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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04
午後，大賣場裡人潮擁擠，美華和小林手握著手，一齊推著裝了滿滿日用品的手
推車，在堆滿貨品的小道中，不停挑選著兩人平日所需的生活用品。小林悠閒吹
著口哨，那是首流行歌曲。
美華若有所失地望著地板，剛起床時的甜美氣氛早已散去了大半。數十分鐘前，
她才和小林吵了一架。早飯時，小林挑剔了美華做的早餐難吃，美華只當小林故
意和她說笑玩鬧。上自助餐吃頓午飯，小林又因為美華點了他不喜歡吃的一道菜
，賭氣一口也不吃，垮著一張臉僵到美華尷尬扒完了飯，那明明是小林最愛吃的
雞腿肉，美華這樣問時，小林只說：「每次吃都吃膩了，妳還點同樣的菜，用點
腦筋行不行？」
美華想著想著，這才察覺，小林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口哨聲音，美華轉頭看看
小林，小林的眼神變得有些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麼。
由於才剛吵過架，美華也並不怎麼搭理他，自顧自地在堆放著各式洗髮乳、沐浴
乳的貨品架子前停下，四顧看著，找著幾款她平時慣用的牌子。
「啊！放得好高，幫我拿一下。」美華見著了平日慣用的沐浴乳，被放在較高的
架子上，墊了墊腳才能勉強地搆到那沐浴乳，生怕力氣大了，將整片瓶罐全給扒
倒。這才苦笑著撒起了嬌，柔聲喚著小林幫忙。
美華喚了兩聲，見小林沒有回應，見他怔怔地瞧著一旁，她順著小林的目光看去
，是一個三十餘歲的婦人，那婦人蹲著挑選商品，身旁還有台娃娃車，裡頭躺著
個數個月大的小娃娃。
那婦人穿著暴露，胸脯十分的大，美華依稀聽到小林嚥了口口水。
「喂！」美華心中老大不快，重重咳了幾聲，拉扯著小林的袖子，小林仍無回應
。
那婦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小林的直視，神情有些惱怒，拉了拉衣服，轉向另一邊。
小林神色漠然，低了低身子。
美華瞪大眼睛，看著小林伸手在那娃娃的手臂上重重擰了一下。
小娃娃因為疼痛發出了劇烈哭聲，小林在婦人慌忙轉頭察看時，早已迅速轉身，
若無其事地伸手，替美華取下了那瓶位置較高的沐浴乳。
婦人愕然地安撫著小娃娃，怎麼也想不到小娃娃手臂袖子下頭，已經多了塊深深
的淤清。
「怎麼了，妳不是要我替妳拿這個牌子。」小林怔怔看著美華，像是什麼事也沒
有發生一般。
美華強忍著驚愕怒氣，等那婦人推著娃娃車走去，這才發怒教訓起小林：「你可
以解釋一下，剛剛是怎麼回事嗎？」
小林沒有回答，只是呆呆望著手中的沐浴乳，又放了回去。伸手在一旁架子上，
抓了一堆廉價肥皂，放回推車中。
「你做什麼？」美華不明所以，愕然問著：「我不要那種肥皂，我的皮膚敏感，
會起疹子，你不是知道嗎？」
小林沒有理她，一把拉過了推車，往前直直推去，美華緊跟在後，不停地問：「
怎麼了？怎麼了？你惱羞成怒了嗎？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小林一一挑揀著推車中的東西，隨手亂放回貨架上，同時不停放入他自己覺得滿
意的東西。
美華愛吃的包裝零食、早餐要喝的鮮奶，給換成了香菸、藥酒，美華一頭霧水，
小林從來沒有抽煙、飲用藥酒的習慣。
小林快步推著推車，美華在後頭緊緊追著，只見到眼前小林寬闊的後背，出現了
難以言喻的陌生感。
「咦，唉呀，忘了替老婆妳買頭痛藥！」小林在將推車推入結帳走道時，陡然回
過了身，笑著說著，那股陌生感覺又消失了，小林搔著腦袋，轉到藥品貨架區，
挑選了美華經常服用的頭痛藥，還嚷著自己也覺得昏沈沈的，有些不太舒服。
美華怯怯地望著小林，將方才的情形問了一遍，小林默默聽著，似乎自己也記不
太清楚。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還沒睡醒吧，昏沈沈的，嚇著妳
了嗎……」小林隨口答著，神情卻有些茫然。兩人又挑了些魚肉青菜，將方才小
林亂扔回貨架上的東西補齊，這才推著推車走向結帳櫃台。
□
「魚都焦了！」小林用筷子在桌上敲著，美華垮著一張臉端上一盤炒空心菜，沒
有理會小林的話。
「我說魚都焦了！」小林提高了聲音：「妳有沒有聽我說話！」
美華端著湯上桌，拿起筷子挾了塊魚肉入口：「沒有啊，哪裡有焦？」
小林哼了一聲，將整條魚挾起，用手指在魚身上戳著：「這裡、這裡……這裡！
」
「看到沒，都焦啦！」小林將筷子連魚，擲回盤裡，濺了滿桌子油汁。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態度反反覆覆的？」美華怒不可抑：「嫌難吃
可以不要吃啊！」
「妳這個女人還敢頂嘴？連煎條魚都不會，妳是豬嗎！」小林暴躁吼著，舀了口
湯喝下，滿臉嫌惡地呸了出來，用手摸了摸碗裡的飯，一巴掌將碗打翻下地，砸
了個碎，氣沖沖地起身，還撞倒了椅子。
「湯是冷的、飯是硬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娶才到妳吶！」小林憤然抓著外套
，轟隆一聲甩上大門，留下一臉錯愕的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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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 來搗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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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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