺了個人讓她復活這個畫面是蠻溫馨的。

他們把錢丟向我，
詢問是否還有任何事情要做，
「我不確定，我沒有做過這種程序。」

當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
我聽到他們討論是否該讓我離開，
我會跟誰講啊？
＂嘿！警察先生，我讓某個人復活了，
而且還幫助某人殺了個人好讓他死掉的女兒復活＂
嗯太棒了，對話走向對我有利。

我回頭看見小女孩微笑著，
她的眼珠像黑夜一樣深沉，
我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

那個早上我爬上床蜷曲在Nick身邊呼呼大睡，
睡得像是我從來沒睡過覺一樣。

幾個小時候我醒來，他正看著新聞，
新聞上是那個父親的臉，
他所有家人都死了，是屠殺，
而他的女兒失蹤了。
「六歲的Carolyn Caper失蹤了」
我就知道那個笨蛋一定會說謊，他女兒明明死過72小時。

「昨晚如何啊？」我聳聳肩。
「城中心據說大規模停電。」
巧合是可能的。
我看向窗外，然後見到城市一片漆黑，沒有太陽。

我坐到Nick身邊，「我們應該離開一陣子。」

我不確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或是我到底把什麼帶回人間，
但我不想要待在這裡見到那個＂什麼＂。

「你覺得怎麼樣？」我問Nick，
「有點累，我最近一直覺得有點累。」
我時間不夠了，他時間不夠了。

「那麼放個小假會是個完美的主意。」

於是，Nick和我今晚正在打包行李，我們要離開了。
你也許也會需要把握時間打包，
你們也許也該離開這座城市，
因為我不覺得我帶回人間的會是人類。

===寫在後面===

底下鄉民非常熱心提供建議~

：你應該闢個烏龜農場

：弄個龍蝦也可以啊，龍蝦也活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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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64.111.51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marvel/M.1419075173.A.027.html
※ 編輯: blairbear (61.64.111.51), 12/20/2014 19:33:44
推 Usamiakihiko: 重複貼兩次
※ 編輯: blairbear (101.14.108.153), 12/20/2014 19:44:53
※ 編輯: blairbear (101.14.108.153), 12/20/2014 19:48:04
推 icexfox: 閱讀好順暢
推 perfectoio: 哈哈！推烏龜農場
推 tomchun6: 很有趣~像寵物墳場又不會讓人看得心情太不爽XD
推 doze: 龍蝦比較好，沒殺掉的可以吃XDDD
推 peacesb: "我知道一定有笨蛋說謊，她明明死了72小時。"這句應該是
Thank Q , 已更正，
文章太長翻到這裡腦袋有點卡住哈哈

→ peacesb: "我就知道一定有哪個白癡騙這老爸說她才死了72小時"
推 Gwaewluin: 這的確是個盲點，為何不用本來就很長壽的動物
→ peacesb: 或者主詞是老爸 : "我就知道這白癡騙我說她才死了72小時"
※ 編輯: blairbear (61.64.111.51), 12/20/2014 20:19:03
推 xxx83221: 就決定是你了！燈塔水母！(等等
推 joan33235: 交換的生命要有足夠的血阿
推 goldkey: 好神奇的天賦 希望主角平安～
推 prankanaudiz: 灑樹的汁液可以嗎(喂
推 zara1048: 烏龜血夠啦
推 pizzafan: 很像:●●●● 1992禁入墳場２ Pet SemataryⅡ ●●●●
推 heilty: 這篇蠻新奇的
推 justafish: 酷
推 cathy0828: 我猜超過72小時表示原本的靈魂早走了，極可能回來是別
→ cathy0828: 的東西。也或許是被交換的那男人靈魂。所以才會殺了原
→ cathy0828: 本女孩的全家。純猜測。
推 Rindou: Cool
推 nananokase: 不知道鯨魚血有沒有用………
推 hellobla: 跟寵物墳場很像耶！！！
推 ufeng0507: 五先令？？ 是用魚換他寵物的那個女孩嗎？
推 kikiikik: 可是你要怎麼把鯨魚拖上岸
推 h73o1012: 不管怎樣，那東西得當女生當很久了
推 alanhwung: 很長壽又有很多血的好大量飼養生物有什麼啊 ww
推 kirakaze: 蟑螂有血嗎？不然就皆大歡喜了
推 F0314: 要是用烏龜復活一座暴龍骨架不知道會變怎樣
推 Faillover: 推薦錦鯉 好養又長壽
推 ej0m32002: 所以到底換了什麼回來…
推 pinkdevil: 推，好離奇的故事
推 vetjeff: 其實用金剛鸚鵡也不錯，牠們可以活50-60年
推 cavitylapper: 烏龜農場XDD
推 Ulster: .....覺得驚奇推
推 Keyblade: 所以紅衣女士的丈夫最後到底......？
推 shex2106: 蟑螂的壽命只有一年喔XD
推 wonder6253: 真是好方法，烏龜農場
推 maywr5297: 最後鄉民建議XDDDDDD
推 jojia: 烏龜農場戳到笑點了XDDDDDDDDD
推 wangyl: 推文好笑
推 cyuanyou: 烏龜農場 XDD
推 gnat3: 推文的各種動物推薦好好笑XDD
推 Circle1021: 看到烏龜笑噴XD
推 Hollowness: 看到烏龜農場不小心就笑了XD
推 Kaili: 有些蛤仔可活五百年！
推 a031405: XDDDD
推 manazs: 烏龜農場XDDD
推 arrakis: 寵物墳場+1，但這個主角很令人感到親近。
推 qxpbyd: 根本就是 史蒂芬金 禁入墳場
推 real4: 好看耶
推 obey82: 父親兩次都自殺那邊也很懸疑…
推 tzaito: 推烏龜~~~
推 Aesti: 最後的烏龜救了這一篇 XD
推 catsound: 用海鮮好像不錯，殺完洗洗還能吃(!?)，可是海鮮有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