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oraemon0704 (小孩)
看板marvel
標題[創作] 短篇 窗戶
時間Sun Apr 18 17:31:20 2010
「來！跟大哥哥說拜拜。」和藹可親的志工歐巴桑哄著身邊的小女孩。
小女孩吸著紅通通的鼻子，嘴巴閉得緊緊的，黑溜黑溜的大眼睛強忍著
，不讓滿溢著的淚水奪眶而出，一只小手緊拉著我的衣角不放。
「唯唯乖，聽話，下次我再來找妳玩。」我拉了拉唯唯的手。
「什麼時後？」唯唯一開口眼淚就叮叮咚咚的掉下來。
「很快。」我笑了笑，伸手幫她把眼淚擦掉。
「明天。」唯唯依然不死心。硬要討個承諾。
「明天不行耶，我還要上課。」我苦笑著。
「唯唯妳哭好醜，笑比較可愛，我幫妳照相放到我手機裡面好不好。」
我拿出手機，開啟照相功能。
「來，要笑喔！看這邊。」我幫唯唯照了一張，拿給她看，她終於笑了。
「唯唯聽話，我有空會再過來說故事給妳聽，好不好？」唯唯晚上睡不
著的時候，我總是說故事給她聽，哄她睡覺。
唯唯終於點了點頭。
孤兒院裡頭有許多可愛的孩子，無論是否天生有缺陷，都是一樣天真
可愛；才來這裡當志工三天，就認識了絕大多數的小朋友，小朋友單純到不
行，很快的就跟你打成一片。
而且孩子們精力無限，無時無刻的纏著你；吵著要你陪他們玩、吵著要
你陪他們玩、吵著要你陪他們說話、吵著要你幫他們擦屁股、吵著要你給他
們關心和愛。
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掏空了。
正打算回學校宿舍的時候，目光卻莫名的被一樣東西吸引住。
一扇窗。
一個女孩，在窗戶邊征征的看著窗外。
形成一幅完美的構圖。
我不自覺的走向窗戶的正面，想看清楚女孩的面貌。
大波浪的長捲髮、圓尖的下巴、雪白的粉頸。
很遺憾，從一樓看二樓的窗戶就只能看到這麼多。
正當我在努力的喬角度想看得更清楚時，窗戶中的女孩也發現了我，她
好奇的看著我，我也好奇的看著她。
當我的"偷窺"行徑被發現時，本來心虛的想要移開視線，但心裡一想
「怎麼可以這樣就認輸了，應該是妳要害羞移開視線吧。」於是我就繼續
盯著她看，她也笑咪咪的托著腮看著我，我們兩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看了
好幾分鐘。
這時我突然心血來潮的吐了吐舌頭，對女孩做了個大鬼臉。
女孩笑的花枝亂顫。
「我贏了。」我心想。
自我感覺勝利了之後，我拍拍屁股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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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天，我從學校的圖書館廢棄的一些舊書，挑了一些適合小朋友
看的繪本童話，準備帶去孤兒院給愛看故事書的小朋友。
再次經過那扇窗戶時，依舊看到窗戶裡那位看著遠方發呆的女孩；感
覺像是一幅畫，高高的掛在灰白的水泥牆上。
我扛著書，向她揮了揮手。
女孩發現了我，對我做了個可愛的鬼臉，然後自個兒又笑的東倒西歪。
超可愛！
到了孤兒院，我手上的書馬上被小朋友海給吞沒了。
一群小朋友抓著我打躲避球，另一群小朋友拿著我前幾天畫給他們的圖
吵著問我究竟是貓還是狗。﹝他馬的，明明是熊﹞
正當我在跟小朋友廝殺躲避球的時候，唯唯哭哭啼啼的跑來告狀。
「小華他欺負人家。」唯唯掛著兩條發亮的鼻涕，淚眼汪汪。
「傻瓜，小華他喜歡妳才會這樣。」我順手幫她擦了眼淚鼻涕。
「真的嗎？」唯唯一臉疑惑。
「是啊！偷偷告訴你，男生都會欺負喜歡的女生。」我小聲的說。
「咧，醜八怪，哈！」小華冷不防的跑過來對唯唯做了一個鬼臉，然後
一溜煙的又跑掉了。
「你看他啦。」唯唯皺著眉頭跺腳、嘟著嘴指著小華逃走的方向。
「看來，他瘋狂的愛上妳了。」我作勢嘆了口氣，堅定的說。
處理完複雜的男女關係後，小鬼頭們就被帶去餐廳吃飯了。
我在餐廳跟志工阿姨們聊天時，順道問起了那個女孩。
那女孩已經來了好幾個月，是一位老漁夫在附近海邊撿到的孩子。
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她不會說話，也不認識字，行為舉止就像
個小孩子一樣，聽說送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沒辦法溝通，自然對她一無所知。
再加上她的行動不方便，所以幾乎都沒有離開房間半步。大多數的時候
都是對著窗外發呆。
我充滿著好奇心，來到女孩的房間門口。
我敲了敲門，輕輕的把門推開。
「哈囉！」我小聲的打招呼，怕嚇著了她。
女孩依舊趴在窗邊看著遠方，聽到我的聲音才轉過頭來。
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的打量眼前的這位女孩。
她坐在一張舊舊的輪椅上面，單薄的身形顯得輪椅大張了些；穿著白色
的T恤與長裙，但蒼白的皮膚使得衣服看起來有些舊舊暗暗的。
女孩看到我，帶著笑容推著輪椅向我靠近。
小小的嘴唇，彎成開心的弧度；像洋娃娃般大大的眼睛，有著淡淡的咖
啡色。
女孩拉著我的手，指向窗戶。
我推著她走向窗戶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窗外看去。
零零落落的幾間平房，穿插座落著幾座小工廠；長長的煙囪正緩緩的吐
著煙，煙囪的影子被夕陽拉的好長好長。
在更遠的地方，看的見一小塊的海，還有小小的魚港；夕陽把海染成溫
柔的顏色，米粒大小的船在發光的海面上慢慢的移動著，海天的交界線上，
有著長長翅膀的鳥，點綴著橘紅色的天空。
「好漂亮，是嗎？」我說。
女孩點著頭，盪出大大的笑容。
我抬頭看了看女孩的房間。
一張像是醫院來的病床、一個空無一物的舊書櫃、一張舊輪椅、一個女
孩、一扇窗。
「妳不會無聊嗎？在這裡。」要我在這裡待個兩天，早就無聊到發瘋了。
女孩搖了搖頭，指了指窗戶外面，然後雙手畫了一個好大的圈。笑咪咪
的看著我。
「妳還真開朗。」受到她的笑容感染，我也笑了起來。
「妳的腳怎麼了？」我指了指她的腳。
女孩拉起了裙擺，露出白潔如玉的小腿，她用手指了指她的腳，再用手
指了指地面，接著皺起眉頭，做出疼痛的表情。
「跌倒受傷？」
女孩搖搖頭，又指了指她的腿和地面。
「車禍意外？」我繼續瞎猜。
我們兩個就這樣比手畫腳的瞎扯了好一會兒，我發覺我喜歡看她的笑容
，還有手忙腳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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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我帶了幾本故事書到女孩的房間，陪她說話順便講故事給
她聽。
大多數都是舊書，也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但女孩卻好像從來
沒聽過這些故事一樣，眼中綻放出新奇有趣的光芒。
每當我說到緊張的段落時，她總是會挺起身子，全神貫注的握起小小
的拳頭；說到開心快樂的情節時，她也總會舉起雙手，露出大大的笑容；
說到悲傷的結局時，她總是揉著紅紅的鼻子，跟著故事裡的角色一起落淚。
我也會留一些童話繪本在她的房間，雖然不認識字，但故事書裡大多數
都是圖畫，我相信她也可以看得很開心吧。
而她也總是把我送給她的書，一本一本的放在原本空空如也的舊書櫃上
；日子一長，舊書櫃也慢慢一點一滴的被填滿了。
有一次，她拿起我口袋裡的原子筆，悉悉疏疏在房間裡的牆壁上畫了一
個人像，我看了哈哈大笑。
牆壁上的人像有著亂亂的頭髮，正拿著一本書專心的看著，雖然歪七扭
八的，但仍然看得出她畫的是我。
隔天我馬上帶了一堆五顏六色的彩色筆，還有一些還堪用的回收紙來。
於是牆上又多了一個五彩繽紛的女孩，就坐在藍色的原子筆人像旁邊，
歪著頭專心的樣子，唯妙唯肖。
「嘿！為什麼妳是彩色的，而我就只有藍色而已？」我不平的說。
女孩吐了吐俏皮的舌尖，作出個無奈的手勢，笑得合不攏嘴。
每當我和她說話或講故事給她聽時，她喜歡畫下腦海裡的畫面，或是故
事中的情節。
這讓我覺得她很有畫畫的天份，至少比我好得多，因為她畫的熊看起來
還真的很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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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我也會叫唯唯跟著我一起來，但是怕生的唯唯總是畏畏縮縮的；直
到有一天我硬把唯唯給抱上了二樓女孩的房間。
唯唯躲在我的大腿後面，露出半顆小腦袋瓜，看著眼前陌生的小姊姊。
我拿起女孩的畫，開始說起畫裡面的故事，像是分鏡圖一樣，一張接著
一張的講。
結束的時候唯唯正坐在女孩的大腿上，吵著要姊姊抱。
到了晚上甚至唯唯死命的抱著女孩的脖子，死賴活賴的不肯回房間睡覺
，直吵著今天要和姊姊一起睡覺。
好不容易女孩畫了一個小公主的畫給唯唯，才哄得她乖乖的回房間睡覺。
於是乎唯唯變成了這裡的常客，而小華也像跟屁蟲一樣的跟了過來。
我拿著女孩的畫，一張接著一張，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給孩子們聽。
慢慢的，這個小房間熱鬧了起來。
我在女孩的房間裡面，把孩子放在肩膀上，和孩子們唱歌玩遊戲；女孩
替小女生綁起粗粗黑黑的長辮子，替小男生畫出帥氣又高大的機器人。
女孩的臉色也沒那麼的蒼白了，臉上除了笑容，頰上還多了夕陽般紅紅
的顏色。
女孩在我心中的份量也一點一滴的增加了。
我私心的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漸漸的，女孩趴在窗邊再也不是看著遠方，而是盯著孤兒院的大門。
等著一個人。
慢慢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到孤兒院，我已經習慣在固定的
窗戶中，尋找我熟悉的笑容。
我渴望看到這個笑容，不管何時。
有一天晚上，把孩子們都送回房間睡覺後，女孩把剛畫好的圖夾在繪本
裡，想要放回書櫃的最上層去。
她扶著書櫃，奮力的想把書放回原本的位置。
我剛好回來，過去想幫她時我看見她努力的伸長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
腹部，我臉上一熱，趕緊轉移視線，將她扶高些好讓她放書。
女孩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香味，她把書放好之後對我甜甜的一笑，臉上白
嫩的皮膚下看得見細細小小的微血管，一抹紅暈就掛在這動人的雙頰上。
我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下。
耳根發燙的我不知所措，只好趕緊將她放回輪椅上。
女孩坐在輪椅上，雙手摟住我的脖子，輕輕軟軟的將她的嘴唇覆蓋在我
的唇上。
感覺像海風一樣，濕濕黏黏的，鹹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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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我一進到孤兒院就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氛。
外頭玩鬧的孩子少了，門外的救護車讓我產生不好的預感。
更重要的是，我在熟悉的窗戶中，沒有看到熟悉的笑容。
我趕緊跑去女孩的房間。
空無一人。
我著急的趕快找了個志工阿姨問了問，才知道今天早上女孩被人發現昏
倒在房間裡，現在已經被送去附近的小醫院裡。
我二話不說趕緊跳上摩托車，飛也似的往醫院方向衝去。
到了醫院， 胡亂的抓了一個護士，詢問女孩的下落。
「她‧‧‧她叫什麼名字‧‧‧」護士小姐被我的慌張的態度嚇了一跳。
「她叫‧‧‧啊‧‧‧我不知道。」這時我才想起，我不知道女孩的名
字。
不只是名字，關於女孩的資料我一無所知。
「對不起，可以幫我找一下嗎？她是今天早上從孤兒院送來的。」我努
力的提供線索，問了好幾個護士小姐。
最後我在候診室的一張病床上找到了女孩。
她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不時的抖動著；已不復見那總是掛在臉上的
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皺起的眉頭，看來起來她一定很不舒服。
我趕緊問了問從孤兒院陪她一起過來的一位老先生，他是位退休醫生，
有時候會來院裡義診。
「她沒有身分資料，也沒有相關保險，醫院有很多手續要辦，只能等了
。」老醫生無奈的說。
「有沒有搞錯？」我不滿的叫著。
「我有稍微幫她檢查了一下，她變得很虛弱，但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老醫生趕緊告訴我女孩的狀況。
女孩似乎被我的聲音吵醒，眼睛緩緩張開。
看見是我，她笑了笑，蒼白的嘴唇看不出半點血色。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
「妳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緊張的問。
女孩微笑著搖頭，手指了指被放在一旁角落的那張舊輪椅。
「妳想要去哪？妳身體不舒服等等會有醫生來幫妳看病。」我心疼的說。
女孩堅定的搖了搖頭，仍舊指著旁邊的輪椅。
「乖，不怕，醫生待會幫妳看病的，很快就好。」我哄著她。
女孩更用力的搖了搖頭，開始掙扎的要爬下床。
女孩的腳一碰到地面，臉上馬上露出疼痛難忍的表情，但她仍很堅持要
下床。
我不忍看到她這樣痛苦的表情，一把將她抱起，抱到角落的輪椅上。
女孩笑了笑，把頭靠在我的手臂上蹭了蹭。
「妳想去哪？我陪妳去。」我勉強擠出笑容，輕聲的問著。
女孩指了指醫院門口。
「妳想出去？妳想回家嗎？」我問。
女孩開心的點了點頭，臉上又展開了笑容。
我心中一酸，轉身把和那位老醫生交換了手機電話，方便有任何狀況時
可以互相聯絡。
我推著輪椅和女孩慢慢的走出醫院門口，走到我的摩托車邊。
我將女孩抱上了車，把輪椅折好放上車，油門一催就往孤兒院的方向騎
去。
女孩拉了拉我的袖子，搖著頭，手指著另一個方向。
是漁港的方向。
我滿腹疑惑，但女孩堅定的指著那個方向。
車頭一轉，便狂飆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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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港邊，順著女孩指的方向，我們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淺灘。
我輕輕的抱起女孩，幫她脫了鞋，把她放在沙地上，我也脫了鞋，坐在
她旁邊陪著她看海。
「妳想看海的話，等妳身體好一點我天天帶妳來。」我說。
女孩突然摟住我，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嚇了一跳，趕緊幫她抹了抹眼淚。
「怎麼了？」我問她。
女孩搖了搖頭，扶著我的肩膀想要站起來。
我攙扶著她，兩個人就這樣慢慢的走向海邊；每走一步，女孩就像是忍
受著刀割的痛苦，清涼的海水一波一波的沖上我們的腳指頭，退去時，也帶
走了腳底下的沙，有種麻麻癢癢的感覺。
在沙灘上，女孩的腳顯得更白了。
「這邊海水很髒，下次我帶妳去乾淨的地方玩水。」眼前的海面漂浮著
破碎的紙杯，還有一些瓶瓶罐罐，淺灘的周圍散落著垃圾和塑膠袋。
女孩不搭理我，繼續的往前走。
到了水深及大腿時，女孩跌坐了下去；我趕緊抱起她，喝了幾口鹹髒的
海水。
我抱著女孩，海水的浮力讓我幾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女孩倚偎在我身上，伸手摸我的臉頰，笑著。
我緊緊的抱著她，我不想要失去她。
女孩搖了搖頭，也緊緊的抱住我。
她的眼淚滑過臉頰，落在我的脖子上。
突然一個浪花打了過來，讓我差點站不住腳。
回了神，發現女孩像是細沙一般，隨著浪花的退去慢慢的離開我手中。
我大吃一驚，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沒有辦法。
女孩的笑容在海面上慢漫淡去，我趕緊去追退去的浪潮，卻被沉重的海
水拖住腳步。
女孩消失了，在海面上。
只留下白色的浪花，和七彩炫麗的美麗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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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佇立在海邊，不知如何面對所發生的一切。
海風吹來，我聽到了細細的聲音。
女孩的聲音。
「謝謝你。」
「為什麼？」
「我是海的女兒，愛上了你，這是結果。」
「你可以不要愛我的，留下來。」
「你給了我好多東西，海從不拒絕你們給的任何東西。」
「我該怎麼辦？」
「呵！說一個故事吧。」
「什麼故事？」
「我比童話還要幸福多了，至少我的王子愛著我，給了我很多快樂和情
感。」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女孩的聲音，還有笑聲。
比傳說中的還美。
雖然以後再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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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孤兒院，走進女孩的房間，無法壓抑在胸口即將湧出情緒。
我拿起一本放在女孩枕邊的故事書，裡頭零零散散的夾著女孩的畫。
「姊姊呢？」
唯唯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世界。
「姊姊回家了。」我強打起笑容。
「我睡不著。」唯唯拉著我的手。
「乖！回房間我說故事給妳聽。」我牽著唯唯走出了女孩的房間。
到了唯唯的房間，我幫唯唯蓋好了被子，坐在床邊，打開手上的故事書。
我看見書中夾著許多女孩的畫。
有我和小朋友打躲避球追跑的畫、有我對著女孩吐舌頭做鬼臉的畫、有
我牽著一群孩子唱歌跳舞的畫、有我剛踏入孤兒院門口時開心揮手打招呼的
畫。
而最後一張畫，是女孩的舊書櫃，書櫃上放滿了我送給她的書，而每本
書中都夾著女孩的畫。
唯唯的大眼睛看著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起女孩的畫。
「我今天要講的故事是〝人魚公主〞。」
「這是有點悲傷的故事喔。」
「故事是由一扇窗戶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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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doraemon0704 來自: 114.45.17.91 (04/18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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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dg0292001:看到中間猜到一點 寫的很棒 04/18 19:59
推 lys0929:推Q口Q 04/18 20:00
→ Birdy:雖然大概有猜到 可是完全不影響故事的好看 04/18 20:00
推 savons:好溫暖的故事...眼睛流汗了^^" 04/18 20:47
推 ian00022:很有畫面 很感動 04/18 21:16
推 Vicente:push 04/18 21:20
推 icanbetheone:所以他坐輪椅是因為變成腳的魚尾採地板會痛(淚) 04/18 21:44
推 popomom:good!!! 04/18 22:17
推 Laglas:很感人...嗚嗚嗚... 04/18 22:21
推 Jaies:好浪漫喔 Q_Q 04/18 22:31
推 Jaies:尤其是我看完胡士托風波之後 再看這篇 好感動 04/18 22:31
推 sleepsnow:好感人 04/18 22:32
推 mrwrong:你是羅莉控嗎= =?" 04/18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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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250325:樓上破壞氣氛Q3Q (指 04/18 22:48
→ m250325:樓樓上XD 04/18 22:48
推 olloo:好看! 文筆很棒耶 04/18 22:58
推 iiiey:好浪漫!!!! 04/18 22:59
推 marujan:快點配"空氣人形"的原聲帶啊！ 04/18 23:06
推 icyqq:推推~ 04/18 23:06
推 sleepsnow:你給了我好多東西，海從不拒絕你們給的任何東西。 04/18 23:08
→ sleepsnow:我喜歡這句話.... 04/18 23:08
推 sighdavid:好感人.. 04/18 23:11
推 hapei:好好看!!!!Q口Q 04/18 23:30
推 H261:......好毛 04/18 23:32
推 layase:QAQ 嗚嗚嗚 04/19 00:30
推 alibodawahah:哭哭了~ 04/19 00:31
推 magi80328:超感動阿!! 04/19 01:00
推 magi80328:不過一陣海風好像帶來太多話了 唯一美中不足(我覺得啦) 04/19 01:06
推 zzxzero:寫的好棒喔!給你推一個 04/19 03:14
推 hank11235813:@@ 04/19 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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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oon0430:在marvel板看這篇不自覺的會覺得是被棄屍在海邊..Orz 04/20 16:55
推 Hanksome:不能同意樓上更多y 04/20 22:53
推 eric61401:看到主角把女孩帶到海邊就有預感是美人魚的故事,超好看! 04/21 10:38
推 TequilaRain:前面好像孤兒怨@_@ 04/21 22:58
推 chou741004:太好看了！大推~ 04/22 11:21
推 yeser84:好看! 04/25 11:32
推 retsuya001:推~好看 04/26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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