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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13
我們到了咖啡廳，美華靜靜坐著，不發一語看著窗外，喃喃地說：「小林會漸漸
地變成另一個……屋子裡的人，他快要被霸佔了……快要被霸佔了……」
我默默聽著美華的喃喃自語，努力地將現在所得到的訊息組織成一個完整的事件
，再從中思考該如何解決。
小林在搬來新住處之後，行為漸漸變得古怪，假設是鬼上身好了，那麼和這間便
宜得令人不敢置信的新屋，必然有著關連。
據美華說，這間屋子轉手過許多次，一次一次以更低的價格賣去，她曾試圖聯絡
過經手的仲介人員，但他剛好請了長假，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聯絡得上。
以美華當前的身心狀況來看，卻似乎是一天也拖不下去了。
那間本來打不開的房間，裡頭有著和外頭一樣的黑漆窗戶和黑漆燈管，由陳舊的
痕跡和屋內陳設來看，像是那屋子以前的住戶塗上去的。
而小林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做出了和前任住戶一樣的古怪行為。
我想起了昨夜那十分真切的惡夢，那個逐步跨下的女子，那個粗魯的男人……不
知道是否是近年流行的靈異電影看得多了，我立時編織出了一個荒誕的經過。
粗魯且有精神疾病的老公，懷疑自己的年輕老婆有了外遇，動輒粗暴相對，還將
妻子關在一間漆黑的小房間中，在窗子外頭塗上了漆，斷絕了她所有與外界聯繫
的機會。
妻子日漸憔悴，也漸漸地崩潰，在窗子上寫下了許多怨毒的字眼。
有一天，或許是丈夫突然發狂，也或許是當真發現了那姦夫，丈夫將妻子殺害之
後自殺。老屋陰魂不散，新搬進來的小林和美華自然深受其害。
我苦笑一聲，極其荒謬的推論，但昨夜真切異常的夢境，和詭異的密室，讓鐵齒
的我也不免動搖，我突然想起了大姨一席話——「很多人不過求個安心，順著他們
的意，治他們的心病，也算是做功德啊！」
我拿出手機，回撥了大姨的號碼，心中暗暗慶幸著不久之前他才打過電話給我，
手機中還儲存的來電號碼，否則找起來也挺麻煩的。
大姨接了電話，我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大致說了個概要，也將小林異常的言行舉
止，通通說給了大姨知道。
大姨驚愕聽著，先是以親戚長輩慣有的指責語氣訓了我一頓，說我上午還逞強說
沒事云云，說：「你都不知道，你外婆在天上保佑著你，上次你大舅出車禍，撞
得整台車都爛了，只住了三個月，都是你外婆保佑他，要不然人都要撞得跟車一
樣了！」
我點了點頭，這件事在親戚聚會時，大姨大概說過六百多次了。
大姨想了想，給了我幾個人名地名，大都是些位在台北，地方上小有名氣，有幫
人驅邪作法的神壇廟宇，但是他補充著：「老實說，這一行裡頭騙子還真不少，
有些大師名氣不小，但未必有料，你要自己小心！」
我很想加一句「大姨你也是啊」這樣的話，但還是忍住了不說，仔細記下了那些
位於台北的神壇地點，淘汰了幾個距離過遠的地方，向大姨道了謝，又隨口問了
：「大姨，小林怎麼辦呢？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不管他。他真的鬼上身了嗎
？」
大姨想了想：「阿森吶，若照你說的，那間屋子裡頭的鬼魂很兇啊，是厲鬼了，
他們要找替身吶。你朋友的情形已經很嚴重啦。你跟他們說，先去我說的那些廟
裡神壇驅驅身上的污穢霉氣，再去飯店住個幾天。那些冤死的厲鬼不會亂跑，除
非上了人的身，否則都會乖乖地留在那間屋子裡，避個幾天，你朋友就好啦。到
時候記得帶他們來桃園看你大姨，我正式幫他們做個法事保身，算他們六五折就
好了！」
我翻了個白眼，又問：「那間房子怎麼辦？他們倆夫妻存了好久的錢才買下來的
，又不是拍電影，一不能把火把房子燒了啊。」
「房子不能住了，要你朋友搬吧，要作法事超渡裡頭的怨靈也是可以，只是比較
麻煩，我這個月都很忙，下個月才有空，但你想想，就算真的把房子弄乾淨了，
他們還敢住嗎？」大姨這樣說著。
我嘆了口氣，想想也對，不論房子能否處理乾淨，美華嚇也嚇夠了，很難再安心
地住了吧，那大房子不免還是要轉手賣掉，法事本身又得再花一筆預算，小林未
必肯。
「大姨啊，到時候就拜託你了，看在你外甥份上，算人家便宜一點吶！」我只能
這樣說著。
結束了通話，我看了看記事本上的幾個神壇地點，又招了一部計程車，帶了美華
往最近的一個地方前進。
一路上美華悶不吭聲，我則回想著昨夜可怕經過，那嚇人的女人為何沒繼續往下
走？那按著我肩膀的似乎就是那兇暴男人，他們為什麼沒對我下手？
我有些納悶，陡然間想起了什麼，我依稀記得在昏沈沈的最後，有個矮小身影在
我身邊佇留，那矮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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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218-167-79-129.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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