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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21
通紅的景象，沒有風也沒有雨，房間裡頭亮澄澄的，窗戶也乾乾淨淨，但我揉著
雙腿，掀起了褲子看看，一雙老腿上頭滿是淤青痕跡。
樓下有著激烈的爭吵聲，我似乎能夠明白那是什麼情形，男人喝了酒，大聲吵鬧
著，女人潑辣，激烈抗爭回罵著。
一聲好響的關門聲，男人走了，女人往二樓來。
不知怎地，我覺得一股強烈的恐懼充滿了整個胸膛，我蜷縮著身子，用被子將身
子蓋上。
碰一聲房間的門開了，女人進來，將一盤飯菜甩在床上，菜汁染了我整張床鋪和
被子。
怒氣取代了恐懼，我憤然起身，指著她罵，女人更加地生氣，一巴掌招呼到了我
的臉上。我倆互相抓著對方頭髮，女人的力氣比我大了許多，我顯得蒼老衰弱，
很快地沒了力氣，任由她拽我的頭髮，擰捏我的大腿。
我沙啞地哭著、哭著。
時間似乎流逝地很快，一天一天地過去，樓下不時有著爭吵聲，男人好幾天才回
家一次，回了家就是爭吵打罵；女人會勾搭男人，時常會帶著她的姘頭回家取樂
。
我幾乎不下樓，因為下了樓就要讓女人怒罵，她平時冷冰冰的，也會拿些剩菜剩
飯給我，一和男人吵架，一肚子氣便全出在我頭上。
這一次，男人和女人一陣大吵之後，男人兩個禮拜沒有回家，女人的言詞一天比
一天尖酸刻薄，也打了我好幾次，我一口牙全掉光了，女人送來的食物卻常是堅
硬冰冷的東西。
有一天，女人將我房內的燈塗得漆黑，還將房門鎖上了，僅從房門上頭的小氣窗
扔些腐壞的臭東西給我吃。
我出不了房門，連大小便都只能在房裡解決，我哀淒、怨恨、悲傷到了極點，每
日每夜喃喃咒罵著。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玻璃窗戶上寫下了鮮紅色的仇恨，
全是這女人的壞話，和一些咒罵她的話，寫滿了整個窗戶。
跟著，女人連食物也不扔了，我也虛弱無力到了極點，我看著那漆黑的窗戶，那
是女人潑的黑漆，她在外頭見了窗戶上的字，便用黑漆潑黑了整張窗子，也斷絕
了我和外頭唯一的聯繫。
在我快要死去的同時，女人還在隔壁房裡，和他姘頭相好著。
一身酒氣的男人回來了，發現了女人的姦情，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男人還開了我
的房門，一見裡頭慘樣，更加地生氣了。
我慢慢地爬，爬出了房門，見到男人正狠狠揍著女人的姘頭，女人則抓著咬著男
人，她的姘頭似乎不知道女人有老公，在粗獷男人的猛烈毆擊下，漸漸無力還擊
，倒臥在血泊當中。
女人見相好倒地不起，憤恨得發狂吼叫起來，從懷中取出了柄水果刀，一刀刺入
了男人的小腹。
我張大了口，要去救男人，我雖然也恨他的荒唐和不成材，但我仍不願他死，我
用我最後的力氣守護著他，枯朽的雙腿站了起來，我撲向女人，搥打著她。
女人一把將我推開，天旋地轉，我順著樓梯跌下，不停地滾動，我的頭在撞擊在
階梯上，掀起的金屬止滑片刮去了我一把頭髮。
男人大聲吼叫著，揪住了女人頭髮，猛朝牆上撞，我癱在地上，怔怔看著這天下
間最荒謬的悲劇，男人摀著小腹，惡狠狠地衝下樓，往廚房走去。
女人給撞得滿頭是血，緩緩站了起來，在地上四處摸著，摸回了尖刀，咬牙切齒
地一步一步走下樓，甚麼話也不講，神情和夜叉一般，喀喀的樓梯聲清楚得嚇人
。
男人再度走來，手上是一柄菜刀，滿手是血地按在那扶手上。
兩人都失去了人性，這對兇暴的男女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尖吼，朝對方撲去。
我漸漸失去了意識。
□
「阿森……」熟悉的聲音閃過我的耳邊，我陡然清醒了些，我發現我抬著腳步，
一步一步往樓下走去。
沈重的腳步聲踩得樓梯喀喀作響，我清醒了些，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幾乎全然瞭
解了。
那老太婆和男人是母子，和女人是婆媳。男人粗暴，動輒飲酒打鬧，但女人也不
是好惹的，同樣潑辣，且一受了氣便會虐待自己的婆婆，更會帶其他男人回家亂
搞。
窗上的字是老太婆受虐之餘寫下來的怨恨，女人卻則塗上了黑漆掩蓋。
最後這一家三口，便在慘烈的爭鬥中紛紛死去，之後過了許多年，房子經過了一
層層的轉手，讓小林和美華買下，喚醒了昔日的厲鬼冤魂作亂。
這些日子下來，美華有時讓老太婆上了身，便會在窗戶上寫些不堪字眼，女人便
上了小林的身上，將窗戶塗上黑漆；而小林有時也會讓男人上身，行為舉止變得
粗暴，美華昨夜對我有些曖昧的言行，或許便是受了女人冤魂的影響。
我一步一步向下踏著，總算明白這種種經過，但手和腳卻不聽使喚，我的腦中同
時還有另一股聲音，另一股情緒，是累積許久的怨和恨。
這是因為那老太婆上了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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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兵之首，是為人心，別看我手上這刀平乏陳舊，拿在土匪手上，只是把污穢惡刀
，拿在我手上，可要大放光采。今晚看我，斬人腦袋，斬開人心，我要斬的不只是土
匪的心，也要斬開海來那千千萬萬百姓們的心。」李闖天緊握著那把一點也不起眼的
彎刀，在上頭捆上一圈圈染著紅血的布，對著楊仇飛這麼說。當夜，黑風岡上土寨裡
兩百餘名土匪全給割去了腦袋，高懸在大城門口。翌日，霸佔海來市許多時日的十八
路土匪大軍，遭到了海來居民前所未有的起義抵抗。 星子的故事書房——《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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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59-112-85-212.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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