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teensy (星子) 看板 P_teensy
標題 《上身》.29
時間 Mon Oct 31 07:51:4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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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29
「唔！」小陳和阿忠讓老沈這怪笑嚇得往後一倒，狼狽掙扎著要重新蹲好，手撐
在地上，摸到許多腐爛了的食物，兩人心中驚怕到了極點，也不敢拭去那些食物
。
老沈從一旁塑膠袋中，挑出了半罐飲料，和幾個吃剩的便當，裡頭全腐敗了，他
津津有味扒著飯，還將另外幾個腐敗便當，推向兩人。
「我們已經吃飽了，謝謝！」小陳和阿忠笑容僵硬，連連搖頭，只見到老沈眼神
變得兇惡，這才挑了幾罐尚未開封的飲料喝著。
「老沈……你……這樣下去不行吶，要是那男人還來找你麻煩，怎麼辦？」小陳
隨口問著。
老沈神情漠然，看著一旁，說：「他不會來了……這幾天都沒來，我也去找過他
，他已經不在了……」
「你還去找他？」兩人異口同聲問著。
「我不行找他嗎？要是讓我見了阿珠，我還要搞她！什麼他老婆，阿珠是我的愛
人呀……」老沈突然暴烈吼叫，將兩人嚇得膽都要裂了，陡然起身，不知該如何
是好。
老沈突然又靜了靜，說：「可是找不著了，他們不在了……」
「你身子不太舒服，我們也不打擾你了，我們先走了吧。」小陳和阿忠知道此時
情況，根本無法再幫上什麼忙，除了離開報警，大概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老沈的聲音尖銳得嚇人，他身子暴起，
客廳裡頭的燈光突然閃動，和兩人在電梯中遇到的情形一般。
回過神時，老沈的手已經搭上了兩人的頸子，小陳和阿忠只覺得脖子又緊又痛，
幾乎要透不過氣來，一幕幕的奇異景色在他倆眼前晃動。
在昏黃閃動的光影交錯中，他倆見到一棟老舊房間中，一對男女正調情著，還隱
約可以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不停地咒罵，語調盡是怨毒，男人和女人都不以為
意。女人嘴角有一顆痔，不時還可聽見男人輕喚女人的名字，便是老沈口中的「
阿珠」。
轟隆一聲天翻地覆，房門給人硬生生踹了開來，是這間房子的男主人，男主人全
身酒氣，發出了暴烈怒吼，高舉著粗壯的拳頭朝兩人撲去。
接下來的景象是殘酷的屠戮，阿忠自剪報、耳聞中聽來的八卦消息，此時竟活生
生，血淋淋地在眼前上演。
一家三口，外加一個姦夫，慘死在那戶老屋中。
「我好苦啊，我好怨吶！」老沈發了狂，手上的勁力更大了，兩人幾乎就要昏厥
。
在這一刻，阿忠的項頸鬆了鬆，使他能夠略微鬆透口氣，他總算想起，脖子上掛
著那串特地前往桃園求來的靈符。
靈符在他胸口發出了溫熱，他猛一出力，撐開了老沈掐住他的手，緊抓著胸前靈
符，往老沈臉上按去，老沈怪叫一聲，神情顯出感到了痛苦，卻還沒鬆手。
此時，這大樓的管理員，協同附近幾家住戶，全都擠了進來，一齊壓倒老沈。他
們兩週來，都聞到了奇怪的臭味，加上三不五時，老沈房中便發出打鬧聲，忍耐
早已到達了極限，此時又有劇烈爭執聲，門又半掩未關，住戶們這才一湧而入，
將老沈制伏。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立刻整理好，立刻！」老沈讓
鄰居壓倒，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連聲道歉，聲音語調卻又不像是原來的老沈
。
「我跟同事鬧著玩的，沒事沒事，阿忠！小陳！」老沈是公司前輩，他這樣講，
加上阿忠和小陳本便是來探視他，想幫上點忙，此時也只得點頭應和，費了好大
一番功夫，將住戶鄰居全安撫出去，答應會即刻將房間清理乾淨，不再發臭，而
剛剛的打鬥，只是一場玩鬧。
「阿忠，小陳……真對不起，這玩笑開大了……我泡杯茶給你們，好嗎？」老沈
歉然笑著，朝阿忠大步走去。
「老沈！」阿忠突然高舉胸前的靈符，老沈陡然停下腳步，不再說話。
阿忠深吸了口氣，推著小陳，緩緩步出大門，一個大氣也不敢透。
「老沈，好好保重，我們明天還會來看你……」阿忠無奈說著，在關上鐵門的同
時，隱約可以見到老沈漠然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怨毒。
□
平價咖啡廳中，坐著我、阿忠、小陳。
阿忠便是我和美華提及，從事房屋仲介，那位很要好的高中同學。
他十分迷信，出社會之後，找我大姨串門子、求靈符的次數，比找我敘舊還來的
多。
這天距離小林和美華脫離惡夢，搬至別處，已過了一週，大姨法事舉行完畢，說
房子沒問題了，小林和美華還驚魂未甫，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我便自告奮
勇，替他們處理至燙手山芋。
我聯絡了許久不見的阿忠，一聊之下，這才驚愕地得知，阿忠和小林、美華仲介
房屋的「沈先生」，正是同事。
「你們就這樣走了？那個老沈後來仍然沒去上班嗎？」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後續
的發展，好不容易超渡了三個怨靈，這天才知道原來還有第四個，那個讓粗壯男
主人活活打死的姦夫，只不過原來姦夫惡靈早在老沈領著小林、美華探視房子時
，就附上了老沈身上，做出了一連串離奇的舉動。
在阿忠和小陳七嘴八舌的敘述中，我這才想到，那老沈所說，時常去找他打架的
男人，應當就是給男主人怨靈附了身的小林。
「阿森就是那師父的外甥，過兩天咱們一起去桃園找師父，多求幾張靈符！」阿
忠不理我的催促，自顧自地和小陳聊著「師父」——我大姨。
「你還沒回答我，老沈後來如何了？」我又將問題重複了幾遍，阿忠和小陳這才
嘆了口氣，答：「老沈死了。」
我瞪大了眼，小陳補述著：「我們豈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當晚就通知了全公司
同事，還報了警，那時已經入夜，大隊人馬殺進了老沈家大樓，敲門敲得像打仗
一樣，老沈一直不開門，警察請來了鎖匠，破門而入，老沈在房中門樑上上吊自
殺了。」
我怔了好半晌，這才想起大姨說過，那些怨靈想要找替身，老沈拖了這麼多天，
只因那姦夫還掛念著他的姘頭，那個女主人。
大姨法事做完，將三個怨靈都超渡了，剩下來的姦夫怨靈，便再也無牽無掛，自
個走了，只是倒楣了那老沈，平白丟去一條性命。
我也將這兩週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和他倆說了，聽得他倆更是目瞪口呆，這
才更深切地體會到，那舊屋四條命，四條怨靈，是那樣的凶烈可怖。
「阿森大哥，你一定要幫個忙，介紹師父給我認識，我怕我自己去找，師父對我
有些隔閡，有親戚朋友幫忙說點話，總是好的啊！」小陳連珠砲似的求著我。
我啞然失笑，他倆人那晚自老沈硬爪逃脫之後，對我大姨的靈符可是信服地死心
塌地，大姨他又多了個虔誠信眾了。
番外篇——第四個怨靈，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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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59-112-82-186.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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