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不滅的希望(上) 原作:teensy
若雨大鐮刀一刀砍來,翩翩搶先一步晃出雙月光刀,擋下鐮刀,正要開口,卻見
到若雨賊兮兮地朝兩人做了個鬼臉,翩翩先是一怔,立時會意,微微笑了笑,和
若雨對起刀來,兩人一來一往,有守有攻,卻感覺不出任何殺意。
青蜂兒落在阿關面前,轉頭看了看遠處天上的午伊,嘆了口氣,舉刀砍向阿關。
阿關還不明所以,只好召出鬼哭劍硬接,青蜂兒才過了兩刀,便彈了開來,哇得
叫了好大一聲。
阿關這才知道青蜂兒是故意演戲給午伊看。若雨皺著眉頭,連連搖頭,細聲埋怨
:「太假了,蜂兒,會被看穿!」
「別手下留情──」午伊大喝,揮手一招,身後八名天將也飛竄降下,將阿關和
翩翩團團圍住。
青蜂兒連忙掙扎跳起,大聲嚷著:「代理太歲大人,既然找著了他們,何不把話
說清楚,免得誤會。」
午伊拂了拂鬍子,看也不看青蜂兒一眼,大聲朝天將下令:「給我拿下!」
八名天將伸出了手,都要去抓阿關。阿關舉劍相迎,翩翩也放出光圈,逼退兩名
天將,又迴身一腿將從後撲來的天將踢倒在地。
午伊大喊:「叛將關家佑,你趕緊投降,降在我手上,留你一條小命,要是讓黃靈抓了
,你可連骨頭都沒了!蝶兒仙翩翩,妳也一樣,現在是天將們手下留情,可別賣乖!」
「你這怪物,全都是你們在作怪!若雨、青蜂兒,是他們邪化了!是他們邪化了
!」阿關憤然大吼,幾股黑雷從兩肩竄下手腕,砍在一名天將大斧上,將那天將
電得手軟,大斧幾乎要握不住。
以往阿關和邪神魔將對陣時,由於是凡體,肉身力量總是弱上太多,每每兵器相
交,總會震得手腕生疼,自然便落了下風,時間一久便難以抵擋,此時將黑雷灌
在劍上,反而削弱了對方力量。
經過了和阿姑一戰,和這些時日與翩翩對練,阿關似乎已經掌握了操縱黑雷的方
法,不再像以往那樣時時會失靈了。
翩翩接連閃過幾名天將擒拿,將他們全踢飛老遠。
午伊皺著眉頭,似乎想親自動手,又看了看天色,神情有些急躁,急急催促著:
「快、快!拿下他們,算了、算了,他們拒降,直接斬了,別留情,給我斬了!」
天將那厚重覆面頭盔中透出了殺氣騰騰的精光,攻勢已不像方才那般只求活捉,
反而個個揮動大斧,一斧斧都往阿關和翩翩腦袋劈砍。
「笑話!」翩翩叱了一聲,一名天將胳臂已經中了一刀,翩翩攻勢未歇,左手青
月轉動半圈,泛出明亮光氣,成了柄大光刀,一刀斬落另一名天將手臂。
「你以為就你手下留情?」翩翩動作更快,靛月閃出幾輪光圈,打在另外三名天
將肩上,將他們射翻倒地。
一名天將一把抓上阿關後背,大斧就要劈下,阿關咬牙切齒,反手一抓,閃動黑雷
的手按住了天將那大手,反而將他電得停下動作,又轉身一劍,劃過了天將腹部。
淡淡的黑煙溢出,不同於熟悉的凡間鬼怪,是魔界妖魔的氣息。
「啊?」阿關怔了怔,一時無法理解主營神仙和魔界妖魔如何會牽連上關係。
一旁兩名天將已揮斧殺來,青蜂兒趕緊跟上,搶先一步衝上阿關眼前,大殺一陣
,儘管青蜂兒下手極重,青色長刀舞得密不透風,卻都沒朝著阿關要害打,而是
朝著他能擋得到的地方打去,自然也都讓阿關一一擋了下來。
趁隙殺來的天將也因為青蜂兒搶先一步,而無法對阿關發動突襲。
另一邊,若雨捲起大火,燒向翩翩四周,火焰猛烈,一捲一捲好不嚇人。
「你們……」翩翩見到四面火牆雖然旺盛,但未燒到她身上,反而像是城牆一樣
,隔開了其他圍攻的天將,知道若雨是護著她。
「好久不見,翩翩姊,妳終於復原了,還和以前一樣漂亮!」若雨嘻嘻笑著,有
一搭沒一搭聊著;青蜂兒緊張許多,一邊過招,一邊嚴肅問著:「阿關大人,為
何要叛逃?」
阿關苦笑說:「實在發生太多事,一時之間無法解釋清楚,但是你看看那些天將
,他們像神多些,還是像魔多些?」
青蜂兒不答,但臉上神情卻是同意阿關這樣說法的。
若雨低聲提醒著翩翩說:「翩翩姊,主營兵分二路北上要抓你們,小心黃靈,飛
蜓哥在他身邊,飛蜓哥變了,我都不認識他了,你們務必當心!」
「黃靈……」翩翩點了點頭,若雨這才摀著胸口大喊:「翩翩太厲害了,變成凡
人還是這麼厲害,我打不過呀!啊呀,我受傷了!」
午伊見了若雨和青蜂兒久戰不下,知道他們有意相讓,只氣得吹起了鬍子,手一
招,一柄白色木杖現於手上,朝阿關直撲而來,同時大喊:「眾將聽令,全力誅
殺叛將,若不盡力,也是死罪!」
天將聽了,莫不鼓盡全力,大刀大斧攻得更猛了,只聽見若雨一聲怪叫,身子彈
開,還撞倒三名天將,倒地不起。
「阿關大人,你的黑雷術越來越像太歲爺了,要是真打,我也未必打得過你,保
重!」青蜂兒一手按上了阿關胸口,一把將他推了老遠,表面上是將阿關打飛,
阿關跌落地面卻不覺得太痛,掙起一看,石火輪就在身旁。
翩翩則趁著若雨大嚷大喊之際,也退到了騎著石火輪趕來的阿關身邊,跨上了車
,石火輪立時衝遠,阿關猛力地騎,背後還依稀聽見午伊的怒喝。
阿關循著小巷,不時抬頭看天,騎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家已經熄了燈的商家鐵捲
門前停下。
「你感應到什麼嗎?」翩翩邊說,一邊伸手補強了兩人身上的隱靈咒。
「總覺得不曉得是午伊還是黃靈,一直跟著我們。」阿關左顧右盼,只覺得四周
的感應紛亂,廣泛而極淡薄的,是那天上降下來,在人心中漸漸蔓延的惡念,但
同時也夾雜了一股熟悉而令人憤怒的感應。
阿關回想著在主營中漸漸能感受到包覆著白色藥皮的惡念的情境,此時這股不怎
麼明顯的惡念,便與當時十分相似,這股惡念時近時遠,從擺脫午伊之後,便像
是一直跟著自己。
「我想起來,剛剛天將身上的惡念倒很奇怪,和魔界妖魔身上的惡念有點像,但
又像是給包覆了一層藥皮,以前從來也沒見過。」阿關喃喃唸著。
「我也感受得到,那些天將和以往天將有些不同。煉神所需的時間十分漫長,主
營經過幾番大戰,天將早就所剩無幾,這些天將大有問題。」翩翩想了想,也點
頭附和。
「短時間內無法煉神?」阿關問。
「好比一干洞天神仙,都是經過長時間成長才具備完整神力,而短時間內要成為
神仙,就必須從現有的精怪鬼物中挑出適當人選,加封為神。就好比十八王公、
好比四方土地。」翩翩解釋,跟著又說:「你說那些天將身上的氣息,與魔界妖
魔有相似之處,這代表……」
「主營從魔界直接尋覓妖魔,加封成神?」阿關倒抽了口冷氣。
「但妖魔有特有妖氣,卻難以掩飾。」翩翩點點頭。
「黃靈、午伊,一個是烏幸舊屬,一個是千藥舊屬,煉神煉藥都是他們專長,要
暗中搞鬼蓋住妖氣不是難事,何況主營情形已跟妳想像中差了十萬八千里,在我
離開之前,便已經烏煙瘴氣了,現在他們個個一身黑,未必查覺得出那些邪魔鬼
怪身上的『特有氣息』,就算感受得到,也未必判斷得出『那是壞的』了。」阿
關這麼說。
「無恥叛將,滿口妖言!」厲聲巨喝凌空降下,幾道旋風自空竄下。
「小心──」翩翩抓著阿關,跳下石火輪,在地上打了個滾。旋風打在石火輪上
,將石火輪捲上了天,摔落在遠遠巷口。
那身穿閃亮鎧甲的大將持著紅槍,直直落在兩人前方,怒眼像是燒著火,神情冷俊凌厲。
是飛蜓。
飛蜓背後那紅色披風威風凜凜,阿關知道他一直崇拜二郎,一直想要一件漂亮鎧
甲和一件紅披風。
飛蜓冷冷說著:「你這無恥凡人,受盡天界好處,說逃便逃,和敵人相通?妳,
翩翩,妳與叛將一同流亡,也是同罪!」
阿關看著眼前飛蜓,眼眶深陷、神情兇惡,竟和當時那熒惑星有些類似,不免心
中五味雜陳,后土前些時候的提醒,一一成真,儘管如此,阿關還存著一絲希望
,說:「飛蜓大哥,你別誤會了,是那黃靈搞鬼,他才是壞蛋!」
「叛將不但不降,且繼續胡言!」飛蜓一步步往兩人逼近,手上紅槍緩緩揚起,
沈沈地說:「那就別怪我不顧舊情。」
飛蜓還沒說完,已經如閃電般竄來,紅槍直取阿關心窩。
翩翩雙月晃出光刀,撥開了飛蜓攻勢,她知道飛蜓驍勇,不敢大意,鼓起全力揮
動雙月,和飛蜓展開大戰。
飛蜓一手舞槍、一手揮風,攻勢愈加猛烈,看來比以往更厲害了。
翩翩卻已是凡人身,動作不若以往輕盈,更無翅膀能夠飛竄,面對飛蜓的旋風術
,避得十分狼狽,一陣大戰下來,不但無法打退飛蜓,反而落了下風。
阿關緊握著鬼哭劍,殺進翩翩和飛蜓這戰圈,心想只要能讓他碰著飛蜓,便使雷
電他,更進一步或許還能夠逼出他身上惡念。
翩翩見阿關右手直舉著鬼哭,左手卻要伸不伸,知道他意圖,便假裝漏了個破綻
,飛蜓一槍刺來,雙月一扣,扣住了長槍。
阿關趁著這空隙,一把按上了飛蜓左肩,但在這緊要關頭,黑雷卻又使不出來了。
「風來!」飛蜓一聲怒吼,兩道旋風一道順著長槍捲向翩翩、一道旋在拳頭上打
在阿關胸膛上。
「哇!」阿關給打飛老遠,摔落在地,口角流出了血,胸前的衣服讓旋風絞得碎裂。
翩翩則是在旋風打來前一刻,緊急避開,卻還是讓旋風捲過手臂,手臂給劃出一
道道血痕。
「阿關!」翩翩見阿關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飛蜓已經緩緩朝阿關走去,心中急
切,正要衝上去救,一個巨大身影落下,攔住了翩翩,卻是福生。
福生一柄大鎚往翩翩頭上砸,翩翩從容閃過,知道福生並未使出全力。
「象子,你信太歲爺、信阿關、信我,還是信那黃靈和午伊?」翩翩喊著,福生
神情猶豫,眼珠子一紅一黑,嘴巴抖著,像是心中掙扎不已,他支唔半晌後說:
「我……我身為正神大將,本來就該效力新任太歲,你們為何要叛逃?為何要叛
逃?為何要叛逃?」
福生連連大吼,越吼越怒,一鎚一鎚往翩翩砸去。
這頭,飛蜓見阿關在地上動也不動,鬼哭劍落在一旁,冷笑兩聲,一把拎著阿關
脖子,將阿關提了起來。
鬼哭劍陡然竄起,往飛蜓腰間刺去。飛蜓像是早有準備,一槍便將鬼哭劍打飛,
不屑罵著:「你這萬年老招,別想用在我身上。」
飛蜓還沒說完,只覺得手上一陣刺麻,幾道黑雷纏上掐著阿關脖子那手,阿關突
然睜眼,兩手一把抓住飛蜓那臂,黑雷自雙手捲向飛蜓全身。
「這是我的新招!」阿關呀呀叫著,逼出更多黑雷,全往飛蜓身上灌。
「風……來!」飛蜓嚎叫著,幾股旋風和黑雷纏成一團,這才將阿關彈開。
飛蜓怪叫,朝阿關追了上去,只見阿關身前一團黑影竄上半空,一個大拳頭直直
打來。
是伏靈布袋裡的大黑鬼手。
飛蜓倒忘了阿關還有伏靈布袋,讓突如其來的大黑巨手一拳打在臉上,轟地一聲
給打退好幾步。
飛蜓摀著臉,吹了口風,將布袋吹開,怒氣沖沖要挺槍去刺阿關,只覺得身旁黑
影竄來,趕緊閃身,是鬼哭劍竄過飛蜓腰間,劃出一條口子,溢出淡淡惡念,和
一些碎裂的白色藥皮。
「鬼東西這麼多!」飛蜓大怒,背後又給重重撞了一記,撞開老遠,是阿關召來
石火輪撞的。
阿關接著了鬼哭劍,摀著胸口咳血,連忙跨上石火輪,另一旁翩翩一肘打在福生
臉上,將福生打退了幾步。
阿關騎著石火輪急竄而去,一把拉起翩翩,翩翩也順勢跳上了車。
飛蜓鼓著旋風,伴著震天怒吼,仍然追不上快如電光的石火輪。
阿關猛踩踏板,繼續著逃亡路途,好半晌才在一處偏僻空地停下,胸口疼痛得很
,翩翩伸手在他後背放了幾道治傷咒術,他這才覺得好了些。
「又來了!」阿關又感應到了那逼來的細微惡念,急得左顧右盼,抬頭看看天空
,猶豫了一會,指著一方喊:「在那邊!」
翩翩順著阿關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飛蜓舉著長槍快速飛來,身後還跟著福生。
「那邊也有!」阿關又指了另一個方向,翩翩看去,是一批天將,天將後頭,有
個閃耀金光的神仙。
原來儘管黃靈、午伊及眾天將身上的惡念都包覆著藥皮,但阿關幾次經驗之後,
已經漸漸能分辨、感應得出來這藥皮惡念的獨特感覺。
「是黃靈來了,可惡的黃靈!」阿關恨恨說著,翩翩連忙提醒:「別吃眼前虧,快走!」
阿關又踩下踏板,繼續逃著,不停繞著,但每每停下不久,又感到遠處那黃靈和
午伊的惡念漸漸逼近,似乎怎麼也擺脫不掉。
「為什麼?」阿關停靠在一株樹下喘著氣,這兒是偏僻山區,但只休息不到五分
鐘,惡念的感應卻又逐漸逼近。
「我們身上都施了隱靈咒,為什麼他們能找得到我們?」阿關恨恨朝樹搥了一記
,準備繼續逃。
「我們去人多的地方,去高樓林立之處。」翩翩想了想,低聲提醒著:「如果黃
靈、午伊帶著千里眼跟順風耳,順風耳聽聲辨位,千里眼再針對那方位仔細尋找
,儘管我們怎麼逃,都有可能被發現。但我記得他們倆本事沒這麼大,千里眼看
不出半里,順風耳只會耍嘴皮子而已……」
阿關大口呼吸,踩下踏板,又朝市區飛竄而去。
十分鐘不到,阿關已經彎進了鬧區中一條小巷,兩人不再開口,就怕被順風耳聽
見說話聲。
此時鬧區人聲鼎沸,逛街的人潮眾多,阿關心想要是這成山成海的人們全都染了
惡念,吵鬧打鬥起來,那是何等可怕,太歲在夢中讓他見著的那殺戮光景,很有
可能成真。
兩人混進了人群中,阿關牽著車慢慢走,突然輕拍了拍翩翩,指了指左前方,低
聲說:「他們來了。」
翩翩順著阿關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大樓街燈人群車陣之外,什麼也沒看見。
阿關和翩翩躲進了一處大樓樓梯間,一層層往上走,樓梯間每一層,都連接著一
些店家的安全門。
樓梯間昏暗,阿關閉起眼睛,仔細感應,他感到有股惡念流動迅速,四處竄著,
應該是盛怒中的飛蜓;有股惡念緩緩移動,或許是福生;另一批惡念自天上降下
,似乎是一群,可能是黃靈或午伊領著天將在空中監看。
阿關轉頭看了看翩翩,正想開口,翩翩卻伸出食指擋住了他嘴巴,另一手也在自
己嘴前比著食指,示意要他閉口。
兩人在這樓梯間往上走,在第五樓停了下來,這層樓梯間堆滿了雜物,有幾台廢
棄的大型電玩機台,一疊疊空箱子,還有個小窗口可以看向外頭。
阿關小心翼翼地將石火輪靠在電玩機台旁,緩緩撥開箱子,靠近小窗口那面牆,
湊著窗口往外看去,果然見到黃靈領著八名天將,居高臨下看著這幾條街,另一
頭,飛蜓正四處亂竄,一副想將他倆碎屍萬段的模樣,令阿關不禁打了個寒顫。
就在此時,阿關感到這大樓後方也有一批惡念團布滿了天空,數量更多更廣,阿
關有些驚訝,不知該如何是好。
翩翩指了指樓下,在阿關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著:「他們走了嗎?」
阿關搖搖頭,他感應出分布四處的惡念比他想像中還多,顯然是大軍壓境。
「怎麼辦,癩蝦蟆牠們見我們一夜未歸,一定急壞了。」阿關低聲問著,翩翩拍
了拍阿關腦袋:「別急,靜靜地等,有機會一定逃得出去。」
兩人躲在那兩座大型電玩機台和牆壁間的空隙,肩並著肩靠在一起,這小空隙間
極暗,兩人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度過黑夜,來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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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像千年暗宮中的一燭火,慢慢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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